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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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里？”
米尔森连忙蹲下查看他的情况。
“还好吗？”
纳里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身子不受控制抽搐。
米尔森不再询问，快速从背包里翻出镇定喷剂，对着他喷了几下。
镇定喷雾很快发挥效果。
纳里双眼朦胧，一点点松开攥着胸口衣领的手，脑袋一歪，陷入昏迷。
米尔森摸摸他的脖颈，又拿出恢复喷剂给他喷了几下。
见纳里的脸看起来不再那样惨白，呼吸平稳，他直起身子，环顾四周。
明明快到冬季了，天气很冷，这里的花却开得茂盛。
星星点点的白色花朵融合在树叶中。
米尔森垂眸看着纳里，似乎在思考什么。
拿出地图摊到地上，纳里闭眼开始回想，时不时在地图上划着什么。
安静没持续多久，很快，大地再次开始晃动，同时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以及树叶被碾压的刷拉刷拉声。
有东西在朝这里快速接近，体型还不小...
米尔森迅速收起地图站起身，三两下快速将纳里拖到树后，从包中拿出一个盒子。
近了。
嘶嘶的声音传来，米尔森迅速端好武器，手指按在发射键上，瞄准声音来源的方向。
米尔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耐心等待猎物的到来。
等了好会儿，什么都没有过来。
米尔森很不喜欢这种充满面对未知的感觉。
能听到有嘶嘶声回荡在耳边，但始终不见真身。米尔森啧了一声，放下武器。
“它不敢过来。”
背后传来纳里沙哑的声音，米尔森转头。
“不再休息会儿？”
纳里弯着腰站在他身后，神色萎靡。
他没回答而是慢慢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朵看起来较为完整的小花。
“米尔森认得这一片种的这是什么树吗？”
米尔森仰头看向四周，随后摇头。
他只认得这不是风泽树，也不是黑暗森林外围的那种树。
米尔森跟着蹲下，捏起一朵花放在手心打量。
花瓣细细长长，只有他三分之一手指头长。
味道嘛...
米尔森低头，停顿一秒后又皱着眉向后倾，拉开鼻子和花的距离，揉揉鼻子。
原来刚才一路上闻到似有若无的就是这个花的味道。
自从离开首都星，他很久没闻到过这么复杂的味道了。
复杂...
说起来...
见米尔森站在原地发愣，纳里拿着花来到他身边。
“这是楝花。它的气味中包含一种特殊的成分，会刺激动物们的神经，让它们不舒服。”
米尔森抬头看他。
“你看到了什么。”
刚才的动静，是个人都没办法忽视。
米尔森看他。
“如果我没记错，你说过你以前没进过黑暗森林。”
纳里视线向下瞥了眼，又很快移开。
“我确实从没进过黑暗森林，也不知道这里有楝花。”
纳里的话语刚落下，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从小腿往上爬，且速度迅速。
米尔森放在背后的手一挥，腿上的束缚瞬间消失，他转头往脚后看去。
看清是什么东西，他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又转头看向纳里。
对上米尔森的目光，纳里浅笑着掌心向上摊开手。
“不愧是米尔森，动作真快。”
米尔森将细线放到他手心。
“你的能力？”
米尔森才把蓝线放到纳里手中，不知从哪冒出的蓝线探出脑袋，很快和那一截细线合二为一，扭身就要溜走，被纳里一把揪住。
“我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是因为它。”
蓝线细细的，仔细看去，能发现它不是全蓝色的，上面还有白白的虚线。
它仿佛有自己的想法，不停扭动挣扎，敲打纳里的手，让他将自己放开。
纳里松开手的瞬间，它呲溜一下消失在两人面前。
“我能感受到它感知到的东西，无论是气息，声音...我以前看的书上有介绍到这种树，所以我记住了。”
“是巨蛇，米尔森。”纳里说着，笑容敛起。
两人面对面站，距离很近，米尔森一时间没说话。
米尔森的眼眸颜色很淡。
纳里能清晰从他浅绿色的眼眸里看清楚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狼狈。
和米尔森对视了会儿，纳里忽然笑了，笑得直不起腰。
“真狼狈啊，米尔森，你眼里的我。”
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米尔森，你知道它当时离我们有多近吗，它就挂在你旁边的树上。只要微微张嘴，就可以轻易把你吃掉。”
...
