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寄生下说爱你》糖果喃呢

31、当依赖与伤害并存

　　“这个还真是……”真田有些无语的看着轻井泽会网球场边出现的加长林肯，成群的保安还有撑着遮阳伞的佣人，“太松懈了……”
　　“呵呵……迹部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引人注目呢……”幸村依然那抹温柔的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的微笑，不过目光却落在最后从车中走出的女孩身上——过分消瘦的身材在棕褐色的蓬松卷发的掩映下愈加单薄，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眉眼，看不清美丑，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呢？
　　“……是冰帝的经理么？……”仁王一边把玩着发梢一边问身边的柳，部长难得会那样的看一个女生，而且还是外校的女生。
　　“……冰帝没有经理……迹部之前有说过，冰帝不需要副部长还有经理这种虚职……”
　　“难道是迹部的女朋友？……”
　　柳生推了推眼镜，“与其说是迹部女朋友，倒不如说像是忍足的女朋友……”如果是迹部的女朋友的话，那个人一定不会允许号称东京泡妞大师的忍足围着她转的……
　　“……文太……你来了……”丸井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看见刚被桦地晃醒的慈郎向自己扑过来，“喂，你放手啦……不要挂在我脖子上，很沉啊……”
　　“……哟，小慈郎，那个MM是你们的后援团么？……”仁王指着远处的女孩，由于是多年的对手了，慈郎和丸井的关系一向也不错，而且这孩子单纯的和‘海带也’有的一拼，所以大家谈论也比较轻松，有什么冰帝的小八卦也可以直接找他求证。
　　“MM？你是说小舞么？……”揉一揉金黄色的卷发，“算是后援团吧……”
　　“可恶……早知道你们冰帝有后援团，我们王者立海大怎么能……”
　　“赤也……”柳不动声色的用笔记本敲一敲眼睛有变红趋势的切原，“我们王者立海大不是靠后援团拼出来的……”
　　“……唔……”微微有些丧气的小海带，为什么每次都会被学长们教训啊……
　　“……不过小舞可不是普通的那些后援团哦……她还是我们监督的表妹，还是我们年级的第一，而且钢琴还弹得很好……总之就是很强的女孩子……”
　　“puri……完全是国中时代喜欢的类型No1啊……”
　　“国中时代？”
　　“是啊，”仁王掰着手指，“成绩好，长相上过得去，艺术特长，还是老师的宠儿……不过现在的话，好像那种叛逆的女孩比较有魅力啊……乖乖女不再吃香咯……”
　　“……看上去也是，那么瘦，根本就还是个小女孩嘛……”切原嘟囔着，“哟，白痴赤也，你也开始领略到成熟女性的魅力了……”仁王调笑着要揉一揉赤也的卷发，却被柳生冷冷的打开，“雅治，教坏学弟是不对的……”
　　“我是要教他发现美的眼睛……”
　　“……你在叫他走上像你一样的邪恶之路……”

　　“立海大的那些人在做些什么啊……”迹部强忍着不愉，原本捏在手里的高脚杯都已经有炸裂的趋势了。
　　“……慈郎那家伙……”同样密布黑线的宍户==|||……居然看到对手还会这么兴奋……
　　终于，真田的震天吼响彻球场，“太大意了你们！全部给我绕球场10圈热身！”

　　第一场比赛是切原和慈郎，比赛进行到2-2时表哥才匆匆的赶到，“现在比分多少？”
　　“2-2，现在是慈郎的发球局…… 不过……”球场边的忍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情况对于慈郎不利……”
　　“……红眼……切原的恶魔化已经开始了么？……”

　　“赤也好像又要开始了……”球场另一侧的柳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情况对于冰帝的芥川不利啊……”
　　“……赤也恶魔化后稳定性问题还要多加注意……”幸村则关心的是另外的问题。
　　“不去控制他么？这样下去对对手……”
　　“……能赢得比赛的就是最好的手段……如果对方足够强，像是青学的不二手冢，不是已经可以成功的避免和赤也的球直接接触了么？……”
　　“幸村……”真田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微微将帽子压低专心看着场上的进展。

