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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蛇 ...

  •   “额勒个亲娘嘞!咱们预言一族的辉煌都要在这个小娃娃身上遭殃了哟!”

      “啥子哦,你不要胡说。这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小孩撒。”

      喻言看着面前两张贴近的大脸,难得的有些懵。预言一族的后代都是诞生于“池水”之中,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母亲或是父亲,预言一族组成的家庭成员大都是经由第一代族人从池水中认领而来的。

      在预言一族中,新生后代无人认领的情况从未出现,他们自有一套管理方法。预言一族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统领者,有的则是在宇宙成型初期便降临于地球的七位长老,其中一位名为青肆的长老提出让七位长老各成一家的想法,从他开始,每当“池水”孕育新生命的前一个星期便为其护法,迎接新生的到来。

      青肆提出的方法一直延续到今,七位长老也就分别代表了预言一族中七个不同的家庭。

      喻言迷糊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什么这两个疑似预言族先辈的两个人看见他会说预言一族没了未来,他不过是一时激动说了句话,梦管家对自己警告而已,应该没必要说得如此惊人吧。二是,他觉得周围的环境有些过于陌生了,即使过了几百亿年,神界应该也不会变化得如此之大吧!

      事实上,喻言想得没错,不过是两百亿年,神界变化的确不会太大。这里看得陌生,只是因为这里是魔界。

      预言一族在这三界是最特殊的存在,预言一族的七位长老在三界初露形状的时刻便分开了,而孕育生命的“池水”也随之分离。人界分布了两位长老,魔界三位,青肆便在其中,神界两位,那令神界众仙向往的“圣水”便是预言一族“池水”的化身,不过是那神界界主无耻地将“池水”的存在与预言族真实来历隐去了!

      不等预言族那两位先辈多吐槽,“池水”突然产生了剧烈的涟漪。

      “怎么回事?池水怎会有异动?!”说话的是其中一位穿着紫袍的男人,“你去找青肆,我在此护法!”

      “嗯!”另外一位穿着红衣的少女化作一抹红雾飘向了远方。

      红衣少女离去之后,“池水”泛起的涟漪之下正缓缓升起一个用黑色魔气包裹着的孩子,那是婴儿时期的许然。

      “怎么会……此次孕育的新生不该是双生子。”虽有疑惑,紫袍男子还是走上前准备将那个孩子抱起,没成想却被许然周围的黑气反弹飞出了十几米开外去。

      “噗…那到底是何物?竟将我伤至于此…”紫袍男子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黑血,接触到那黑气,要不是他将其与长老留下的法力玉佩碾碎护体,他的五脏六腑都将错位!

      “紫玄!你没事吧!”红衣少女带着一位温润如玉的青衣男子回来了,那便是青肆。

      “无碍。”紫玄抹掉嘴角残余的血迹,在红衣少女的搀扶下站起了身,“青肆,你最好去看看那个孩子。咳咳咳……”
      “紫玄!让我为你治疗!”红衣少女强硬地将紫玄摁在原地,一掌拍向紫玄的背后,滚滚暖流顺着血液流入。

      青肆叹了口气,略有些无奈地走到了黑气缠身的许然面前,这黑气似乎是什么至邪之物,“池水”自行扩散开来为许然留下一个干涸的空地,但许然并未摔下去,这黑气像是保护他的使者,死死在下面托着许然。

      ?
      嗯?什么玩意儿怎么碰都碰不了?
      青肆试着透过黑气去触碰许然,可那黑气简直就像是有生命一样,他准备往哪边碰哪边的黑气就更浓郁一点。青肆的手闪的都出现了残影,那黑气竟然还是硬生生地跟上了他的节奏,甚至比刚开始更有活力了。

      “玩儿我呢??”

      。

      “宿主!!!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靠!之前不还只能哭吗??怎么现在还能说话了!?”

