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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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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灯火璀璨,昼伏夜出的人们在夕阳落下时分,准时出门活动。
白妈妈招呼着手下人开门迎客,边看着在房间中舞动的身影,习惯性地叹了叹口气。
路过的人一日内已经听够了白妈妈叹息,早前还有人上前询问,结果被狠骂了一顿后,一整日都没人再敢接近白妈妈此人。
白妈妈:“唉。”
白濯照例练着舞,本来不想理会白妈妈唉声叹气的模样,无奈一整日下来,再好的耐心也都被磨没了。他停下动作,靠在门框上,问道:“娘,你到底怎么了?”
白妈妈摇摇头:“说了你也不听,干脆还是不告诉你了。”
白濯扶额,无奈道:“那你就不要整天在我面前唉声叹气的啊。”
“我乐意!”白妈妈叉腰道,若不是现在人多,不然白濯估计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两人瞎拌着嘴,不多时,客人们便陆陆续续进来了。
白濯见人多,也不好意思继续同白妈妈吵架,比了个鬼脸后,便回到房间去换衣服了。
等到白濯换完衣服,重新描绘好脸上艳丽的妆容后,满意地出来时,某闲得发慌的王爷已经坐在一处,静静饮茶。
白濯拉了拉袖口,诡异一笑,从身旁桌上的一壶茶拿走,直直地走向了离王殿下。
而一直注意着他的白妈妈满身冷汗地看着白濯将今早买的泻药,毫不犹豫地投入了手中的茶壶。
泻药本是无色无味,再加上醇香的浓茶,只怕乔央离今夜都不必睡觉了。
白濯虽要害人,可依旧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见了乔央离也不行礼,直接面对面坐下,等着乔央离说话。
乔央离本做好了被白濯拒之门外的准备,不料他竟然会主动走来,虽一脸不悦,可在离王殿下眼中,这不过是小女子耍小性子罢了。
离王殿下立马赔罪:“昨夜是本王孟浪了,还望白姑娘莫怪。”
白濯冷道:“怎敢,殿下可是王爷。”
还是仗势欺人的王爷!
白濯神色恼怒,语气也十分恶劣,本来以这种态度对待皇家之人,便可治其大不敬之罪,无奈这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乔王爷乐在其中。
只不过惹了人家生气,咱就得哄啊是不是,不然日子还怎么过。
乔央离深知此道理,拿出下午专程去慕竹斋买的白玉簪子,呈给白姑娘:“这是本王的赔礼,还望姑娘莫要再生气。”
白濯瞥了一眼,冷笑道:“殿下果真是瞧不起白濯了。”
怎么难看的簪子你也敢拿出来,不嫌丢脸吗!而且老子喜欢的是衣服,衣服知道吗?就是那些漂漂亮亮的衣服,首饰什么的老子多得是!
乔央离知道白濯不喜欢收人礼物,也不怕碰冷钉子,拉过白濯的手,兀自塞给了白濯。
温润光滑的白玉簪配上白皙修长的手,显得格外般配,乔央离忍了忍,没有伸手抓住那只手,双手藏在袖口中,下意识地摩挲了几下。
白濯本想将手中簪子扔回,可握紧簪子后,却发现白玉簪子入手温润,竟是用罕见的暖玉制成。簪子朴素,无一丝纹路,仔细看着,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知不觉中,白濯倒是欣赏起了这白玉簪子。
乔央离勾唇,问:“白姑娘可还喜欢?”
白濯也不矫情,将白玉簪收入袖中,依旧冷言冷语:“簪子喜欢,人不喜欢。”
乔央离毫不在意:“白姑娘喜欢就好。”
“还望殿下下次不要做出那般举动,否则纵然你是王爷,白濯也绝不轻饶。”白濯拿人手短,态度也稍稍松了些。
离王点点头答应。
左右这游手好闲的王爷也不会马上离开,白濯便不急着将那壶加了某些特意为他准备的料子的茶倒给离王喝,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太殷勤反而会引起怀疑。
白濯幻想着乔央离出糗的模样,一时间也懒得同他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离王殿下赏美人不嫌时间长,若是白濯能一整天都像现在这般安安静静坐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打量,自己是十分乐意的。
两人默默无言,不远处的白妈妈瞧着发呆的两人,又是叹了一口气,安排了今夜的一些重要事情后,揉着手中的帕子打算回房休息,嗯,眼不见为净。
刚要转身,大门处便传来一阵骚动,不少人默默地退后几步,为来者让路。
白妈妈定眼一看,正是消失了近一个月的宫格!
