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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四章 格里莫广场12号 上 ...

  •   【“什么是凤——”哈利刚要发问。(斯内普冷笑了一声)

      “别在这儿说,孩子!”穆迪厉声吼道,“等我们进去再说!”

      他抽走了哈利手里的那张羊皮纸,用魔杖头把它点燃了。纸片卷曲着燃烧起来,飘落到地上。哈利抬头打量着周围的房屋,他们此时正站在11号的前面。他望望左边,看见的是10号,望望右边,却是13号。

      “可是怎么不见——?”(斯内普再次发出冷笑——不知为何,他这会儿脾气格外暴躁)

      “想想你刚才记住的话。”卢平轻声说。

      哈利专心地想着,刚想到格里莫广场12号,就有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在11号和13号之间凭空冒了出来,接着肮脏的墙壁和阴森森的窗户也出现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座额外的房子突然膨胀了起来,把两边的东西都挤开了。哈利看得目瞪口呆。11号的立体声音响还在沉闷地响着,显然住在里面的麻瓜们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走吧,快点儿。”穆迪粗声吼道,捅了一下哈利的后背。

      哈利一边走上破烂的石头台阶,一边睁大眼睛望着刚变出来的房门。门上的黑漆都剥落了,布满左一道右一道的划痕。银质门环是一条盘曲的大蛇形状。门上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信箱。

      卢平抽出魔杖,在门上敲了一下。哈利听见许多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以及像链条发出的哗啦哗啦声。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大家着迷似的听着旁白对格里莫广场12号的描述——只有卢平担忧地看了小天狼星一眼——后者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伤感情绪——他只是用手撑着下巴,发出格外不耐烦地、响亮地咂嘴声。

      【“快点儿进去,哈利,”卢平小声说,“但是别往里走得太远,别碰任何东西。”

      哈利跨过门槛,走进几乎一片漆黑的门厅。他闻到了湿乎乎、灰扑扑的气味,还有一股甜滋滋的腐烂味儿。这地方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座废弃的空房子。他扭头望望后面,看见其他人正跟着鱼贯而入。卢平和唐克斯抬着他的箱子,拎着海德薇的笼子。穆迪站在外面最上面一级台阶上,把刚才熄灯器从路灯上偷来的一个个光球释放出去。光球一个接一个地跳进了各自的灯泡,转眼间广场又被橘黄色灯光照得通亮了。穆迪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关上前门,这下门厅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儿——”

      他用魔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哈利的脑袋。这次哈利觉得仿佛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顺着后背流淌下去,他知道幻身咒被解除了。

      “好了,大家都待着别动,我给这里弄出点儿亮光。”穆迪轻声说。

      听到别人这样压低声音说话,哈利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不详之感,就好像他们走进了一座快要死人的房子。】

      “哈利...”赫敏转头看向他,眼里充满了泪水。

      小女巫地嘴唇哆嗦着——刚刚结束的战争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心理负担——哈利这近乎预言的心理动态狠狠击中了她。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万弹齐发砸中了头一样,眩晕与疼痛一齐而至。

      哈利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敢看长辈们谨慎又充满揣测的沉重目光,他只是和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他确信此时此刻他们的表情都是一片空洞。

      他读不出来任何东西,他的心干巴巴地拧紧了。

      “让我们继续吧。”邓布利多轻轻地说,他已经通过和哈利的谈话猜测到了是什么引起了他们有些剧烈的反应——但是他不认为这是一个适合现在就进行讨论的话题——穆迪很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却并未出言反对。

      【他听见了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然后墙上一排老式气灯都亮了,投下一片晃晃悠悠的不真实的亮光,照着长长的阴森森的门厅里剥落的强制和磨光绽线的地毯。头顶上一盏蛛网状的枝形吊灯闪烁着微光,墙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些因年深日久而发黑的肖像。哈利听见璧脚板后面有什么东西急匆匆跑过。枝形吊灯和旁边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的枝形烛台都做成了大蛇的形状。

      随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罗恩的母亲韦斯莱夫人从门厅另一端的一扇门里走了出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他们走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不过哈利注意到,她比他上回见到她时消瘦和苍白了许多。】

      韦斯莱夫人的脸色和书中描述的一样苍白——哈利看见罗恩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时不时地、又要扭头悄悄偷看了一眼弗雷德——就好像要不断确认双胞胎两个人都好好坐在身边一样。

