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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完美的圆形哲学 ...

  •   半晌,随着推开重门的声音,有数位仆人端着银盘将菜肴呈上,种类倒是齐全,将这桌面占得没有一丝空隙。
      “请原谅我的晚到,砂金先生。”有人站在他身后,递了枝红玫瑰给他。
      砂金接过花,放在鼻间轻嗅:“出乎意料,很浪漫哟,家主大人。”
      对方的手勾着砂金的发尾转了个圈,又用手背轻轻刮了下他的脸庞,星期日没戴手套,温润的指节在那薄薄一层脂玉软肉荡漾。
      砂金见星期日在他身旁坐下,神色坦然自若:“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家主?”砂金偏了下脑袋。
      “你愿意叫我星期日更好。”星期日将白布搭在腿上,拿起刀叉切得十分优雅。
      “......这貌似逾越了。”砂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静静注视对方。
      星期日看向砂金未动的餐盘,问道:“需要我帮你切吗?”
      “好呀,有劳了。”砂金背靠着椅子,眼睛一动未动,盯着星期日。
      星期日也不掩饰探查砂金的余光,语气含着淡淡的笑意:“这么警惕我?”
      “昂,第一次遇见前期准备是做这些事的。你太有礼貌了家主,让我不由害怕,是不是在哪儿憋着坏等我呢?”砂金说得直接,瞧见星期日切割的手一顿。
      “你太瘦了,应多吃点,不然后面身子可撑不住。”星期日将切好的肉块重新放在砂金面前。
      砂金刚一张口,就听见星期日说:“先吃饭,吃完你就知道,「公司」用什么来交换了匹诺康尼一半的管辖权。”
      砂金挑眉,叉了块牛肉送入口中,半信半疑点了点头。
      两人安静地吃了一会,星期日忽然感慨:“你最近一年很忙呀。”
      “去年跟博识学会的人离开匹诺康尼后在洛桑待了十天,又跟着那巡海游侠在未被记录的异域厮混了三个月。”
      “即便登上了纯美骑士的航舰,在塔萨坦停泊两个月的时间里,都还能跟那化为商人的医者勾搭三日。”
      “真是相当厉害的手段,能把工作交给跟自己不对付的死对头完成,还让他远渡重洋接你回去,陪了他一周,又跟自己的老板外出考察。”
      “我本以为你跟捏着自己命脉的上司在一起,会有所收敛。可你半夜竟然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地牵着那学者的手在海边闲逛。”
      “这么看来......在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中,你还是更偏心那戴着石膏头的学者。”
      砂金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脸上的笑意从嘴角散去,他冷冷注视星期日,很少这样没有表情地看着一个人。
      “我不喜欢你跟那些人来往,以后除非必要情况,不准再跟他们见面。”星期日往砂金杯中倒满了酒。
      “虽然你很年轻,才刚成年,但你该学会收收这放荡的性子了。”
      “什么意思?”砂金皱起眉来。
      “我要娶你。”星期日看着他,说道,“我希望我的妻子往后只忠于我一人。”
      “......什么?”砂金蹭得一下站起,忽觉头晕眼花,鞋尖踩在从大腿滑落的软布没站稳,趔趄几步跌坐回椅子上。
      要不是他及时将手撑在桌上,差点就要把桌布拽着扯下来了。
      “你很合适,作为我族的新母亲,孕育一个完美无缺的生命。”
      星期日走近站在他身后,俯身弯腰贴在他耳边低语:“相信我们的孩子会成为无与伦比的存在,他将被同谐与存护的星神祝福。”
      “亲爱的,愿庇护你的母神也依然能赐福于我们的孩子身上。”星期日的右手轻轻搭在砂金小腹抚摸,喃喃道,“真希望他能继承你的好运气。”
      “你......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是......”砂金捂着自己疼痛欲裂的额头,说话都带着极为明显的颤音,“你对我做了什么?下药?你还用这么老土的办法?”
