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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中考 ...

  •   初四早晨,李晨感觉身上的大山已经被挪走了,自己很轻松地起床,不过嗓子是嘶哑的,流的是黄鼻涕不说,还堵的慌。她给自己号了右手脉,依旧脉浮,数,自己看了舌苔,厚,黏腻,发黄。看样子她昨天烧的挺厉害。于是,已经能下地的她,继续吃药,还是六粒感冒软胶囊,这次是刘力去厨房做了早饭,煮了红糖生姜葱白汤,全家三口人,都喝了不说,还吃了感冒软胶囊,有病的治病,没病的防御。吃完,她就继续躺下休养生息。
      刘力给她掖了被角,戴上帽子,试了体温,37度。没有再次发烧。但是嗓子哑了。他就去厨房捣腾能让媳妇赶紧康复的东西。他找出了沃柑,剥好,还切了香梨,放了百合,冰糖,炖在一起,成就冰糖雪梨,炖了鸡蛋羹,到十点时,扶着媳妇喝了白开水,吃了冰糖雪梨,给她全身按摩。中午,除了蔬菜牛肉粥外,鸡蛋羹也喂了媳妇。尽管媳妇吃的不多,剩下的都进了他的肚子,他也是高兴的很,媳妇能吃下去,脾胃功能就能运化,那就能很快康复。
      他完全顾不上孩子。就交代了一句:“像昨天那样刷题,把错题整理出来,不会问章爸爸”之后,就全心全意地照顾生病的媳妇。媳妇生病了,初五没法接孩子回来。于是,李晨醒来后交代刘力打电话,让双胞胎在章爷爷家多呆几天。等她康复了再说。她以为最多两天。结果她直到初七才算好。尽管身体还是有些虚,但是已经不咳了。她不想请假,就勉强能去上班。刘力不放心她一个人走,说要开车送她,她不让,说自己没那么娇气。没办法,就把她送到黄庄再回来。他对媳妇的一些坚持原则感到无语。就不知道享受,受罪的命,劳累的命。还好李晨没听到,不然又得乍毛不愿意搭理他。劳动最光荣,自己挣钱自己花,有什么不好。
      初七上班,因为是第一天,她的工作量并不多,院长那里也没多少。她就呆在诊室了。处理了两个阻生智齿,三个种植牙,就差不多十一点了。她坐下喘了口气。没敢摘口罩,所以水也没喝。翻看了一下诊断记录,直到中午休息,她才换了衣服,去食堂打了清淡的白菜豆腐,一碗米饭,就着感冒软胶囊,吃了下去。饭后,她拿出阿胶口服液,喝了两瓶。这还是丈夫塞在她兜里的。说回去要检查空瓶。饭后爬了两个来回的步行楼梯,从一楼到五楼。她和往常一样,去了档案室,记笔记。和同事打了招呼,等她记完20分钟的笔记,看见同事再擤鼻涕,还有点咳嗽。她走过去,拍了拍同事的肩膀,从帆布包里掏出一盒感冒软胶囊,放在同事旁边,“挺管用的。”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下午她没有出诊,一直都在办公室做报告。五点下班,她直接步行去了地铁口,刷卡时,她收到了老友的电话,“晨晨,好了吗?”“大安,已经上班了。多谢你了。”“咱俩谁跟谁。我看见国家医学考试中心招聘兼职人员,你要不要投个简历试试?”“能死我呀。不过可以试试。你转发我网站。”于是,她低着头看着手机上的招聘信息,刷卡进了地铁。“李晨!”“谁叫我呀。”她抬头转身,刘力就在她不远处,朝她挥手。她走过去,“你怎么来了。”“来接你。怕你迷路,回不了家。”“切,我又不是寄生虫,没骨头没刺,我不弱,只是生病了而已。”“确实,只是而已,却躺了差不多五天。”基于此,她只好默认自己是弱女子。“那现在,我亲爱的老公,阿力,可以带我一起回家了吗?”她的声音娇弱极了,弱柳扶风般依靠在他胳膊上。
      “就该弱一点才对。别逞强,我真的害怕你一病不起。十年之前那次我没有亲身参与,已经够懊恼了,我不能再放任你当拼命三娘干活。”“我知道了。我不加班了。而且也没班可加呀。”“陪我陪孩子都算加班。我给你付报酬。”“你说的。要算数。”
