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末》虞清婉

4、已定结局

　　一家咖啡店里，电视里播报着新闻。
　　桌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于陌上和木袊趁着难得的“闲暇时间”，就出来散散心。
　　但是氛围却异常的寂静。于陌上内心很想要尴尬。她撇了撇木袊，把咖啡端在手上，小口小口的抿着。木袊看着窗外，抽着烟，烟灰缸里已经有三五只烟蒂了。
　　为了让木袊“戒烟”，我必须打破这个安静的气氛啊。于陌上想。
　　木袊：“这个天气，突然就有点想玩雪了呢。”
　　于陌上刚刚想开口，木袊就抢先发话了。她熄灭了手上的烟蒂。
　　“想不到我们木法医居然也热衷于玩雪啊。”
　　“哎呀，某人去年因为还不是出去玩雪，回来的时候还摔了几跤。全身都是雪呐！”
　　“切。”
　　这两人斗嘴，总是阴阳怪气的。要么，就是摆出要掀翻屋顶的架势，大吵特吵一次。但是后者基本是不太常有的，毕竟这两人一直是和睦的。
　　“于黎呢？”木袊假装咳嗽了一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
　　“她啊，说什么‘我被床封印了’一类的鬼话，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我就懒得理她了。”
　　拜托不要深情演绎出来啊！木袊心里不禁吐槽道。
　　气氛又凝固了。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一个话题聊完了，没有第二话题的情况下，自然就没什么话说了。
　　于陌上看着外面的雪景，她的目光时不时停在对面那个把头埋进臂弯深处，同样也在看雪景的木袊身上。
　　木袊以前有一头及腰的长发，她总是喜欢用较宽得缎带绑起来，然后系一个粗糙的蝴蝶结。但是后来，她剪掉了。现在她的头发只到锁骨。另外她的头发是天生的微卷且乌黑柔顺的。于陌上才注意到，木袊的手指被冻得有些泛红了。在她的印象里，木袊的手一直是常冰的，即使是夏天，她的手还是有些冷冷的温度在。
　　她们认识了大概六年，具体是多久，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不清的。第一次见到木袊，是在出任务的时候？......这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哎，现在这个‘病毒’真是的，虽然不怎么严重啦，但是还是搞得警界的人心惶惶的，”于陌上说，“这玩意也没个名字。”
　　“那是它还没泄露。这是一个还未完全的毒品。”
　　“嗯.....”
　　木袊指了指窗外：“那是于黎吧。”
　　于陌上顺着木袊指的方向看去，确实看到了于黎站在门口接电话。“走吧。”她向木袊说。
　　“姐！”于黎手里攒这几张报告纸，挂断了电话后，就把报告递给了于陌上。
　　“儿童诱拐......家属口供.......”于陌上简单的看了看几个板块的标题。
　　“是这样的，局长让我们去一趟秋棂市，这起事件包括的区域很广，所以每个市都会派几个人过去——然后这边的事情，就交给白沐他们了。”于黎解释道。
　　“就是要去秋棂办案的意思对吧？”木袊从烟盒里倒出一支烟。
　　“是的，”于陌上回答了木袊的话，顺便把烟盒拿了过来，“暂时保管。”
　　木袊鄙视的瞅了瞅她，将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幸好，还有一包。不过剩下的不多了。暂时不抽，也行吧。

　　这一行人，很快就上高速了。
　　于黎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昏昏沉沉的，一脸困意。把一个人从睡梦里拉醒，后果可想而知——这个人会萎靡不振。
　　木袊头靠在右边的窗户上，无聊的翻看着手机。
　　“在干什么呢？开车时看手机会头晕的。”
　　“订酒店，”木袊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酒店都差不多满了——秋棂的人是真的多。订一间，还是两间？”
　　“一间吧。”于陌上想到了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苦笑道。三个女人没什么好避讳的，住一起也没什么问题。
　　“确实要节省开支，买了那个靠海的别墅后，老姐的钱包就空了好长一段时间呐，装修的钱，还是木袊姐姐付的。”于黎打了个哈欠。调侃的语气，实话实说地阐述道。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于陌上咬牙切齿地说。
　　于黎：“木袊姐姐的工资明明和我们一样，怎么感觉比老姐有钱啊？”
　　“不是我有钱。我的工资确实和你们差不多。主要是我哥哥，他比较有钱。他有时给我打点生活费。”木袊不好意思地说道。她几次向自己的哥哥说自己不需要生活费这种东西，自己有工资，有稳定的工作了，但是她哥哥还是不同意。
　　“你还有个哥哥？”于陌上和于黎异口同声道。
　　“嗯，是啊。”木袊不理解她们的惊讶。
　　“没怎么听你提起过嘛。”
　　“可能是你们忘了吧，我记得我说过。”
　　于陌上将信将疑得说了声“哦”。
　　“订好了，我睡在沙发上就好了。”
　　“诶？”于黎对于木袊这种见外的发言，表示疑惑。
　　“就这样。单人床，三个人一起太挤了。”木袊没有给于黎说话的时间，就直接决定了。于陌上还在努力思考木袊是在什么时候提过她哥哥的，所以甚至忘了作答。
　　窗外的景物在倒退，恍然就有一种时间在倒退的假象。雪落在摇曳的树叶上。过了一会儿，雪停了。太阳没有出来，天空中，还是只有云——洁白如雪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