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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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们备战期末。成绩出来，陈俊逸进入了前十，周心琪稳在前三。
年关将近，放假了。
这是二人今年最后一次约会。
过程依旧快乐。分别之前，周心琪郑重的说：“陈俊逸。如果高考之后，我们还在一起，我会告诉你一件事。”
陈俊逸自信地说：“我们会的。我等着你。”
“好的！”她心里轻松了许多。
“我们拍一张合照吧？”她拿出手机。
咔嚓！
照片里，两人都看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陈俊逸说：“可以拥抱吗？”
“可以。”
“新年快乐，心琪。”
“你也是，新年快乐……男朋友……我快不能呼吸了！”
寒冷的冬天很快就过去了，又迎来了春暖花开。
周心琪看见张思涵愁眉苦脸的，于是说：“哎——不想开学啊！”
见张思涵不搭腔，她赶快去关心：“怎么了？”
“你说得对……我和他分手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
张思涵抿着嘴，迟疑之后才说：“谈恋爱嘛，刚开始的时候就一起走，然后牵手拥抱，然后……唉！男的都是下半身思考的！”
周心琪明白了。她相信陈俊逸不会……吗？牵手是他提的，拥抱也是他先开始的。
“如果我不小心惹你生气了，我该怎么办？”
回想起当时他脸上的忐忑和谨慎，她陷入沉思。
他是那么在乎她的感受。
有的时候在教室里聊天，你以为自己很小，其实大家都听得见。更何况某人有意偷听。
陈俊逸看见她凝重的表情，觉得张思涵说的话不无道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产生过越界的想法。因为他是男人。
他想靠近她，想抚摸她的发丝，想把她抱在怀里亲吻……
这种想法常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但是，他更不想失去她。
“不能辜负你的信任。”他暗暗发誓。
“我会相信你。”她告诉自己。
……
体育课，老师在他们跑一圈热身之后宣布解散。
周心琪抱着单词本发呆。张思涵用手肘撞了一下她，问道：“打球吗？”
周心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陈俊逸和厉敏菲在打羽毛球。
周心琪挑眉。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她还是看不惯，尤其是意识到自己喜欢陈俊逸之后。
厉敏菲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陈俊逸没什么表情。
“我也想打球。谁能借我一个拍啊？”
她的声音不大不少，刚好让前面的人听见。
陈俊逸看向她，嘴角不自觉上扬。他向厉敏菲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走向她。
周心琪十分坦然地接过球拍，道了声谢，然后走向看起来满不在乎的厉敏菲。
厉敏菲说：“我要发球了。”
周心琪说：“来吧。”
只听见嘭的一声，球迅速朝她飞过来。
周心琪反应迅速，按照惯有的打球方式回击。
这种球通常情况下是很好接的，但接不到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厉敏菲被精准“爆头”了。
陈俊逸忍俊不禁，张思涵更是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厉敏菲露出了大方的微笑，说自己没事。
下课后，厉敏菲在偏僻的地方找到了落单的周心琪。
“喜欢他就去追啊，找我撒什么气？”
放完狠话，厉敏菲高傲地转身离开。
周心琪追上去，站在她面前。
“跑这么快干什么？我还有话要说呢！”
厉敏菲表情尴尬地问：“你想说什么？”
“球拍是他给我的，你还说我找你撒气？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谁喜欢他了！”厉敏菲落荒而逃。
周心琪承认自己确实想找茬，但奈何厉敏菲的球技实在是差劲。她只能不断给她送球。
陈俊逸和厉敏菲打球该有多憋屈？
她可是见识过陈俊逸在球场驰骋的英姿！
一想到他，她不自觉笑了。
张思涵买饮料回来，就看见她在傻乐。
“遇到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灵感爆发。”
张思涵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
趁下午的空挡，陈俊逸约在花坛碰面。
“我看到你吃醋了。”他眉眼弯弯，笑容很灿烂。
“什么时候？我可没有。”
“我好开心！”
他上前一步，想拥抱她。
她后退一步，提醒道：“这里是学校。”
“在学校怎么了？很多小情侣还在教室里唧唧歪歪呢。”
他一步一步逼近，直到她无路可退。
“陈俊逸！”
她惊恐地望着他。
刹那！
他回神，抬眼便看见周心琪谨慎地向后看了看，然后小跑来到他面前。
“怎么了？”她笑着问道。
他不自然地笑了笑，说：“你打球真厉害。”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
“你叫我来这里，应该不只是想夸我吧？”
这种话在教室也可以说。她敢打赌他会对她做些什么。
但看见他眼神躲闪，欲言又止。她叹了口气。
她向前，张开胳膊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
陈俊逸瞳孔猛地一缩，来不及反应，她就迅速拉开距离。
“很刺激，不是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心脏突突地跳。
