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传说（美战同人）》Pallas

10、第十章 交错的心

　　往后一个多星期里，遥几乎每天都回到了长谷川集团那座宏伟而现代感十足的办公楼。集团自有的车队最新一季的测试报告出来，她就够忙的了。新引擎的测试结果、刚应用的新材料和空气动力学研究上的数据、甚至还有将要进行的新车发布和市场推广活动等等大大小小的资料和报告都堆到了她的桌上。
　　高层会议也开了好几天。遥在想，是不是趁回来几天所有人都把东西塞给她。看得头都涨了，遥离开那张舒服的真皮椅，走到背后的大型落地玻璃前。
　　夜幕不知不觉悄悄降临。
　　遥的办公室位于62楼，如果公事不是太缠身的话，其实遥是挺享受远眺出去的感觉的。透过这玻璃窗可以俯瞰整个东京市区的夜景。远处的东京新铁塔（注：东京新铁塔Tokyo Sky Tree，2011年12月将在东京墨田区建成，不单成为日本的新地标，更将成为全球最高建筑物以及世界最高的通信塔。其实今年7月才开始动工，我YY之下又让它提早建成了 *_*）犹如黑暗大海中孤零耸立的灯塔，照亮着每个在暗涌波涛中浮沉的生命。
　　居高临下地，遥想像着，脚下无数看不清的人在每个白天营营役役之后，此刻究竟在干什么。可是很好笑。摆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其实自己不也是其中一员么？
　　也许远处那铁塔上，也有人这样张望自己所在的地方。
　　玻璃窗半反映着自己发呆的样子。忽然「啪」的一声，把遥的思绪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遥忍不住用握住拳、往玻璃上狠狠捶了一下。「不是告诉你要敲门吗？你到底听没听懂？！」她生气地转过身来。
　　「对、对不起——总监！我下次会记住的」一个头顶两个面包般的发髻，拖着黄色发辫的女孩惊惶失措地收拾着掉在地上的文件、刚站起来又碰到了面前一张椅子。「疼、好——」看到遥黑着脸望着她的时候，女孩连忙闭起嘴。
　　「那个、这是广告部送过来的光盘和企划书！」女孩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整理好递给遥。
　　「月野兔，我告诉你，我容忍有限度。下次再那么冒失……」遥强忍火气，指着女孩的鼻子。可是看到那人怯生生的样子，遥呼了口气，心不禁软了下来。
　　算了，还是赶紧把事情干好，不然赶不上三天后满的音乐会了，遥心想。「早下班了吧？没什么事放下东西就回去吧。」遥于是摆了摆手，放过这女孩。
　　「哦、那好，我走了，对不起啊。下次我会小心。明天见。」女孩轻轻鞠了个躬，背向往门口退去，转身的时候又狠狠撞上了门前的衣架。
　　遥冷汗都要出来了。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呀？」遥自言自语的说，「什么啊，还不是我自找的？」
　　想起几天前的事，遥就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一切都是因为沙织那自作主张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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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前，遥回到公司后第一时间就发现她原先的秘书彩子不在了。坐在她房间前秘书桌的人，居然是沙织。
　　「我把她解雇了！」沙织认真地说。遥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公司有重要的会议要开，居然不是秘书而是星野来通知她。
　　「一开始我就觉得她对你有企图，那天我发现她用了你新买的杯子！」
　　「什么啊？！」遥真是哭笑不得，难道她认为全世界的女人都有那种「特殊爱好」不成？「那是因为我不小心弄坏了人家的杯子，才把新买的送她啊！沙织你别那么敏感。」
　　「不是我敏感，我看她平时看你的眼神就怪怪的。」沙织坚持说道。「干脆我当你秘书好不好，反正你不经常回来、我没课的时候也闲着没事可做，这样我还可以照顾你。」
　　沙织就读于东京大学经济学系。本来凭她的成绩和经济基础，完全可以到国外更有名声的学校去，可就是为了留在遥的身边，沙织还是选择留在日本。
　　可到底谁照顾谁啊？
　　遥头开始发昏，她扶住沙织柔弱的肩膀问道，「沙织你究竟是对别人不放心还是对我不放心啊？」
　　「不、我没有！」沙织头扭到一边，「只是、遥你太优秀了……就像那位海王小姐，也同样的优秀，我……」
　　遥发现自从法国回来后，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的沙织，除了不时喊头痛，奇怪的想法也越来越多。「傻瓜！」遥把沙织轻轻搂住安慰道，「海王满只是我好朋友罢了，别胡思乱想。做秘书太辛苦了，而且工作起来我怕不自觉地难为你。我还是比较喜欢你闲着，然后等着约你上街。」