      许是苏纭并未听见婴儿模糊的叫声,就在那直愣愣地坐着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胡可疑惑之际,那个抱着她的女人突然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将怀中的胡可抱得更紧了些,头顶传来苏纭痛苦而又嘶哑的哭声。

      胡可忽地沉默了,可是仍在婴儿时期的她无法为她的母亲做任何事情,只能在崩溃的母亲怀里听着母亲的哭泣无能为力。

      “嗯,宿主!你这一段演得挺好的嘛!”系统翻看着梦管家传输的剧本,不由得赞赏了一句,“不过这一段也没必要演啊,宿主可真敬业呢!”

      “是啊,既来之则安之嘛,只剩下一次机会了,我还没准备好英年早逝呢!那必然还是得代入一下身份的嘛。”

      胡可垂下眼,静静地听着系统读剧本的声音,苏纭歇斯底里的哭声在这华丽的屋中回荡,屋外的零落的瓣瓣桃花将承载着这份痛苦陷入泥土。

      她将溺死在这份孤独之中。
      胡可想。

      “孩子,是母亲对不起你……”苏纭用颤抖着的右手从一旁的枕头下抽出了一块玉佩,那只右手上蔓布着可怖的伤痕,竟是连小拇指的指甲盖都快脱落。不知是否是系统的错觉,那只新伤与旧伤交叠的手上似乎有些透明,“从今往后,这枚玉佩属于你,万万不可离身。”

      那枚玉佩清透无比,上面雕刻着的不是象征神界纯白的龙,而是一条散发着古老而邪恶气息的黑蛇,在碧青的玉佩上黑蛇显得尤为突兀。在玉佩接触到胡可身体的那一刻,黑蛇吐出蛇信将整块玉佩浸染成黑色,两个暗红的小字显现与黑蛇融为一体———那是“胡可”二字。

      苏纭的神色有些诧异,这枚玉佩本是第一代圣女在神魔二界的边缘处捡到的,那时玉佩上雕刻着的蛇还是青蓝,但随着神界君主丧心病狂的加剧,圣女沦为神君们玩弄的“玩具”,第二代圣女便将此玉佩代代相传,无一人发现,而白蛇的黑气便是由历代圣女的怨念所组成,而这更像是圣女们重见光明的希望,她们期盼着未来能有后代用这玉佩“毁灭”神界。

      在每一次传给下一代的过程中,黑蛇的颜色仅仅只是变得浓郁几分,别说是黑气将整块玉佩吞噬的情况从未出现,玉佩上出现圣女的名字更是史无前例。

      苏纭心中划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莫非是这玉佩认主了?

      “嘶……宿主情况好像有些不对。”飘在虚空中的系统挠了挠头,迟疑地将剧本的最后一页翻看完毕,“剧本上好像没有这一段诶。”

      “管他的,反正梦管家没判定我ooc。”剧本上没有这一段,胡可只能自主发挥了,她将埋着的脑袋抬起对向苏纭,用还是婴儿的小胖手紧紧握住了黑蛇玉佩呵呵笑了起来。

      “之后,便称你为胡可吧。”

      “检测到所有玩家都已进入婴儿时期,为了保证各位玩家的考核体验,现由梦管家加快‘梦境’速度,各位玩家再次睁眼之后,时间将是神界三百年之后,魔界四百年之后,人界一百年之后,即相当于各位玩家在现实世界5岁孩童时期,请做好准备!”

      在梦管家说完之后便紧闭双眼的胡可突然灵机一动:“诶!系统你说我要是不睁眼是不是就能躺赢了啊!”

      “嘶……说得好像没毛病啊。”系统沉思了一会儿对胡可的观点表达了高度的赞同,“这样一来我们就不会有ooc的机会了耶!”