　　“呵呵，接到了……”慈郎轻松地挥拍，在球弹起之前将其截击——“啊……”球在触及球拍的瞬间突然改变了行进方向，向着慈郎的脸弹去，所幸是被慈郎躲开了，“好险……”
　　“啊哈哈哈……居然敢说能接到我的不规则回球……”切原的双眼已经变得血红，微微舔了舔嘴唇，“击溃你……”
　　“忍足，那个男孩的眼睛……”是我看错了么？原本墨绿色的瞳色变成了血红……
　　“……切原赤也，立海大的二年级，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恶魔化……就像现在这样……”忍足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内，脸上有微微的忧色。
　　“那慈郎是不是……”
　　“很危险，那个家伙一旦恶魔化，喜欢以网球伤人……”
　　“……慈郎……”
　　看着女孩微微担忧，却刻意维持的镇定，少年的眉头微微舒展一些，这个丫头总是这样呢，明明很关心，却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别担心，如果他伤到慈郎的话，我们会阻止他的。”
　　“可是那个时候慈郎已经受伤了不是……”反诘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球场上球场边已经传来惊呼。
　　“啊……”
　　“慈郎……”
　　“赤也住手！”
　　黄绿色的球击中了慈郎的右额，一向开心的笑着的慈郎，此刻蹲在球场上用手捂着额头，表情痛苦无比。
　　“慈郎”岳人想要冲进场地，却被慈郎糯糯的声音阻止，“不要过来，比赛……比赛还没有结束……”
　　缓缓地移开右手，暗红色的血顺着金色的发丝一滴滴划过脸颊，原本晶莹如玉的脸上变得有些狰狞可怕。

　　好可怕，好可怕……
　　“小舞，快跑……”尖利的女人的叫声。
　　血，眼前的人满脸的鲜血，缓缓地在眼前瘫软。
　　是谁，谁在举着木棒狰狞的笑……

　　“喂，你怎么了？……小舞？……喂……”
　　又一次的，像那次在教室中一样，少女的身体瘫软下来，眸子黯然无光。
　　榊原本是在看着场内的情况的，突然听到忍足的惊呼，回过头却看见已经倒在忍足臂弯中的人。“暂停……比赛暂停……”冰帝的天才第一次惊慌失措的冲着场内呼喊，原本的大阪腔此时听起来更是怪异无比，“慈郎，不要再比了，小舞她昏倒了……”
　　“忍足君……在喊什么？”幸村有些疑惑的问身边的真田，由于忍足是侧对着立海大的诸人，看不清他怀里正抱着女孩的场景。
　　“好像是冰帝的那个女孩子昏倒了……”眼力最好的仁王说，也大概只有这个从小在关西住过的他能一下子听出忍足在叫些什么。真田则已经走向迹部……
　　挣扎着想要向场外移动，突然明亮的黄绿色小球擦着发丝从耳边飞过。
　　“啊……居然想逃跑……这可不行哦……在比赛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对面的男孩发丝已经呈现出恶魔般的银白色，眼白已经被血色充满，“已经教过暂停了……我的朋友在场外受伤了……”
　　“哔哔——这个理由在我这里行不通的哦……因为我还没有击溃你哟……”
　　“赤也，住手！”此时的立海大已经在冰帝众人身边，真田高声呵斥着仍在场内的切原，可是——
　　“2分钟……2分钟……”舔了舔嘴唇，“……我要击溃你……”
　　“可惜啊……”原本因为过度疼痛微微佝偻的脊背挺直起来，只有场内的切原看到了此时男孩脸上的表情，淡漠中有一丝冰冷，捏了捏手中的球，“既然你那么想用这种网球来击溃我的话，那我也用这种球来回击好了……”
　　高高的抛起，微微侧身，瞄准那个地方，“要走了……”
　　“……切……”刚想说这是什么软绵绵的球，在要挥拍的瞬间，球改变了路线，狠狠地击在了他的膝盖上，“怎么可能？……”
　　球场对面的男生握着击中人后反弹回场地的网球，淡淡的问，“据说切原君的弱点是在膝盖，恶魔化的时候立海大的诸位就会敲击你的膝部……那么现在，冷静下来了么？”脸颊的血迹还未干，褐红的血渍黏在金黄色的发丝上，让原本俊秀的脸看起来诡异得略显狰狞。
　　“你那是什么……鬼球？”看上去软绵绵的，结果会在途中忽然加速么？还有，居然能准确的击中自己后还会反弹回自己的区域。
　　少年没有回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来还没有好么？那就再来一球好了……”
　　“白痴慈郎，你在做什么？……”岳人略带哭腔的叫喊，“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小舞都已经昏过去了……快点出来，我们要送她去医院……”

