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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韩凌花同宿护胡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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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公主从天而降、大破渝军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天下,渝皇吴文定自然也早早收到了消息,他发了极大的脾气,连砍十个朝臣,十个姬妾,连皇后胡清浅,都差点被他砍了,还好吴涯风及时赶到,护在胡清浅跟前,恳请皇上念及皇后腹中骨肉,饶她一命。
吴文定的剑“啪”的一声扔到了地上,胡清浅死里逃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血流不止。
吴涯风赶紧宣太医,吴文定也少有的紧张,亲自将胡清浅抱到床榻上。
年迈的萧太医一进来,就看到满地尸首,他赶紧低着头快步走到皇上跟前,跪拜之后开始诊断。萧太医细细切完脉之后,跪着给皇帝回话,说有落胎迹象,要卧床休养,按时服药。
其实还有半句话他没敢说——不能忧思惊悸。
吴文定问:“孩子能保住吗?”
“能。”萧太医跪地回禀,他知道保不住自己是绝对没命了,不如放手一搏,也许还有机会。
“去吧!”
萧太医亲自去抓药煎药了,吴文定看到一旁的吴涯风松了一口气,疑心又起,问他:“你来此何事?”
吴涯风知道这句话在质疑他为何来的如此及时,他去昆仑之前曾当着父皇的面说与胡清浅相识,对她有意,他没忘,吴文定也没忘。
虽然回到宫中之后,两人从未提及这个话题,但毕竟还是有猜忌的。
吴涯风此时已不是从前那个吊儿郎当不思进取的少年了,如今他有了深爱的人,渴望变强,渴望太平,他步步为营,要迈入权力的核心。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冰种玉观音,说:“我前几日到城外巡查河道,路过观音寺,就请大师给这块玉观音开了光、诵了经,给未出生的弟弟做护身符。”
说罢恭敬的递到父皇跟前,吴文定拿过来一看,果然是极好的玉,看来也费了不少心思。他淡淡一笑,说:“我替你弟弟收下了。”
吴涯风又说:“从前不理朝政,自觉潇洒自在,如今在朝理事,才知父皇的艰辛和不易,才觉得以前白白浪费了许多时日。”
吴文定看着吴涯风,笑容渐渐消散,心下却很是欣慰,他说:“你若早明白这些道理,一些事情我也不会逼你。”
吴文定看着儿子,这算是对他娶胡清浅的一个解释了。不过吴涯风很清楚,父皇娶胡清浅,绝不仅仅是为了惩罚他不听话,更多的是为了获取楚国遗民的支持。
吴涯风半开玩笑的说:“父皇不逼我,我说不定还是从前那样子,更让父皇伤神。”
吴文定看到儿子轻松愉悦,也放松下来,说:“你去昆仑两年,收获也不小,这折柳门和赵门都投在我渝国军中了,楚国天龙关,不日即破。”
这个消息吴涯风已经知道了,他此番前来,还有一事,就是要申请去战场。虽然他不能阻止父皇和大哥攻打天龙关,但他想要去那里,保住胡清落。
“父皇,我想去天龙关观战,请恩准。”
吴文定其实也有这意思,征战楚国之事一直是吴涯雪在做,等破了天龙关班师回朝之后,这泼天功劳,不立他为太子是说不过去的。可吴文定,还不想早早立太子,他还要继续观察两个儿子。
于是吴文定很痛快的答应了,“去吧,我让你大哥分一半兵马给你。”
吴文定的意思是分取吴涯雪的功劳,不过吴涯风并不想这么做,真有了一半兵马的权力,他该进攻还是倒戈呢?
这临时的权力,不牢靠,他不要。
“不了,我是去跟着大哥观摩学习,并不是要跟大哥争功劳。”
吴文定微微一愣,说:“好。”
吴涯风回到自己房间,拿上红底蓝花丑香囊,骑上银白骏马,奔向儒雅城。
与此同时,吴文定也派周子屈带了一队人马和宫廷画师,奔向天龙关。
胡云天和岳悠长出了泽宫,故意去街上闲转,用岳悠长的话说——百姓的富足程度,就是当朝者的执政能力。
顺水城理应是泽国最繁华的城市,可看来看去总觉得缺点什么,大部分人都是行色匆匆,仿佛有忙不完的事情。两人停在一处首饰摊前,摊主是一对四十岁上下的夫妻,男人看见两人站在摊子跟前不走,不耐烦的说:“看什么看,不买赶紧走。”
岳悠长拨弄了一下珍珠耳坠,说:“你看到顾客不该赶紧推荐几样好看的首饰吗?万一我买来要送给心上人呢?”
