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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祸国殃民 ...

  •   甩下一个冷眼留给箫颖,沈以歌转身进了屋里。奈何这箫外使不肯走,沈以歌觉得这箫外使可能有话要讲,无奈之下,只得把人先招呼进来。
      背着手,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沈以歌不温不火的开口道:“进来坐下说。”
      得到应允,箫颖便顺从的抱着自己的被子,中规中矩的绕过了沈以歌,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放到了沈以歌的床上。
      沈以歌见此情形,不由得蹙眉,与这温润的小脸着实不搭。
      “箫外…哥…您这是想干什么呢?”
      箫颖放了东西,这就轻松了。脸上更是开心了不少,似乎眼睛里都有光亮。

      寻了张椅子,箫颖靠着桌子坐了下去,掂量了一下壶中的东西,仿佛还有,就给自己斟上了一杯,来不急细品,就闭着眼一口闷了下去。
      沈以歌见状眉头更是像打上了死结一般,青筋都若隐若现。若不是沈家的家风严谨,这出身武将家族的沈以歌早就上去打一架了。
      虽然,也打不过。
      箫颖闭着眼睛品了品,也是微微蹙眉,撇着嘴道:“这是什么东西?”
      沈以歌倒也不气,淡淡的回答道:“汤药。”
      这次倒是箫颖炸了毛,这从小到大,箫颖哪吃过药,喝过这种苦汁汤。
      看着箫颖那歪唇咧嘴的样子,沈以歌愣是差点没忍住,原来,一个人的脸竟然可以扭曲到这种程度。
      死抠着自己手心的肉,沈以歌告诉自己没什么可笑的,自己可是公子世家。
      然后突然想起身为公子世家的沈以琛曾经捅马蜂窝被那群愤怒的马蜂蛰的满院子跑时,那强烈的画面感还是让沈以歌忍不住笑出了声。
      少年笑起来的时候干净,纯粹。像一阵清风吹过炎热喧扰的午后,吹过箫颖烦躁的内心,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逐渐降温,让人沐浴在清凉中。
      是啊,沈以歌也想他哥了。
      察觉到箫颖的注视,沈以歌也安静了下来,尴尬的咳了两声。顺势也拉过椅子坐在桌旁,倒了壶中的东西,想也没想,仰头就灌了下去。
      喝过才知杯中苦。
      沈以歌蹙眉,这次可把箫颖又整开心了,手撑着下巴向沈以歌又凑近了一些,眉眼含笑:“你和你哥可真像。”
      “哪里?”沈以歌很不开心,不过涉及了沈以琛,沈以歌还是闷闷的问道。
      “嗯…一样的蠢啊,哈哈哈哈…”箫颖不知是被沈以歌还是被自己逗的不行。
      “不想住就滚,没人拦着你。”
      见沈以歌憋气,箫颖也没再闹。
      “我想和你睡。”
      “怎么,我殿里这么多房子还容不下你这大佛?”
      “你皇叔说了,我在这京城无依无靠的,你得照顾我。”
      “我可没同意。”
      “…不同意?”箫颖带着痞气,就大摇大摆的躺到了榻上,挑衅的看着沈以歌:“来啊,来打我,打过我我就走。”
      看到箫颖如此的赖皮,沈以歌也是无能为力。

      半夜。
      沈以歌睡的迷糊,伸手碰触到了身边的人。箫颖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只觉身边的人轻轻的抱住了自己的手臂。那黝黑的瞳孔消失在寂静的夜中,就像箫颖的心,深不见底。
      侧了侧身,箫颖又向沈以歌身边挪了几步。顺势将沈以歌拥在了怀中,沈以歌倒也配合,下意识的蜷缩在了那温暖的怀中,挣扎了一下身子,箫颖发觉人要醒,便将下巴抵在了沈以歌头上,轻轻拍打着沈以歌的后背,顺抚着。
      沈以歌不久又睡了过去。
      箫颖无奈的笑了笑,就这么心大的吗这小孩儿?
