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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自娱自乐 ...
Y/N睁开眼时,折叠床的铁架还在微微震颤。掌心缠着的绷带透出药味,系结整齐得刻板。
推开门,Krueger正坐在一把椅子上,靠着墙打盹儿。她刚迈步,手腕就被扣住。
Krueger抬眼看她,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却已本能锁定了猎物:“你又想去哪?”
Y/N拂开他的手,转身就走。男人突然起身堵住去路:“还在生气?哈,享用我的时候,你倒是没管我乐不乐意。”
“我看你可不是一般的乐意啊。”她偏头瞪他,狐耳不耐烦地抖动,“让开,我要去吃饭。”
Y/N其实并不在意Krueger那个所谓的吻,她也不认为那算是个吻。
充其量是场撕咬,就像两只野兽在争夺同一块腐肉时,獠牙的偶然相撞。有时她甚至觉得Krueger像极了同类,若他成妖,定是头鬣狗,专啃食战场遗骸的那种。
反正这男人今后也会成为自己的食物之一,就当是养了只脑回路有问题的储备粮吧,何况味道确实不错。
毕竟对妖而言,多数男人在妖力汲取下只会惨叫,像被活剥皮的羊。但这几个男人不同,她吃得尽兴,他们似乎也乐在其中,简直是量身定制的完美食粮。
她舔了舔牙,盘算着下次该尝尝Keegan,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
当她刚走进食堂时,外勤小队也陆续归来。一切进展顺利,明日便可收网,只要不下雨,那些异化者便不足为惧。
“Y…..Y/N…”Konig的身影忽然罩在她餐桌前。这个两米高的战士局促站着,战术背包的搭扣开了又关,“额….嗯…这个给你…..还有这个……”
Y/N看着桌上堆满的保健品,维生素种类多到26个字母表都快凑齐,忍不住笑出声:“谢谢你。”
Konig的头套瞬间被热气涨满,落荒而逃时撞翻了椅子,却不忘回头偷瞥她是否还在笑。身后传来刀刃刮擦餐盘的刺响。Krueger正用匕首凌迟着盘中的肉排。
Y/N刚拿起一罐维生素查看,Konig又旋风般冲了回来。这次他扛着整个战术背包,稀里哗啦倒出一堆零食,“我….我在路上.….呃….你….你吃……”
她支着下巴,饶有兴味打量这个不敢与她对视的巨人:“坐下吧,晚点我跟你们一起行动。”
“好.….好啊.…还...还有些东西.….”话音未落,人又消失在食堂拐角。
Y/N失笑看着桌上一大堆东西。Krueger阴恻测贴上来,胸膛紧压着她的椅背:“你好像挺喜欢那怪胎?”
“能有你怪?”
男人俯身时,呼吸故意喷在她耳后:“至少我表里如一。”
Konig抱着满怀的饮料冲回食堂时,正看着Krueger几乎将Y/N笼在身下。那只疯狗的头罩离她只有寸许,作战靴正勾着她的椅腿缓缓后拉。
铝罐被重重搁在桌上,蜜桃味的气水滚到Y/N手边。罐身凝结的水珠沾湿了她指尖,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Krueger嗤笑一声,匕首在指间转出冷光:“怎么,奥地利佬现在改行当自动贩卖机了?要不要再给你插个投币口?”
阴影下,粗麻布头套突然静止。在Y/N看不见的角度,那双总是躲闪的蓝眼睛像被乌云吞没。又在Y/N转头时,迅速覆上熟悉的笨拙。
Krueger头罩下的嘴角扯出一个笑。
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Konig的神色变化,在Y/N视线之外看向自己时,是阴郁,暴戾。又在转回她时装得像个纯情巨婴。多可笑,这怪胎居然以为自己有资格觊觎他的猎物。
“装什么无害?你眼底的贪婪都快滴下来了。”Krueger用刀刃指向Konig,嗓音里裹足了讥讽。
他当然知道自己对这狐狸上了心。自从那个隔着头罩的吻后,他梦里都是这女人尖牙刺入唇瓣的痛感。Krueger绝不承认这是什么狗屁爱情,只是猛兽对稀有猎物的占有欲罢了。
就像鬣狗不会允许其他食腐者靠近自己标记的尸骸。
“喂。”他忽地用刀柄挑起Y/N的下巴,“知道吗?”
