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入魂》珍珠不加奶

14、第十四章

　　【你们出生那天的星空都是什么样的呢？】

　　徐徐发了半年以来的第一条朋友圈。
　　不到一分钟，向丹丹就一个电话杀了过来。

　　“谁？！”
　　徐徐：“什么谁？”
　　向丹丹：“你就别装了，我说你那条朋友圈，你在说谁？”
　　徐徐：“我说的是你们...没有指谁。”
　　向丹丹啧了一声，“我说徐徐你就别跟我装傻充愣了，你在娘胎里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这种话糊弄糊弄其他人就算了，你还想糊弄我？”
　　徐徐无奈：“我应该把你屏蔽掉。”
　　向丹丹：“好了不要废话了，是谁，不会还是你那个南林第一帅吧？”
　　...
　　徐徐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向丹丹，哪怕她人在千里之外，徐徐把过生日以及程速送的礼物跟向丹丹说了。

　　“蛋蛋，你还记得有好几次我生日那天，我们家徐主任吃饭吃到一半，医院有紧急情况她就直接扔下碗筷回医院了吗，说实话当时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所以我一直觉得生日对我而言没有什么特别，我也一直以为我天生就是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形式，但是昨天他们帮我过生日，给我惊喜，我还挺开心的，我才发现原来在我心底也是渴望偶尔地被关注被围绕被感动的。”
　　徐徐很少说这些，向丹丹听到有些动容。

　　过了几秒。
　　向丹丹：“徐徐...所以你不要转移话题，我就知道，果然是那个南林第一帅，快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
　　徐徐：“臭蛋蛋你有心吗？我在和你走心，而你就只关注八卦是不是？”
　　向丹丹笑嘻嘻地说道：“感情问题也是大事，怎么能叫八卦，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嘛。”
　　...
　　徐徐沉吟半晌，问道：“如果看到一个人就会有一种冲动，算不算喜欢？”
　　向丹丹听到这话，手机差点掉地上，“你现在怎么这么邪恶，到了大学开始饥渴难耐解放天性了？”
　　徐徐：“再见！”

　　在听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向丹丹有点激动：“主动要微信，包夜、看电影喝酒，昨天还直接问人家喜不喜欢你，果然是我徐徐，你这胆子够大。”
　　徐徐：“没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吧。说实话，他长得太帅了，所以我有时候都不确定我只是单纯地贪图他的美色还是真的喜欢他。”
　　...
　　向丹丹被徐徐的话说笑了，“你想开点，他的美色不是他的吗？我们女孩子就不能好色了吗？徐徐，跟着你的心走。”

　　但是徐徐不知道程速是什么意思，有时候吧徐徐觉得程速对他挺好的，就算不喜欢好感总有吧，但是一旦她再大胆一点，对方就不接招了。

　　“仗着自己有点姿色招小姑娘喜欢，不主动让别人觉得他神秘，不拒绝又给你希望，徐徐你不会是遇到海王了吧？”向丹丹感觉不妙。
　　徐徐想了想：“应该不会吧，我跟你提过的那个舍友米贝贝，是他发小，她说喜欢程速女生挺多的，但他也没有真的和谁暧昧过。”
　　向丹丹：“那这个人绝逼是个恋爱高手，跟高手过招，徐徐你好自为之。”

　　*

　　十月一过，时间似乎过得就特别快，转眼间就到了年底。
　　还有三天就是元旦，得知徐徐元旦不回鹿城，米贝贝便约她去人民广场跨年。
　　据米贝贝说每年南林人民广场都会有跨年活动，以前还会有烟花秀，因为最近两年市区开始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所以烟花秀取消了，但到时候广场还是会很热闹。
　　当天一起跨年的还有徐徐她们宿舍四人，后来韩婧喊上了蒋政，蒋政告诉了宋屹东，宋屹东也想来热闹，他拉上了程速...
　　最后就变成两个宿舍七个人一起去人民广场跨年。

　　从公交站台去广场大约还需要走十几分钟的路。
　　程速和宋屹东并排走在最前面，韩婧挽着蒋政走在中间，徐徐米贝贝还有许梦瑶三个女生慢悠悠地走在最后。
　　七个人三三两两走在一起，阵仗看起来还是挺大的。
　　...
　　韩婧：“你们北方更冷好吧。”
　　蒋政：“但是我们有暖气。”
　　韩婧：“我们也可以有。”
　　蒋政：“但我我们暖气便宜...”
　　...

