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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雨后栀子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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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视角:
又下雨了
有点讨厌下雨
这么想着,我拿起雨伞走到门外
漫步在江边,路人躲在屋檐下盼望快点晴天
也有人在雨中打闹,期待这场雨再久一点
我打着透明的伞,抬头看雨滴落在伞面上打出的水花
我有点讨厌下雨,但更喜欢雨的气息
前面有一树栀子花,平日并不显眼,在这样看不清的雨天格外特别
那一抹白色,雨珠打在花瓣上,有点脆弱又有点坚韧
我摸了摸脖子后的腺体,出神的想
“我是这样的吗?”
我微微偏伞为那几朵花挡了雨
鼻间的香气分不清是花发散的还是自己发散的
栀子花很美,这场雨也很美
但它们毫无关联
就像我和他
攻视角:
今天下雨了
外面的雷声有点吓人,雨点也越来越大
雨天的湿冷会钻进门缝穿过来,很凉
这样的天气很适合发呆,我也确实这么干了
我总是想起,一些如雨天般的回忆
很多细节都被雨水冲刷干净了
印象深刻的还是那天
我们遇见那天
受视角:
遇见那天,也是这样的阴雨连绵
那时还青春年少,躲在屋檐下拿外套挡着头
抬眼看看一望无际的乌云心情不太好
这种天气就只能被困在方寸之间不得动弹,
非常无聊且浪费时间
攻视角:
我被淋了个落汤鸡,好不容易发现了可以避雨的地方
等到匆匆跑过去又一阵乱甩头发上的水珠后
我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个男生
很瘦,很白
而且被我甩了一身水
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态度绝对算不上好
但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
“天啊,这场雨来的太是时候了”
受视角:
本来心情就不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男生
还把我的衣服搞的更湿
真的很想骂人
但他抬眼诧异的看我那瞬间
我的想法忽然改变了
“天啊,这场雨来的真是时候”
攻视角:
在那窄窄的屋檐下,我们度过了愉快的时光
或许是一个小时,或许是两个小时
总之我完全沉浸在里面,只记得他漂亮的睫毛和滴滴答答的背景音
他身上好香
大概是信息素吧?
是什么味道?
那么温良又那么勾人
与他那么相像
我头一回觉得有一种气味跟雨天绝配
后来去香水店闻到嗅觉混乱终于找出来
是栀子花香
受视角:
离开时我们默契的走了同一条路
停在小区前面,支支吾吾的交换了联系方式
然后我拿着那张写了号码的纸条走了反方向回家
其实已经不记得为什么选那条绕远的路了
只记得回家路上心里蹦蹦跳跳的,嘴角上扬
完全不在意溜走的时光
攻视角:
那天以后,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躲回房间看消息
他说自己今天被某个老师骂了,发一个沮丧的颜文字
我在这头嘿嘿傻乐,想象出那双眼睛垂下的样子
很神奇,明明只见过一面,却能把他的一颦一笑刻画在脑子里
受视角:
我的青春时光几乎都是在这位“朋友”的陪伴中度过的
各种原因,我们没有再提见面
我时常躺在床上幻想他信息素的味道
那个雨天,我的味道因为心动探出头来
但他的却没有
至少我没闻到
为何如此呢?
是我不够吸引人吗?
常常这么想着,有点难过,又困倦的睡过去
攻视角:
我想,一定要在成年之前再见他一面
这个念头越来越笃定,无数次打下邀请,又在发出前一刻退缩
“我们只算网友吧?”
这么想着
等到终于发出的那天,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是因为我在发前没向神明祈祷吗?