“那巨怪看你的眼神.….让我想把他眼珠做成项链挂在你脖子上。”
Ghost的作战靴踏进食堂。骷髅面具下的视线刮在Y/N那桌。Krueger和Konig围在她身旁,而藏在银发间的神情淡漠。
她和Keegan杀了那只怪物,在他昏迷的时候。Soap追问战斗细节时,看见Keegan持续的沉默,Ghost便猜到了答案。这女人还藏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他本想在醒来时去质问她为何独自涉险,可记忆总是闪回至那场他没能自控的厮磨。他想去确认她是否厌恶那个近乎粗鲁的吻。但骄傲像副铁铸的枷锁,勒得他喉间发腥。
若她说恶心呢?若她露出厌恶的眼神呢?那他还能该死的说些什么。
战术手套发出皮革紧绷的吱响。他盯着Krueger抵在Y/N喉间的匕首,盯着Konig捏变形的汽水罐。那些贪猥无厌的,带着体温的目光爬满她周身。
她是他的。
Ghost从不共享弹药,不共享掩体,更不可能共享活生生的人。那些在战场上教会他的道理,独占水源才能活命,独占高地才能狙击,独占通风管道才能避免被毒气闷死……
现在这条法则自动延伸到Y/N身上。
“全体简报。”骷髅面具下的声音,像被砂纸包裹住的碎冰,“现在。”
当Y/N的狐耳因声响转动时,Ghost的视线死死锁住那簇银白。他清楚的知道,有些战争不需要子弹。只需要让所有人明白,谁才是第一个在弹匣刻下她名字的人。
……
作战室的荧光屏亮得刺眼,Y/N走进去时,Keegan正全神贯注盯着屏幕,上面是那处工厂之前的监控录像。
她站到他身侧,低声问道:“那怪物有查出来是什么吗?”
Keegan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回头,视线第一时间落在Y/N缠着绷带的手上,“手好了?”
“早结痂了。”她晃了晃手掌,“你呢?”
“没事。”他喉结动了动,想起她倒在自己怀里瘫软如纸的模样。
“Alejandro托人将样本运出去了,还没回音。”
Y/N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可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挥之不去。
直到Price说了句“解散”,她才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竟完全没听清刚刚下达了什么命令。
众人陆续离开时,Y/N仍盯着黑屏的手机。昨日忽然失效的信号,东方可能存在的结界,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她忽略了。
好在狐女在她软磨硬泡下答应离开,Price也破例安排了一架直升机送她回东方。妖族不怕结界影响,狐狸妈妈的安全她并不担心。
但人类呢?
所有不安像无数蚂蚁,正细细啃咬着她。
她没听见Ghost的脚步声,直到骷髅面罩的反光刺进视野,Y/N这才发现男人已站在身后:“你走神了。”
“嗯。我跟谁一起?”
Ghost沉默一瞬,“随你。”
“哦,好。”Y/N朝着没走远的Keegan方向挪动,却被Ghost一把扯住后领。
面具里的眼睛睨着她,语气算不上友好,“你跟着我。”
“不是我选?”
“我改主意了。”
“好吧。”
五分钟后,Y/N看着装甲车内左右两侧,一时语塞。
Keegan低头检查着弹匣,Konig的粗麻布头套起起伏伏,时不时偷瞄她。Krueger的头罩看不见视线,但始终面朝向她。而Ghost的膝盖正故意抵着她的大腿。
装甲车碾过碎石路的颠簸中,Ghost的骷髅面具擦过Y/N的发顶,看向Keegan。他不过是在测试。测试她会选择谁,便好确认谁该被踢出这场角逐。
他余光扫过那个狙击手挺直的脊背,幸好不是Krueger那条疯狗或Konig那个巨婴。若她真选了那俩神经病,他怕是要先把整只吗啡注射进他们动脉。
至少现在,对手是个能靠子弹解决的正经人,那家伙的克制比他更甚,Ghost甚至欣赏这种自律,就像欣赏另一把保养得当的狙击枪。
值得认真摧毁的对手,比起处理垃圾愉快多了。
Krueger在嘴里将口香糖嚼到没味,他盯着Ghost岔开的膝盖,那该死的骷髅脸正用髌骨磨蹭Y/N的大腿外侧,装甲车宽敞得能躺下一个排,偏要挤得像沙丁鱼罐头。
该用□□轰碎他的关节。或者把□□插进他的膝盖缝。
Konig把自己蜷成一座岌岌可危的山。粗麻布头套下的眼睛每隔十秒就瞥向Y/N的狐耳,又在被发现前仓皇逃回自己靴尖。
脑子里只有不断重复的念头。
想看看她。
别被发现。
求你看我。
千万别看见。
Y/N自然不知身边这些男人脑子里装些什么,若是知道,她恐怕会翻上一个大大的白眼。妖族活了千百年,仍参不透人类雄性为何总爱争夺唯一性。非得给占有套上枷锁,把基因本能粉饰成誓言。
轮胎的声响刚停,Price的指令就从无线电刺入耳膜,“目标出现。”
无人机画面里,一行车队切开沙漠,车尾扬起长烟,朝着废弃工厂方向蠕行,车窗内的身影正是西尼奥和谢菲尔德。
“行动。”
Ghost踹开车门,风沙抽了进来。Y/N眯眼的刹那,Konig已用身躯铸成肉盾,那巨人堵在车门口,战术背心的口袋被翻得哗啦响,却只抖落几颗变形的子弹。
“戴上这个。”Keegan的战术围巾已经越过座椅递来。他跃入风沙的背影让Konig狠狠捶了下车门,为什么自己永远缺这少那?