　　徐徐在后面听到韩婧和蒋政的对话，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开始这个南北气候和暖气的话题，她感觉南林的冬天好像比鹿城还冷一些，于是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围巾，她不想感冒，每次一感冒鼻炎就会犯。
　　徐徐刚才没有注意米贝贝和许梦瑶在聊什么，等她听到的时候只听到许梦瑶说了一句“就算是看背影也能感觉到程速是这三人里最帅的，徐徐你觉得呢？”
　　因为许梦瑶的话，徐徐抬头留意了下前面的三个背影，虽然她认同，但还是假装正经地说道：“啧，咱们不兴以貌取人。”
　　大概是许梦瑶带着帽子再加上她和徐徐中间还夹着米贝贝，所以对徐徐的话她听得不是很清楚。
　　许梦瑶：“什么取人，徐徐你想娶什么人。”
　　米贝贝一脸坏笑：“徐徐你志向挺大的，以后是想招上门女婿？”
　　徐徐：“是是是，招你，你愿意吗？”
　　...

　　一路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到了广场。
　　今天的人民广场分外抢眼，徐徐远远就望到了闪烁的装饰灯带和大型的被剪成各种造型的植物。
　　现在广场上人还不算多，基本都是一些卖气球卖荧光棒的小摊贩。
　　广场中央搭了一个舞台，也是据米贝贝说往年台上都会有南林电视台和南林大戏院联合承办的表演，还是挺精彩的。

　　广场上有卖氢气球的，小贩被一群孩子围着。
　　徐徐想到小时候她爸爸带她去公园玩，那时候徐爸还没有再婚，所以偶尔还会来看看她，她记得她爸爸给她买了一个氢气球,但是小贩给她气球的时候她没拿住气球带子，气球就直接飘上天了。
　　徐爸见刚买的气球还没到手就飞走了，直接和卖气球的小贩理论起来，说是小贩没抓好，让他再赔一个气球，小贩当然不肯，两人便争了起来，当时徐徐小小的一个人站在爸爸和小贩中间，觉得自己闯了大祸，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后来动静闹得挺大，有不少人来围观。
　　徐徐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她爸爸有没有吵赢，她有没有又得到一个新的氢气球，甚至她已经不记得她爸爸长什么样，她只记得那是一只米老鼠形状的氢气球。

　　“看什么这么入神？”背后突然多出一块会说话的阴影，徐徐回头。
　　阴影循着徐徐刚才的目光，看到了卖氢气球的小贩，问道：“想要就去买一个。”
　　徐徐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在想，现在的氢气球怎么这么华丽，又是灯条又是羽毛的，不像我小时候就是一个个看起来很山寨的卡通图案。”
　　“走，去买一个。”程速眉头微动，示意徐徐跟上她。
　　本来徐徐想说算了，可是程速走得有点快，她就只好跟上。
　　“你要哪个？”程速问道。
　　徐徐看了看，选了一个透明的，里面只塞了一点灯带的气球，这个在所有气球里面相对素一点，“就这个吧。”
　　徐徐准备付钱，问老板多少钱。
　　“30一个。”老板利落地回答。
　　徐徐愣了愣，现在的气球都已经要三十块一个了？她对于这种小东西的物价还停留在几块钱的印象。
　　正当徐徐还在思考要不要买，程速就已经付了钱，小贩要把气球给程速，程速直接对徐徐说：“快拿~”
　　徐徐哦了一声，伸手接气球，动作有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有没有拿住球直接飞走。
　　徐徐拿着气球晃了晃，现在的天色已经暗下来，这一闪一闪的灯带在黑夜里倒还挺好看，玩了一会儿她才想到从刚才开始就没看到米贝贝他们，便问道：“其他人呢？”
　　程速：“我也不知道。”
　　徐徐这才发现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放眼望去全是人头，她打了米贝贝电话没有接，估计是忙着凑热闹没时间看手机。
　　看来其他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徐徐抬眼：“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程速看了看时间，“前面的表演快开始了，要去看吗？”
　　徐徐点点头，她也想见识一下米贝贝说可看性很强的表演到底是什么，说不定在那儿也能碰到他们。

