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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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家的日子有点难熬。
前一天的晚上进行了守夜，每个见面的大人都互相寒暄着，空气里总是充斥着沉闷的味道。
“小明，要吃大福吗？”北白川玉子从门口探头进来：“我新做了小兔子形状的大福，你和馅子都下来吃一点吧？”
北白川家历来经营着一家叫“玉屋”的饼店，北白川明爷爷时已经是第三代了。到北白川明父辈这边，则是大伯北白川豆大接过了饼店，北白川次郎选择了去东京打拼。玉子是豆大的大女儿，比明要大一岁。
“来了！”不想辜负堂姐的心意，北白川明打起精神下楼，堂妹馅子已经在下面了。
馅子今年上小学二年级，对死亡已经有了一些朦胧的概念，知道以后都见不到奶奶了，这几天一直没什么心情说话。
“内，小玉，”馅子低着头，看着手里咬了一口的大福，“奶奶和妈妈在会住在一起吗？”
“会的吧？这样妈妈和奶奶在黄泉就能一起聊天了。”
“人死后真的会有灵魂吗？”
“当然了！”
北白川明看着一脸沉重的堂妹和努力安慰她的堂姐，张口吃掉了最后一口大福，把手上的粉拍了拍，开始搓馅子的头发：“别想那么多啦，明天告别式结束就出殡了，到时候好好和奶奶告别哦。”
“知道了——小明你不要乱摸我的头！”
——
一时的悲伤难以避免，但生活总要继续。葬礼结束后，大家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轨迹中，除了少了一个人的身影，好似没有太多变化。
北白川明又回归了校园，但是之前的事多少在他心中留下了痕迹。
“喂，凉太。”放学路上，北白川明毫无预兆地发问，“我温柔吗？”
“恶，什么东西？！”黄濑凉太惊恐地扭过头看他：“怎么突然这么问？有点恶心。有人说你温柔吗？？”
“什么什么！有人说小北温柔？是女孩子吗！”本来在和青峰大辉聊天的桃井五月捕捉到关键词，迅速凑过来，说到后半句时因为情绪激动声音放大了些，引来了另外几位的侧目。
“是恋爱了吗，北白川君。”
“不可能吧，就北白川这家伙？”
“恭喜啊北仔，请我们吃饭吧。”
“没有啊！没有这回事！”这回轮到北白川明惊恐了，他赶紧解释，“误会误会，都怪凉太这家伙乱说！”
而且什么叫不可能啊，青峰大辉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了啊我。”黄濑凉太无语，但还是老实地给自家幼驯染找补：“抱歉抱歉，是我听错啦~”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
“好可惜，我想吃商业街新开那家饭店。”
“啊哈哈，”北白川明试图转移话题，“我前几天刚从老家回来，带了一些新品年糕，明天带给你们尝尝。”其实是玉子的练手作，但拿来应付足够了。
紫原敦的眼睛亮了，很好。别的人不提，起码这家伙注意力不在这了。
因为母亲工作的原因，北白川明和黄濑凉太从小就认识，两人一直同校同班，习惯了放学一起走。后来黄濑凉太不顾幼驯染的极力挽留，冷漠无情地离开排球部加入隔壁篮球部。两个部门训练时间相差无几，但黄濑经常给自己加练，造就了跑去等他的北白川明与其他人相熟起来，训练结束后一行人一起走的局面。
一群五颜六色的头发中，黑的质朴的北白川明其实有点突兀，不过他没有这个自觉就是了。“我姓氏里还有个白呢，大家名字里都有颜色，都一样的！”他对此做出如上辩解。
可惜的是，其他人的注意力被转移了，桃井五月没有。
“我可没有听错,”桃井五月鼓了鼓腮帮子，继续猜测，“不是女孩子的话，是男生？是小北你帮助了谁吗？”
“我也很好奇诶，是做了什么才让对方对你有这样的评价？”黄濑凉太加入了讨论。
北白川明磨着后槽牙，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我可没说是别人说的。”他一把勾过黄濑的脖子，笑的有点狰狞，“怎么，我不温柔吗？”
“拜托你看看你现在的行为和温柔沾边吗!!”