　　「真的，你没骗我？」沙织紧紧搂住遥，更把头深深埋进了遥的胸前，努力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水味。
　　「绝对没有！」
　　「嗯……」
　　之后，为免沙织真的忽然当起秘书来，出了名严格的遥居然在两天内就请了新秘书。反正已经打算自己多担待点，秘书就用来干点闲职，打发沙织就好。于是她随便地从人事部送来的一叠履历中挑了一份。
　　结果，惊吓度竟然是如此之高。
　　这个刚刚高中毕业的月野兔，无论教育还是工作经验都是严重不足，更要命的是相当的冒失——面试的当天就把遥房间里的18世纪意大利水晶花瓶给打碎了。
　　不过这个面包头敢来长谷川这样的大公司来面试倒是颇有勇气、而且自称不想依靠家里和男朋友、也算有骨气，而且这几天也急需人用，看在这份上遥就决定把她留下来了。
　　也许这样的人才会显得没什么「威胁性」吧。
　　然而，也许是上天要作弄她天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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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沉思的遥吓了一大跳，星野大声地喊、努力压过周围嘈杂的音乐声。
　　「干嘛？」遥喝了一口啤酒，「我在看台上猫咪跳舞呢！」
　　星野把自己的酒杯搁到桌上，对遥说，「你那是在看跳舞吗？刚才我问你，测试报告看得怎样了？宫本的引擎合作计划你什么看法？」
　　宫本智大正是上次宴会中跟两人打招呼的胖子。他的公司主要生产引擎和其它的汽车零配件，与长谷川集团向来有来往。可遥一直觉得这人相当有问题。做事阴沉、城府颇深，而且遥怀疑他甚至有可能与□□有关系。
　　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宏二始终和他保持一丝联系。而事实上，宫本最近也致力于将他们新开发的引擎供应给长谷川旗下车辆使用。
　　「我认为不行。他们的引擎的确成本比我们自己研发的低很多，可是性能就相差太远，而且安全系数太低了。」遥给了星野一个强硬的回答。
　　「我同意。」旁边一个银白亮发、带着眼镜的英俊男子插话，虽然只是坐着，也看得出来他是相当的高大。遥听到赞同，手一抬、向星野摆了个「你瞧——」的姿势。
　　土萌创一，今年才40岁出头，是集团的技术顾问、本身也是大学教授，凭借出色的理论甚得长谷川宏二的赏识。事实上，星野父母意外早逝，自己也差点丧命，幸运被土萌创一意外救起，并且由他抚养长大。私底下，土萌与遥也是相当要好的朋友。
　　「我知道我们的引擎好、还是土萌创一教授你监督、天王遥大小姐你亲自测试过的。但我认为把综合成本拉下来才是最重要的，这个董事长在昨天的会上也认同啊。」星野毫不退却坚持自己的观点。「土萌大哥，你看着我长大，我难道对你没信心吗？遥，我们也是从小一起的……」
　　「好啦、星野、反正你问我的看法就这样！现在别说公事好不？」遥有点不耐烦了，这个星期里，数据、图表、光盘、甚至沙织和那个面包头都快要把她脑袋轰出个洞来了。
　　星野张大嘴还想继续说服遥，遥却摆了摆手、一面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正拼命闪着灯光手机。
　　遥低头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出海王满的名字。
　　遥急忙跑到外面相对安静的走廊上听电话，途中敏捷地避开几个明显喝过头的妖艳女子的拥抱。不一会就急急忙忙地回到位子上，「星野、土萌大哥，我有要紧事，先走了！」
　　遥正准备离去，星野站起来拉住遥，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遥的脸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这家伙从小就这样的观察敏锐，遥暗想。「是海王满，她花园里的水管爆裂了，现在都成水塘了，我去看看。」
　　「你就别找那个海王了好不好？最近沙织都很担心你。」星野皱起眉头，靠近了点，「外面的杂志已经开始有小道消息了！」
　　「都是他们乱写！我和满只是朋友啊。」
　　「问题是你和她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怪不得人家要写。」
　　怎么都那么神经兮兮的？沙织的脸又在遥的脑海中浮现。「相信我好不好，我和她只是朋友而已。」遥真是无奈到了极点，「你和我一起去，这样总行了吧？」
　　「也好。」星野点了点头，和遥一同离开了酒吧。
　　「我的确老了，年轻人的事还是没我的份了。算，回家陪小萤打电动吧。」土萌创一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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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和星野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满那栋白色洋房前面。迎接两人的自然是满。「遥——花园……」满甫一开口，发现忽然遥的身后一名男子站了出来，于是话语立时截住。