      他领着她回家。“宝宝,你妈妈回来了。给妈妈端你炖的雪梨银耳汤去。”于是,回家第一件事,李晨就被投喂了大女儿亲手煮的雪梨银耳汤。淡淡的甜味,挺好喝的。“吃几个沃柑,这个果子水多,比果冻橙价格还便宜。你的嗓子就好多了,不怎么嘶哑了。”男人和女儿都关心她的身体。她感动于他们的贴心照顾,和他们拥抱在一起。“非常感谢拥有你们,我很幸福。”她感性的表白。
      吃过中药,她就上床,拿出平板,开始编辑简历。应聘医学博士外语统一考试兼职教研员。为什么没有应聘医学综合笔试教研员呢,因为她觉得自己资历不够。反而英语考试浸淫了20年了。从高考148开始,六级90,考研,考博80以上,英语考试辅导20年资历,人事部笔译二级,三级资格证。再加上自己的北大医学部全日制医学博士,高级职称主任医师,她觉得自己的简历还挺唬人的。附件带了一份她自己编的英语考试样张。这是她从高考cd篇节选的,又改了题目。她忙的头都不抬的时候,“晨晨,你在忙什么?”“没忙什么,投了个兼职命审题员的简历。”“干嘛?”“研究考试啊。为了不得老年痴呆,给你增加负担。”“什么时候再学建模,我来教你。”
      没办法,他的女人太好学了,根本闲不下来,就这么一学期没课,她就闲的生病,躺下起不来好几天。还是让她多学点东西吧。他只能跟她约时间,对,没看错,约时间。她的睡觉时间雷打不动。“我需要把初中高中数学捡起来,理解建模更快一点。现在总觉得有点门外汉的感觉。能看懂,自己能摸索着做,当然比之前写论文初期强,但还是有些不灵光,门外汉的感觉。说白了,就是有点理不直,气不壮的意味。”“胆子不够大,太注重心理感受,你感兴趣的,就大胆的假设,建模,再去小心求证。大不了推翻重建。”“还可以这样啊。”“傻了吧。”他弹了媳妇的脑嘣。“讨厌,不理你了。我睡了。”
      “我给你揉腿,你今天又站着干活了吧。硬梆梆的腿肚子。”她任他揉搓,确实舒服,活血化淤,防止静脉曲张。很快,她就放松下来,他到没有更进一步,乘人之危。只是把玩了柔软好一会,后又拥着她睡觉。自己的女人自己爱,自己的媳妇自己疼。这是他从少年时期就知道的道理。
      日子继续不紧不慢的过去,除了工作,李晨把晚上的时间都放在了补习数学上。她把初中数学重新学习了一遍。就着西城的中考数学总复习和海淀的中考总复习,挑题做,双页做双号题,单页做单号题。碰到有不解的地方,或者思路不畅的地方就去像女儿请教。这样,女儿在给她讲题的过程中,加深了对题干的理解。如果女儿说服不了妈妈,就看见刘力在给讲题,妻子女儿围在他身边。至于双胞胎呢,在家里学数学的妈妈带领下,已经养成了每天刷三道大题的习惯。做对了,就兄妹击掌,和妈妈去显摆。做错了,就去问爸爸。九点半之前的家里的学习氛围很是热烈。还好房子虽小,房间却是独立的。
      他们家就没有出现过全家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情况。客厅就是吃饭的地方。收拾整齐,就是运动的场所。电视一直都没买过。李晨作为家里的火车头,大家都陪着姐姐准备中考。开学回去四月份一模考试,姐姐的数理化只扣了一份。语文也突破90,英语96,地理整治,历史,生物都扣了五分左右。听力第一次考试成绩已出,满分40。看21年的录取分数线,总分勉强挤进六小强的末尾平行班。当然高中部能考上。显然这不是孩子的巅峰时刻。
      于是,李晨看了她的卷子,阅读错一个,阅表扣一分。作文扣一分。她把高一课本的单词表复印下来,每天带着老大背诵五十个。利用的是早晨吃饭的时间。经常是先看一遍,李晨讲,也不管她听不听,记没记的住,就让刘力提问她刚才的内容,能复述多少就复述多少。两个小的在一边当鹌鹑,默默吃饭。
