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6、第四十六章 坦诚一半 ...
-
刘盈吻姜熠是权宜之计,但姜熠不管这些,他沉浸在她温软的气息里。
姜熠搂紧刘盈,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勾住她的头,不让她有后倒的机会。
他加深这个吻,用力汲取她的温软,他揉着她的后脑,想将她揉进自己一发不可收拾的贪婪。
刘盈震惊,她只觉有些窒息,呼吸跟不上,头脑也发胀。
若说她方才是装的,那现在可真就有点胸腔发闷,整个人晕乎乎的。
感觉到姜熠扶住她后脑的手慢慢下移,欲拨开她肩头的衣裳,她猛然一惊,头往后仰。
她往后退,然则姜熠并不肯放过她,唇瓣刚要离开一寸,他的唇便紧紧追上,迎着她往前走。
他半个身子倾轧,贪嘴般依依不舍。
刘盈用力抽出手,将他往后推,终于推开一寸,她来不及呼吸,唇又被堵上。
郁闷间,她只好用力抬脚踩在他脚背上。
姜熠吃痛,终于松开刘盈。
他不解地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刘盈,眸中的火热还未尽数褪去。
刘盈喘了几息,方道:“殿下,我好多了……”
“许是,只吃了一块,药效,散得快些……”刘盈断断续续说道。
刘盈分不清姜熠眼底划过的那抹神色是什么,是窘迫抑或失望。
她自己满面潮红未散,亦窘迫得不行,转头看到衣裳被拉下一截,雪白的肩头还露在外头,赶忙将衣服拉回来。
她拉起衣裳的当头,姜熠转身走了,走时还不忘提醒她:“你头发乱了。”
等刘盈整理好衣裳和头发,姜熠才去而复返。
回来时,刘盈注意到姜熠头发濡湿,就连衣裳也换成府衙小厮的打扮。
看样子他业已恢复往日的平静。
他走过来拧眉看了眼刘盈的脚腕:“你脚还伤着,就不知换一只脚踩?”
刘盈:……他这会子想起还有这事了。
姜熠不等刘盈回话,径直抱起她,吓她一跳。
他看出她的羞赧,于是偏过头去:“放心,我不会把你怎样。”
他一路抱着刘盈出了刑部大门,来到街市上一处医馆。
姜熠着人给她瞧过脚,敷上膏药,总算才放心。
郎中叮嘱他们:“这膏药三日不得揭开,这三日莫要着凉,不得碰水,也不要乱走动,在家静养罢,对了,莫要忘记每晚给你家夫人捏捏腿,舒筋活络,有助恢复。”
刘盈轻咬嘴唇看向姜熠,姜熠笑得稀疏平常,回那郎中:“多谢大夫,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一定给夫人揉腿。”
说罢,他故意眉眼暧昧地看向刘盈,闹得屋内人一阵哄笑。
刘盈想钻进地缝的心都有了,更有一种想把姜熠的脑袋按在地上摩擦的冲动。
姜熠并不怕她瞪来的嗔怪眼神,笑得春风得意,抱起她往外走。
出了医馆门,刘盈道:“殿下,我脚腕好多了,可以下来自己走。”
姜熠却道:“刘盈啊,不是我不依你,实在是大夫都说了莫要动,咱们需得谨遵医嘱不是。”
刘盈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姜熠来时骑马来的,没备马车,故而将刘盈抱上马背,自己也跟着坐上去。
他熟练地环住刘盈抓紧缰绳,调转马头,欲往来路回。
刘盈问他:“你就这样带走我不会受罚吗?”
姜熠道:“纵火犯另有其人,你的嫌疑洗清了。”
刘盈看一眼刑部大门:“那姜秋文……”
话刚一出,姜熠的脸色立即沉下:“你还管他作甚?真叫你们培养出半日狱友情了?”
