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哄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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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南兮瞥了眼脚踝，手指点了退票。
伸手摸索着发髻上的绢花，上面的珠串勾住了发丝。
手掌伤了，不方便操作，扯了半天也没有拿下来。
“需要帮忙吗？”
权至龙在她身侧坐下，将袖子挽在手肘处。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轻轻解开纠缠的发丝，将绢花拿了下来。
热气拍在她耳后，所有思绪都仿佛被他占据，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南兮蜷了蜷手指，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哥哥，帮我把头发散下来吧。”
他眼神稍稍闪动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地回：“好啊。”
权至龙微微低着头，脸上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将固定的发夹一个个拿下，细心地解开绑在发尾处的皮筋。
弯腰从茶几抽屉里，找到一个空的小礼盒，将发夹、皮筋、绢花都放进去装好。
又拿了把梳子，拢过她长长的头发，一点一点，从头梳到尾。
权至龙梳得很细致，也很有耐心，最后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好了。”
南兮看着他把桌子上的东西一一收好，指尖拨了拨头发。
从厨房的烧水壶里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面前：“刚烧开的水，晾一下，等会儿喝。”
韩国一般都是喝冰水的吧，是因为刚刚知道她是中国人吗？
她的心被触动了一下，对他的体贴似乎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权至龙俯身拿掉她脚踝上敷着的冰袋。
“差不多到时间了，你的行李我安排人送过来了，我去拿，在这里等我。”
注视着他的眼睛，南兮乖乖地点了头：“好。”
过了一会，他提着行李箱走了进来，把手上的外卖放在餐桌上。
“我叫人煮了份南瓜粥，有助于伤口愈合的。”
从橱柜里拿出2个碗，用勺子舀了一碗出来，吹了吹，粥还微微泛着热气。
权至龙把她从沙发上抱起，轻轻放到餐椅上。
随后顺手给自己也舀了一碗，“尝尝，味道怎么样？”
将粥送入口，轻轻抿了抿，柔软的米粒在她的舌尖滑落。
“味道不错，香甜软糯，很好吃。”
慢慢搅拌几下，南兮抬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哥哥，你也吃这个吗？”
权至龙尝了一口粥，点点头：“嗯，陪你。”
吃完饭，看着他忙前忙后，洗碗、擦桌子、收拾垃圾。
把水杯塞进她手里后，拎着行李箱上了2楼。
她喝了口水，拿出手机，给接下来几天需要上课的教授发送病假邮件。
随着一阵下楼梯的脚步声：“Nolene，我把客房收拾好了，四件套和洗漱用品也换了新的。”
走到她身边，紧了紧她披在身上的外套。
指节分明的手扶住她的腰，小心翼翼环住，再稳稳地将她打横抱起，步履平稳地向2楼走去。
随着他的动作，秀发如瀑布般倾在身后，一晃一晃。
南兮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隐约能听到他的心跳声：“砰——砰——砰——”
脑袋不自觉地蹭了蹭，发尾时不时地划过他的手肘，莫名痒进了心底。
顿时，权至龙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停了下来。
南兮仰起头看向他：“怎么了？哥哥。”
他微眯眼睛，嘴角勾了勾：“没事。”
大步迈入客房，将她放在小沙发上。
摸了摸行李箱，“帮你把它打开，整理一下？”
“好。”
打开箱子，有股淡淡的花香味迎面扑来。
把洗漱、护肤用品摆到浴室，化妆袋放在桌子上，衣服也一件件地挂好。
权至龙的手刚摸到最后剩的夹层，她便瞪圆了眼睛。
南兮忍着心慌，有些不敢看他，脸红道：“哥哥，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他背过手，摩挲了一下手指。
“好，你自己小心点，有问题叫我。就在隔壁，门不关，你叫一声，我能听见。”
南兮将披着的外套放在沙发上，抿了抿唇：“嗯。”
拿下挂着的睡裙，抽出夹层蓝色袋子里装的贴身衣物，一步一挪地向浴室走去。
看到洗漱台上挤好的牙膏和放满的水杯，眼眸弯弯，带着些许满足，开始洗漱。
