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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四) ...

  •   律司的调任确定了下来,元宵后就会动身去美国。
      在国内剩下的日子,律司每天都很忙。他安排了好多个节目给他们一家三口,还去照了家庭照;他和父亲带着母亲走亲访友,让所有人知道了韩家的女主人是吕倩怡;律司还和何希晓、李炜皓见了面,可是他却没有再提起冰瞳,没有再去看过冰瞳。
      律司让自己没空去想冰瞳,可是每次午夜梦回,他的枕头经常是湿的。没空想,不代表不会想,冰瞳依旧出现在他的梦里。
      梦里的冰瞳和他幸福的在一起,可到最后,冰瞳总是消失了,而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律司决定调往美国的事,在何希晓的大嘴巴下,还是让何溪奕知道了。何溪奕提醒自己不要管太多,却还是忍不住找上了律司。
      一见到律司,何溪奕劈头就说了律司一通:“你以为你离开就能让自己罪过减轻吗?你以为你走了一切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你带给冰瞳那么多痛苦,你伤害她那么深,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也许是连日来压抑得太多,律司终于还是爆发:“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我不离开就是冰瞳离开,你说我该怎么做?你以为我想离开冰瞳吗?你以为我那么想抛下她吗?夏叔已经不同意我和冰瞳再在一起,不准我再伤害冰瞳。既然我待在冰瞳身边只会让她伤痕累累,为什么我要留下来?”
      “失去你,她已经很痛苦了,如果你再离开,她会宁愿自己就那样死去!”
      “我相信,这次如果冰瞳醒过来,夏叔不会再让她有事发生。”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走了?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见冰瞳?”
      “我爸答应夏叔不会再让我见冰瞳,我要帮我爸守信。”
      “别扯这些烂理由来搪塞我!”
      “我离开,才能再见到冰瞳,如果是夏叔带冰瞳走,我相信到时连你也不会知道他们在哪。”
      “唉!”此时何溪奕的火气减去大半,事情已经非他插手能解决的了。“想再见冰瞳一面吗?”
      “夏叔一直守在那,我根本接近不了。”
      “只要你想,我就帮你!”
      “嗯。我想!”律司认真点头。

      律司出国的前一晚,何溪奕终于帮忙把夏清骗离开,让律司去探望冰瞳。
      看着仍旧双眼禁闭的冰瞳,律司的心还是很痛。
      “我的睡美人,你还想睡多久?何溪奕说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为什么你却没有醒来的欲望?”
      “冰瞳,我想跟你坦白件事,其实项链,我根本没有扔掉。傻瓜,你说我怎么舍得扔掉它?快扔出去前我就后悔了。”
      “你说,这是不是惩罚?上次你出车祸,我才看清楚自己的心,这次你出事,我才看清楚你对我的心。可是要我看清楚,老天爷为什么不惩罚我就好?为什么总要让你受罪?”
      “我让何溪奕把你的病历拿给我看了,那厚厚的一本,真的吓到了我。傻瓜,这么做值得吗?我又不会回报你。谁让你受伤了还硬撑?谁同意你为我求情了?谁让你跪在我家门前的?你是笨蛋吗?!”
      “冰瞳,快醒过来吧,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为你担心的,还有把你视如己出的夏叔,从你出事都现在他还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你舍得他再为你这么辛苦吗?”
      “我明天就要走了,我想这对我们都好,该走的、该离开的,一直是我。何溪奕责怪我没想过你,擅自决定要离开。冰瞳,原谅我的自私吧,我不想彻底失去你的消息,所以宁愿让你彻底失去我的消息。”
      律司弯下腰,在冰瞳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对不起!我爱你!”
      下定了决心,最后看了冰瞳一眼,律司转身离开。

