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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获得查案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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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冉冉抬眸定睛一瞧,入目之人竟是程朝与程暮。
她还未及松下紧绷的心弦,陡然间,二人脚底的木板 “哗啦” 一声向下翻开,二人顿失支撑,直直向下坠去。
电光火石间,傅冉冉不假思索,飞速松开傅昭昭的手,顺势运力,猛地将傅昭昭向外推去。
恰在此时,冲上前的程朝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傅昭昭的手腕,将她稳稳拉了上去。
傅冉冉因身体靠前,望着眼前光溜溜、毫无可供抓握之物的地板,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心中叫苦不迭,暗自思忖,这情形不对啊,寻常暗门之下,难道不该是楼梯或者斜坡之类用以通行的构造吗?这暗门的进入方法难不成是让人往里跳?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有力的手陡然探出,死死拽住了她的手腕。
傅冉冉抬首望去,只见程暮整个人趴在地上,仅用一只手紧紧拉住她,奋力向上拖拽。
傅冉冉心悸不已,程暮力气倒是大,一下子就将她拽了上去,可问题是自己的胳膊完全撑不住自己的体重,这一拉一拽,差点儿把她胳膊拽下来。
直到她坐到了地上,整条胳膊都疼得很。
傅冉冉刚缓过神,一抬头,便见傅昭昭满脸焦急,瞬间扑了过来,急切问道:“你怎么样,可伤着了?”
说着,傅昭昭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你当时怎生想的?把我推上去,你自己呢?这好歹是二层楼的高度,若把腿摔断了,可如何是好?” 傅昭昭边说边落泪,一脸责怪,却又是一脸后怕。
“不止,”程暮那调侃的声音又传进傅冉冉的耳朵,“你们看那下边。”他指了指刚才的大坑。
傅冉冉回头一看,心下更生惊惧,那下头哪是什么地板,那是有着一定距离的、却又间隔不远的倒刺。
月光打在其上,针尖泛着光,好像在昭示着掉下去就必死的结局。
程暮看见了正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傅冉冉,“吓唬一下,才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莫要整日里什么都不顾,就往上冲。我说得可对,季云蝉?”
傅冉冉回头看了一眼程暮,心想:本来还挺感谢他救自己一命,可这嘴毒的,也不怕哪天舔嘴唇把自己毒死。
二人站起身,跟着程朝、程暮二人往下走。
傅昭昭逐渐平静下来,她拉着傅冉冉的手不松,心有余悸地问道:“你们怎的来得这般迅速?”
程朝闻言,开口应道:“刚才那二人见是我们,便同我们说了此事。”
其实那二人只是说误将两位夫人抓进了屋子里,又说他们在屋中似乎发现了暗门。
在这之前二人便查到档案中一月前这酒楼中曾发生一起纵火案,也是程暮最先反应过来,既然那帮人在那间屋子里将那女子烧死,便不可能还将暗门安排在那,若真有暗门,十有八九是陷阱。念及此,二人才赶忙上楼救人。
“我派人送你们回去。”程朝道。
“你们来这儿是做什么?”傅冉冉虽刚历经一场惊心动魄的变故,却仍未忘却自己此行的目的。
“自然是查案。”这话是程暮说的。
“纵火案?”傅冉冉又道。
“你们如何知晓这纵火案一事?”程暮疑惑道:“对了,还没问,你们怎么会去那个房间?”
傅冉冉其实不想说实话,可眼下不说实话,恐怕根本不可能再接触这个案件。
傅冉冉心念一动,道:“如果你让我们也参与到案件中的话,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会知道。”
程暮看了一会儿傅冉冉,却是挑了挑嘴角:“那你还是别告诉我了。”说完便再没理会二人,转身办案去了。
傅冉冉捏了捏拳头,如此肯定是不行,但程暮那个人软硬不吃的,她这小胳膊肯定是拗不过大腿,得另想它法。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便来到了门前,傅冉冉二人上了马车,由下人送回了程府。
一回到院中,二人先是一番梳洗。毕竟此前一番折腾,灰头土脸,实在狼狈不堪。
用晚膳的时候傅冉冉见傅昭昭还是有些生气,便屏退了下人,开口道:“姐,你别生气了。”
傅昭昭道:“我怎能不气?我知晓你是一心护我,可若你出了什么事,叫我如何是好?”
傅冉冉听了这话连忙哄道:“姐,你听我说,我这个生命值它不是随着时间才会下降嘛,那证明什么?”
“什么?”
“那证明只要那数值不到零,我大概率是死不了的。”
“大概率?”傅昭昭听了愈发气恼,“你这不过是猜测,到底如何,你自己也不清楚,不是吗?”
“你别生气啊姐姐,”傅冉冉一看自己没哄成功,傅昭昭反倒更生气了,连忙又道:“你忘了,我还有两次‘重生’的机会呢。”
傅昭昭想了起来,她还有个什么“新手保护”。
见着傅昭昭的脸色好了些,傅冉冉立刻笑道:“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傅昭昭道:“那你也不能乱试,什么结果你自己也不知道,知道了吗?”