纳里尚未恢复，只是硬撑。
两人没说几句，他实在吃不消，又休息去了，留米尔森独自站在原地。
他还在想纳里刚才说的话。
一只足足有成人腰一样粗的金瞳巨蛇，从很早开始就盯上了他们。
或许是想要树液，或许是想吃他们。
现在仔细想来，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采摘风泽树树液时大树边地上的透明粘液、比以往几次放弃更快的动物，收集完树液时纳里叫他过去的状态、逃跑途中看到的竖条的金光。
那哪里是金光，分明是巨蛇的眼睛。
仅粗粗一想，米尔森就惊起一身汗。
这次要不是有纳里...
米尔森转头看向准不远处的瘦弱身影，想到刚才听到的咳嗽声，他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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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森给纳里喷了不少药，但他的状态还是不太好，需要休息。
在纳里昏睡的这段时间，在确认周围安全后，米尔森抓住两个照光器，强行让它们陷入休眠。
黑暗森林一如既往的寂静，米尔森闭眼休息，默默计算时间，计算最坏的情况下，他背着纳里顺利走出森林的概率有多大。
越算，他心越沉。
但晚上的黑歹之地...
米尔森揉揉脑袋，抓紧时间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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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被咳嗽声吵醒，米尔森打开手动照明，转身查看身边人的情况。
发现纳里醒了，他问。
“感觉怎么样？”
纳里脸颊带着浅浅的红晕，想说什么，没等开口，又是一阵咳嗽。
米尔森给他喷些药，咳嗽得以缓解，纳里清清嗓子。
“我，咳咳，我好多了，现在什么时间了？”
米尔森扶他坐好。
“距离两点还有三分。”
黑歹之地的冬季，夜晚很久。
五点天就黑了。
纳里看他。
“你说过...”
“对。”
米尔森知道他想说什么，接过话语。
“我本来想，再过会儿就出发。”
纳里微微瞪大眼，顺着米尔森的视线，看到放在一旁的绳子，他身子一顿，继而感动地往米尔森身上扑。
“米尔森，呜呜，你对我真好，这都不放弃我。”
米尔森抬手摁住他的脸，率先站起身。
“走吧？该离开了。”
纳里捂嘴轻咳掩下笑意，然后手撑树干站起，环顾四周。
黑暗笼罩下的树木长得一模一样，让人无法分清东南西北。
两人背好背包，正要出发，纳里叫住对方。
“我先用蓝线探探路，虽然大多数时候不靠谱，”他深呼吸一口气。“但这种时候应该能信吧。”
纳里说着，上前两步。
米尔森捂住想起飞的照光器，眼睛一眨不眨看向前方。
只见数条淡蓝色的线从纳里身上钻出，往四面八方爬去。
要想一直摁住照光器有些困难，米尔森将照光器的的光调暗，让些许暗光从指缝中漏出，方便他随时确认纳里的情况。
等待的时刻总是难捱。
米尔森一边在心中估算时间，一边关注纳里的情况。
余光里的身影忽然开始轻晃，米尔森试探性向前。“纳里？”
米尔森放开照光器，发现蓝线正在往回缩，连忙上前扶住纳里。
“它们绑了个什么回来，应该能对找路有帮助...”
纳里话语很轻。
米尔森扶着他躺下，靠着自己坐好，喷上缓和药剂。
见纳里眉目舒展，米尔森终于有精力关注其他。
其他地方尽是黑暗，唯有他们坐在光亮之下。
浅浅的呼吸声，不是米尔森的也不是纳里的。
那是...
米尔森转头看向身边。
率先入眼的是一片蓝色的海。
米尔森一愣，几乎要溺进去。
就在这时，纳里咳嗽几声，米尔森回过神，看清面前的状况。
哪里是什么海。
是一双眼睛。
一只小小的，都没他膝盖高的幼崽正站在他们身边，歪头打量他们。
幼崽一身灰棕色的毛发，还有一双漂亮的蓝眸。
米尔森的视线慢慢往上移，和幼崽对上目光，幼崽裂开嘴，吐着舌头对他笑。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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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根蓝线上都掺杂着纳里的意识，要是往常，操纵这些蓝线对纳里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可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他状态不太好，每多一根线，对他而言就是多了一层负担。
蓝线没有顺从他的意思去探路，反而召来了一个活物，传达回来的也满是欢喜雀跃的情绪，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宝藏般不肯撒手。
但纳里对他找到的活物不感兴趣，只想找到出去的方法。
蓝线非要那活物，不愿听他的，谁都不愿让步，他们僵持住了。
纳里咬牙，身子颤抖。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几乎站不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