      你会相信爱情的魔力吗?也许你不信,但对冰瞳来说,这个魔力终于把她从死神的手中带了回来。
      她仿佛听到了律司对她说的话,仿佛感觉到了律司的存在。所以,她醒了。
      睁开双眼,只为想看到那个人。可是,眼前有父亲,有何溪奕,有韩严风,有吕倩怡,就是没有他。
      “冰瞳,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告诉爸。”夏清急切又关心地问。
      冰瞳轻轻摇头,又环顾了整间病房。真的没有她想见到的人。
      她刚刚朦朦胧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对话是这样的:
      “夏清,求求你,去见律司,告诉他你原谅他了,不然他就要上飞机了。”
      “对不起!我很谢谢律司为了我和冰瞳而决定自己离开,既然他也觉得离开是对的,那也就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倩怡,别再求了,是我的错,应该我来求夏清。”
      “老爷,不用再说了,谁求结果都一样,我会自己保护好我的女儿!”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何溪奕走上前来替冰瞳检查。
      冰瞳立马开口询问:“律司有来过吗?”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
      “没有,从你住院到现在,律司都没来过。”夏清说。
      冰瞳失望,可是心里却又觉得他是有来过。伸手摸自己的额头,她感觉到那里的温热,是律司给的。
      “冰瞳,以后不准再这样吓爸了。你知道我看到你出事了,我有多紧张。”
      “爸,对不起!”冰瞳抱歉的说。
      吕倩怡站在一旁,忍不住上前。“夏清,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这样的。你为什么要对冰瞳说谎?律司有来看过冰瞳,我们那次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冰瞳,对不起!”韩严风也上前,“是我害得你要用自杀来解脱自己。”
      冰瞳这才注意到吕倩怡是和韩严风在一起的。“咦?阿姨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和董事长和好了?还有,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律司有来过?”
      何溪奕没忍住,答了冰瞳:“他有来过,最后一次还是我帮他,就是昨天晚上,他想在离开前见你,所以我帮了他。”
      离开?冰瞳抓住何溪奕,激动地问:“离开?他要去哪?”
      “冰瞳,律司今天的飞机,去美国,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吕倩怡赶紧说。
      “去美国?他为什么要走?”
      “律司说他带给你的只是伤害,所以如果你们要离开,不如是他走。”韩严风接话。
      “我要去找他。”冰瞳急急下床,结果脚一软,又倒回了床上。
      大家赶紧扶住冰瞳。
      “冰瞳,听话,好好躺着。”夏清说。
      “爸,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律司来看过我?”冰瞳抓住夏清。
      “冰瞳,相信爸,爸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和律司就当做没缘分,经过这次的事,算是了断了吧。”
      “爸!”冰瞳还是执着要下床,“不行,我要去找他。”
      夏清把冰瞳按回床上躺好。“听爸的,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你是我的女儿,我只想保护好你!”
      “爸,我知道我做的事让你很伤心,我很对不起你,可是我放不下律司你是知道,没有了律司,就算我活着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求你,让我去找他吧。”
      “你才刚醒过来,现在只适合躺在床上好好休养,我不希望你再出什么事。”
      冰瞳不死心,转头问何溪奕:“我现在能出院吗?”
      “按情况,是不行的。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我也拦不住,不是吗?”何溪奕答。
      “爸,我要去见律司!”
      “冰瞳!”
      “爸,对不起!但我一定要去。”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夏清终究还是心软了。

      机场VIP休息室里。
      律司手拿着那条刻有他名字的项链,心里念着的是她的名字。
      冰瞳,冰瞳......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但是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
      “我永远都不想让开你!”
      “有你在哪都是暖的。”
      “那以后你不能跟别的女人来海边看日出,这里只有我跟你的回忆。”
      “你得负责,是你惯得我好小气的。”
      “我也不想失去你,不想放开你!”
      记忆中,冰瞳并没有对他说太多的甜言蜜语,可是现在不论是冰瞳的一颦一笑还是一言一语,他都想记住,永远的记住!
      冰瞳,现在好吗?
      想着想着,VIP室的座机响起,通知律司登机。
      律司将项链收入手心,放在唇边轻吻下。
      冰瞳,再见!
      律司从沙发上站起来,刚转身,VIP室的门开了。他刚刚在心里想的那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不是幻觉,冰瞳真的站在他面前。而且正一步步向他走来。
      他愣住了。
      冰瞳由夏清和吕倩怡扶着,一步一步走到律司面前,然后让他们放开扶着自己的手。
      “你醒了?怎么来了?”律司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我......”话才刚说出口,冰瞳脚一软就快倒下。
      律司手快扶住了冰瞳,抱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太多话想说,可是这会只化成三个字:“不要走!”
      “冰瞳......”
      冰瞳伸手抱住律司。“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我爱你!”
      律司看向吕倩怡,看向韩严风、何溪奕,最后看向夏清,大家都暗示他答应,包括夏清。
      律司更加抱紧了冰瞳。“我不走,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不走了!”
      冰瞳微笑。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挡不住眼皮下垂的欲望,冰瞳缓缓闭上眼,抱着律司的双手也缓缓松开落下。
      律司恍若不知,只是更加紧的抱住冰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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