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2007》盛色

2、第 2 章

　　再次见到奶奶是种什么感觉？
　　围着奶奶，金小小也逐渐缓过神来，打量起十七年前的家。
　　这楼梯，扶手都是水泥砌的，只到金小小腰这，换个大人来，就只到大腿，看着挺不安全的。
　　下了楼梯，就看到，金小小刚才跑下楼，没关的楼梯间门，一眼就看到了大堂。
　　这大堂，靠着窗户摆了个四方桌，刷着漆，看起来黑红黑红的，围了四条同色的长凳。
　　平时一家五口吃饭还好，一但小姨或者大姨一家来了，小孩子就得站着抬着碗吃饭。
　　挤不进去的，吃菜，全靠大人记得，不然是只能拌着上次夹过来的菜汁。
　　大堂还兼了停车的功能，正停了两辆自行车，和一辆三轮车，三轮车还是爷爷去世前买的，专门用来驼爷爷去街上看病，后来就用来干农活。
　　大堂里的窗户跟其他窗户还不一样，有着木制的防盗拦，过年擦这个，金小小是记忆犹新，全是灰，还擦不干净，一通猛干，战绩杠零。
　　这正对着楼梯间，在大堂的另一侧门是个杂物间。承担着秋收时大堂被稻谷占用以后，一家人吃饭的功能。
　　平时是什么杂物都往里堆，顺手的和不顺手的，不好上楼和扔后院的，都在这。
　　进去顺着过道，就到了厨房间。
　　这，土灶，真的好久没见了，左右灶眼放着两个大锅，中间竖着夹了一排水眼，三个，这是烧大灶眼时候，靠着热气加热水，晚上洗澡全靠这三个眼。
　　“奶，早上吃什么”金小小扭头问了声，在灶洞前的小板凳一屁股坐下，打算帮忙烧火。
　　奶奶回到“茶泡饭，有腌茄子”，金小小腹诽，所以这锅真的大，是一点派不上用场，是吗。
　　奶奶回应金小小的时候，已经手脚麻利的剁好菜，拌在米糠里准备出去喂鸡鸭。
　　金小小看奶奶出去，进了后院，也像个跟屁虫一样，坠在后头。
　　奶奶看着金小小眼气，一早上的围着干嘛，就指使她，“你空着，就给我扫一下院子粪”。
　　金小小听了也挺开心，没觉得她奶态度不好，开始到处找扫帚，找到一把大扫帚就准备扫地上昨晚鸡鸭糟蹋完的水泥地。
　　“哎？！不是这把，是这把！”奶奶放下盆就一路小跑到院子角落，拿了把没两根枝条的扫帚，“你手里的这把新扎的，不要糟蹋了”。说着就递给金小小，嘴里还碎碎念“干点活都不行”。
　　这一早上，就是很典型的金家日常。奶奶早起烧水，喂鸡鸭，等妈妈和爸爸起床，洗完衣服吃好饭，就出门，七点出去晚上九点半回家。
　　留守儿童金小小就守着家，奶奶还要去自留地里种菜，忙得很。
　　问，不是一家五口吗，还有一个人呢？
　　那是金小小的姐姐，上大学去了，只有寒暑假回来。
　　在姐姐生完孩子前，金小小对姐姐的记忆很薄弱，只记得，姐姐和妈妈总是半夜吵架，都是妈妈下班以后，不知道哪来的各种消息，一回家就冲姐姐开炮，姐姐也不甘示弱的回怼过去，可能会撕扯，也有哭泣的声音，金小小一次都没上去见识过。
　　他们住三楼，金小小和奶奶住二楼，金小小总是被他们半夜的尖利的声音吵醒，在惶惶不安中再睡着。第二天醒来，隐约记得，是奶奶上晚起身去劝和的，只听老太说，不要吵了，大晚上的，邻居听笑话。
　　暴躁的妈，隐形的爸，忙不停的奶，上学的姐妹俩，这就是金家五口人，住在一栋乡下的三层自建房里。
　　金小小接受了回到小时候的现实，但没明白回来干嘛，回来再陪奶奶走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