“嗯……”
说实话，他想吻她，就在这里。
“你先走。我等会儿。”
“嗯。”周心琪跑得飞快。
她一走，陈俊逸猛地蹲下，埋着头，脑海里不断回味那个不可思议的瞬间。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不过，陈俊逸和周心琪的互动也就止步于此了。往后的时间，他们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全力以赴。
一切都要等到尘埃落定之后。
高考终于来了！整个过程都比意料之中的快速。当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结果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大家奋斗了三年，沉淀了三年，也累了，也该休息了。
车上。
周父说：“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
“说什么？”周心琪抱着手机，一时有些懵。
周母笑着说：“没事，你爸就随便问问。”
周心琪反应过来，心想：“我交男朋友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吧？家里果然有监控——等等！凭他们的性格……待会该不会要见家长吧？！”
她越想越慌，但表面上强装镇定。
到了餐馆，进了包厢，她悬着心放下了。
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好像是这里。”
她一回头就和陈俊逸对上了眼。
惊讶之余，陈俊逸明显绷不住脸上的笑意。
“好巧。”
“巧你——叔叔阿姨，你们好！”
陈母靡然一笑，说：“你好。你就是心琪吧？经常听俊逸说起你呢！”
“是嘛？哈哈！”她瞟了陈俊逸一眼。
陈俊逸移开目光。
周父热情地说：“欸！来啦！我们先进去，待会边吃边聊哈！”
合着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一张大圆桌，位置顺序如下：周心琪，周母，周父，陈父，陈母，陈俊逸。
点菜时，家长们相互推让。最后这个任务落到了他们俩头上。
四道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们。
如芒在背。
服务员刚关上门，周父就迫不及待地说：“既然我们都认识，就不一一介绍了。”
周心琪小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周母说：“家长群呀！你又不告诉我们。你爸就自己去问咯。”
周心琪语塞。
周父说：“我挺好奇你们谁追的谁呀？当初我闺女可是发誓说要单身一辈子呢！”
陈俊逸腼腆地说：“是我追求她。”
“我想也是。”周父嘀咕了一句，又拉着陈父说：“陈老师，你们是怎么同意孩子在高三谈恋爱的？要是我肯定不同意！”
陈父说：“我们相信他。都是成年人了，也该有自己的想法了。陈俊逸就是成绩不太理想，不知道会不会拖后腿。心琪，你觉得呢？”
被点名的周心琪面带微笑地说：“平常成绩好没用，这一次考得好才行。”
陈俊逸抬起手，说：“爸妈，叔叔阿姨，你们聊。我们先出去一下。”
他递给周心琪一个眼神。
陈父说：“嗯，注意时间。”
周父说：“别红着脸回来就行！”
周心琪欲言又止，还是决定快速离开现场。
两人出门。
“抱歉。”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周心琪想了想，说：“算了。都到这一步了。”
陈俊逸低头沉默。
一边是通向长廊的深处，一边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两人站在静谧与喧嚣的接口，各怀心事。
好紧张啊！这么快就见家长了！不知道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不妥的地方？我记得他爸爸好像是大学老师吧？感觉他们一家都挺有气质的。我爸刚才真是的……他们不会在里面聊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嘴上说算了，其实是在怪我没有事先通知她吧？应该不会。不过真的没想到她的爸妈这么热情！她爸爸刚才说她原本想单身一辈子？我记得她以前完全不掩饰对男生的排斥……天哪！我真是太幸运了！
陈俊逸打破沉寂道：“不是说，高考之后有话要对我说吗？你定个时间？”
周心琪说：“明天你有空吗？”
“是约会的话当然有空。”
“……就这么说定了。”
聊天吃饭，好聚好散。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
当晚还有一个小插曲。
陈俊逸发来一张截图。厉敏菲竟然向他表白了！
陈俊逸：怎么回复？
周心琪指着自己，心说你问我？
周心琪：你自己看着办。
陈俊逸：我要不要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了？
周心琪：你自己看着办。
陈俊逸：我发朋友圈吧！第一个朋友圈就是梦想成真！
周心琪：我已经发了。你真慢。
陈俊逸：慢一点好。
……
终于要来了吗？
周心琪心想，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陈俊逸，我想告诉你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我对你说喜欢你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你。我只是想找点小说素材。但现在我……”
对上他冰冷的眸子，她愣住了。
“所以，你骗了我。对吗？”
她的心猛地一沉！
“不是的！我……我……”