      不过,就这样的相互依赖的感觉,上次是在什么时候?箫颖有点儿模糊,依稀记得,当时,他是被拥在怀中的那个。想到这,箫颖轻笑了一声,便也睡了过去。
      睡梦中,沈以歌闻到了一股牡丹的花香,是那样的沁人心脾。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天,箫颖就住在了逸羽殿,每天上午就无聊的摆弄自己那破扇子,吃点儿东西,喂喂鸟儿。
      下午就陪着沈以歌练两把。
      沈以歌悟性好,学的也快,箫颖耍一遍,沈以歌也就学会了八九分。虽说是练习,可沈以歌却透露出一股子犟劲儿,而这犟,还偏偏就那么吸引人。箫颖心想,这沈以歌以后又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万千少女心中的梦啊。
      啧啧啧,祸国殃民。
      一天上午无课,沈以歌便与箫颖闲谈,谈着谈着,就说起了那把扇子。
      沈以歌开口道:“我就说你这扇子我看着眼熟,你等我会儿。”
      待到沈以歌回来时,手中拿着那扇尾绣着“歌”字的羽扇时,箫颖眼中似乎放射出了什么灼热的东西。
      沈以歌拈着扇子,见到箫颖那吃人的表情,便风度翩翩,不缓不慢的将扇子掩住半张脸,只留下那含情脉脉的桃花眼。
      真像,连拿扇子的动作都像。
      箫颖小心翼翼的接过扇子,看着那通体洁白无瑕的羽扇,突然感觉自己的扇子品味不只是低了一点点。
      沈以歌认真的看了看:“我就说这扇子我觉得眼熟,和我这扇子可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箫颖心虚的摸了摸脸,眼神飘忽不定:“昂,是啊,你别说还真是挺像的。”
      “就是说啊。”沈以歌眨巴着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所以,你是何时看到了我哥的羽扇?”
      “……这个”
      “别说那没用的。”沈以歌话语中带着一丝丝的威胁。
      箫颖无果,只能摊牌:“算了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我在来京之前,去了趟边漠。”
      一听这话,沈以歌也是来了兴致:“这嘎瓦族和边漠可是一个南边,一个北边,箫外使可真是有闲心啊。”
      箫外使一挑眉,嘴角勾笑:“可不是,然后我就看到了身披甲胄的沈以歌。还真看不出来,平时瘦胳膊细腿的,穿上那铠甲但也有几分将军的风范了。”
      沈以歌略显低落:“那…我哥,他过的好吗?”
      箫颖有所察觉,顺了顺沈以歌的青丝:“好的很啊,如今边漠蛮人倒也学做商贩,在境地贩卖珠宝首饰,乡里乡亲也算是热情,但也成了一番风景。只是,还是会有些孤独吧。”
      “哦,对了。”箫颖从怀中掏了掏:“你哥托我给你带了个小玩意儿,”顺势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类似于钟的东西,上面还站着一只更小的麻雀,活灵活现的。箫颖将它放在了沈以歌的手心。
      看着那小东西,沈以歌眼中似乎泛起了涟漪。
      “摁一下上面的小鸟儿。”
      沈以歌闻声摁了下去,那小鸟便抖了抖翅膀,用喙敲击着钟,发出清脆的钟鸣。
      沈以歌会心一笑。
      “怎么样?好玩儿吧。我跟你讲,这可是你哥找了很久才找了个满意的东西送你,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谢谢了。”沈以歌依旧把玩着那东西,这声谢谢,也不知是冲谁说的。
      箫颖又摸了摸沈以歌的头,一脸殷勤的说道:“这客气什么,以后沈以琛的弟弟就是我弟弟,为弟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下午我帮你再做把扇子吧。”
      “哦?以歌弟弟还会这等手艺?”
      “不会可以照猫画虎啊。”
      再说,不是还有你箫外使这个机灵鬼吗?
      于是,下午沈以歌就和箫颖开始了找羽毛之旅。
      “我不要鸡毛。难道,我拿回去是掸土用的?”箫颖被沈以歌都快气死了,就知道沈以歌没这么好心帮自己,分明就是为了取笑本外使。
      “那你要怎样?我这个就我和我哥一人一个,再无一样的材料了。你还想怎样?”沈以歌说的无辜,眼角却含着笑意。
      “再说了,我哥怕鸡,你拿鸡毛做,肯定能吓他个半死。”沈以歌挑眉:“怎么样?”
      看着沈以歌那坑哥的表情,箫颖突然打了个冷战。
      呵呵,沈以琛你再不回来抚慰你弟弟幼小的心灵,你弟弟都不知道哪天都把骨灰盒给你准备好了。
      于是,二人不费力气的拔光了一只白亮亮的大乌鸡,留着那鸡在冷风中光着屁股思考人…啊呸,鸡生。

      然后二人绞尽脑汁的假装做成了羽扇…这毛…怕不是有点儿硬。
      “没关系,这是精华版,更有韵味。再说,我们做羽扇的目的不在于羽扇的本身,而在人…对不对啊,哥?”最后的一声哥声音上扬,两人便心领神会的淫|荡的笑了起来。
      笑声久久回荡在逸羽殿,听怵了那厢房内休息的嬷嬷,吓跑了在冷风中战栗的大乌鸡。
      (小剧场:箫颖到了边漠,远远的便看到了沈府的营地。
      箫颖嘴角勾笑,轻环着胸信步像主营地走去。
      营地前的卫兵拦住了箫颖:“尔为何人?”
