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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被上帝拍了一巴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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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大小姐,来了……来了……”翠儿丫鬟惊慌失措的高声道,此时我正在院子里挥汗如雨的跳绳,手中的绳正是那天晚上用来捆绑小淫贼的,我见它似乎挺结实耐用的样子,便干脆拿来当跳绳用了,这就是所谓的废物利用,瞅瞅,我君若轩是个多么节约多么环保的人儿啊。
来了,就来了呗,难道还要本大小姐出门相迎啊,我不满的撇了撇嘴继续我的减肥大计,仙人王爷和容二小姐的卓越风采,深深刺激了我,我回来后便加大了运动量,不成瘦人誓不罢休。
“老爷……老爷来了,已经快到门口了。”
啥,容大宰相,容文慕,容大小姐她亲亲阿爹来了?我一个分神,脚下没注意,被绳子一绊,便摔了个狗吃屎。
“大小姐,您,您怎么了。”
“死丫头,还不快过来扶我进去。”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因为穿的是自制的短衫短裤,膝盖上已经破了块皮,嫣红一片。
“啊,大小姐,流……流血了……”
不就一点儿血嘛,至于大惊小怪成这样,不知道偶尔放血有益健康啊,真是少见多怪。我哼了哼,一把推开不知所措的小丫头,自个儿一拐一拐的往室内走去。容大宰相来了,我总不能如此相迎吧。
所幸我从小就养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良好习惯,不然要是指望翠儿小丫鬟的话估计我有十条命也不够折腾的。
“翠儿,你家小姐呢,老爷来看她了,还不赶紧让你家小姐出来。”
“小姐……小姐……”翠儿丫鬟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流血事件中回过神来,神色茫然不知所措。
“翠儿。”
“大……大小姐……你……”翠儿些微茫然的盯着我,呐呐不知所言。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个死丫头真是的还不赶紧过来扶我,我这是走什么狗屎运了,竟然摊派上这么个胆小木讷关键时刻还老是歇菜的笨蛋丫鬟。无奈磁场强度不够,对于我心灵的召唤,翠儿丫鬟依旧无动于衷。我只得自己慢慢走过去,所幸本人是棍棒教育的养成品,从小跌跌打打,大伤三六九,小伤时常有,倒也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爹爹好。”我并不懂什么古代的礼节,除了侠客之间的拱手,帝王之间的跪拜,也就只见过容元元告退时的福身了。现在既不是江湖亦不是宫廷,那当然就只有福身请安了,我福了福身以示友好道。
“纤纤,来,见过穆先生。”容大宰相指着身旁的青衫男子道。其实我在刚进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了,他实在不是一个可以让人轻易忽视的生命体。
此人眉目清雅,大约四十岁下上的年纪,一头墨发闲散的垂于腰间,只用一根素色丝带轻束几缕斜搭在脑后,随意而自然,却绝不会让人觉得轻慢。他的神色淡然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气。
“穆先生好。”我福了福身招呼道,他却并不答话,只用一双眼睛瞅着我,他的眸光犀利而暗沉,我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菜市场肉板上的猪肉,正等着有人买回家炖粉条,而显然眼前这位穆先生正是那位客串买猪肉的。
“穆先生,这就是小女容纤纤,只能拜托你了。”容文慕恭敬的朝穆先生行礼道。似乎有些畏惧得罪眼前的这位仁兄。
“容相,言重了,不过请恕穆某不才,实在是无法帮容相达成心愿。”穆先生的措辞虽然恭敬有礼,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有些昂然,显然并没有把容大宰相放在眼里。
我有些讶异,看这穆先生的打扮,显然不是什么显贵皇室,大官贵族,竟然能不把堂堂一国大宰相放眼里,倒是有几分傲骨。虽然本人深以为墙头草才是人生真谛的缔造者,但是并不妨碍本人对骄傲如孔雀之流的欣赏。
“这也是亡妻的心愿,还请穆先生成全。”三分恳求,三分急切,三分沉重,还有一分愧疚,容文慕再次行礼道。
“素素……”穆先生轻叹一句,闭了闭眼,半响才又开口道“好吧,我试试……”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似乎容大宰相有个心愿需要穆先生帮忙才能达成,而这个心愿又似乎跟我有关系,同时这也是白素儿的心愿……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过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穆先生一定认识白素儿,而且关系匪浅,不然怎么会容大宰相求了没用,一搬出白素儿就马到成功了捏。有奸情啊,有奸情,嘿嘿O(∩_∩)O,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三人行必有奸情,孔老夫子诚不欺我也!
“纤纤,穆先生是东临最好的琴者,以后就由穆先生来教习你抚琴了。”
虾米?抚琴?不是说容大小姐有一手好琴艺嘛,怎么还需要人来教,难道那个姓楚的仙人王爷是逗我玩儿的,可是他那么真诚的表情实在是不像在开玩笑啊。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期望等下能从翠儿丫鬟那里得到点有用的消息了。
“是,爹爹。”我随口答应道,也不知道琴好不好学,不过不管怎样,先熬过这几天再说吧,反正一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天高任我飞,海阔凭我闯,嘿嘿,岂不快哉!
于是,我的抚琴生涯就此拉开了华丽丽的序幕。
据翠儿的小道消息网报,这个容大小姐似乎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也不会,更别说抚琴弹曲了。不过可疑的是容府的丫鬟小厮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而且被勒令不许对外透露有关这位容大小姐的一星半点,一旦被发现有透露者则处以极刑,当然这是翠儿费了好些财力物力人力才打探到的。我想这大概又是容大宰相他们的杰作吧,而至于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还是为了维护容大小姐的声誉,我就不得而知了。
生活有时候还真是可笑,你以为他在关闭一扇门的同时,势必会给你打开一扇窗,然而更多的时候事实却是,他不仅忘记了给你开窗,而且还很是不小心的把烟囱也给填了。我现在的处境就是如此,以为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偏偏东风拐了个弯儿就成了西北风。
我想我大抵是终于被上帝一个巴掌给拍到了人生的谷底。
天际暖阳正烈,我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低落。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赫然历历在目。
东临文德三十年五月十八晚,也就是我成为容府大小姐的第三十一天晚上,在我望眼欲穿之时,神仙老头儿终于姗姗来迟。然后他期期艾艾的看着我,闭着眼睛很是悲壮的说了一句话,一溜烟飞了。
他说:“同学啊,你一定要节哀顺变。那个武林高手一不小心练成了绝世神功,可以再多活一年了。”
东临文德三十年五月十九下午,也就是我成为容府大小姐的第三十二天下午,在我满怀怒气胡乱弹奏完一曲后,从来对我不假辞色的穆老头儿竟然看着我笑了,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很是欣慰的说了一句话,挥挥衣袖走了。
他说:“想我穆青终于后继有人了啊!我决定把自己毕生琴艺传授给你。”
可是只有天知道,我有多么的不喜欢抚琴。琴是雅士,是圣洁高高在上的青松,是六月湖畔那一抹莲白的温婉,是冬日天际那一片素色的晶莹,而我更向往无垠的天空,担不起那一份轻灵细致。
东临文德三十年五月二十傍晚,也就是我成为容府大小姐的第三十三天傍晚,在我烦躁的撕碎第三十件红裳的时候,被我低气压压迫了三天的翠儿丫鬟来了,她看着我兴高采烈的说了一句话,然后抱着一大堆被我撕烂的衣服碎片掉头走了。
她说:“大小姐,好消息,您跟楚王的婚期定下来了,就在半个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