Y/N裹成只蒙面狐狸跳下车时,Krueger正要黏上去。Ghost突然横插一步,骷髅面具故意撞上他鼻梁。两个男人在车门框里僵持半秒。
“借过。”Ghost开口时,连视线都没放在他身上。
风沙吞没了他们错身时匕首与枪械的碰撞声。
Krueger嗤笑出声,眼底闪过讥诮,这英国佬平日里装得冷峻自持,现在连下车顺序都要争,幼稚。
他利落翻身跃出车厢,越过Ghost,故意用肩膀撞开他,作战靴卷起的沙砾扑打在对方战术裤上。三步并作两步窜到Y/N身侧,从背上取下冲锋枪给她,几乎贴着她的耳廓低语:“用这个,你那把□□中看不中用,就像有的人。”
沙漠的风忽然转了向,将他的嘲讽灌进每个人耳中。Konig在五米外捏扁了水壶,Keegan的狙击镜反光微妙晃过Krueger眉心。
而Ghost只是调整枪带,如果那力道没把搭扣拽变形的话。
Y/N瞥了Krueger一眼,懒得搭理他这种幼稚的挑衅,转而专注观察四周。风沙卷着热浪,远处的车队扬起尘烟,而更让她在意的,是那股若有若无的,不属于人类的气息。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蛰伏在黄沙之下,等待着他们踏入陷阱。
枪响撕裂沙漠,那是Alejandro带人设立的第一道防线。
瓦莱里娅的身影比子弹更快。当第一辆失控的装甲车还在沙地上打转时,她已跃出掩体。弹壳从她的冲锋枪里蹦出,每一颗都钉进敌人眉心。
“叛徒就该烂在沙漠里喂秃鹫!”她踹开变形的车门,对着奄奄一息的驾驶员补上最后一枪。
Alejandro的咒骂混着风沙卷来:“该死的疯婆娘!”
“省省吧!”瓦莱里娅换弹匣的动作行云流水,“你的指挥才能和你的胡子一样可笑。”
牛仔们呆滞看着这个曾与他们生死相搏的女人。她此刻的杀戮姿态比当年火并时更暴烈,子弹穿透敌人眼眶的轨迹,像在清算旧账。
西尼奥的车歪斜着栽进沙丘时,前方那辆逃窜的车辆却未被击中。Alejandro眯起眼任由它消失,打出的战术手势让所有枪口转向眼前的目标车辆。
子弹啃咬在防弹车身,像群徒劳的食人鱼。
瓦莱里娅将手雷抛出,爆炸的气浪掀翻了车辆,变形的车门里却滚出两具陌生的尸体。
Price跟在Alejandro后边的车内,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不可置信,他明明看见了那两人的脸,就在这辆车上!
“拦住前面那辆车!”他的怒吼与Alejandro的母语咒骂同时在频道炸开。
Ghost的骷髅面具转向公路尽头扬起的沙尘。小强和Gaz的枪械已就位,Konig埋设的炸弹在沙下闪着红灯。Keegan的狙击镜反光如死神眨眼。
Y/N站在道路中央,长剑出鞘的嗡鸣让空气震颤。Krueger站在她身侧,枪管架在肩头,一副出来采风的姿态。
“我们这只队伍,就算苍蝇来了也飞不出去。”Soap嘴里叼着只枯草,对耳麦里放话。
Gaz的轻笑混着枪栓滑动声,“哈,那可不!战士和疯子,配上个巨怪。对了,再加魔法师….”
Price嗤他们,“专心点,谨慎行事。”
“好,好,老大。”
那辆车在五百米外刹住,轮胎在地上犁出两道黑痕。
车门打开时,所有人的枪口都指向而去。可走出来的人不是西尼奥,也不是谢菲尔德。
Y/N皱眉,那是一个有着东方面孔的男人,极其俊美,他站在沙漠的热浪中,衣袂纹丝不动。
她认得这种气息,对方是妖。
“呵,竟然真是你,要不是这西方佬拿照片来,我还不信。”那男人缓缓朝这边走来。
Krueger的枪管已经转向,“这又是谁?”
“不认识。”
她尾音还未消散,Krueger的子弹已撕裂空气。弹头在距男人眉心三寸处突然凝滞。
男人轻笑,指尖捻住悬浮的弹头:“小狐狸,你养的狗.…..”
弹头在他掌心化作银粉飘散,“...不太懂规矩啊。”
Krueger:呵,这骷髅头真是幼稚,有什么好争的?
Y/N:[白眼]
Krueger:我要争第一!
Ghost:[抱抱](是掐不是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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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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