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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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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的月光下,洛一辰抬头,站在小区的栅栏外,望着林晚亮着灯的窗户。脑海里回响着沈嘉乐刚才在酒吧说的话。
“林晚家的灯从来不关。她努力适应一个人生活,但她克服不了黑暗。那种孤寂压抑,让她不敢睡觉,甚至不敢呼吸。”
“一夜一夜的熬,熬到晕倒就算睡觉了。”
“第一次知道自己酒精过敏的时候,是大学同寝室聚会。送去医院的时候,满脸涨红,呼吸困难。她躺在担架上,抓着我的袖口,硬撑着跟我说,洛一辰,我在等他。”
洛一辰的心里阵阵酸楚,缓缓闭上眼睛。
此时的林晚正买水回来,走到楼下。抬眼发现前方这个男人,匀称的身材比例,熟悉的背影轮廓,纯白的衬衫在夜色下显得温暖了许多,右手架着西服和一条领带。这是他的习惯也是给她的承诺。他说过,只要不是正式场合,领带也不系,因为林晚不喜欢拘谨的西服。
“一辰?是你吗?”林晚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的话音刚落,洛一辰就睁开了眼睛,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微微一笑,眼角边的一滴泪静静的划过。
洛一辰哽咽的有些说不出来,“你……这么晚,怎么不在家?”他的声音无比低沉沙哑,像是被沙砾打磨过。
林晚的心平静了下来。手中的防狼喷雾放进外套口袋里,手机上的手电筒也顺势关掉,“今天小区整修,通知停水。我忘了备,所以…下来买些。”
林晚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
“我们走走吧。”
忧郁的面庞,略带伤感的语气,让林晚有一丝心疼。
“对面公园有个凉亭,去那坐坐吧。”
顺着林晚手指的方向,洛一辰确认了凉亭的位置。随后就牵起林晚的手向凉亭走去。
林晚一脸震惊但却紧紧的跟着,一步不落。缓缓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熟悉又陌生。
高中的洛一辰,坚定的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的说着话,靠在长亭里看星星、坐在海边吹海风、沿着跑道一圈又一圈的陪她消食。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林晚,林晚所有的笑也因他而生。
林晚微微眯起双眼,仿佛看见了曾经的画面,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淡笑。
“你笑起来,和以前一样。”洛一辰转过头看着林晚,轻声呢喃。
林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
洛一辰继续说:“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晚依旧保持沉默。
“对不起。”洛一辰心疼的看着林晚,“没按约定陪你,让你一个人……”
“一辰!”还没等洛一辰说完,林晚就打断了。
“一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怪过你,而且……我们之间,也没有谁对不起谁。未来的事,我们都无法预料。况且,我终归要学会一个人生活,不能总靠舅舅,你说呢?。”林晚说得云淡风轻。
洛一辰心中很难受,他知道林晚的性格,即使自己做错了,即便自己受了委屈,即便自己再伤心,她也绝不会去埋怨谁。从认识开始,她就如此,活的很清醒。
洛一辰低垂着眼眸说:“我知道,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你打我、骂我,生我的气,也比现在这样强多了……。”
“那我可打了?”
“嗯。”
“啪!”林晚一个假手势,闪过洛一辰面前。
洛一辰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
“看,笑起来多好,哭丧着脸很难看的哦。”林晚笑眯眯的,像哄孩子一样看着洛一辰。“我们回去吧。”
“我送你。”
“嗯。”
很短的距离,却走了很长时间。洛一辰心里十分确定,林晚心里一直有他。
走到了楼下,林晚有些恋恋不舍,“那……我上去了。”
“林晚,我会把你找回来的,像之前那样。相信我,这次绝不食言。”
林晚心里有些小窃喜,但抬眼一看他手中的西服领带,便回到现实,支支吾吾:“我们……做朋友不好吗?”
