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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情飞雀舞 ...

  •    自从那晚后,日子仍然缓缓地流动着。金丝雀在这种舒适中,有的是心思去想该如何选择。
      这半个月,王佐芝一直陷于理性与感性的交锋里。
      她觉得可以答应张福德——他对自己是那么好,这个家是那么好。就这样跟了他,一直留在这吧。
      又觉得无法答应他——他和自己的年龄差距仍是芥蒂——对她来说,自己和他年龄相差太多,这是不能接受的。
      自己还很年轻,难道真要在这,在这一次出走中定下来?
      自己如果跟了他,家里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说到那个家,难道自己真的永远不会回去了吗?不认那个父亲了吗?这些问题在她平常平静的外表下,有时也会在内心翻涌起来。
      她对另一半、婚姻有自己的要求和幻想,也有从别人那听来的规矩——找对象,还是要门当户对的。这里的“门当户对”也是指年龄的相对。无论对方条件怎么样,年龄相仿是最重要的。
      她和普罗大众一样,有些根直的思想没有区别。
      这位看似懵懂的女孩,觉得要固守自己的坚持,又觉得可以动摇自己的坚持,犹犹豫豫,摇摆不定。
      一个人在上海,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人能帮助她,给她建议和帮助。
      对于那晚的告白,她没有一丝触动,也是不可能的。
      今天,她看到了洗衣盆里丢着张福德没来得及洗的衣服。她的心开始微微颤动——她觉得自己可以,自己想帮他把衣服洗了。
      简短的犹豫后,她行动了。从汗衫到短裤,从短裤到袜子,一件件,洗得干干净净。
      只是,这次洗衣服是出于对他的感谢,还是有情感的溢出,她有点理不清,或者是害怕去理清。
      晚上,张福德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洗了,肯定想知道是谁做的。
      家里只有两人,他非常期望的是他的所想。
      当得知是她的时候,那激动的心情肯定是溢于言表。
      他找到了她,想要感谢,更急于想要把上次的答案得到。
      “王妹,听我妈说,是你帮我把衣服洗了,是吗?”
      “是的。我看你丢那,没有洗,就帮你洗了。”
      “那太谢谢你了!你不用洗的,我自己下班回来会洗的。”
      “没事,你平时上班忙,没时间。我在家,没什么事做,能帮你洗一下。”
      王佐芝说的自然而然的事,在他心里是有种弦外之音。因为他对她情感是强烈的、真诚的、渴望的,他迫切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她帮自己洗了衣服——一个女人会帮男人洗衣服,是同意了吗?认可了吗?答应了吗?
      “那个,王妹,上次问你,我们俩可以交个朋友,处一处,你怎么想的?”他借着这个机会,想要抓紧,继续追问着。
      “我觉得我们的年龄……而且我的家……”王佐芝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的困扰。
      “年龄?我是比你大10几岁,但是我更成熟,可以照顾你,对你好的。上海和四川是有点远,你和我在一起了,想回家看看,也还是可以的。”他继续争取着。
      她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们可以试一试嘛,处一处,看看彼此合不合适,好吗?”
      房间里的两人停在那儿,默不作声。他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渴望着答案;她的眼神时而在墙角,时而在他身上,没有答案。
      安静在笼罩着,情感在传送着,心思在琢磨着。
      这次,他虽然没有得到她准确的回答,但是他知道,她没有直接拒绝自己,就是有可能的。
      他觉得女人都是含蓄的,尤其她的年龄在那,他要多主动,将她带动起来,点燃起来。
      那天后,他对她更加用心、关心。
      常常问她想吃什么,有时间就会亲自下厨,学做川菜给她吃;花了不少钱,买了一条流行的连衣裙给她;从外面带回了几朵花,送给她……
      他向她热情地表达着自己的真心和爱意。
      每天晚上,他也不像之前那样避讳了。他都会去她房间,找她聊一聊——今天工作的趣味、烦恼;自己对人生、婚姻的看法……
      他说着,她听着。有时她也会跟着笑着,有时也会劝解着两句。
      他也会询问,询问她今天过得如何?
      他从站着,到坐在凳子上,再到坐到床边,一切是那样自然而然的发生。
      她没有拒绝他,没有表现出厌恶。渐渐地,他觉得她已经接受他了,默认了两人的关系,属于他的了。
      一个多月后的半夜,他敲开了她的房门。
      她开了门。
      黑暗的房间中,两人没有说话,接着张福德一下抱住了她。
      这一下,他有着她不会拒绝自己的勇气和笃定。
      王佐芝有点愣住了,不过,的确没有拒绝。也许被他的付出感动了,也许被他的主动弄得措手不及,也许不知道以什么理由拒绝,也许接受了他……她难以确定。
      她只觉得现在不用去多想,去顾虑太多了。
      她是自由孤单之身,自由孤单的金丝雀。在这陌生的地方,没人认识她,知道她。所以,她可以自由地去选择。
      今夜,就在这场强烈,难以拒绝的爱中,去自由地歌唱、飞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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