      “家里那么多人都在...”韦斯莱夫人哽咽着说。

      韦斯莱先生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着。

      【“哦,哈利,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她低声说,一把将他搂到怀里,差点儿把他肋骨都揉断了,然后又一把把他推开,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你看上去瘦了;你需要多吃点东西,不过恐怕你得等一会儿才能吃晚饭。”】

      斯内普看上去想要对“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发表一些充满恶意的评论——小天狼星毋庸置疑也想——却是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因为他兴高采烈地冲韦斯莱夫人举起了黄油啤酒——他把酒杯晃得颤巍巍的,眼看就要洒出来了——

      “莫丽,太感谢了——”

      “说什么呢?”韦斯莱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就好像他说出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一样,“哈利早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哦,当然啦,哈利,如果你愿意的话。”她红着脸补充道。

      哈利感激地笑了:“我非常愿意,韦斯莱夫人。”

      【她又转向哈利身后的那伙巫师,口气急促地小声说:“他刚来,会议已经开始了。”

      哈利身后的巫师们都发出了关注和兴奋的声音,开始从他身边朝韦斯莱夫人刚才出来的那扇门走去。哈利正要跟着卢平过去,韦斯莱夫人把他拉住了。

      “不行,哈利,只有凤凰社的成员才能参加会议。罗恩和赫敏都在楼上呢,你可以跟他们一起等到会议结束,然后我们就吃晚饭。在门厅里说话要压低声音。”她又用急促的语气小声说。

      “为什么?”

      “我不想吵醒任何东西。”

      “你说什——?”】

      “哦,”小天狼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上去比之前的任何一刻都要闷闷不乐,“是我母亲。”

      哈利脑子里冒出来布莱克夫人尖锐刺耳地咆哮声——

      “她挺——别具一格的。”他揉揉隐隐作痛的耳朵,感觉自己被回忆里的声音攻击了一样,对着小天狼星不确定地说。

      “哈利,你太包容了。”小天狼星干巴巴地回答。

      【“我待会儿再给你解释,现在我得赶紧过去了,我应该在会上的——我来告诉你睡在什么地方。”

      她用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领着哈利蹑手蹑脚地走过两道长长的、布满虫眼的窗帘——哈利猜想那后面一定是另外一扇门,接着他们绕过一个看上去是用巨怪的一条断腿做成的大伞架,然后顺着黑暗的楼梯往上走,旁边墙上的饰板聚着一排皱巴巴的脑袋。哈利仔细一看,发现那都是些家养小精灵的脑袋。他们都长着同样难看的大鼻子。(马尔福哆嗦了一下)

      哈利每走一步,内心的困惑就更多一层。他们在这座看上去属于最邪恶的黑巫师的房子里做什么呢?】

      小天狼星哈哈大笑起来,方才的不高兴一点不剩——他的笑声太大了,一旁的卢平悄悄把椅子挪远了一些。

      “说得对极了!”教父响亮地说,“哈利,难道尖头叉子家真的有点未被发掘的预言天赋,嗯?”

      两个斯莱特林表情有些难看,但是明智地没有开口。

      【“韦斯莱夫人,为什么——”

      “罗恩和赫敏会把一切都给你解释清楚的,亲爱的,我真的得赶紧过去了,”韦斯莱夫人心烦意乱地小声说,“到了——”他们来到了楼梯的第二个平台上,“——你在右边第二个门。会开完了我来叫你们。”

      说完,她就急匆匆地又下楼去了。

      哈利走过昏暗的楼梯平台,转动了一下蛇头形状的卧室门把手,把门打开了。

      他只匆匆扫了一眼这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高高的天花板,并排放着的两张单人床,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吱吱叫声,既而是一声更尖厉的惊叫,接着他的视线就被一大堆毛茸茸、乱糟糟的头发完全挡住了。赫敏猛地扑到他身上,差点儿把他撞得仰面摔倒,罗恩的那只小猫头鹰小猪,兴奋地在他们头顶上一圈一圈飞个不停。】

      “小猪?”马尔福咀嚼着这个难听的名字,脸快活地拉长了。

      “闭嘴!”罗恩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拳头,脸上还残留着凝固的血迹斑点,这让他看上去无疑比平日里吓人一些。

      【“哈利!罗恩,他来了,哈利来了!我们没有听见你进来!哦,你怎么样?你一切都好吧?你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肯定生气了。我知道我们的信都是没用的废话——但是我们什么也不能告诉你,邓布利多要我们发誓什么也不说的。哦,我们有太好的事情要告诉你啊,你也有好多事情要告诉我们——摄魂怪!当我们听说——还有那个到魔法部受审的事儿——真是太不像话了。我仔细查过了,他们不能开除你,绝对不能,《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里规定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可以使用魔法——”】