　　神奈川第一医院。急救室门外。
　　“对不起！”真田对着榊深深鞠了一躬，“因为我们的部员造成……”
　　“没有……她的昏倒其实不能完全归咎于切原。”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急救室的门，她的昏倒很明显是受到外界刺激造成的结果，应该是慈郎被击中这件事情，不过是让她想起什么事情了呢？还有……之前遗忘的事情会不会因为这次突然的事件又被重新揭起来呢？
　　“慈郎去包扎了……”身边的忍足轻声的说。
　　“……”
　　“……监督，是因为想起之前祖父大人说过的，母亲曾经当着她的面击杀绑架她的人的事情吧……”
　　？！是因为这个？“不可能……”
　　“为什么？”其实自己是有这种感觉的，她……
　　“因为她根本记不起之前的事情了……”果然，“为了让她不至于被那些回忆击溃……”
　　会质问自己吧，这个男孩，像之前在教员室的那一次一样，问自己为什么家族对这个女孩异常的残忍，为什么剥夺人最宝贵的回忆，为什么……
　　“……她会没事的……”男孩眼神温柔而专注的凝视着沉重的铁门，“……会没事的……”
　　“……你不要问一些什么么？……”
　　“……如果我处于你们的处境，也会这么做吧，希望我喜欢的女孩子没有那些忧伤的回忆……”
　　“……”忍足，你还是不明白，我们对于这个女孩子还是有罪，因为我们希望她忘记的，不仅仅是忧伤，还有那些属于她的，或许是她还最为美好的生命时光中的点点滴滴……

　　“榊先生，”柳生拿着刚刚出的检查单神色严肃，“这是刚刚羽崎小姐的检查报告……”
　　“医生说什么？”他的表情如此凝重应该是有什么问题吧。
　　“羽崎小姐是不是一直都在服用神经抑制性药物？”即使是只对这方面略懂的自己都能够看得出那几项数字惊人的异常。
　　“……”
　　“柳生君，什么意思？……”眼见着监督的脸色一沉，难道她……
　　“……这几项指标……羽崎小姐都高于正常人数倍，这是……”虽然觉得难以出口，不过，“恕我直言，不知道榊先生您是不是羽崎小姐的监护人，如果是，很明显，您失职了……羽崎小姐的情况完全可以视作是对神经性药物有强烈的依赖性了……”
　　“……什么意思？……强烈……”难道？“监督？小舞她到底是……”
　　“她有失眠的情况，所以偶尔会服用安眠药……”
　　“抱歉，”柳生冷冷的推一推眼镜，自己不是冰帝的学生，没有必要隐瞒，“应该不是偶尔吧……羽崎小姐的这种情况，应该是至少这样已经有数年之久了……而且……”指着其中一项酶的含量，“羽崎小姐已经出现轻微的器官功能障碍了，如果不控制的话，她的病情会很快恶化的……”
　　“可是她最近应该没有……”
　　“……柳生学长，真田学长……还有榊先生？……”对话被略带迟疑的呼唤打断，清秀的少年有些不确定地从走廊的另一头缓缓走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