      在李晨刘力夫妻的混合双打之下,刘晓晨作为家里的老大,二模语文考过了95,英语考了98。数学物理化学没扣分,政治扣了两分,生物扣了四分,历史扣了六分,地理扣了2分。在班里排名第一。但是年级排名还是20以内。“和你妈妈当年初三的排名差不多。我们还得继续加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爸排名多少?”“我不知道,不过能考上高中也得是排名前60吧。而且你爸爸只是被英语拉分了。上了高中把英语补上去,超牛的。”“大宝,你们学校好像没有校额到校,你要是直升本校,就和本校教职工子女一起竞争,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上的。所以不要觉得高中部不好。但是高中部肯定没有头部高中好就是了。”
      一方面是严密的疫情防控,因为有同学上辅导班被感染了,所以有一段时间是居家隔离的,连一模都是在家考的,开着摄像头做监控。李晨的女儿干脆给放到了家属院里考的,那里没有参考书,只有网络和她爸爸的专业书籍,所以没得抄。李晨觉得分数有水分,但是她没想到2022北京中考水成这个样子,孩子在6月24号到26号,经过了严苛的核酸检测测温之后,开始考试。全程由刘力接送。李晨则继续上班。没有办法,现实工作条件如此。其实她知道国外已经放开了。回国的航班也越来越多。
      2020年中考张晓东出题,干翻了各大培训机构。把锅都端了。大部分学生没有复习到。所以能考过500就走校额到校。21年题稍微简单点,只是比20年而已。然而,22北京中考就离了个大谱。在双减政策下,加上疫情,数学大发洪水。选择题第一题,居然是问请问哪一个图形是椎体,选项分别是长方体,圆柱体,圆和三棱锥。就这题,谁不会,幼儿园小朋友都会做的。所以,7月5号查成绩时,语文96,数学100,英语98,物理80,化学80,生物80,(初二)道德与法治78,历史77,地理79。(初二)其中语数外物道德与法治取中考成绩,化学生物,地理历史取两门最高分,再加上体育40分,总分652。孩子挺高兴的。李晨也觉得不错。
      等孩子从学校回来,嘴嘟了起来,“妈妈我们班有六七个650以上的,我只能排在4或5的位置。全校有40多个650以上的同学。”“别着急,等区排名。”刘力作为爸爸,很沉稳的说了一句。“我觉得考的挺好的。我都考不了这么多。”“妈妈,你不知道这次,我们班有好几个数学不好的,都考了640多。数学快满分了。语文比我好,英语也不比我差。我是不是考不上清华附了。”
      区排名在万众翘首下出来,随后报考分数预测也出炉了。“位次1856,同分391人。”刘力给她中午打了电话,并把新闻发给了李晨。下班回家,全家都围着老大这中考分数转。怎么报,第一志愿。人大附肯定没戏了。
      所以在填报志愿前的几天里,各大高中都有微信号推送,校园开放日。刘力带着孩子跑了玉泉路的十一学校,得知这分很悬,而且老师一看是女生,很不热情。欢迎报考,但不保证录取。连加试机会都不给。人大附路过时,连进都没进。转身去了海淀黄庄的北大附中,倒是欢迎报考,大概率被录取。毕竟往年都是2300到2500的同学报考北大读。但是北大附实行书院制,不讲课本,和高考脱节,玩花活,相当于提前过大学教育。刘力给李晨打电话后,两人果断否决了北大附。又去了位于圆明园的101,结果101说收了很多654的,而且招生名额不多,因为有2加4,这个时候,孩子都有些绝望了。她觉得清华附的分会更高。
      顶着烈日,跑到了清华附,让父女俩吃惊的是,有很多和孩子分数一样的,甚至651的都有,老师很热情。孩子的脸色逐渐好了一点。招生老师甚至留下名字,让她来做个加试。刘力一听有门,刘晓晨也非常高兴。毕竟爸爸是清华毕业的。她对清华二字有特殊的情感。