男人把岳悠长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你随便看,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不讲价!”
岳悠长摇着头离开了,东西再好,不热情招徕顾客,也是没用的。
胡云天以为岳悠长真有心上人,说:“你若真心送人,买了就是,何必管那摊贩态度?”
岳悠长笑笑,说:“买东西不光是为了用,还在于愉悦心情,心情好是最重要的,买什么倒在其次。”
“说得好!”一人从背后走来,笑着夸赞道,“我买东西也是如此,看店家顺眼,随便什么都买,看店家厌烦,东西再好也一件不买。”
两人回头,原来是韩凌花,巧了,昨天刚分别,今天又偶遇了。
岳悠长很高兴,半开玩笑说:“小花武功高强,看上眼的东西,抢走就是了!”
韩凌花一下变了脸色,不悦的说:“我最讨厌抢东西的人!”
岳悠长看她生气,赶紧赔不是:“我本意是夸你功夫好,开个玩笑,忽略后半句吧,小花!”
韩凌花不吱声往前走,岳悠长跟上去,不停的道歉。韩凌花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说:“我也是在开玩笑,现在扯平了!”
岳悠长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眼中多了几分欣赏。
胡云天看韩凌花刚刚的表情,分明是有心事,不过看她不一会儿就调整好状态,也是暗暗赞赏的。
已是傍晚了,很多商铺都关了门,客栈食肆还开着,韩凌花找了一家酒馆,请二人吃饭。
韩凌花叫来小二,一边熟练的点菜,一边说:“这家酒馆的泽国菜做得十分地道,二位远来是客,我请你们!”
“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小花!”
岳悠长坐下来,给三人各倒了茶水,说:“我们以茶代酒,感谢相遇,感谢小花!”
韩凌花喝完,盯着岳悠长,说:“听说楚国要与我泽国结盟,当真是好事吗?”
胡云天愣了一下,早上才在渝宫说的结盟,怎么傍晚连韩凌花都知道了?她是何人?
胡云天捏着茶杯,问:“小花,你怎知道这个消息?你到底是谁?”
韩凌花淡然饮完一杯茶,说:“我都知道你们是楚使了,罢了,告诉你们吧,我是韩振升的女儿,韩凌花。”
胡云天和岳悠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问:“你父亲什么意见?”
韩凌花说:“他的意见在朝堂上已经说过了呀!”
两人不说话了,正好菜端上桌,五颜六色,看起来十分可口,于是大口吃起来。
韩凌花知道两人心下失望,不过也没有办法帮他们,加之她此次出门三个月,十分想念家乡菜,看满桌佳肴,也大口吃起来。三人还一起喝了些本地自酿的清酒,获得暂时的开怀。
夜间,胡云天和岳悠长住同一间客房,为的是保护他。可韩凌花跟了进来,该休息了也不走。
胡云天说:“小花,你该回去了。”
“没事,你们睡你们的,我在这儿呆着。”说着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饶是不甚介意男女之别的岳悠长,此时也无地自容了,他走到韩凌花身边,坐下来,说:“小花,你是不是和家人吵架了?不用想着帮我们,我们的事自己可以应付。”
韩凌花睁开眼,似笑非笑,说:“对呀,我为了你们离家出走,如今怎么办呢?”
“那也不能睡椅子,我去找小二再开一间房。”
岳悠长正要走,韩凌花一把拉住他,说:“我怕家人来抓我回去,睡你们这里最安全。”
“那你睡我的床,我睡椅子!”
岳悠长使劲去拉韩凌花,韩凌花手上早松了力,被岳悠长使劲一拉,直直的向前倒去,重重的砸到岳悠长身上。
岳悠长头磕到了地上,疼的叫出来。韩凌花看他这副样子,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怎么有这么弱的男人?
胡云天早躺自己床上闭目休息了,听到声响也不抬头。
韩凌花起身,顺带把岳悠长拉了起来,鄙夷的说:“这么弱,还是你睡床吧!”
岳悠长回到床上,用被子遮住半个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韩凌花,看她在椅子上睡着,就悄悄拿了毯子来给她盖。
不料韩凌花以为有贼,一掌砍在岳悠长肩头,岳悠长吃痛,喊叫着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