      “天哪,你一定是内疚坏了,是不是?”纳威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赫敏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她想要向哈利道歉的同时表达出自己并不是责怪邓布利多决定的意思,但是这前后矛盾的举动让她显得怪异极了——她的脸红了。

      他那个漏风的大脑——哈利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有立场去责怪邓布利多的决定——那可是凤凰社的指挥总部,换做是他也不会如此冒险——更何况,只是为了安慰一个孩子——那可是无数凤凰社成员的性命呀。

      邓布利多低垂着目光,除了能看见老人的手指在有节奏敲击着桌面,没人知道他具体在想些什么。

      【“让他喘口气吧,赫敏。”罗恩一边说一边微笑着在哈利身后把门关上。

      在他们分开的这个月里,他似乎又长高了几英寸,这使得他比以前显得更瘦长、更笨拙了(“嘿!哈利,你这是公报私仇!”罗恩不满地说)不过那个长鼻子、那头红色的头发,还有那一脸的雀斑仍然和以前一模一样。

      赫敏放开了哈利,仍然满脸喜色,但没等她再说什么,就听见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呼声,一个白色的东西从黑黑的衣柜顶上飞过来,轻捷地落在哈利肩头。

      “海德薇!”

      哈利抚摸着这只雪白的猫头鹰的羽毛,她的嘴巴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爱怜地轻轻啄着哈利的耳朵。】

      “好姑娘,”哈利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望着浮现在眼前的猫头鹰,“好姑娘。”他觉得自己的眼前火辣辣的。

      【“她一直烦躁不安,”罗恩说,“她捎来你最后那两封信时,差点把门啄个半死,你看看这个——”

      他举起右手的食指给哈利看,上面有一个已经快要愈合但显然很深的伤口。】

      “对不起,韦斯莱夫人。”哈利跟韦斯莱夫人道歉,显得很不好意思,“我太心急了——”

      韦斯莱夫人温暖地笑了笑:“没关系的,哈利。”虽然这位母亲的目光悄悄从罗恩的手上划过。

      【“哎呀,”哈利说,“真是对不起,但我想得到回信,你知道——”

      “我们也想给你回信啊,哥们儿,”罗恩说,“赫敏担忧得要命,她不停地说,如果你一直困在那里,得不到一点儿消息,你肯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的。但邓布利多让我们——”

      “发誓不告诉我,”哈利说,“是啊,赫敏已经说过了。”

      见到两个最要好朋友时的那种热乎乎的喜悦现在慢慢熄灭了,一股冷冰冰的东西涌进了他的内心深处。突然之间——虽然整整一个月眼巴巴地渴望见到他们——他觉得情愿罗恩和赫敏走开,让他独自待着。】

      “小子——我再说一次,这是战争!战争不会允许你耍性子!战争也不会事事以你为先!”穆迪对于哈利成段的心理动态显得有些恼火,恶狠狠地盯着哈利。

      “我知道——你说的没错,先生。”哈利怨恨这本书把一切都描述得过于细致,尤其是他现在意识到邓布利多和穆迪都是对的——五年级可以说是他情绪动荡最严重的一个学年了——也许是因为伤疤的情感链接——也许是因为隔离和孤独感对他来说格外难熬,总而言之,他知道类似的争论还会出现很多次。

      邓布利多说:“好了,阿拉斯托,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非常体贴地用了过去时态来描述哈利的行为——虽然对于他们来说这其实是还未发生的事情。

      【一阵令人紧张的沉默,哈利机械地抚摸着海德薇,眼睛连看都不看他们俩。

      “他似乎觉得这样做最合适,”赫敏呼吸有点急促地说,“我指的是邓布利多。”

      “是啊。”哈利说。他注意到赫敏的手上也留着被海德薇啄伤的疤痕,而他却没有丝毫歉意。

      “我想,他大概认为你跟麻瓜待在一起是最安全的——”罗恩说道。

      “是吗?”哈利扬起眉毛反问道,“你们这个暑假里谁遭到摄魂怪的袭击啦?”