      第二天加试,刘力带着孩子去清华附。进了考场,发现考了数学和物理。考完了,孩子出来,“爸爸,这个考试比中考难多了。有高一的内容,不等式,三角函数,二次函数。”“难吗?都做出来了吗?”“难,都做了,不知道对不对,反正答案不像中考数学似的,一眼能看出来。”“好。考完了就休息。回家再说。”
      果然回到家没多久,清华附招生老师电话过来,“欢迎刘晓晨同学报考清华附,可以签约实验班,创新班不行。分不够。”等周末全家商量报志愿时,就听刘晓晨的吧,她说她折腾够了,中考不看脸,只看分数,要么是天赋异禀,有美术特长,体育特长,不然就是看分。7月11日到7月15日是报考时间,在走访了十一学校,北大附,101,清华附,只有清华附给了加试机会,在15号上午刘力带着孩子一起填报了高中志愿,统一招生8个志愿,第一志愿清华附,第二志愿57中,选它是因为离木樨地的家近。第三志愿北航附属实验学校即北航附属高中,剩下的,就没填满。因为刘力和李晨计算了头部高中的统招人数,去了校额到校,1800的位次是所有人中的位次,减去人大附800,减去一零一500,减去十一学校400左右,清华附差不多稳走了。
      全家人一颗心算是放下心来。正好双胞胎也放暑假了。就李晨一个人还在上班。她试着申请了年假,不看不知道,这么多年,连春节值班算上,她居然有六十多天假期,从01年到22年,减去了她出国陪读的三年,读研读博的六年,她有12年的年假假期没修,一年有五天,再加上这两三年春节值班给算了五天。“小李,你要都休了吗?”其实人事有点为难。这么多假她可不敢批,“不用,不用,我要五天即可,凑个周末。这不,孩子中考结束了。带着出去散散心。”
      于是,李晨交接了工作,和院长汇报了情况,院长大笔一挥,走你。所以当她兴奋滴回家,宣布她可以休年假五天,连带周末七天,全家人欢呼起来,刘力甚至把她抱起来转圈。孩子们在一边拍手,就差蹦起来。原来,家庭出游她缺席了这么多次,孩子们一直不说,但是一直希望能有妈妈爸爸一起陪伴。
      于是,全家人集体出游。出游前李晨给父母汇报了孩子的中考结果,重点高中,清华附。已经签约实验班。她也给老友打了电话,志愿填报完毕,已经签约清华附。准备出去,回来给他带礼物。
      本来呢,疫情期间不鼓励出京。但是,实在憋的太久了。这一次,去江南的家。全家五口人。十二岁以下的半票,另外三人全价票。路上,“晨晨,我们去不了上海了。上海是高风险区。”“那就不去。我们也不去哪里,就在自己家里放松。”
      到了昆山自己的家,发现房价较之以前居然没降,因为要通地铁到上海了。地铁11号线,从昆山花桥站,到迪士尼站,途经,真的是太方便了。关键便宜。有种从市中心到通州的感觉。虽然还没开通,但是感觉到投资产的人潮涌动。刘力也看见了。他表达情感的方式一向直接,不是说的而是直接用行动表示。
      五口人分工合作,不过半小时,屋里屋外焕然一新。李晨去物业旁边的居委会做了登记,又去交了去年和今年的物业费。顺便把23年的也交了。又买了500块钱的电。她把收据放在专用的盒子里。她拿给刘力看,“我发现缴费都是我的名字呢。”“你是家里的财政大臣。”“切,没钱了问我要。那我问谁要。”“不是,说错了,是总统。”三个孩子,一人占了一间屋子,刘力占了阁楼。她耸耸肩,“感情我这是多出来的那个。明个我就回去。”她作势要走。“妈妈,我的让给你。”是乖儿子。“不用了,卿宝,你们住的挺好。我睡客厅。穿堂风,凉快着呢。”