……
白妈妈无语地看着宫格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来,再回头看仍在“含情脉脉”对望的两人,心中一阵抽搐。
宫格站在大门处,身后还带着几个同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厮,底气十足:“白濯呢!给本少爷出来!”
众人见鬼似的远离宫格,由衷地佩服宫格的勇气。如今苍京中谁不知道白濯已成了离王的人,竟还有此等不怕死的人,敢在老虎身上拔毛。更惨的是,竟碰上离王殿下在的日子,所有人都默默地远离宫格,生怕被连累,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地良心,宫格因在府中养伤,宫丞相又让人严加看管,导致他许久未闻相府外的事,也就不知道离王已经下令护着含烟楼,并将白濯收为己有,否则就是借他几百个胆子,他也绝不敢再染指白濯半分。
宫格得了宫丞相几个得力手下,在养好伤后更是好好地收拾了一番,如今见他,倒是人模人样了不少。
人模人样的宫格看了一圈,发现白濯不在一楼,便挥挥手,让小厮们去寻找,自己站在大门口,如帝王巡视般目视一切。
过了片刻,一小厮战战兢兢地跑了过来,目露惊恐之色,吞吞吐吐道:“白……白濯在二楼的大堂中。”
宫格不觉有他,推开小厮后,一脸傲慢地朝着二楼大堂去。却不知自己的这副姿态,早已印入了楼上二位的眼帘中。
离王殿下饶有兴趣地挑挑眉,一言不发继续喝茶。白濯也是不紧张,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等到宫少爷上了楼,看到白濯与人对饮时,立马走了过去,道:“白姑娘,你可让本少爷好找啊。”
白濯笑而不语。
宫格当他是害怕,继续道:“上次因离王而放过你,这次本少爷可绝对不会轻易罢手了。”
白濯继续微笑。
宫少爷:“怎么样,若是识相的,就乖乖跟本少爷走吧。”
“宫少爷,你的鲛绡纱衣可准备好了?”离王放下绘着牡丹花纹的茶杯,淡淡开口,不必转身,他都能知道宫少爷此刻的表情。
嗯……此刻宫少爷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瞬间煞白,双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那夜冰冷的目光和狠戾的拳头,至今他还记忆犹新,恐怕终身难以忘却。
“离……离王……”
离王殿下好整以暇,转了过去,语气平淡:“嗯,就是本王。”
宫格险些没被吓得腿软,只是宫丞相的教训还萦绕耳边:格儿,往后遇到离王不必忍气吞声,你虽位份不如他高,但也是堂堂宫家的少爷,处处忍让只会平白丢了我们宫家的脸面。
宫少爷了然,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开口:“离王殿下好啊,怎么,又想来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了?小心我让我爹告御状。”
壮着胆子挑衅的宫格一阵舒爽,却不知接下来有着什么好事等着他。
乔央离越发平淡,却只有熟识他的人才知,此人内心燃着多大的火。
自己尚未同大皇子和宫丞相两人计较今早联合弹劾自己一事,这会儿宫丞相的爱子又庄上枪口,这让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离王更为恼火,只道自己是太过于仁慈了,这才引得众人因为他软弱可欺。
离王漠然道:“宫少爷好大口气。”
宫格:“那是自然,离王你若不想被陛下责罚,最好还是少管我和白濯的闲事。”
白濯白了一眼,什么叫“我和白濯”,明明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强行组队好不好。
“闲事自然是要管的,倒是宫少爷,你的鲛绡纱衣呢?”
上次宫格调戏白濯不成,反被逼迫签订不平等条约,其中一条便是让出鲛绡纱衣。乔央离本来近一月未见宫格,已将此事忘记,如今想起,倒方便他讨要一番。
无奈,鲛绡纱衣早已丢失,宫格自以为是被自己丢在家中找不到,也没有往那夜的黑衣人身上想。只是现下被离王讨要,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心中一阵凛然。
乔央离阴狠狡诈,宫格显然不是其对手,原本还强撑的底气在他过于幽深的目光中荡然无存,只剩下惊慌恐惧。
“鲛绡纱衣……”
宫格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本想掉头逃跑,却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面,只好站在原地,任由离王扫视着自己。
白濯始终一言不发,倒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心虚,鲛绡纱衣宫少爷是交不出了,毕竟那裙仙衣已经被白濯放在了箱子里,时不时拿出来换上,自我欣赏一番。
宫格被视线压得喘不过气,又无能为力,道:“那裙子……不见了……”
乔央离冷笑:“宫少爷莫不是当本王好欺负,敢如此欺瞒?”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濯:九宫格又来了
离王:玩吗
白濯:玩
【问:你们的日常是什么
答:吃饭睡觉玩九宫格】
九宫格: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