傅冉冉忙不迭点头,连声称是。
傅昭昭想起今天被程暮拒绝的事,于是道:“查案的事你打算如何应对?”
傅冉冉刚刚还笑意盈盈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她手托着腮,眉头紧蹙,陷入沉思。
“去求父亲?”傅昭昭想了个办法。
傅冉冉摇了头,“就算去求父亲,可这毕竟是锦衣卫的案件,能让刑部插手?”但随即她又想到另一个办法,“不如去求父亲?”
“嗯?”傅昭昭疑惑起来。
“我是说,这位父亲。”说着傅冉冉向程重道的院子歪了歪头示意。
“他能答应?”傅昭昭道。
傅冉冉这次倒是笑了出来,“你不觉得咱们这位父亲对咱们态度挺好的吗?”
“怎么说?”傅昭昭觉得程重道对谁说话态度都冷冰冰的。
“你想想,按理说,媳妇嫁到自己家里哪有不需要给长辈请安的道理,即便祖母她老人家不在京中,那也应该要给父亲请安啊,可你看父亲什么时候让咱们去请安过,甚至新婚第二天一早都没让早起。”
“你还知道要请安?”傅昭昭调侃道。
傅冉冉无语道:“我也是看过一些电视剧的,虽然那些电视剧不是很考究。”
她接着道:“还有,前两天你看到咱屋子里放的那个夜明珠了吧?”
傅昭昭点头。
“我问了那小丫鬟,那是沄州知府进献给皇帝的,皇帝要赏父亲,让他在几样东西里选,那是他选给咱们的。”
“对了,我还想呢,回门那日程府送了那么多礼回去,程朝、程暮的心意虽有,可那么多显然更有父亲的手笔。”傅昭昭补充道。
“是啊,所以说,咱们去找父亲讲,说不定就能成功。”
“但此事不是寻常事,若是……”傅昭昭还是犹豫着。
“管他呢,先试试再说,不同意再想别的办法。”傅冉冉决定道。
“好。”
用过晚膳,见程重道回了府,傅冉冉和傅昭昭便去了书房。
“父亲。”傅昭昭在门外轻唤一声。
“进来。”程重道听见二人的声音便应道。
二人推门而入,先是微微俯身行礼,傅冉冉才开了口:“父亲,儿媳有一事相求。”
傅冉冉毕竟事后世之人,面对向程重道这样的上位者,怎么可能不紧张,但事情也得说,好不容易等到个涨生命值的机会,况且那老人家已经求到了眼前,怎能坐视不理?
程重道身上的衣服都没换,依旧穿着飞鱼服,一脸疲惫的坐在那里,他停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二人,“怎么了?”
傅冉冉看了一眼傅昭昭,“前两日儿媳出门,偶遇一位老人家,那老人家同儿媳说她的女儿被大火烧死,已经一月有余,巡捕营依旧未查出原因,又不肯归还尸体,老人家着急,但又无路可求,儿媳瞧着可怜,便说帮上一帮。”
她顿了顿,继续道:“今日偶然得知阿暮和大哥在调查此事,因此想求父亲让我二人跟着,说不定也能帮上些忙。”
她说这话也是硬着头皮的,要说帮忙,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她自觉自己不说帮忙,只说不拖后腿便是好的了。
程重道未开口,似是在思考。
这一思考,傅冉冉二人心下便没了底,不答应便不答应吧,她们心里也有数,但若是不光不答应,再将她们骂一顿,这不是……罢了,骂便骂吧。
她微微低下头,等着挨骂。
可程重道只是平静地开口问道:“若是查案,那便让阿朝和阿暮去查便是,等有了结果再来告诉你就是,何必自己去查,查案虽不比追杀犯人,但也是有危险的。”
这话听着倒真像一位老父亲苦口婆心的劝自己的儿女不要去行危险之事。
傅冉冉突然觉得程重道这话有理,自己突然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这时,傅昭昭开了口:“既是答应了人家要帮忙,自然是尽量亲自帮才算尽心。”
程重道点了点头,“既是这样,那便跟着吧,只是要听阿朝和阿暮的话,万不可逞强。”
傅冉冉一脸震惊,这就,同意了?
程重道道:“我会同他们二人说,明日你们且跟着就是。”
傅冉冉还愣着,傅昭昭连忙拉了她一下,二人行了礼便退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走得远些了,傅冉冉才敢深深喘了口气,“不来不知道,气场那是真足啊。”
“现在知道害怕了?”傅昭昭笑道,“来之前,你可不是这般模样。”
“害怕归害怕,可事情总得办啊。”傅冉冉道,好在成功了。
“如今事情已成,但我可警告你,往后不论碰上何种危险,都不许再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知道了,姐姐。”傅冉冉乖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