桃井五月倒是认真回答了这个话题：
“小北的话，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其实很细心哦！”
“诶？小桃你是这么想的吗？”不止黄濑，这会儿连北白川明也有些惊讶。
“是呀，之前小黄你和阿大他们不是经常在第三体育馆那里加练吗，经常磕磕碰碰的。后来小北过去后，经常会在场边放上喷雾什么的，走的时候也总会记得收拾好带走。”桃井五月竖起食指抵在下颚，歪头回忆着，“但是之前阿大他们就不会想到这些事，总觉得都是小事。”
“这么说的话，小明确实在这些地方很细心啊。”黄濑凉太也回忆起来，表示赞同，“但是——”他反手勾住北白川明的肩膀，“你肯定不会突然无缘无故地问出‘我温柔吗’这种问题，绝对有情况，快老实交代！”
“就是就是！老实交代！”
“这个嘛，”开什么玩笑，在大街上哭这种事太丢人了，不可能说出来的。“啊，接下来不顺路，我就先走啦。”
北白川明开朗地向几人道别：“再见！”
几人向他招了招手作为回应，桃井五月则是不满：“什么啊，竟然逃走了。小北好狡猾！”
“小黄你说、欸？小黄人呢？”
“黄濑吗，他刚刚和北白川一起走了。”
——
“所以说，你跟上来干嘛啊，真的有那么好奇吗？”北白川明摆出死鱼眼斜睨走在旁边的黄濑凉太。
“我可不是因为好奇你跟上来的，”黄濑凉太不屑地撇嘴：“喜代美阿姨邀请我今晚一起去吃饭。”
“妈妈今晚有回来？可恶我都不知道！”北白川明大惊，有点不满：“连亲儿子都不告诉！”
“前天拍杂志的时候遇到她的啦，所以你到底什么情况？”黄濑把手搭在北白川明肩膀上，有点担心地问：“遮遮掩掩的，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这倒没有。”只有黄濑一个人在，北白川明的羞耻感没那么强，犹豫了一下，把遇到毛利兰那天的事挑挑拣拣地说了。
黄濑凉太一开始很认真地听，听到北白川明说接到电话的时候心理很难受时还真情实感地安慰了一下对方，到后面才感觉不对劲。
“你说事就说事，为什么要把那位小姐对你笑也说出来啊？”黄濑凉太察觉到一些端倪，“你不会还要说她笑的很好看吧？”
“我可没这么说。”
“小明。”
“干什么。”
“你知道你刚刚脸红了吗。”
“……”
——
“欸——！！小北对一个女孩子一见钟情了吗！！”
第二天的午间，桃井五月带着便当抓过来。毕竟已经告诉过黄濑了，北白川有限的羞耻重归于无，但还是挑挑拣拣美化了一番才说给桃井听。
“小点声啦小桃！”
“呜哇，抱歉小北，我只是有点惊讶。”
“是吧，我也很惊讶来着。”黄濑兴致勃勃地压低声音：
“虽然我觉得小明应该是被对方的善良和难得一见对他的温柔评价触动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绝对是喜欢上那位毛利同学了！”
“这样吗，我只是会时不时想到她，觉得她又温柔又善良又好看，”北白川明难得有点羞涩，“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黄濑凉太感觉手里的午饭有点吃不下去。
“小学四年级就开始看漫画，五年级开始玩galgame的家伙就拜托不要装纯情了。”
“喂！我就玩过那么几次而已啊！而且漫画和游戏什么的能说明什么啊！！”
桃井五月倒是觉得很正常。
“心动就是这样子的啊！感觉一下子变得好青涩！！就像我面对哲君的时候，感觉有时候大脑都不够反应了！”
“什么！小桃你原来喜欢黑子吗？”这个北白川明倒是第一次听说。
“我倒是有所猜测啦，但是听到小桃井你就这样说出来还真是有点吓一跳……”
“哎呀这个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小北！”桃井五月放下已经空了的便当盒，双眼放光地看过来：