所以衪把他夺走了
受视角:
变故来的很突然
父母离婚,父亲有了外遇
明明是个极好的太阳天,却没有发生美好的事
反而是某个阴暗的雨天,遇见了美好的人
父母问我要跟谁走
我看看一脸厌恶的父亲和身边艳丽的女人
又看看泪流满面嘴角拉平的母亲
“我跟爸爸走”
最后留给我的是母亲斩断过往的行李箱和飘扬的发丝
在那个晴天熠熠发光,她要奔赴光明的未来
而我被丢弃在黑暗的过去,只剩空荡的房子和茶几上的银行卡
栀子花很纯洁,很脆弱
可我不是,也不能是
攻视角:
这段回忆在漫长的人生中只是一个瞬间
可那个人好像扎了根,开放了漂亮的栀子花
无论我到哪里,遇见什么人
香气都会徐徐飘来,勾的我无法忘怀
我放弃抵抗,也不想抵抗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起的习惯
我习惯性购置与栀子有关的物品
开始喜欢白色
看见有趣的事会分享给他
哪怕发出的消息都带着红色感叹号
哪怕再也收不到回应
受视角:
小腿传来的酸痛感把我拉回现实
不知站了多久,天已经黑了,雨却还没停
眼前的栀子花已经被打掉了几片花瓣
“这是发了多久的呆啊”
我自嘲的笑笑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再呆一会
攻视角:
我看着窗外斜出一枝的栀子花,雨越下越大
于是我穿上大衣,走出房门
却看到有道人影蹲在那棵栀子树下
奇怪,明明没到花前,为何会闻到花香?
我的心脏狂跳,像要冲破胸膛
“就是他!一定是他!”
浑身涌动的血液都在这么告诉我
受视角:
这家的主人前不久搬过来
除了种了这棵栀子树几乎没露过面
反正我是没见过
所以我蹲在树下休息时完全没想到会撞见他
“抱歉!我不是故意……”
“啪”
是雨伞掉落的声音
第三视角:
七年多了,没人想过他们的第二面是这样的场景
夜晚,雨天,深绿与白色相间的栀子树前,暖黄色的路灯下
他们遥遥对望,像一场梦境
不确定眼前人是不是心上人
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记忆中的自己
但或许是这场雨带来的朦胧感
又或许是栀子花香醉人
他们都悄悄放开了一点理智
敢做一些梦里的事情
“这是,你的伞吗?”
“啊,是”
但没人分半个眼神给那把透明的伞
他们都牢牢注视着对方的脸,目不转睛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有点窘迫,但气氛稍有缓和
大雨嘈杂,但他们听得见对方的声音,正如初遇时
“你记不记得,有一个雨天,当时在那个屋檐……”
“记得,记得我在躲雨,后来还加了联系方式”
他们都说的磕磕绊绊,充满试探
可总能流畅的接出下一句
至此终于确定,对方就是那个人
“我,我这些年都想见见你”
“我知道,我也是”
时间停滞了半刻,沉默了半刻
紧接着,两个主角向对方跑去
水滴糊住了他们的眼睛,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滴
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目标就在前方,总能碰到的
路灯黄色的灯光照出剪影,又拖出长长的影子
他们撞向对方,抱了个满怀
呼吸间都是彼此的味道
栀子花香和潮湿的雨水缠绕在一起
过了好久,久到衣服湿的能拧出水
他们才依依不舍的拉开距离,感受到0距离的接触
羞耻心姗姗来迟,红晕爬上脸颊
为了转移注意,其中一个随口胡诌
“你的信息素是雨的味道吗?”
“是啊,是啊”
“那,那天,你其实……”
你其实也散发了信息素对吗?
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因为嘴唇被挟持住
纠缠,吮吸,恨不得将缺失的时光都在一个吻里补偿回来
那把透明的伞被遗忘在那里,再也记不起来
直到气息消耗殆尽才放过
又败下阵来似的紧紧抱在一起
“再让我靠一会就好,就一会”
“没关系,因为我也很想拥抱你”
后记:
两人第二天双双感冒
明明互相喜欢七年,真在一块纯情的跟未成年人一样
“额,你吃点药”
“不不,你先吃吧”
怎么说呢,看起来不太熟
不过没忍几天就滚到一块去了
甚至表白都是在床上进行的
等到完事了互通心意了,又腼腆起来了
站在餐桌前
一个抱着栀子花束,满脸涨红
一个恨不得把地板看出洞
“那个,那个”
“虽然已经…但我还是觉得该正式说一次”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两个人都是红着脸说出这句话的,但对视的眼睛又充满笑意
“以后不许单方面拉黑我!”
“嗯,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