他嘴边一嗤,扬起缰绳纵马离去,似乎不打算解释姜秋文为何还被关在里头。
他们出了城往城郊去,踏上古泉寺所在那座山时,刘盈终于憋不住,对他道:“姜熠,我找姜秋文是为楚然表姐的事。”
姜熠没说话,但刘盈知道他一定听见了。
刘盈继续道:“我承认我对你撒了谎,昨夜我溜出去也是为见他……”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未脱出口,坐下玄衣倏而一声嘶鸣,猛然停住脚步。
原是姜熠勒住缰绳,迫使玄衣停下。
刘盈惊惶,慌乱中死死抓住姜熠葱白的手,勉强稳住身形。
她背对姜熠,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估摸着不太好。
刘盈咽咽口水,徐徐讲道:“方楚然怎么说也是我娘家表姐,曾经不知她如何去世的夜就罢了,如今得知她被毒害,我又怎能坐视不理,这点殿下自打一开始便知晓。”
姜熠没说话,似是默认,伊始刘盈确实提到过,想帮方楚然报仇。
后来她没再提过,他也当她并非多少真心,毕竟两人连面都未见过,一个养在深闺锦衣玉食,一个落到冷宫无人问津,待遇天差地别,性情亦不同,若非如此相似的一张脸,很难让人将她们两个联想到一起。
刘盈见姜熠不说话,继续试探地说道:“殿下不告诉我是谁毒害楚然表姐,我无法,只能自己查,但我在长安一无近亲,二无用臣,唯一能想到的,愿意彻查此事的,便是姜秋文。昨晚我去见他,只是为了告诉他,方楚然死因蹊跷,让他尽管去验证,若消息属实,再信我不迟,仅此而已……”
姜秋文昨夜行踪诡谲,姜阙早就派人去查过,得到的消息是他去了皇陵,姜熠也寻法子得知此事,他起先还跟姜阙一样有些疑惑,不知姜秋文为何突然去皇陵。
如今,刘盈的话点醒他,当初姜秋文不顾魏珂等人阻拦,执意要将方楚然葬入皇陵,他此番前去,原是去瞧方楚然,验证刘盈的话是否属实。
刘盈道:“将才,他告诉我,他验尸后得出的结果,方楚然就是被毒害的,他想不到是何人做的手脚,于是,我便帮他出了一计,助他早日捉到那贼人。”
“你这会儿倒是诚实,什么都肯说了。”姜熠哂笑。
刘盈腹诽,反正他总能查到她跟姜秋文都聊些什么,不如她先一步告诉他,免得他养精蓄锐,尔后打她个措手不及。
刘盈佯作委屈,垂头道:“若非殿下不肯告诉我是谁害死的楚然表姐,我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屡次撒谎。我近来一直在想,会不会那人跟殿下牵扯颇深,或是位高权重,故而你才不肯跟我讲。”
姜熠微微蹙眉:“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分心,况且,那人在宫中地位非凡,可不是你轻易能撼动的。”
“那是谁啊?”刘盈倏地仰起头往后看他,眼睛眨巴眨巴,充满了求知的欲望。
姜熠瞅她一眼,无奈道:“秦淑华。”
“是她啊~”刘盈口吻中的惊讶并不多。
从初见秦淑华,她看到自己的神情里,刘盈便能隐隐觉察出些许不对。
姜熠道:“这些俱是推测,我不过是偶然间看到给方楚然看病的佘太医,蹑手蹑脚跑去与秦淑华私会罢,彼时他将要出宫返乡,却在这个当头跑去见秦淑华,怎么看都有问题。”
刘盈奇怪:“那你怎么不将此事挑明,或许姜秋文冲动之下闯入东宫杀了秦淑华呢,这样一来,不也是得罪姜阙吗?”
姜熠哼笑:“姜阙巴不得有人替他解决掉秦淑华呢,秦家仗着在朝中多年经营的权势,不止一次逼得他放权,但他又无可奈何,还要仰仗他们,便不能得罪他们,不能废除秦淑华太子妃一位,纵使她如今……”
他霍地一顿,不再说下去。
刘盈几乎半个身子都扭过来,问他:“她如今怎么?”
听姜熠话中的意思,秦淑华近来似乎做成一件大事,且这事令姜阙苦恼。
姜熠看着她笑笑:“她如今怎么你会不清楚?”
刘盈一愣:“我清楚?”
她细细思量,终于想起赛马那日她做了什么。
她惊诧道:“太子妃有喜不是好事吗?听闻圣人令她在东宫养胎,不准他人打扰……”
刘盈愈说愈觉得不对,圣人的做法有些反常,加之那日姜阙知晓此事后,亦态度反常。
她狐疑道:“莫非秦淑华肚子的孩子真不是……”
她想说不是姜阙的,但被姜熠及时捂住嘴,没能说出来。
“猜到就好,不要声张,与你没多少好处。”姜熠的掌心触到她温润的唇,不久前的遐思便又飘入脑海,他赶紧放下手,令自己冷静。
刘盈没注意他神情的变化,兀自思忖这件事的利害,想到是她揭发秦淑华的秘密,她便不得不警惕起来,生怕秦家知晓此事后,不放过她。
她问姜熠:“圣人和太子打算如何对付秦家?”
扰乱皇嗣可是大事,若非秦家在朝野上下根深蒂固,怕是圣人早就下旨惩戒秦淑华,根本不会容她仍逍遥在世。
姜熠道:“这事你也要管?公主殿下,你身上背了几桩事,可有数过?”
“这可是跟我性命攸关的事,我无意揭出秦淑华的秘密,她一定恨死我了,若给她机会传书于秦家,他们恐怕不会放过我。”刘盈瞪眼道。
“是是是,公主殿下日理万机,是我等比不得的。”姜熠故意揶揄她。
“既然知道我所想的事多,还总是话说一半,我看你就是故意吊我胃口。”刘盈哼声,“还有,姜秋文为何还关在牢中一事,你还没有回答我,我跟你坦白,便是想你宽解一二,容他先解决杀害楚然表姐的凶手再说。”
这一次,姜熠听到她提“姜秋文”没有立即发火,而是凑到她耳根。
戏谑道:“公主对我讲说越发放肆,怎么,不怕我了?”
未及刘盈回答,姜熠一声:“到了,今日甭管你忙的其他事,先专心做好这一件。”
刘盈一愣,不知何时姜熠策马,眼下,他们业已到得古泉寺。
她一知半解:“做好哪件?”
“帮李三他们,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