不经意间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诧异。
眸含秋水，满面红晕，她好像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
艰难地进行一番洗漱后，南兮挪步出了洗漱间。
只留下一盏小夜灯，掀开被子，慢慢躺下，侧过脸闻了闻，被套和枕头似乎沾染了一点他的气息。
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慢慢沉入了梦乡。
南兮意识朦朦胧胧的，仿佛回到了17年4月。
慈爱的声音响起：“小玉兰，过来。”
略显粗糙的手掌轻摸着她的脑袋，“我的小玉兰长大啦，不要难过，是人都要走这一遭的，外婆只是先去那个世界看一看。”
难以言表的悲哀涌上心头，一滴滴眼泪夺眶而出，南兮忍不住扑进老人的怀里。
她摇了摇脑袋：“不要，外公上个月才离开我，我不许你走。”
老人注视着窗外已经盛开的白玉兰，笑着说：“每年的玉兰花开，我都是和你外公一起赏的，今年也一样，不然他一个人多孤单啊。”
伸手擦了擦南兮脸上的泪，接着说：“小玉兰，好好的，不要伤心。往前走，别回头，我相信你可以的。”
“不，我不要，我不要——”
她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身体止不住地轻颤，双手紧紧握住被子，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和颈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权至龙着急地推开门，快步走到床前：“Nolene，怎么了？”
看到她躺在床上，成串的泪珠从耳际滑落。
轻轻扶起她，下一秒，便将她拥入怀里。
抚了抚她的背，他低声问：“是做噩梦了吗？”
南兮被他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不禁伸手搂住他的腰。
熟悉的气息让她莫名觉得很安心，身子渐渐停止颤抖。
依偎在他的怀中，摇了摇脑袋，抽噎地说：“不是噩梦，哥哥，我梦到外婆了。她叫我不要难过，往前走，别回头，她只是和外公先去另一个世界了。”
说着说着，南兮眼圈不自觉地泛红，眨下一点泪花滚落下来。
看着她脸上未擦的泪，权至龙心生怜意。
从床头抽了张纸，按了按她的眼角，又轻轻拭去垂在脸颊处的泪珠。
轻声哄着她：“就像冬去春来一样，温暖的日子一定会到来的，花也会照常开放。只是这次等候的时间可能要久一点，在道路尽头一定会再相见的，不要太过悲伤了。”注1
南兮轻轻垂下眼帘，然后缓缓抬起，点了点头。
看她长长的睫毛被眼泪粘成一缕一缕的，像是被雨打湿的小猫一样。
权至龙的心不自觉软下来，拍拍她的头：“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眼前一花，一股轻柔的力道缓缓托起她的脸。
温热的毛巾抹去眼角残存的泪水，轻轻擦拭脸颊。
权至龙的眼神很认真，手上的动作也很轻柔，仿佛在做世上最精细的事。
舒适温暖的感觉如细雨般洒落在她心田，红肿的眼睛在温暖的毛巾下也暂时得到抚慰。
南兮不自觉眨眨双眼：“哥哥，想睡觉了。”
“那就睡吧。”
权至龙扶着她慢慢躺下，顺手在她扭伤的脚下塞了一个小抱枕。
蹭蹭枕头，南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听你唱《IF YOU》。”
“好。”他弯唇一笑，眼底漾开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顺势在床边坐下，撑着脸看着她，轻声开口：
“IF YOU~
IF YOU~~
如果还不算太迟
我们是否能回到从前
IF YOU~
IF YOU~~
如果你也和我一样痛苦的话
我们难道不可以处得轻松些吗
后悔当初在的时候没有珍惜”
听着他温柔的歌声，南兮轻轻闭上双眼，慢慢睡着了。
呼吸变得浅浅地，暖黄的夜灯照在脸上，像是打了一层光晕。
狭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在眼下盖了层淡淡的阴影，顺着往下是秀气挺拔的鼻，淡粉色花瓣一样的唇。
权至龙撑着脑袋，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kiyo~”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高兴地给李朱赫发信息。
至龙：朱赫啊
朱赫：为以类？
至龙：我遇到丘比特了哦~
朱赫：莫呀，亲加？
至龙：亲加！
朱赫：阿拉索，阿拉索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哄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