      全家第一顿饭,刘力点了当地的特色餐厅,松鹤楼,松鼠鳜鱼,白汁元菜,三虾豆腐,蜜汁火方,清炒虾仁,菊花鱼炖蛋,紫砂红烧肉,蟹粉豆腐,八个菜,五份米饭。李晨只管吃。刘力怕她不高兴,埋怨他浪费,赶紧解释,“都是第一次吃,我从大众点评网上找的,松鹤楼是老字号,建于乾隆年间,是苏州地区历史比较悠久,正宗的苏帮菜馆。”“挺好的。又不是天天吃。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绝对够。”
      李晨吃了豆腐,虾仁,松鼠鳜鱼,其他的菜浅尝即止。一小碗米饭就饱了。吃完,她撤了,说了句,“刚才谁拍照片发朋友圈了,撤下来。现在是疫情期间,别得瑟。”“说你呢。”刘力瞪了一眼老大,“别学你那些同学,去哪里玩都晒。你比得过人家吗?日本东京,欧洲巴黎,日内瓦,吃大餐。不要攀比。低调点。把你妈布置的数学作业做了。”
      刘力指的是在高铁上李晨拿出来的初中高中数学衔接知识读本。李晨买了三本,拿了两本,“咱们大宝是女孩,很多女孩高中成绩不好,特别是数理化,咱们肯定不能让她学文啊。所以,呶,你看。”她递给他两本书,一本初高中衔接读本,一本初高中数学脱节知识,补缺教材。他很惊喜。“我还想怎么给她补呢。她们现在的初中教材删了很多定理,推论。”
      晚上临睡前,李晨专门找了孩子谈话,她讲了她高一女同桌的故事,杨琴,很好听的名字。人长得也漂亮,大眼睛,白白净净,初中班级第一,考到高中,结果数学学不进去,成绩下滑到班级里四十多名。高考是落榜了的。她不努力吗?比妈妈还用功。就是妈妈本人,高中一年级不适应,数学也刚开始遭遇了滑铁卢,第一次期中考试考了79还是83。“那不挺好的?”“120的题呢。”“所以你必须重视起来。高中才是最关键的三年。你能不能成才,就在这三年了。你爸爸应该会教你奥赛物理,至少拿个省二降分。英语你妈妈也会给你突击一下高考题型的做法。所以你的任务很重,不要以为中考完了,就万事大吉了。真正的比赛才刚刚开始。高一高二打好基础,高三才能全力冲刺。你妈妈高考686,你爸爸683。你自己看着办。”
      晚上,夫妻看着三孩子自己写完了作业,统一熄灯睡觉。李晨洗了澡,准备去客厅沙发睡觉。“跟我去楼上吧。”“不要,急死了。天气这么热。”“现在就嫌弃为夫了。”“没有啦。”“那哪儿行。我不在罢了,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算夫。”“歪理。”不过还是跟她去了阁楼。
      很正式地让她坐着,他蹲着,握着她的手说:“晨晨,这是你博士毕业后第一次休假和我一起,和孩子们一起出来玩,以前我带着孩子,也不是不好,但是留你一个人干活,总是不过意。其实我最想和你一起出去。就咱们俩。一次五天就好。哪怕一起走在路上也好过我一个人。”“阿力,你怎么了。看起来有些伤感。”“你正月里生病忽然躺下,我太害怕了。我怕我一个人出去,你又会突然生病。”“偶然事件。我不是好了吗。”“今年是二十周年纪念,我们去拍全家福吧。”“好,你不说,我也要提呢。”“还有,这个给你的。”他取出一套,白金项链,手链,和戒指。“现在便宜了。我在京东买的,早就买了,以前刚结婚那会就想买,想你戴着肯定好看,可一条三四千,没钱,还得养家。就撂下了。现在pt950比黄金价格降了一百多,以前是持平的价格。而且越便宜,买的人越少。”
      “你给我戴上,”“这个四叶草吊坠的链子很适合你。手链也是。戒指我也有一个。”说着,他也拿出来一个没有修饰的白金戒指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多少钱?”“情侣对戒两千多,项链两千多,手链一千多。差不多6000吧。比以前便宜了好几千。”“因为现在世界经济处于衰退状态,局部有冲突,俄乌冲突都一年多了。只有黄金值钱。金价上扬。”“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我好像过了……20年才转正似的。