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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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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修特。”
他冷冷地,在她斜背后说道。
他的奢侈皮鞋踩在她最喜欢的小猫绒毯上!虽然他把皮鞋擦得锃亮体面,但由美还是很生气。
算了,她已经不想搞清他刚刚藏在哪了,说不定还踩了她的床!
“你杀了我,会有人付你钱吗?多少钱?”她盘腿坐上床,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我可以给你更多。”
普罗修特穿着得体,跟他的同伙贝西完全不一样。但他实在是得体过头了,平整的暗紫西装,颜色相配的衬衫,故意解开三颗扣,恰到好处地半露他结实的胸部,给女士们遐想空间。
还有一丝不苟的头型,天啊,男的这么爱打扮合适吗,他甚至在脑后编了小辫。
由美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他,搭配着长相克系的替身。
普罗修特也在打量她,眼神凶狠露骨。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对他的胃口,在拿到照片的时候,他并没太在意,他本身对asian pussy并没有任何癖好。
但是她真人却在他眼前鲜活起来。
她不是外露的女人,他也算知道了什么叫东方的含蓄。她干事轻手轻脚的,说话也相对细软,他相信她肯定不会在床上吵闹地大喊,只是很无助地小声哭,即便她很舒服。
他在全身镜里看着她,莫名萌生了一种难以掩盖的…冲动。他想扯着她黑色的头发,迫使她做出一些离谱的行为。
当然,他很清楚这是他的暗杀目标。
“波尔波已经死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属于我,但我不会带走它们,我很快就会离开那不勒斯。”由美耐心地说,“我相信我的命很便宜,不可能有这一栋别墅值钱。”
普罗修特知道自己应该立刻动手,然后把乌龟带走,但他没有这样做,事实上他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他给自己的解释是,她很危险。她知道贝西,知道他壮烈成仁的能力是衰老,甚至还知道他就在别墅里…她那些搔首弄姿的动作是做给他看的。
想到这里,他觉得某处的血液流动更快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倒了一支叼进嘴里,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点着。
“在小队里,钱的事情不归我管。”他吐出烟圈,恢复了冷酷的脸色,“你想做生意,只能和队长谈。”
“不行啊,我都要死了。”
“暂时不会。”他靠在墙上,放松身体,好像这是他家,“我有挺多事情还没问你。”
“比如我怎么知道你的替身?”由美做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因为我是全知全能的卡密。”
好吧,他毫无反应,并没有坏管家那么好吓唬。
“嗯,反正这些都不重要。”她赶紧挽尊,“你也是打工,被我雇佣怎么样,我很大方。”
他露出一个嘲弄的假笑:“所以你的房子里只剩一个佣人?”
“那是因为我解散了他们!我很快就会离开,我说过了啊。我一人发了一百万里拉,这还不算大方吗?”
呵呵,其实只有五十万,但无所谓了。
普罗修特“啧”地唾弃,但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羡慕:“妈的,波尔波从哪弄的钱。”
“毒品吧,我猜。”
“嗯。”
两人沉默了一会,由美继续怂恿他:“你觉得我的主意行吗?你给队长打个电话商量一下。”
“我不相信你,而且我觉得你是个满口谎话的骗子。”他扯了扯嘴角,露出白牙,他真的很在乎外貌,毕竟没几个男人能把牙齿都管理得这么到位。
“别这样,那我该怎么做?”由美咬牙切齿,“你看,我就这副样子,你完全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你就信我一次,如果发现我说谎了,再弄死我也不迟。”
她说话也很动听,充满着让他沸腾的歧义,普罗修特深吸一口烟嘴,他确实很想把她弄死。
他现在也搞不明白了。
老板的指令并不针对她。首要任务是取回一只具有替身的乌龟,附带着才是把那个女人杀了…其实他也不理解老板的做法,因为她显然没有任何威胁,除了她的嘴真的很会说,让他想用大东西把它堵住。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老板过于谨慎,已经到了强迫症的程度,他生怕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知道什么。然后毁掉他。
那他可真是精神病。
不过普罗修特确实也觉得老板脑子有些问题,不然不可能常年对他们暗杀小队如此抠门。
他妈的,如果队长在场,他还真想跟他商量一下换个雇主的问题。
由美用小狗一样亮晶晶的眼睛,真诚地看向他,努力表现出自己想要赎命的决心。唉,她也这样帮助过贝西,没想到他会反咬。
普罗修特把烟直接摁在了她的梳妆台上。
这个粗鲁的男人,真是表里不一!