“如果选择跟你做朋友,那高中的时候我们就会一直是朋友。而且,我们是约定,我迟到了,不是分手。”
“那我现在……唔。”
知道林晚要说什么,洛一辰直接吻了林晚的唇,不让她说出那两个字。
蜻蜓点水式的吻,仿佛把林晚拽回到那个美好的高中,那个把她从深渊拉上来的男孩。此时的她,脑海里、眼里、心里都是洛一辰。但她,还是面对现实,面对不可能的差距。
“当然,你单方面的分手,我不同意!”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林晚心里五味杂陈。也许时间久了,就会忘了吧。
“我上去了。”林晚的笑容消失了,只留下冷清的一句话。
刚进屋的林晚,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洛一辰:晚安。
林晚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站在窗户边看着洛一辰的渐渐远去的背影,手里不停的摩梭着手机。
最终,她还是没抵抗过自己的心,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短信,她也回复了:晚安。
林晚关掉手机,躺在床上,想要闭目休息。
但她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
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刚才那个男人坚决的语气和与他有关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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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距离高考还有6个月的炎炎夏日。
“妈,第一次摸底考成绩出来了。我能调进重点班了。”
“好,我女儿,最棒!”林晚的妈妈激动的热泪盈眶。她觉得是这个家拖累了林晚,但是看见女儿的成绩,她就放心了。
“咳咳咳!”林晚妈妈赶忙捂着嘴,努力的在平息,最终还是在手心上留下了几滴血,她马上握紧拳头,不想让林晚看见。
听见咳嗽声,林晚急匆匆去倒水,也没有看见手心里的血迹。“妈,你要多注意休息,你要听医生的话。”
“知道了。妈心里有数。那你调进重点班,每天放学就都跟前栋的沈嘉乐一起回来,这样我也放心。”林晚妈妈有气无力的嘱咐着林晚,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林晚有些不安,“知道了妈,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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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第一次摸底考成绩已经出来了,今天我们班调进来一位新同学,林晚。以后大家更要互相帮助。”
“大家好,我是林晚。”
“就坐在靠窗的那个位置吧。”
“谢谢。”
林晚坐到位置上,眼睛一直看着刚才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班长,帅气,阳光。
这可能和每个高中生都一样,可看着看着又感觉不一样。虽然之前只是普通班的一员,但也看过很多男生,在打工的咖啡厅也接触过各类的人,可这个洛一辰,不一样。
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一头清爽短发,袖口随意的挽在手臂中间,清晨的阳光恰好照在他一半的脸上,有种王子般的矜贵,却又在眼中透露一丝不羁。
“林晚,厉害啊,真是小看你了。晚上一起回家啊。”沈嘉乐趴在桌子上,还像以前一样,每天跟在林晚身后,一个积极活泼的跟班。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在这个班的时候不也是一起回去嘛。”
“写完作业去滑旱冰吗?沈嘉乐一脸祈求的看着林晚。
“不去了,这几天我妈不舒服,我想多陪陪她。”林晚的神情有些低落。
“那我陪你一起,去你家写作业。”说完沈嘉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沈嘉乐是后搬来林晚这个小居民楼里的,一开始对这个居民楼很陌生,那里的小朋友都不跟他玩,可是只有林晚,伸出双手拉着他,带着他一起玩。让沈嘉乐儿时的回忆充满快乐。在那之后,他就一直跟在林晚身后,做个快乐的小跟班。有他的陪伴,林晚也很快乐。
因此,沈嘉乐的父母很喜欢林晚,也经常帮助林晚家。
放学的铃声响起,大家开始收拾东西。
“明天开始组建学习小组,按照之前的组对方式,三人一组,三个月后验收成绩。”洛一辰的音量不高,但却中气十足,回荡在整个教室。
大家陆陆续续的离开教室,林晚刚要起身,洛一辰走过来,很礼貌的说道:“学习小组的组件方式是老带新,你直接加入我们这组。我、沈嘉乐、你。”
“哦哦,好的。需要准备什么吗?”林晚一脸茫然的回答。
“带上书本和该带的东西。”洛一辰指了指自己的头。随后背上书包走了。
林晚依旧一脸疑惑的盯着洛一辰消失的地方。回想着洛一辰刚才说的话,感觉……温柔又冷漠。
林晚走到沈嘉乐旁边,拍了拍沈嘉乐的肩膀问道:“这个学习小组……干嘛用的?”
沈嘉乐一本正经道:“每次摸底考试结束,都会三人一组,针对最近的知识,一起互相帮助,查缺补漏,共同进步。其他组员基本固定。班长和我一组,负责带新人。”
说着说着,沈嘉乐又突然挑眉,“哎,现在你是新人,我是老人,得对我恭敬点啊。”
“好啊,那我对你恭敬一点。”说完就伸手要拍沈嘉乐的头,沈嘉乐灵机一动跑出教室,林晚也追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林晚时不时转过头看向活泼开朗的沈嘉乐,沈嘉乐有些疑惑,“怎么了?”
林晚一本正经的说:“没怎么,感觉有你陪伴,真好!”
“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快走吧。”
沈嘉乐挠挠头,嘴里喃喃道,怎么突然说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