好艰难。感觉稍不留神,没撑下来,可是收不到你的结婚礼物了。咱们镇上结婚的首饰都比咱俩的好吧。”“价格贵点吧。好看不一定。”“我也觉得也是。我们俩的感情不能用世俗的珠宝首饰来评估值多少。”“晨晨,我何德何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女人。”他拥抱着她。“又给我灌迷魂汤。”“我没有,我发自肺腑。我21年春节回去,我听高中同学说,有的街道公务员被分配了卖房子的任务。一万出头一平。不然扣绩效,评不了优,两年内不得晋升。所以都动员亲戚朋友买房子消化呢。”“山东人干什么都一群羊,买大家都一窝蜂地买。降价,又不是吃的,怎么可能还一窝蜂。”“那我们要不要再买?”“不要。你看咱们之前的房子现在多少钱了吗?”“依然很□□,15000。”“那就是了。学区房依旧值钱。不过现在也就最多能卖90万,毕竟是底层。”
      “所以你才厉害。多卖了30多万。现在昆山这边要通上海地铁了,已经涨到了30000一平。咱这个现在卖不说270万,250总可以了吧。”“你才250呢。不卖。当时是为了在江南有个家。这个家是新房。不然现在住酒店多麻烦啊。”“所以我才要表达我对你的爱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说人话。”“我要你。”说着就把她压到了单人床上,热情亲吻起来。对于饥渴难耐的男人,她从不拒绝。这么多年,男人还没厌倦她的身体,她觉得自己挺有本事的。
      听她姐提到,说中年男人回家和妻子过夜叫交公粮,很不情愿。说累得很。李晨反问姐,“你们就这样吗?”“反正不多。”“那你们呢?刘力还对你有兴趣吗?”“还可以吧。可能也是在交公粮。”想到这,她笑了,“晨晨,你笑什么?专心点!”他有些不悦,“你是在给我交公粮吗?”“交公粮!?哈哈,我巴不得多交几次呢。有奖励吗?”“没有。”“所以我是自愿的。对你是原始的欲望。不是被迫的夫妻义务。”“知道就好。”她也热情起来,双方都主动,自然结成了秦晋之好。
      “核酸结果出来,我们去照相馆拍照吧。”“好。”“我看看你的账户余额,我怕把你吃穷了。”不说还好,一说吃穷了,作为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伤害。“弟弟还是有一点钱的。”打开手机银行,给她看数字,“你妹的,这么多。远远超过我了。”快200万了。“你怎么攒了……这么多钱?”“基本不花,房贷车贷没有,信用卡也不花,吃饭花不了多少,坐地铁,车也不开。家用不用我出。可不就一年就存五十万没问题,再说我还做项目呢。”“所以,我还找了个优质的男人,股票一直在涨呢。”“那是,绩优股。”“我看看我的账户。”李晨打开了许久没用过的建行工资账户,也有100多万,在看每月工资转入,20000出头。“也就是说,我博士毕业,这么多年,去了五险一金和个人所得税,才20多万。跟你一比,不值钱呢。”“人家牙医一年120万起的,开的是诊所,姐姐。你每天五点下班,又不是魏公村口腔医院,这已经不错了。知足吧。北航校医院现在也没找到牙医。编制在高薪面前,并没有优势。”
      “幸好我也没报名。不然连一万都拿不到。比你挣得就更少了。太不划算了。我明明高考比你考的高。哼。”“我同学搞投行的,一年200万起跳,那我还不得郁闷死。”安抚媳妇,他一向很有一套。很快,媳妇再次瘫软如一池春水,任他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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