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花猪猪

9、第九章

　　近来，屈家的人在荷城出出入入，或者直接说是驻地在荷城了。屈家少主屈九歌更是频繁，如今幻界的情况已经不同往日了，各个地方的居民应该会时常举行祈愿仪式，屈家的人应该是在兰城最忙的，而现在确是在荷城。妤禾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小白狐还没送回家，而她也得十分小心，隐藏身份。
　　“滚出去，没见我们少主正忙着吗？再来骚扰少主，小心性命！”
　　“你就行行好，帮帮忙，让我见见少主，我们家已经没有粮食了，我们祈的愿希望少主能帮我们实现。”一位年轻的妇人被屈家驻地的下人给撵了出来，一把推到了地上，妇人又迫切地跪着挪向那位下人苦苦哀求道。
　　“少主日理万机，岂是有空见你这弱小的妇人，干净滚，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屈家驻地面前已经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对这个妇人指指点点，
　　“这是哪来的，可真不懂事。”
　　妇人跪在刚下过雨的青砖上，裙襦已经被青砖上的青苔和尘土染成了黑青色，妇人一脸苍黄，一头长发简单地盘在头上，凌乱又枯黄，面对一群人的指指点点无所适从，屈家下人离开后，妇人跪了一会儿也就赶紧离开了，一个人背弯弯地独自走在街上，害怕街上路人投来的目光，背影即廋弱又孤苦无依。来到荷城闹市的麦市街坐在一家药店的台阶上，捂着肚子苦苦地盯着旁边的包子铺。
　　妤禾在药店买了点草药，用来治疗轻微风寒的，近日荷城阴雨直下，麦市街上弥漫着一股食物腐臭的味道，因为气候潮湿所以这个味道一直挥之不去。人来人往有些都用袖子捂起嘴巴子，麦市街是荷城最繁荣的街市，主要都是小本生意。因为东西量多且便宜，因此人也是特别多，市井气息也特别浓厚。
　　出来时，妤禾用余光看到了妇人，但没有引起注意，妤禾手里抱着小白狐，小白狐嗅觉灵敏，闻到了包子的味道，妤禾的肚子也咕咕叫。一人一狐心领神会走向包子铺。
　　“老板，来两个包子，要大的，肉馅的。”
　　“你这乞丐坐在我门前干什么，走走走，别影响我生意，晦气。”
　　妤禾听声转了过去，见药店老板对着那位妇人比手画脚，反复谩骂后用竟然拿起打狗的棒子退起妇人，妇人捂着肚子，任凭他怎么推，屁股也没有挪道。显然就是饿得走不动道了。闹市的人见她赖在哪里，驻足观看，人突然也就越来越多。
　　“来，大伙儿看看，这乞丐平日就看她整日在街上闲晃，见人就想要乞讨，咱们荷城可不养废人，我们这没有闲饭给你吃，看你这脸蛋不错，要不，你去投靠西街的风花雪月，哪里钱来的最快了，还爽了你自己，哈哈哈哈哈”
　　“这不是刚才在骚扰少主被撵出来的人吗？这么不要脸竟然跑来这找药老板寻吃的，真是废物一个，打死她，不要饶了这废物。”
　　药店老板在这 群众的教唆下抡起打狗棒就要打妇人，这打狗棒平时是赶野狗的，棒子上都是污渍和黑掉了的狗血，加上近日气候潮湿，棒子的下面已经发了霉。这时妇人还是坐在台阶上，捂着肚子一动不动，脸色更显苍白，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水。妤禾本不想理会，但是责任心和良心告诉她，她不得不管，大事现在她还管不起，但是这点小事她可以。一把拿过包好的包子塞在白狐的怀里，走到药店老板面前。
　　“老板，莫不要欺人太甚，医者仁心，看不得这位大姐已经饿得胃痛了吗？”
　　“好大的口气，哟，原来是你啊，姑娘，我见你气宇不凡，你是不了解这其中的状况，你还是弃管了。这废物得把她除了。”
　　“既然我已经出口，那就不会不管，老板也是个明白人，应该不会不理解吧！”
　　“痛快，那好说。”
　　随即，妤禾掏出有点瘪了的荷包，拿出最大的一块银子递给了药老板。药老板接了过去，用手掂了掂，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废物能值这个价，已经不错了，人你就带走吧，不想再看到她。”
　　这药老板是个明白人，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废物招来祸患。安分守己才是在这荷城活的长久的要点。妤禾给了妇人一粒包子，她狼吞虎咽起来。妤禾只好又买了几个包子。那群看热闹居然还在对妇人指指点点，吃了一个包子后，妤禾掺起妇人离开了麦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