      箫颖闻声挑眉:“哦?我?我是谁不重要,我这次就是路过来看看我家那金丝雀。”
      卫兵一听也是来了火气:“此乃沈将军营地,可是汝能撒野之地?”
      箫颖手指摸了摸下巴,瞪着一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我知道啊,要想看金丝雀,要先给伯父送礼啊,你说是不是。”
      “笑话,我可不知道沈将军几时可有你这样的小辈。说,你是何方派来的间隙?”一位年轻的卫兵耐不住性子,拿起长|枪便向箫颖刺了过来。
      另一边的卫兵见旁边的人都上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先跟着上吧。
      周围在营地巡逻的卫兵也察觉了不对劲,都围了过来。
      “哼,自不量力。”箫颖轻蔑的扫了一眼卫兵,纵身一跃,便向那卫兵正面闪过去。与箫颖对视之时,那卫兵只觉背后有一丝凉意。
      沈以琛刚刚巡视了一下边漠商贩的态势,买了些奇特的小玩意儿,还买了些糖葫芦送给弟兄们,毕竟,兄弟们在外都不容易。
      弟兄们:其实,我们大老爷们儿不喜欢吃糖葫芦,我们更喜欢实际一点的。
      此时沈以琛正往回走着,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吃着。
      远远看到一个人好像在营地前闹事,又眯了眯眼睛…还是看不太清那人的样貌。
      沈以琛蹙眉,揉了揉眉心,又不满的吃了颗糖葫芦。
      都快贴人脸上了,沈以琛终于看清了这人的脸。
      此时,那些卫兵都喘着大气,将箫颖围在里面,谁都不好轻举妄动。还有几个惨一点的卫兵,此时脸上已经挂了花。
      有几个人见自家少爷回来了,心里就又多了几分底气。低吼了一声,又是像箫颖位置刺去。
      “别啊!那是…”
      沈以琛话音刚出,就被箫颖察觉到了。
      箫颖这伸出去的爪子突然攥成了拳头。本能多过这些长|枪的箫颖,此时眼睛盯着那冲过来的刀刃,计算着躲过那些致命的刀刃,就这样站在了原地。
      “噗”鲜血直流。
      只见人群当中,一位黑衣男子背对着沈以琛,就这样站在那里,微微低下去的头遮住了男子的神情,又透露出半分寂寞。右肩上被刀刃划出了一道口子,瞬间被血色浸染。胸口处,腹部也被划伤了,血流不止。左手上的血痕,在袖口处曲折蜿蜒而下,划过男子的指尖,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男子阴冷的一笑。
      完了,玩儿过了。
      强忍着胸口那股翻腾的血沫,箫颖又倔强的正了正身子。奈何眼前的事物变得越来越模糊,箫颖觉得眼前一黑,身形不稳,踉跄了几步。
      “箫颖!”沈以琛买来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一个纵身,从那些卫兵头上飞了过去。
      箫颖闻声转身,便看到了从天上飞来的沈以琛。沈以琛青涩的脸上写满了焦急。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箫颖冲沈以琛甜甜的一笑:“以琛…” 箫颖露出了沾满了血迹的白牙,显得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箫颖用尽力气张开了怀抱,想要去接住眼前这的人。不过还没等到沈以琛,箫颖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待到沈以琛落地时,一个眼疾手快将箫颖揽入了怀中,这才让箫颖免得与大地开了个亲密接触。
      打横抱起箫颖,沈以琛眉头紧蹙,语气冷冷的,尽是不悦:“快去叫太医,肆意闹事者,去我营前等着。”
      见情况不对,吓得士兵们都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沈以琛抱着箫颖大步向前。绕过了沈安的主营地,将人带去了沈以琛的扎营。
      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有了威压。
      几个卫兵从未见过如此的沈以琛,身体下意识跟着打颤。
      几个士兵低着头窃窃私语:“怎么回事?”
      “不清楚啊。”
      “完了完了,我感觉脑袋保不住了。”
      “刚刚…我有刺到那位爷吧…”
      “有…”
      “QAQ”
      “我领罪去了,兄弟们请便。”一个士兵起身走出人群。
      “唉,兄弟,等等我!”
      “还有我还有我…”
      于是,一群人都在沈以琛营前战战兢兢的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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