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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鹰就该往外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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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春野揉了揉头发起身坐在了院里,院子的灯是太阳灯,祁航很早之前带给纪望山的。
  祁航因为拍摄,经常路过香村,他常常过来看纪家,祁歌那时还在上学并不常来,后来这边项目少了,也就不怎么来了。
  因为香村总是招贼,纪望山害怕太阳灯被偷走了,就把灯放起来了,如若不是今晚的阳光并不烈,几个人需要灯光,纪望山这辈子都不会用这个灯。
  黑夜的风并不温柔,吹的纪春野的头发不断飞舞,乱蓬蓬的。
  他的头发长了,盖住了一部分眼睛,看起来像败类。
  他自己坐了一小时才回到房间,睡了没多久,纪望山就起来了,纪春野睡不安稳,听到动静就起来帮助纪望山了。
  他不玩手机,眼睛出奇的好,虽然一天很累,但是精神头还是很足。
  父子俩没有叫醒父女两人,纪望山做着早饭,纪春野走远了一点去砍柴。
  纪望山简单的熬了点大米粥,切了点咸菜,弄了一盘花生,腾了点油条。
  今天的风有点猛,往人的袖子里灌着,加上纪春野的动作幅度有点大,袖子一直鼓着,直到砍够了平常的数量,纪春野才扛着回去。
  两个肩膀换着扛,其实柴火并不多,纪望山也心疼自己的儿子,纪春野早早辍学,日积月累,肩膀上留下勒痕不可避免。
  他回家后洗好了脸,泥灰的背后是少年的样子,但并不青涩,脸上有着风霜摧残的伤痕,却仍不妨碍他整体的面貌。
  饭陆续上桌。
  祁家父女也醒了过来,看到一桌子的菜,祁航感到不好意思。
  祁歌刚醒过来后站在门口伸了伸懒腰,她统称乡村的早上为雾都,乡村的早上空气也清新。
  整的她心情很好。
  纪望山察觉出后,爽朗的说:“快吃吧,赶紧出发。”
  “好的纪叔叔。”祁歌笑着帮着拿着凳子,刚迈出门槛准备洗手就看见了纪春野。
  “醒了?”纪春野捡着油条。
  “嗯。”祁歌上前,“我来帮你吧。”
  “好。”纪春野把平盘递给了祁歌,祁歌小心的双手端着。
  几个人吃饭速度很快,说说笑笑的,吃完的时候也才七点。
  “若若,你用不用穿外套?”祁航找着行李里面祁歌的外套。
  “今天风挺大,都穿上吧,叔叔。”纪春野只是单薄一件,看到祁歌的神情,他赶忙说:“我不冷。”
  “……”祁歌噗嗤就笑了:“你有读心术啊。”
  “大概吧。”纪春野配合着她,话音刚落,就转身回屋。
  祁航给祁歌披上了蓝色外套,看着纪春野匆匆离开的背影,有点失落感。
  其实纪春野只是看看祁家父女有没有落下东西。
  纪春野出来后,没见纪望山和祁航,只有祁歌站在原地:“诶?”
  “他们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有点事不能让我们知道吧。”祁歌也只是猜测。
  两个人呆着竟没有什么话说,你看看我,我躲躲你。
  “你不是还想摘花吗,我跟你去。”纪春野试图找着话题。
  “万一叔叔他们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算了吧。”
  以前的祁歌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她的工作也很忙,每天有许多小说等着她出版。
  但是自从周又山结婚,她很自由,就拿这次周又山结完婚后给员工放了三天假来说。
  祁歌想到这,还挺开心的。
  “……”纪春野没有说话,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纪望山和祁航果然出来了,只不过不同于往常的是,纪望山的脸色沉重。
  纪望山走到纪春野面前,张开了唇瓣好几次,也没办法说出口,当纪望山再次看向祁航的时候,祁航坚定的目光让他有了勇气试着忽视心里的顾虑。
  “和你祁叔叔一起走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香村虽美但只是一小片天空,你不该拘泥于这一小片天空,你是鹰,应该往外飞,我其实考虑了很久了,小野,别给祁叔叔添乱,听话。”
  说完话,纪望山就背过了身,一个大男人,落下了眼泪。
  纪春野一时不知所措,祁歌的眼睛也重新亮了起来,纪春野低着头,握着拳头,呢喃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祁航拍了拍纪望山的肩膀,又走过来对着纪春野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你爸爸就你一个孩子,舍不得你,但是又不得不放飞你,你应该懂叔叔的意思。”