“内内，小北接下来要怎么做呢，要去帝丹中学找那位毛利同学吗？”
“平常还要训练呢，放学时间他们肯定也放学了。”北白川明有点懊恼，上次没有要到对方的联系方式，“我看看什么时候有机会吧。”
机会来的很快。
当听见部长和辅助监督聊关于练习赛的事时，一道灵光从北白川明脑子里一闪而过。
这天训练结束时，北白川明难得没有马上走，而是拎起书包凑到了新任部长赤苇京治边上。
“赤苇，我们练习赛的对手约好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
北白川明眼前一亮：“和帝丹打怎么样？”
“帝丹？”这么说来，帝丹国中排球部近两年好像也有发展，上次春高他们好像也进了全国，但是一直没有撞上过。帝丹高中这几年一直在往强豪发展，北白川这么说可能是最近在考虑升高中的问题时注意到了帝丹，存在去考察一下的想法，它的升学率也确实不错……
脑子里刹那闪过许多想法，赤苇京治面上不动声色：“我会和老师提一下的。”
那么明天去找辅助监督一趟吧。北白川明想着，笑嘻嘻地拍了拍赤苇京治的肩膀：“谢谢啦。”
到了约好的打练习赛的那天，北白川明却出了情况。
“北白川说他肚子临时有点痛，一会儿自己打车过去。让我们先出发。”
“这孩子。”辅助监督皱了皱眉，“那我们先走吧。一会儿到了让他给你打电话。”
至于北白川明这边，肚子痛其实是假的。他早早就前往了帝丹，到达后也没有和赤苇京治打电话——大部队都还没到呢——而是询问了两个同学后就往空手道社团找了过去。
——
上一届的前辈们毕业后，身为空手道社的主将，毛利兰在国中三年级升为了部长。
这天社团活动时间她指导后辈们训练时，一个学妹找了过来。
“毛利学姐，场馆外面好像有人。”
是来找人的吗？毛利兰停下示范动作：“我去看看，你们好好训练噢。”
“是——”
出来看见是认识的人时，毛利兰有些惊讶：“北白川同学怎么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毛利同学？！”对方原本蹲在树下，看见她顿时“噌”地站起来，露出一脸“得救了”的表情。
“我们今天和帝丹排球部约了练习赛，我临时有点事没和大家一起走，自己过来了。结果一直找不到排球部在哪里。”北白川明丧气地说。
“这样啊。”毛利兰了然点头：“第一次来确实容易找不到路呢，我带你过去吧。”
“！太麻烦了，毛利同学还有社团活动不是吗。”
“一下子没关系啦，稍等我一下。”毛利兰回去把空手道训练服换了下，出来带着北白川明去排球部，确实如她所言，一下子就到了。
“非常感谢毛利同学！！啊，那个，要留下来看我们的练习赛吗？”北白川明鞠躬道谢，随后出言邀请。
“不用谢！看比赛就不用啦，我还要回去参加社团活动呢。”毛利兰笑着摆摆手，随后打算告别离开。
“请等一下！”北白川明急忙把人叫住，随后露出自己最完美无缺的笑容，“我想咨询一下帝丹高中的情况，可以和毛利同学交换一下LINE吗？”
——
赤苇京治一行人刚到没多久，就收到了北白川明到了的消息。还没提出谁去接他，就看见他自己哼着歌进来了。
“你之前来过吗？”赤苇京治有点惊讶。
北白川明走路带风，心情很好地回答：“刚刚有个好心的同学带路啦。”
“热身一下，一会儿准备上场。”
“没问题～看我一会儿打爆他们！”北白川明刚扯出一个张狂的笑容，就被身后扑过来的队友狠狠搓开。
“很狂嘛小子，但是不会轻易让你出风头的——赤苇，一会儿多给我传球！”
“怎么这样！赤苇！给我传球！”
“什么？！我也要球！”
看着眼前一下子乱作一团的队伍，赤苇京治第15次后悔当上部长。
“快去准备比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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