“乌龟在哪?”他沉声问道。这也是困扰他的问题,因为他转了几圈,都没发现那玩意的踪影。
由美愣住了。
她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普罗修特在找一只…乌龟?
她当然很清楚它就在床底下!
哦糟了,那不会是一只价值十亿里拉的绝世龟王…之类的,怪不得波尔波命令她照顾好那只乌龟,“要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
这是人话吗,就算它值十亿,也不能和活生生的人命比啊!
当时由美是这样腹诽的。
但她现在发现,好像不止波尔波一个人是这样想的。
太可怕了,他们已经在为了龟王杀人了。
她扭曲的表情被普罗修特尽收眼底,他冷笑一声,他就知道她明白得很!他上前两步附身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到她以为脱臼:“姑娘,快招了吧,我会让你死得舒服些。”
看在他刚才差点boki的份上。
由美疼哭了,她宁肯普罗修特干掉她,让她痛快重开,她一边喊痛一边抽噎:“是啦!是有那个可恶的乌龟!我当然可以给你,你想拿就拿走啊,呜,但你有必要为了一个动物这样粗暴吗?”
她非得知道这是什么名龟不可,它真是害死她了。也不能这么说,还有更该死的波尔波,要不是他把乌龟扔给她…
“夫人,您的牛奶。”女仆A敲了敲她的门,她立刻噤声,用乞求的目光,泪眼婆娑地望向他。
普罗修特根本没打算动那个佣人,但看到她的样子,他忽然体会到一种独特的恶趣味,他靠得更近了,轻声问:“你要和我谈判,却没有什么招待我吗?”
她颤抖着,像个可怜的小动物:“你,你请喝吧。牛奶。”
他不是贝西那种妈宝男!
“叫一杯白兰地。”他板起面孔,威慑力十足,眉头压得很低,像是在积聚风暴。
她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在他的注视下捏着嗓子:“我在换衣服,你放在外面,哦…再拿一杯白兰地,也放在外面。”她被普罗修特盯着,浑身冒冷汗,“不许进来!”
“很好。”
他放开了她。其实他并没那么想喝白兰地,他只是想给她灌下去,她看起来不太能喝酒的样子,让他颇有兴致。他俯视着她,她捧着下巴,很受伤地蜷缩成一团。
他现在大概了解了,这女人是真的一无所知。不敢相信,她跟了波尔波不少时间,居然依旧脑子空空,连她在养什么好东西都不知道。说实话,他有那么一点惊讶,如果是他的情妇,他一定会把自己陈芝麻烂谷子全都倒给她,让她成为他的一部分。
毕竟她看起来很能倾听,而且嘴巴也严实。
普罗修特没有多说废话,手一伸:“把东西给我。”
由美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原来是乌龟,早说啊。
他打量着她的脸色,不动声色,他当然会把她干掉,她那些过家家的小游戏还是留着和上帝玩吧。换成十年前毛头小子的他可能还会强x她,不过他现在是个好人。
由美立刻去床底下,试图把乌龟扒拉出来,她匍匐在地上,翘着臀部,天真地挑战着他的理智。
她呆住了。
她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龟王啊!