      “是吧,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胡可扬起嘴角得意地笑了两声。

      论卡bug还是胡可会!
      但是梦管家也是毁约的一把好能手,当然是不可能会给胡可这个机会的。要真像胡可说得那样什么事情都不用做躺赢到最后,它这个管家也得趁早辞职退休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梦管家的声音在胡可的脑海之中单独响起,“检测到玩家胡可违法游戏规则,现警……”

      我靠!老六!
      胡可自然是万万不可能让梦管家把话说完,下一秒她便立刻睁开了眼睛,解决了玩家卡bug的情况梦管家也随之下线。

      不等胡可在心里将梦管家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上一遍,背后传来的剧痛就将她所有想法给打断了。

      “今日的‘洗礼’结束了,将圣女带下去吧。”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胡可在下一瞬便感受到有两股巨大的力量正扯着她的手臂硬生生将趴在地面上的她拖了有几十米远后,从黑暗步入光明,她才能看清自己身体现下的情况。

      三百年后胡可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但本质上她也仅仅是个5岁的小孩而已。她正穿着白色的纱裙,此时却被血浸红,显得异常狼狈,却无一人识得领口处镂空的花纹是蛇的模样,在被点点血迹染红之后为它添了几分灵性。

      胡可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鲜血,开始融入这个与她同名的角色,“槐儿,扶我去见苏纭。”

      也不知这槐儿施了什么法术,在她将胡可扶起来的时候,胡可身上染血的衣裳便恢复如初了。

      “宿主,我记得你不是说槐儿是你上次进入‘梦’的时候遇见的魔界界主的婢女吗?为啥她现在在神界给圣女的仙婢啊。”

      在这个叫做“槐儿”的仙婢把胡可扔进“圣水”的时候,胡可便觉得她有些眼熟,于是感叹了一句,没成想系统的好奇心大起,胡可只好把她在上一次进入“梦”遇见她的事情和系统讲了一遍,那时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在认真读完剧本之后,基本可以确定她的确是魔界的婢女槐儿了,毕竟这个世上长相一样名字一样的人还是不多见的。

      “没准儿是在魔界闲得慌,耐不住寂寞来神界玩玩?”胡可说出自己离奇但也很离谱的猜想。

      “?那哪能可能啊宿主。咱也不能乱猜啊。”梦管家给的剧本只有这位叫胡可的圣女出生时和五岁之后29天的剧本,根本就没说槐儿的身份,甚至和槐儿的“对角戏”大多都是一带而过,这让系统那颗好奇的心蠢蠢欲动无法缓解,“这种知道结果又不知道过程的感觉真得让人很难受啊!”

      “也许这看起来离谱的猜想真得是真的呢?那要不你去她脑子里问问?哎呀不是有一句老话说的好,知道结果就好,那过程什么的都是浮云!”

      “嗯?真的有这句话吗?”

      “当然呢!还是要相信你宿主我的好吧!”胡可一本正经地在脑海中和系统胡扯。

      “圣女,您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您。”

      槐儿不进去倒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在新一代圣女出生之后,上一代圣女便相当于被囚禁了,只不过这屋子比牢狱大罢了,身边也留下了几个照顾苏纭日常生活的仙婢。
      而屋外是与其结婚的神君布下的结界,只有神君本人和流有圣女血脉的胡可才能出入自如。

      “苏纭,我来了。”

      接着是胡可与苏纭的一段算不上完整的对手戏,到了某些关键时刻还是得需要演员胡可自由发挥。

      苏纭停下了手中胡可从人界寻来的手工活,朝着胡可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去,“今日来得有些晚呢,是他们又将你留下了?”

      “不用了,就是过来找你说几句话。”

      剧本中写着圣女胡可从未喊过苏纭一声母亲,甚至平日连尊称“您”都未曾叫过一句,原因这就无从得知了,也就只有她本人才知道。

      苏纭抬了抬嘴角,“还有六百年啊,我就解脱了。”

      “你解脱了,我的噩梦不就来了?”胡可笑着回答道。

      苏纭抬眼与胡可对视,肆意爽朗地笑了两声,眼里的柔和好似要把胡可化成水,“你要我信你,我便信了。”

      “嗯。”不知从何处溜进来的阳光偷偷停留在胡可的半边脸,透过胡可的眼睛碎成璀璨的星河,她就那样看着苏纭,说,“要相信我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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