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月下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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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庭院中的竹影在月光下摇曳。维斯塔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与一平轻微的鼾声交织在一起。琥珀蜷缩在两人之间，尾巴偶尔轻轻摆动。
风站在庭院的石灯旁，深青色长衫的衣袂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抬眸望向围墙的阴影处，声音低沉而清晰：“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 ”
一声轻笑从黑暗中传来，里包恩从墙角的阴影中走出，成人形态的他修长挺拔，黑色西装勾勒出优雅的轮廓。他指尖夹着一支烟，烟雾在月光下缭绕，为他俊美的面容增添几分朦胧。
真是好久没见你这副模样了。风的目光落在里包恩身上，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怀念，“自从成为彩虹之子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里包恩吐出一口烟圈，嘴角微扬：“彼此彼此。你这副样子，我也很久没见了。”他走到风身旁，两人并肩而立，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里包恩帽檐下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怎么突然能维持形态了？”
“看到维斯塔训练时的样子……”突然变回了半个小时。风的目光穿过摇曳的竹影，声音轻缓，“直到现在又变回来。”
香烟的火光突然一滞，里包恩问道：“这是你第一次完全变回？”
“嗯。”风的长袖无风自动，“差点忘记用这个形态呼吸的感觉。”
里包恩低笑一声，突然用枪管顶了顶帽檐：“我倒是每晚都能变回来。”他的语气带着罕见的轻松，“虽然只有两小时。”
夜云掠过月轮，风的身影在明暗交错间显得格外清晰：“记忆……你恢复多少了？”
香烟坠落在青苔上，溅起几点火星。里包恩沉默了片刻：“应该是全部。”
“她的训练成果如何？”里包恩开门见山，目光投向维斯塔所在的房间。
风微微颔首：“相当不错。对于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人来说，能坚持这么久，全靠她坚定的意志。”他的声音中带着赞赏，“她的性格倒是和前世一样倔强。”
里包恩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啊，一点都没变。”他弹了弹烟灰，语气突然变得深沉，“说起来，你和她的前世，似乎并不简单。”
风沉默片刻，目光投向远方：“只是师徒而已。”
里包恩侧过头，锐利的目光直视风：“真的只是师徒？”
风没有回答，夜风拂过他的发梢，带来一丝凉意。
里包恩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我和她的前世，关系倒是复杂得多——师生，搭档，情-人……都是我们。”
风的眼神微微一凝，但很快恢复平静：“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里包恩将烟头掐灭，随手丢进一旁的石灯笼里：“是啊，过去的事。”他抬头望向星空，语气突然变得轻松，“不过这一世，她似乎对你很亲近。”
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里包恩耸耸肩，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什么，只是觉得有趣。”
“她好像对你失去信任了？”风修长的手指捏碎了一片飘落的竹叶，“里包恩，你究竟做了什么？”
里包恩从西装里掏出一份文件：“她作为彭格列十代目候选守护者的女儿——虽然纲吉已经内定，但高层那些老狐狸……”他弹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年幼的罗斯一家和马希摩的合影，“始终怀疑她父母留了后手。”
风的目光沉了下来：“你是说……他们会怀疑维斯塔接近泽田别有用心？”
列恩变成的手枪在里包恩的指尖转了一圈：“那些老头子能想到的肮脏手段，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一阵夜风卷起落叶，“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里包恩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分，“她父母的死……牵扯到的可不止是普通的黑手党仇杀。”
风的瞳孔微微一缩：“你是指……？”
里包恩突然掀开第二张照片。惨白的实验室灯光下，密密麻麻的培养舱反射着诡异的光，“这是托斯卡纳家族，他们当年给艾斯托拉涅家族输送材料。”
风的袖口轻微震颤：“人体实验？”
“六年前托斯卡纳内讧中断供应后，艾斯托拉涅很快被剿灭。”里包恩的指尖点了点照片边缘的日期，“但维斯塔父母死前……”他变出第三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正在追查托斯卡纳私藏的实验数据。”
“现在明白了？”里包恩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父母不是普通车祸。而她现在……已经成为了定时炸弹。”
里包恩的皮鞋碾碎一片落叶：“现在整个南欧地下世界都在找那批数据——据说包含艾斯托拉涅家族最核心的人体改造公式。”
琥珀从门缝走出，温顺地蹭了蹭风的裤脚。风抬手抱起猫咪，指腹擦过它竖起的耳朵：“所以彭格列现在怎么对她……”
“九代目的意思，罗斯夫妇为彭格列奉献许多，用温和的方式让她提供数据。”列恩在帽子上吐着舌头，“但某些长老认为，这女孩说不定早就被托斯卡纳动了手脚。”
风第一次显露出杀意：“她经得起任何检测。”
“我当然知道。但你觉得……她会乖乖接受审查？尤其是发现父母之死与彭格列内部有人泄密有关之后。”
“她逃不掉的”，里包恩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无论是为了那份数据，还是她的身份……彭格列早已将她牢牢绑住。”