  “叔叔,我知道的。”
  车子离开村以后,纪望山还是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尽管车影已经看不见,只有车驶过的印迹,还有卷起来的沙土。
  凌乱中,一颗父亲的心,才放下来。
  纪春野侧着头看着路过的风景,祁航会时不时的通过透视镜看纪春野,一旁的祁歌捏着衣角不知道该怎么说。
  祁航和陆晴打过了招呼,陆晴正在收拾房子,还有一间空下的屋,陆晴看着单调的房间,放了一朵花在窗台上,是玫瑰。
  不一会儿车子到达了目的地,祁航看到同事们后一脸愧疚,纪春野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祁歌突然对他有一种陌生感。
  祁航迅速投入的工作之中,架好相机拍摄照片,旅游社的要求很高,拍了将近五十多张照片,只有三张保留了下来。
  祁航路过祁歌和纪春野身边的时候,祁航站在祁歌的侧面对她说了一句话:“让他自己安静会儿。”
  “嗯,我知道了爸爸。”祁歌很气馁,语气勉强。
  祁航顺便带了一句:“一会吃串。”然后匆匆的抱着机器,架起了帐篷。
  纪春野注意到后,沉默着帮着搭了起来,祁航没说什么,思考许久:“谢谢你啊,小野。”
  “没事,叔叔,应该的。”纪春野点了点头。
  山上的风不小也正好,太阳照的人眼睛酸涩,一片原野望过去,绿,生命般的绿。
  祁歌爬上了高一点的山坡,山坡很平,不好蹬脚,祁歌抓着土,脚还是滑了下去,她叫出了声,心很悬。
  纪春野看到后,迅速跑上旁边的小路,“祁歌,给我手。”
  纪春野整个人都趴在了山坡上,不顾衣服会被弄脏,只有拉住祁歌的念头,“快啊。”
  祁歌也没多想,她瘪着嘴,把手递给了纪春野,纪春野拉住了她的手,使劲往上拉,袖子都窜了上去,手腕露在了外面。
  “纪春野,你别管我了,我…”祁歌的脸紧贴着土,害怕的快要哭出来了。
  祁航和同事这才看到,祁航跑过去,把祁歌卡了下来,纪春野这才躺了下来,他手拉出了伤口,却好像如释重负一样。
  祁歌坐在草上,惊魂未定,她捂着脸哭,祁航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来不及说祁歌,只能安慰她。
  陈醒也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
  他拧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祁歌,祁歌虽然哭着,却还是抚平自己的情绪,“谢谢叔叔。”
  “没事。”陈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姑娘,递了一瓶水就走了。
  周树几人刚摆好串,就看见祁歌狼狈的坐在地上。
  “先把脸擦擦,都蹭上土了。”祁航从兜里拿出了几张纸,站了起来:“行别哭了,我去看看小野。”
  “诶,纪春野。”祁歌刚转头,就感觉脖子扭了:“啊。”
  纪春野从小路上走了下来,蹲在了祁歌旁边,“怎么样?”
  “你没事吧?”祁歌有点自责又有点觉得自己笨,什么也做不好:“对不起都怪我。”
  祁歌的脸花了一片,头发沾在了脸上,纪春野小心的捏了起来,手都没有碰到祁歌的脸:“快起来,脚不麻吗?”
  纪春野扶着祁歌起来,自己还有点站不稳。
  这个时候,孟漱玉打来了电话,第二通电话祁航才接。
  “怎么样了工作?”孟漱玉没等祁航回复,又说了第二句话:“若若呢?”
  “你们家若若啊,把自己弄哭了。”祁航故意说的很可怜,孟漱玉对着陆晴说:“不知道若若怎么了。”
  祁航把手机给了坐在遮阳伞下的的祁歌:“祖母好。”祁歌的声音还带着抽泣,她连忙捂住嘴,没让孟漱玉听出来。
  戏精祁歌。
  “怎么了啊若若?”孟漱玉很关心祁歌,她这个外孙女,她从小时候就疼。
  “没事祖母,我就是差点从山坡上滑下来,受了点惊吓。”祁歌尽量把情况说的简单点,不让孟漱玉担心。
  祁风听到后,笑了一声。
  孟漱玉听到祁风的笑,“啧”了一声:“你这臭小子,你姐差点出事,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得得得。”祁风吹着口哨:“我的错喽。”
  “祖母,没事,别听说肆肆。”祁歌还是很宠她这个弟弟的。
  纪春野听到“似似”后,勾了勾嘴角:“祁风啊?”饶有兴趣。
  “对啊,你还记得。”祁歌咯咯的笑着,瞬间什么惊吓都没有了。
  孟漱玉开了免提,祁风也听到了纪春野的声音,他想了一会儿,一脸不可置信的说着:“纪春野?”
  纪春野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