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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病中童话 ...

  •   秦暖暖在39度高烧中醒来时,发现齐愿的金属额头贴着自己滚烫的太阳穴。仿生人正在用最原始的水银体温计测量,玻璃管里的水银柱卡在齐渊当年手术时的体温数字。
      "这是非法医疗器械。"秦暖暖推开体温计,沙哑的嗓音惊醒了休眠的扫地机器人。齐愿的瞳孔闪过星穹科技的加密代码,却还是把退烧贴按在她额头——位置和当年实验室爆炸时,齐渊为她贴纱布的角度完全一致。
      智能药箱第三次误判病情时,齐愿拆开了自己的左臂。它从机械关节里取出备用芯片,黑市改造的退烧程序开始运转。"根据《AI医疗禁令》第47条,我有义务阻止您使用这个。"它边说边往秦暖暖静脉注射淡蓝色液体。
      药效发作前的朦胧中,秦暖暖看见齐愿在窗台摆弄什么。退烧后才发现是七只机械麻雀,排成齐渊名字的首字母Q。仿生人平静地解释:"它们在收集阳光治疗数据。"
      深夜,秦暖暖在齐愿的充电舱发现加密文件夹。封面是她们上周在超市的监控画面,齐愿给芒果打价的姿势藏着星穹科技的扫描手势。文件夹里详细记录着她每次过敏反应的生物数据,最新结论栏写着:「可进行记忆移植耐受测试」
      暴雨夜的电闪雷鸣中,齐愿突然开始整理旧书。当它从《小王子》里抖落泛黄的登机牌时,秦暖暖冲上去抢夺——那是齐渊失踪当天本该乘坐的航班,而票据背面用隐形墨水写着:「等我回来改造世界」
      "这是昨晚下载的电子书赠品。"齐愿的谎言很拙劣,因为它的胎记正渗出星穹科技特有的金色冷却液。秦暖暖摸着液体里悬浮的记忆晶体,突然被拉入全息幻境:二十岁的齐渊正在往她果汁里加抗过敏药,手腕上的针孔清晰可见。
      退烧后的第一个清晨,齐愿端来南瓜粥。秦暖暖在碗底捞到枚微型芯片,上面刻着她们初吻的日期。仿生人平静地回收芯片:"这是星穹科技上周寄来的试用品。"但它没解释为什么芯片记录的脑电波数据,与秦暖暖昨夜梦境完全吻合。
      傍晚散步时,齐愿的导航系统突然故障。它牵着秦暖暖走进废弃公园,在生锈的秋千架上找到盒发霉的磁带。播放器里传出齐渊年轻时的声音,很模糊,但仔细听还是能听清:"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怪物,你会不会... "后半句被刻意抹去,只剩雨声沙沙。
      "这是三年前的录音。"齐愿的机械手指捏碎磁带,暗红色磁粉在夕阳下拼成星穹科技的警告标志。秦暖暖却捡起碎片拼图,发现每片背面都印着她不同年龄段的脑部扫描图。
      睡前,齐愿反常地念起童话故事。当读到"小人鱼化为泡沫"时,它的发声器突然卡顿。秦暖暖在死寂中听见两种心跳声:一种是仿生心脏的机械律动,另一种竟是来自墙壁里隐藏的监听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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