普罗修特冷眼看着她的表演,他不是个初出茅庐的傻子,他知道该去找哪里,早在她回家前他就翻过床底了,他很想看看她还能怎么装模作样。
“不,我很确定它就在家里…”由美慌张地站起来,故作镇定,“问题不大,我们来找找它…”
该死,她完全没有头绪。
她打开所有抽屉,检查桌角、墙缝、衣柜。“不要急,我能办到的先生,我们陪伴了很久,心意相通…”
当然是假的啦!
自从她的养龟事业开始摸鱼后,她几乎没再管它,偶尔会问问女仆A是否还健在,仅此而已。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保证不会跑的。”她环顾一圈,把普罗修特推进浴室,“藏好。”
他挑眉不语。
接着她大喊女仆A:“大事不好了!”
她猛地把浴室门合上。
“乌龟呢?”
“夫人…”女仆A急匆匆端着白兰地跑上来,“在床底下。”
“不在啊!”
“?”
“你快去看!”
女仆A一探床底,不以为意:“那应该是跑到其他地方了,比如阳台什么的,过几天就会回来。”
不能过几天,她们两个就要死了,没有明天可活了!
“现在就找,必须要找到。”她大声说,故意让普罗修特听到她的意志。
“我在给您洗礼服,去美术馆的那套…”
“停下,乌龟要紧。”
“是的!”女仆A连忙用围裙擦了擦手,“我马上按您吩咐的做。”
听到两人脚步下楼后,普罗修特不紧不慢地收回了壮烈成仁,他站在镜子面前整理发型,又拍了拍领口,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真是个俗气没品位的女人。
他被洗手台上的橡皮鸭吸引了注意力,他拿起来捏了捏,鸭子发出“嗬“的空气音,看起来非常滑稽。他认为凡是八岁以后、心智正常的孩子就不会玩这个。有一说一,两人在浴室里激烈大战的时候,突然掉出这么一只鸭子,还是很扫兴的。
于是他放了回去,推开门,闲适地、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环顾她的卧室。
由美满头大汗,疲惫地蹲在电视前面,女仆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到处都没有。”
龟王丢了。
在过去的日子里,由美消极怠工,她底下的佣人也上行下效,没人在乎那只乌龟,只有女仆A傻乎乎地坚守职责,她是别墅里最了解它的人。
如果连她都说丢了,那真的就是丢了。
“就剩您的卧室没有找过,如果您允许的话…”
“不。不必。”
由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乌龟没了,她的筹码没了。这次又要死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明明布加拉提来的时候它还睡在床底的啊!她捂住头,发出了“Wryyyyy”绝望的声音。
在女仆A疑惑的眼神中,她麻木地站起来,向楼上走去,每一步沉重得像是灌铅,她甚至不想面对普罗修特,她现在就捅死自己算了,比老死还好看些。
但她并不会白死。
这次,她会立刻问布加拉提乌龟的秘密、壮烈成仁如何破解,她不会轻易放弃,每次哪怕只前进一点点,日积月累都有希望。
她进入卧室,普罗修特正坐在床边看《霸道教父爱上我》,他不仅脚踩在她的地毯上,外裤直接贴着她的蚕丝褥子。
他正在怡然地喝白兰地。
“我真的没有藏起来,再给我点时间。”她干涩地分辩,“我们还能谈谈吗?”
普罗修特朝她招了招手,她无法抗争,慢吞吞地走过去。
他甚至没有发动壮烈成仁,一刀刺进她的喉咙,手段残忍又原始。
接着他打开手机,看到贝西的未接来电。
“大哥…大哥,对不起,她…”
“我已经干掉了。”他绷紧脸,看着地上女人的尸体。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腾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于是他发泄在贝西头上,“怎么,自己不用动手,你应该很高兴吧?”
“大哥,我、我跟她…”
“你很怕我杀了她,是吗?”
“不!”
“最好如此。现在立刻过来,我们该找找那个乌龟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他找不到那只龟,他们的麻烦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