      “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这里是同谐的领地。”星期日轻吻他的耳垂。
      “这里归我管,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没有什么能抵抗我的言语,我完全的支配这里,我完全的掌控你。”
      “星期日先生真是高看我了,我可没办法做到为你孕育子嗣。”
      砂金疼得几乎快睁不开眼,天旋地转,一瞬间都要分不清自己是坐着还是站着了,连身处何方都要忘记了。
      “整整一年,我只能通过那一叠又一叠的照片看着你跟那些人纠缠不清又投怀送抱。”
      星期日拽着砂金的头发将他往椅子上猛地一靠,另一只手从平坦的小腹滑向下面:“砂金,在我面前,你没有任何的秘密。”
      “你想玩玩,那可以,但别的,我给不了。”砂金喘得厉害,肩胛骨起伏不平,只让人怜惜瘦得心惊。
      “我已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现在.....我们之间就差一个孩子了,所有都将圆满。”星期日把砂金抱在怀中,走去廊道最里面的房间。
      砂金浑身乏力,同谐的力量严重影响了他的意识,使他无法再聚集精力思考哪怕一秒。
      他只能靠在对方胸膛,恍惚听见星期日吩咐下人收拾好餐桌,沿途中有人将一扇扇门推开。
      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都对此缄默不语。
      “嘿,听着星期日,我认为这不是个好主意......这非常的糟糕,我......我没办法,我不能.....我生不了,真的没办法生。”
      砂金被星期日放在柔软的床上,狼狈地趴在上面捂着胸口喘气,试图缓解眩晕的症状。
      “这次你没机会吃药了,怎么知道不行?”星期日将砂金翻过来,压在他身上,去解他系到最上面的纽扣。
      “上次见面穿得这么单薄,那层蕾丝能欲盖弥彰的挡住什么?你还真是有趣,这次明明知道是来干什么的,反倒穿得板正了。”
      砂金涣散的瞳孔呆呆盯着他,苍白的脸庞逐渐浮现潮红,水光潋滟的那双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直到星期日把他那具躯壳从堆叠的衣服里捧出来,也没再言语。
      “你以为自己对钻石有多重要?给他带来了这么多业绩与收益,他却这么爽快地就把你送给我了。”
      星期日见砂金一直沉默不语,捏着他的下巴,又说了些话。
      可砂金仍是一副木讷发怔的呆样子,不知道是被同谐的力量影响太深还是心如死灰懒得挣扎了。
      少年神情呆滞地躺在床中央跟具艳尸似的,星期日有些不悦地咬住了印有烙痕的细颈,一遍遍抚摸他流着薄汗的脸颊,问道:“是在幻想那个叫拉帝奥的人来拯救你吗?公主?”
      “你是吗?高贵的、圣洁的公主?你的灵魂坦诚到足以接受任何赤裸的考验吗?”星期日拍了拍他的脸。
      砂金闭上了眼,将头侧过去,不愿看他。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星期日的喘息加重,手掌的温度滚烫,从上至下,烫得砂金几乎要产生肌肤燃烧的错觉。
      “砂金。”他从那细窄的嗓子溢出点咽呜来,一点接这么一点,慢慢的,他喘气的音调就像是一支上好的催情剂。
      星期日将他的头掰过来,按着他的锁骨,使他呼吸更加困难,喘得更大声了。汗水糊满他娇嫩的一张脸,湿漉漉的,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朵鲜丽的花。
      “不,你对我不诚实。你要当一个坏孩子吗?”
      砂金浑身湿腻滑润,星期日把他往上提,指甲轻轻陷进那白脂似的肉里,瞬间就留下了浅红色的痕迹。
      “你要对我撒谎吗?对你的丈夫也不说实话吗?”
      “你享受惩罚或训诫吗?你痴迷于痛苦或毁灭吗?”