      “噢,没有——正因为这样,他才派了凤凰社的人随时跟踪你呀——”】

      “罗恩,”赫敏悲哀地摇了摇头,“你的话术真是——”

      “糟糕透顶——”

      “烂透啦——”

      “一骑绝尘——”

      弗雷德和乔治又开始一唱一和,丝毫不顾自己的小弟弟耳朵都红了——“劳驾,一骑绝尘是这么用的吗?”赫敏眯起眼睛。

      “——心疼啦——”

      “——别急着维护他嘛,赫敏——”

      “闭嘴!”罗恩嚷嚷着。

      哈利偷偷笑着,格外满足地看着他们斗嘴、打闹——他有些惊讶地看见邓布利多递了一盒子蜜饯过来——他结结巴巴地道谢,拿了一个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弥漫,他知道,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邓布利多总有这样的能力——格外善解人意,他不小心撞进那双蓝眼睛的汪洋里,被校长的理解和包容撞了个满怀。

      【哈利感到心里猛地忽悠一下,好像下楼梯时一脚踏空了。这么说的家都知道他被人跟踪,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看来并不怎么管用,是不是?”哈利说,拼命使声音保持平静,“我还是得自己保护自己,是不是?”

      “他气极了,”赫敏用一种几乎战战兢兢的口吻说,“邓布利多。我们看见他了。当他弄清蒙顿格斯不到换岗时间就擅自离开时,他那副样子简直吓人。”】

      小天狼星吹了个口哨,大胆地冲着邓布利多促狭地挤挤眼睛。

      邓布利多看上去不生气,但是却有些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应该对哈利说些什么——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对方心里有这么重的地位——以至于这几章里,他的名字一直不断出现着、不断被他们提起——这一刻,他被愧疚炙烤着内心,他不能不承认,在哈利的视角下,男孩几乎是被粗暴地漠视着——哪怕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为前提,太多的感情和主观意志都被忽视了。

      他努力顾着全局,有的时候——他想到了什么,蓝眼睛变得有些湿润,有的时候他很容易忽略掉个体的想法和情感——这也许是他的老毛病了。

      【“噢,我倒巴不得他离开呢。”哈利冷冰冰地说,“如果他不离开,我就不会使用魔法,邓布利多大概会让我整个暑假都待在女贞路吧。”

      “你对...对到魔法部书受审不感到担心吗?”赫敏轻声问。】

      “哎呀,这可不是开启一段话题的好方法呀。”卢平摇了摇头,他觉得罗恩和赫敏都有些不太成熟,能够理解,但是他能够预料到这些话无疑会增长哈利的怒火——

      【“不。”哈利倔强地没说实话。他从他们身边走开了,四下打量着,海德薇心满意足地歇在他的肩头,但这个房间似乎并不能使他的情绪有所好转。这里阴暗、潮湿。墙皮剥落的墙面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空白的油画布镶在一个华丽的相框里。哈利从它旁边经过时,仿佛听见有谁躲在暗处轻声发笑。

      “那么,邓布利多为什么这样热心地把我蒙在鼓里呢?”哈利问,仍然竭力保持着淡漠的声音,“你们——呃——有没有费心问问他呢?”

      他一抬头,正好瞥见他们俩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他的表现正像他们所担心的一样。这并没有使他的情绪好转一点。

      “我们对邓布利多说,我们很想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罗恩说,“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哥们儿。但他现在忙得要命,我们到这里之后只见过他两次。他没有多少时间,他只是叫我们保证写信时不把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他说猫头鹰可能会被人半路截走。”(“听见了吗,小子!”穆迪大声吼道)

      “如果他真的愿意,还是可以把消息告诉我的。”哈利粗暴地说,“难道除了猫头鹰,他就不知道还有其他送信的办法吗?”

      赫敏扫了罗恩一眼,然后说道:“这点我也想过。但他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任何事情。”】

      麦格教授不赞同地抿着嘴,两根眉毛狠狠蹙在了一起:“波特先生,格兰杰小姐,你们不该这样议论邓布利多教授。”

      “能理解——米勒娃。”邓布利多叹息道,“是我处理得不够妥善。”

      “对不起——但是,我们能不对这些再多浪费口舌了吗?”哈利忍着不耐烦,“这真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不应该这样想,我们现在都理解了。”

      “哈利,”纳威看起来很抱歉,“我想,我、我们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

      卢娜突然伸手在哈利的耳边挥了挥:“你又被骚扰氓缠住啦。”

      “哦——哦。”哈利猛地合上嘴,感到一阵尴尬,他忘记了,其他人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他们不是在反复批评他,他们只是在对新事件发表看法。

      【“也许他认为我不可信任。”哈利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别这么想!”卢平一脸惊愕。

      小天狼星看上去担忧极了:“哈利——”

