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路人甲绑定柯学系统》隰则

6、靠近木下警官的黑影（1）

　　那人顺手挂掉电话，苏格兰和波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谨慎。

　　“威雀？”波本口吻迟疑叫道。

　　昏暗的巷子里，男人的脸忽隐忽现，他漫不经心地走向波本和苏格兰，眼神微微打量，淡淡道：“走吧，回安全屋。”

　　“…你的脸？”波本不否认他刚刚看到这张脸的时候的惊讶，呼吸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

　　他虽然和威雀同为情报人员，在朗姆手下也合作过几次，但从来没和他见过面，威雀从来不把自己暴露在人前，就连组织里对他的评价都是比贝尔摩德更神秘的人，毕竟他从来都没在组织里露过脸。

　　威雀有着与江里本肆——那个早就殉职的组对部成员——有六分相似的脸，在刚刚昏暗的巷子里，他几乎认错。

　　“易容。”威雀解释道，他走到苏格兰面前微微一顿，然后抬起眼扫视一番，有些古怪地一笑，“……啊，苏格兰，叛徒？藏在组织的老鼠？”

　　苏格兰一顿，温和开口道：“威雀，作为情报部门的一员，你的情报似乎落后了许多。”

　　言语之间暗藏着对威雀的嘲讽。

　　威雀闻言挑眉一笑，开口说道：“我是情报人员，没琴酒好糊弄。”

　　苏格兰知道威雀是在虚张声势，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好好站在这儿。

　　三人上了车，波本默默开口道：“我叫安室透，他是绿川光。”

　　躺在后座放松的威雀：“我叫三原真下。”

　　“真名？”降谷零透过后视镜看向他。

　　三原真下撩起眼皮来，与后视镜里的安室透对视，慢悠悠说道：“当然，我一向是对自己人百分百信任。”

　　“信任的话为什么不把你的易容撕掉？”坐在副驾驶的诸伏景光在一旁扯了扯嘴角试探道。

　　还挺敏锐的嘛，三原真下在心里感叹，他拖长调子说：“哎呀，绿川君，这是我的任务道具啊！贝尔摩德的易/容/道/具我可没有多少。”

　　说到任务，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心里一颤，想到刚刚在巷子里的威雀和贝尔摩德打电话那一幕，他整个人像一条躲在阴暗处的毒蛇，只差一步就能咬死人。

　　“是什么样的任务？”降谷零装作好奇的样子问，他顿了顿，又很体贴地加上一句，“如果是保密的话就不要说了。”

　　“也不是什么保密任务，”三原真下漠然说道，“只是监视一个人而已。”

　　“莫非什么大人物？”降谷零问道。
　　三原真下侧过脸对着窗户将车窗放下，嗤笑一声，眼底另有一片冰凉，“一个警察而已，他在美国给组织弄了不少麻烦出来，组织要给他一个报复而已。”

　　*

　　等到木下川回到自己的住所已经很晚了，可他没有半点困意。

　　他坐在书桌前，电脑上是他刚刚找出来的关于美国著名女演员克莉丝·温亚德的相关资料。

　　光靠电脑上那点资料肯定是扒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有些疲惫地捏了捏山根，突然想起了在居酒屋外遇见的那道人影。

　　其实他并未看清那人的模样，只是擦肩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就觉得熟悉。

　　【系统。】

　　【系统：在呢，宿主。】

　　【我记得你是不是说过我快要死了。】

　　【系统（装傻挠挠头）：有这回事吗？】

　　【有。】
　　木下川极其肯定道。
　　【系统：……】

　　【我的死和今天我看见的那道人影有没有关系？他到底是谁？】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抱歉宿主，为了维护世界的稳定性，您必须自行探索。】

　　木下川皱皱眉，【即便你要我改变剧情？我如果连剧情都不知道，又要如何度过自己必死的那一关和改变你要求我改变的剧情。】

　　【系统的回答极其公式化：等到具体剧情时，我会提示您，比如您要死亡时，我会告诉您您的死亡节点来了，但是具体的死亡内容您不会得知。】

　　【我知道了。】

　　*

　　春雨一连下了几天。
　　这天刚好是好友的忌日。

　　木下川到墓地时意外地看见大石海浦，他也是一身黑衣，手上套着一串佛珠。

　　“木下。”大石海浦看见他了。

　　“大石警官。”木下川走过去，站在大石海浦身边，看着墓碑上笑得张扬的青年——江里本肆。

　　天气微凉。

　　“原来是有很多人来看他的，”大石海浦在他身旁说，他微微叹了口气，“但是四年过去了，很多人也都走了。”

　　木下川刚回来的时候看见了许多新人，但也发现了一些人的消失，那些人或许是他的前辈也或许是他的同期，但只是过去四年，他们就消失不见了。

　　他大概知道他们因什么而消失不见，但他问不出口，想象变成现实总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的。

　　“……嗯。”木下川沉默，眼睛盯住墓碑上的青年带笑的眼睛。

　　墓碑上的青年死于一场埋伏，或者说组织犯罪对策部国际犯罪对策课大部分成员都死在那一场埋伏中。

　　而木下川只记得那天惊人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

　　那是一场针对组对部的恶意报复。

　　大石海浦没待多久就离开了，而木下川一直站在墓碑面前。

　　墓碑上的青年眼神坚定，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而木下川就在此静立着，他想不到要和面前的那块石头说些什么，他也想不到有什么话能安抚地底下的灵魂。

　　他在美国四年没有找出那次事件的罪魁祸首，甚至没有找到一点和那次事件有关的线索，整整四年，一点线索都没有。

　　整个组对部在那次事件里元气大伤，国际犯罪对策课几乎是死伤惨重，明明已经可以将犯人一网打净，但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的眼线骗了他们。

　　江里本肆死的时候才25岁，死前还面临着系统内部的怀疑，那不是一段好日子。

　　【系统：宿主……】

　　系统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样安慰他。

　　【如果他没死，他是不是也算你能绑定的人。】

　　【系统翻找起七年前的那起爆炸案，看了眼江里本肆的表现，犹豫了一会儿：……从理论上说是的。】

　　木下川不再说了，他轻轻一笑，很无奈地对着面前的墓碑说了声——
　　“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转身走开的时候，甚至还敷衍似的摆了摆手，就像身后仿佛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他还会和在警校的时候一样，在自己的身后嗤笑一声，低声笑骂一句。

　　木下川离去的时间不算晚，阳光微微破云而出，清风缓缓而来。

　　他刚回来没多久，大石海浦就给他批了假，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他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转着。

　　“木下哥哥！”一群小孩子突然拦在他的面前，是少年侦探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