风的长衫下摆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他望着厢房的方向，轻叹一声：“重来一世，她终究还是没能得到想要的和平。”
里包恩沉默片刻，香烟在他指间转了个圈：“她可不是会任人摆布的人？”他低笑一声，“她比我们想象的难缠多了。”
“哦？”风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她不知从哪搞到的情报”，里包恩弹了弹烟灰，“连托斯卡纳家族追杀到并盛的证据都找齐了。”烟雾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那些证据足够让托斯卡纳在意大利黑手党评议会面前喝一壶的。九代目的意思是等恰当时机，一举取缔。”
风的目光微微一凝：“所以她若去意大利……”
“找到托斯卡纳老巢？轻而易举。”里包恩将烟头碾灭在树皮上，夜风突然变得凛冽，吹动两人的衣袍。风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或许……她比我们想象的更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又或许……”他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她在下一盘我们都没看懂的棋。”
“棋？”里包恩的枪管突然指向并盛中学方向，“她给云雀恭弥当秘书这步，就够让人琢磨了。”月光照亮他嘴角危险的弧度，“现在并盛町每一份文件、每一笔账目都要经她的手。”
“训练泽田的所有钱，全记在彭格列账上。”里包恩拿出一叠票据，最上面那张赫然写着因指导十代目造成的公共设施损坏赔偿金，末尾签名龙飞凤舞地签着维斯塔的名字，“连街道路灯坏了都算在我们头上。”
夜风突然变得凌厉，风轻笑出声：“能屈能伸，有仇必报，这才是她。”
“最麻烦的是……”里包恩压低帽檐，“到现在都没能让她正式加入十代家族。”
“哦？”风指尖的竹叶突然停住，“连你都搞不定？”
“倔得像头幼狮。”里包恩的皮鞋碾碎一颗石子，“她在玩平衡术，她仗着管理学校，如果我这边逼紧了，她就找理由把泽田那三个人全开了。”
里包恩指尖的香烟燃到一半，他忽然嗤笑一声：“上个月，我让迪诺去试探维斯塔。”
风侧眸看他，眼底掠过一丝兴味：“结果如何？”
里包恩吐出一口烟，烟雾在月光下缭绕：“那丫头一边享受着迪诺的美人计，一边等他走了，反手列了张账单，让加百罗涅和彭格列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外加桃巨会的善后费用。”
风微微挑眉：“桃巨会？就是上个月被清除的那个放债组织？”
里包恩点头：“本来我的计划是让迪诺假装绑架泽田和维斯塔，把锅甩给桃巨会，既能测试山本和狱寺的实力和忠诚度，又能卖风纪委员那边一个人情。”他冷笑一声，“结果迪诺他们把桃巨会打得七七八八后，她转头就带着云雀恭弥上门，直接灭了桃巨会的残党，还以善后为名，让迪诺和我出钱。”
风低笑，袖口被夜风轻轻拂动：“她倒是会借力打力。”
里包恩的帽檐下，那双黑眸闪过一丝恼意：“最可气的是迪诺那个蠢货，不仅乖乖掏钱，还一脸诚恳地说这不是应该的吗？——简直蠢得让我想一枪崩了他。”
风唇角的弧度更深：“她是不是还特意把账单做得漂漂亮亮，让加百罗涅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里包恩冷哼一声，列恩变成的手枪在他掌心转了一圈：“不仅账单做得漂亮，她还让云雀在清算文件上盖了章，美其名曰维护并盛秩序。”
风抬眸望向维斯塔的房间，纸窗上映着微弱的灯光：“她倒是比前世更厉害了。”
里包恩弹了弹烟灰，目光投向远方：“原本是让迪诺测试她的心意，看她是否敢加入彭格列以外的家族。”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她倒是完美回答了——一个都不加入。”
风轻笑出声，袖口在夜风中微微飘动：“这回答确实像她的风格。”
里包恩的帽檐下，那双锐利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她不仅没上当，还反将一军，让迪诺掏了腰包。”他摇了摇头，“那小子被她哄得晕头转向，连任务都差点没完成。”
夜露顺着竹叶滴落在石灯笼上，发出清脆的嗒声。风的长衫下摆在潮湿的夜风中微微浮动，他凝视着里包恩指间明灭的烟头：“那个男人……会不会也转世到这一世？”
咔——
烟灰突然断裂，火星坠落在青苔上瞬间熄灭。里包恩的西装袖口闪过一道寒光，列恩变成的匕首又变回原状。“一个被组织强塞给她的后到者……而已”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
月光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银河般的界限。风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衣袖的折痕：“这个世界早已不是当年的格局。”
他低笑一声，成人形态的轮廓在月光下锋利如刀，“我会让她亲眼看着托斯卡纳的最后一滴血流干。”列恩变成的银色怀表在指间翻转，表盖内侧隐约可见弹痕，“有一颗子弹，我会留给他们首领的眉心。”
风的长袖突然静止，深青色唐装上的暗纹如水般流动：“你对她倒是执着得令人意外。”
“注定相遇的人……这辈子休想轻易脱身。”
“呵。”里包恩突然欺近半步，帽檐下的阴影里，那双眼睛泛着暗红的光，“你这副样子……可不像不在意的做派。”
风纹丝不动，垂落的发丝扫过里包恩的手背：“我可没说不在意”，指尖却已凝起一缕气劲
对峙间，竹林突然惊起一群夜雀，琥珀的竖瞳在暗处泛着磷火般的幽光。
里包恩后退时皮鞋碾碎了地上的烟蒂：“她这辈子……”列恩变成的手枪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线，“最好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远点。”
风整理衣领的动作顿了顿。他望向维斯塔熟睡的厢房，纸窗上还映着一平睡前贴的熊猫剪纸：“包括你？”
“包括所有人。”里包恩的身影逐渐雾化，成人形态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尤其是……”他的声音混着夜风飘来，“某些道貌岸然的师父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月下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