      砂金艰难地摇了摇头,汗珠顺着黏在脸侧的发丝一滴一滴往下坠,牙齿打颤,嘴唇抖得厉害:“不。”
      “那好,乖孩子,告诉我,你的名字。”
      星期日的动作令砂金吃痛,忍不住去抓对方的手臂,但碍于实在没了力气,只能无助地滑下落在床上,指尖因情欲凝成桃粉。
      “.......卡卡瓦夏。”砂金的睫毛被汗水浸湿,一缕一缕拧在一起,看上去可怜极了,连蹙眉都这么含情动欲。
      砂金咬住嘴角,大概是疼得受不了了,湿红的嘴唇被星期日的手指撬开,将那滑腻的舌尖扯出来一点,用指甲掐了下松开,随后吻住了他。
      “你很听话,我喜欢你,以后也要继续保持下去。”星期日去勾砂金的舌头,尝了个遍。
      渐渐地,砂金连喘气的力气都没了,本来还有点起伏的胸脯也如沉睡的平原一般静伏。
      星期日像翻动濒死的鱼一般,将他翻了个面,按住砂金的后颈,把他的脸压进被子里,仍未停止对他的暴行,语气中甚至还能听出点讽意:“这么禁不起折腾?”
      砂金已无法再做任何回应,又或是说再多的回应也无力终结这场虐待。于是,他选择了沉默,他选择了任凭痛苦从他身上经过。
      他擅长反抗,也擅长忍受。毕竟,他一直都生存在一个被逼迫的世界里,那形形色色的人,逼他献出尊严、人格与理想,这副躯体反倒成了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是一间没有锁的屋子,每个人都可以推开那扇门进来,将他参观得一清二楚后,又嫌恶地甩手走出去。
      他们要一间干净的新屋子,他这间旧屋住过太多人,配不上,但每一晚,他们都还是排着队进来了。
      他们要他白日当不可侵犯的高官,占据最大的屏幕与横幅,夜晚则要他张开腿当个迎客的奴仆,发出最浪荡的声音与喘息。
      砂金想笑,便随了心意笑出了声,星期日掐着他的下巴抬起,问他在笑什么。
      他想说,他觉得他俩都好笑、可笑、滑稽至极。
      他曾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换,与领导,同事,合作的人。当然,现在也是如此。
      不过,他以为长大后的自己拥有了别的筹码,可以不用再这么狼狈地进行交换了,天真地以为那些纵情恣欲是由自己主导。
      可到头来,所有人在意的似乎还是这具皮囊。
      一想到连星期日这样淡漠冷傲的人,都忍不住做出这种下三流的勾当。
      砂金便觉得他与这圣子没什么两样,他跟全天下那些戳着他脊梁骨骂的正道人士也没什么两样。
      不过是他躺在底下,而那些人压在他身上而已。
      若论罪责,他们比自己罪加一等。
      “先生,你喜欢我这张脸吗?”砂金问道。
      “为什么不呢?”星期日皱眉,掐着他脖颈的手握得更紧了。
      砂金勾起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笑,笑得又娇又媚,却勾得人心底的施虐欲暴起,想叫人瞧瞧,这嗲柔的嗓子何时能鸣出泣音?
      星期日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但砂金记不清了。
      他好像一直都躺在床上,一直一直,就这么孤零零的,躺在那柔软顺滑的绸缎上,仿若一件随时随地待人拆开的礼物。
      他记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肚子一直都很胀。
      身上很疼,哪里都疼,有时候那些地方一起疼,他反倒是没了感觉。可能是不疼了,也可能是习惯了。
      他只依稀记得星期日经常逼他喝水,他喝不下了也要掰开他的嘴往里面灌。
      然后......然后是去卫生间,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忘记了。
      貌似只是上厕所,可又记得对方好像拿了什么东西出来,长什么样?不知道,他忘记了。
      他只记得每天上午都能在卫生间里听见丢东西的声音,星期日好像常常在往垃圾桶里丢什么,他是想要低头看一看来着。但看没看,他忘记了。
      应该是上午吧,因为星期日在丢完东西后,也把他像东西一样丢回到床上,然后把门关上,他听见了转动锁芯的声音。
      他就记得一直都在喝水了,一直喝一直喝,感觉微凉的水流顺着他的肠道打了个转就又流出去了,身体被洗涤得一干二净,空空荡荡。
      直到某一刻,星期日把他晃醒,用手并拢了他下意识就张开的腿,他将他抱起坐在大腿上,搂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后背。
      可砂金觉得他衣领上的金属徽章硌得自己脸疼,于是便扭着脖子,换了个方向贴着他。
      他听见他说:“亲爱的,恭喜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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