　　是他？！满惊讶的发现，面前这个男人不正是深海镜中多次出现在沙织身边的那人？
　　遥小心翼翼绕开花园草地上的一大滩水，靠近满并将星野介绍给她。
　　路灯和月光的相互辉映之下，星野定睛望着这个美得像从画中走出来一样的女子。「星野，如果你见过那个人，你绝对不会这样说。」星野想起来沙织说的话，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月亮女神。此刻兴许只有这个能形容面前这个女子。
　　片刻呆望后，星野回过神来很绅士地和满握了握手。「你好，我叫星野光！我……」还没有说完，满就靠近遥，带着歉意说，「很抱歉，本来不想打搅你的，可是邻居都碰巧不在，这样小事我又不想惊动警察。」
　　遥温柔地笑了笑，「小事一桩，只是难为了这些刚种下的花。星野，你们两个进屋去吧，我来处理！」
　　还真是要强啊。星野发现自己也无法推却，只好和满一起进屋去了。遥看着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挽起袖子拿起满早备好的工具箱，去摆弄那水管了。
　　满实在没有想到，第一个踏入她新居的居然是个意想不到的男子。
　　出于礼貌，她给星野泡了杯茶、还准备了些糕点，和星野坐在沙发上，本来想随便聊些不着边际的话，可星野主动聊到了自己、遥和沙织小时候的事情，反而引起了满的浓厚兴趣。
　　满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了解遥的机会的。
　　很快遥就进屋来了。
　　其实这也是遥第一次走进满的房间。之前带满去逛东京回来后，她只是把满送到门前，一直也没有进来过。其实满早盘算着如何找机会邀请遥过来，没想到那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的水管成为了契机。
　　遥还没来得及欣赏满精心布置的新居，一眼却先看到两人在那张自己和满一起挑的海蓝色沙发上说笑。遥不自觉地怔了一下。
　　「遥——」满看见遥进来，有点雀跃地起身拿起放在身旁早准备好的毛巾，走过去送到遥的面前。「修好了？！来擦擦、看你都湿了。」看着遥听话地接过毛巾擦脸，满又递给她一杯牛奶和一份糕点，「喝杯牛奶吧，晚了回去好睡点！这个绿茶蛋糕，我前天晚上游览新铁塔的时候在顶楼的小店买的，尝尝吧。」充满温暖的声音，与刚才和星野谈话的语调完全不同。
　　遥吃了些糕点，「谢谢你！味道很好呢。那、水管修好了，没什么大问题。可是还是要等水慢慢退掉，才能再去弄那些花，我……」遥顿了顿、望了望星野，继续说道，「明天我可能有事，星野——你明天休假吧，来帮满把花园整理好吗？」星野有点愕然，但还是爽快地应了一下。
　　满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被察觉的悲哀，低头想了想，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遥的手机兀自响了起来。
　　「哦、沙织……我没在办公室……没有啦……星野和我在一起……不信你问他……」遥把电话递给星野，同时耸了耸肩。
　　星野接过电话走开了。
　　「那，已经很晚了，辛苦你们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满对留下来的遥说道，声音压得低低的。「嗯，满。」遥扭头望望星野背后，想起刚才两人在沙发上的欢快状，「星野这家伙不错的……」
　　果然。满的心脏仿佛在万分之一秒的之间停止了跳动。
　　看见满诧异的样子，遥觉得自己有点多事，「啊、对不起，我猜小满还没有男朋友吧。」
　　「的确……没有……」满幽幽的说。
　　「遥，我们走吧！沙织说等你到家给你挂电话！」星野回来叫唤遥，同时对满笑笑。
　　「那，满我们先走了。明天星野来帮你收拾花园吧。」遥将牛奶的杯子放回到桌上。满默默地把两人送至门外，直到那辆遥说自己设计的新车在夜幕中消失。
　　满倚着灯柱，许久没有离去。朦胧的月光洒落在单薄的身上，微风扬起衣衫，居然有点寒冷。
　　「星野这个给你！」遥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左手掏出了一张门票给星野。「满的音乐会贵宾票，我后天有事不能去了。给你吧！」
　　星野带了点诧异地接过来、望着遥。「满应该没有男朋友的样子，星野你加油吧！我看你们蛮相配的。」跑车的窗没有关上，呼啸而进的风声几乎要掩盖遥的声音。
　　难道她以为自己刚才……星野看着手上的票在想，从小一块长大的遥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爱的是谁，实在太粗心大意了。「是吗？满比传闻更加有魅力呢。」星野故意说道，同时扭头往车子的倒后镜望去，看到那白色的屋子在急速后退。
　　『如果我追求满的话，也许会让那个人对你放点心吧。』星野心想，似乎有了自己的决定。『只要那个人幸福，我什么都可以做！』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