“我早该想到的。”他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说：“你看我的时候，毫无爱意。”
“你只是把我当朋友？或者说我连朋友都不是。”
“只是一个卑微可笑的工具人？”
“不是的……你别说了……”
她感觉自己被掐住了喉咙。空气在一点一点地抽离。她无法呼吸。
“从始至终，你都在耍我。”
倏地！
周心琪睁开眼睛，大口喘气。
“是梦，还好只是梦而已。”她自言自语。
想到今天的约会，她赶紧起床。
“等等！要不要化妆呢？”
她迟疑片刻，然后拿出手机。
周心琪：这次你会化妆吗？
陈俊逸：你想化妆？
周心琪：想，但不懂怎么办。
陈俊逸：我教你？来我家？
周心琪：好。
这次来到陈俊逸家，她没有那么拘谨了。
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令她眼花缭乱的瓶瓶罐罐。
“能帮女朋友化妆，真的很有成就感！”
陈俊逸轻轻往她脸上涂抹，嘴角难掩地上扬。
“你开心就好。”
她很乐意配合。看见他笑，她自己也开心。
“这个不是刷睫毛的？”她头向后仰，避开眼前这个奇怪的东西。
陈俊逸失笑，说：“这个是唇泥。”
感受到嘴唇亲昵的触碰，她的目光简直无处安放。
太近了！
她的心脏声震耳欲聋。
“有点不均匀。”
他下意识用手指涂抹。
当指尖划过柔软的嘴唇，两人都是一愣。
“可以吗？”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呼吸变得急促。
她捂着他的眼睛，说：“不能吃化工制品。”
“……”
她听见他低声笑了。
“陈俊逸，你先听我说。”
“好。”
睫毛扇动弄得她手心痒痒的。
“之前，我是说之前！我之前向你表白是因为……”
打赌输了？你还要骗他吗？心底一个声音说道。
她停顿了一下，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是因为写小说。”
陈俊逸说：“你想告诉我最开始的时候，你并不喜欢我，对吗？”
她默认了。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她的心脏在一刹那仿佛停止了跳动。
他握住她的手，眼神很深。
“那天你听到我回答时的反应，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还有在图书馆的时候，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感觉。”
“但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我就是一个胆小鬼。对你的夏欢，我只敢埋在心底。”
“但是，你愿意给我一个接近你、追求你的机会。”
“我就不会放弃。”
“还好……还好最后，你也喜欢我。”
眼泪倾泻而出。
他温柔地把她揽入怀中。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
她泪流满面，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自家的天花板。
“……”
眼角还淌着泪。
又是一个梦。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
“嘶——”
这回不是做梦了！
她等不了了！她现在就要见到他，当面把一切说清楚！
“你哭了？发生什么了？”
陈俊逸焦急地问。
“做梦的时候哭了。”
他松了口气，笑容复杂地说：“我也梦见你哭了。也许我们做的是同一个梦。”
她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异常的好。
或许是因为放假，又或许是因为……
周心琪郑重地说：“陈俊逸，我要坦白一件事情。”
陈俊逸问：“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好了，你不要打岔。”
“可是。”他看着她，说：“目前对我来说，只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
听他说完还是自己先说，她左右摇摆，最终选择了前者。
“什么事情？”
“周心琪。”
“嗯！”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这就足够了。”
他的嘴角疯狂上扬。
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你确定？你就不好奇我想对你说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确定。不好奇。”
“真的吗？机不可失呦！”
“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还是更好奇你写的杀人藏尸案。”
她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
“害，那篇烂尾了。你还是听我讲人造少女爱上人类少年的故事吧！”
……
我问：“后来你们考进一个大学了吗？”
“没有。”
我说：“异地恋很累吧？”
爸妈无所谓地笑了笑，异口同声说：“我们的爱情无坚不摧。”
我问妈妈：“你觉得爸爸知道吗？”
妈妈说：“他肯定知道个大概。毕竟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我问爸爸：“你就不好奇妈妈想说什么吗？”
爸爸说：“我们都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想，这更像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虽然是误会，但结局圆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