      “过去了!”哈利咬牙切齿地回答。

      【“别说傻话啦。”罗恩说,显得有点儿惊慌失措。

      “或者认为我不能照顾好自己。”】

      “显然如此。”斯内普冷哼道,“除了大喊大叫你还能做点儿什么?噢——我忘记了,显然,凭借波特先生傲视群雄的卓越成绩,你还可以早早学会守护神咒——把自己——送进魔法部,不是吗?”他一字一顿,宛若凌迟。

      “你就盼着哈利坐以待毙,被摄魂怪吸走灵魂对吗,鼻涕精!”小天狼星举起了魔杖——斯内普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也跟着举起了魔杖——两个人怒视着对方——被麦格教授狠狠地分别瞪了一眼。

      【“他当然不是这么想的!”赫敏焦急地说。(“我不是的,哈利。”邓布利多确定地说)

      “那么我为什么不得不留在德思礼家,而你们却参与了这里发生的每件事情?”他的话一句接一句地喷了出来,声音越来越高,“为什么你们俩就允许知道所有发生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罗恩打断了他,“妈妈不让我们走进他们开会的地方,她说我们年纪太小——”(卢平警惕地远离了哈利)

      哈利不知不觉地喊了起来:

      “这么说你们没能参加会议,真是太遗憾了!但你们一直待在这里,是不是?你们一直待在一起!而我呢,我被困在德思礼家整整一个月!可我经历过的事情比你们俩都多,邓布利多明明知道这一点——是谁保住了魔法石?是谁除掉了里德尔?是谁从摄魂怪手里救了你们两个的命?”

      过去一个月里哈利有过的每一个痛苦、怨恨的想法现在都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得不到消息时的焦虑不安,得知他们一直待在一起、唯独把他撇在一边时的委屈,被人跟踪、自己却蒙在鼓里的愤怒——所有这些令他有一种屈辱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终于想决堤的洪水一样冲了出来。海德薇被他的声音吓坏了,抖抖翅膀飞回到衣柜顶上去了。小猪惊慌地吱吱叫着,在他们头顶上嗖嗖地越飞越快。

      “是谁去年不得不穿越火龙和斯芬克斯以及其他每一种令人恶心的东西?是谁亲眼看见了那家伙的复活?是谁不得不逃脱他的魔爪!是我!”

      罗恩站在那里,半张着嘴巴,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赫敏看上去快要哭了。

      “可是,我凭什么知道现在的情况呢?别人凭什么要费心告诉我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呢?”

      “哈利,我们是想告诉你来着,我们真的——”赫敏急切地说。

      “大概也不是特别想吧,不然你们就会派一只猫头鹰给我送信了,可是邓布利多叫你们发誓——”

      “是啊,他确实——”

      “我被困在女贞路整整四个星期,从垃圾箱里捡报纸看,就为了弄清情况到底怎么——”

      “我们想——”

      “我想你们一定开心得要命,是不是,舒舒服服地一块儿藏在这里——”

      “不,说老实话——”

      “哈利,我们真的很抱歉!”赫敏不顾一切地说,眼睛里已经闪着泪花,“你说得非常对,哈利——换了我也会生气的!”】

      “其实,从第三方视角来看,伙计,我不得不说,你可真有气势。”罗恩企图开玩笑打破有些尴尬的局面,却并不成功,反而导致现场的气氛变得更怪异了。

      “听起来我像是在自吹自擂一样,把那些事情罗列出来什么的。”哈利心烦意乱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别往心里去。”

      “本来早忘了,”罗恩嘟囔道,“结果现在又被提醒了一遍。”

      赫敏却在思考些什么,她掰着手指头在数:“撞见死亡——目睹伏地魔复活——被德思礼一家虐待——青春期正常的情绪波动——遭遇摄魂怪——收到魔法部的各种警告——一整个夏天得不到任何信息——哈利,说真的,你能保持这个情绪状态已经很厉害了。”

      长辈们听着赫敏的计算,一个个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也许哈利的每个经历他们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虽然有一些事情(比如说德思礼一家)他们并不清楚,但是其余的,他们多少会有所耳闻——但是当这些事情发生在几乎同一时间,几乎立刻就变得骇人听闻了起来——就连刚刚还对着哈利的心理状态不耐烦发脾气的穆迪都不再开口斥责了——他们陷入了一种掷地有声的沉默当中——忧虑和愧疚蔓延开来。

      的确,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然而哈利的知情权却被剥夺得所剩无几。

      邓布利多仍然低垂着眼帘,看不清楚表情。

      “都过来了,”哈利说,“别这样,真的,我很好。”他倔强地说,拒绝承认一些迟来的委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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