　　“程速，等等。”徐徐喊道，“你等我一下。”
　　徐徐又去买了一个氢气球。
　　程速：“这么喜欢？”
　　徐徐笑了笑，让程速伸手，程速以为徐徐是要给他气球，便说自己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
　　见程速不伸手，徐徐直接上手，拉过程速的手，把刚才买的氢气球系在了程速的手腕上。

　　徐徐的指尖有些冰，这种微小的冰凉感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到程速温热的手腕，让程速的心微微一颤。
　　只是对方毫无察觉，还在认真地打着结。

　　“很好。”徐徐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你看周围人这么多，万一咱俩也找不到对方怎么办，有个气球当做标记。”

　　程速心想万一走丢了，确定能找得到？这气球在广场上可是随处可见啊。
　　不过看徐徐兴致这么高，他也没多说什么。

　　见程速没有拒绝，徐徐又轻轻拉住他的气球带子笑着说道：“走吧~”

　　蛋蛋说了，他吊着你，你也吊着他。

　　-
　　围观表演的人实在太多，徐徐和程速被挤到了临时搭建的栏杆边上，虽然不是正对着舞台，但角度也还可以，徐徐站在栏杆最下面的那根横栏上能清楚地看到舞台。
　　表演还没有开始，舞台上正在试音，音响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徐徐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差点从栏杆上摔下来。
　　程速本来也正倚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他见状，从徐徐的身侧走到她前面，“你搭着我的肩吧，省得又半身不遂，只能躺在床上。”
　　徐徐下意识想说不用，但是听到程速的话，又想到她前不久才摔了一跤，便老老实实地扶着程速。
　　舞台开场，表演开始，米贝贝没有说错，表演还算精彩，而且形式很多，从唱歌到戏曲，从舞蹈到魔术，不过由于离得远，魔术徐徐没有看得太清，只听到前面不断发出“哇~”地惊叹声，想来应该也很精彩。
　　徐徐一直关注着表演，忘记自己是扶着程速的，在看表演的过程中为了看清楚，她伸着脖子重心不断向前，身体大部分的支撑重心都落到了程速身上。
　　直到两个小时的表演结束她才意识到这一点，她连忙把手松开，在看到她松手的一瞬间程速甩了甩肩，徐徐的歉意更甚，她还真把人家当成人肉柱子了。

　　表演结束后，广场上基本上只剩下一些准备等着零点跨年的小年轻，一些年纪大一点的，或者是带着孩子出来的家长都逐渐散去。
　　尽管人少了很多，徐徐还是没有找到米贝贝他们，此时程速正在打电话。
　　“嗯，来了。”
　　挂了电话他对徐徐说：“他们都在钟楼那边。”
　　两人到了广场南边的钟楼，果然其他人都在。
　　“你们俩这是？我只知道情侣装，不知道还有情侣气球的。”宋屹东看到徐徐和程速一人一个氢气球，笑嘻嘻地问道。

　　韩婧看到气球一闪一闪的很好看，拉着蒋政也要去买，后来她又多买了两个，结果就是他们人手一个气球，四个女生笑呵呵地摆出各种姿势合影，一旁的三个男生都很有默契地退到一边给女生们留出拍照的空间。

　　时间流逝，还有一分钟就是零点。
　　所有人都面向钟楼，等待着它准时发出声响。
　　还是据米贝贝说，人民广场的钟楼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当时可以说是南林最高的楼了，不过随着城市的发展，更大更高的楼在南林市林立，这座钟楼已经不算是高楼，但它依旧是南林的地标建筑，见证着南林的发展与变迁。
　　所以他们南林人每年还是更爱到这儿来跨年。

　　“铛~铛~铛~”
　　...
　　“新年快乐~~~~”

　　随着十二声悠扬的钟声在广场上空回荡，新的一年正式到来。
　　所有人都拿出手机拍照，想要用照片将此刻定格。
　　徐徐也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只想纪念一下自己在南林的第一个跨年。

　　大家都在对身边的人道着新年快乐，不管是不是认不认识，只要是见到人都在相互道新年快乐，徐徐看到程速还站在她边上，便拉了拉他手腕上的气球带子。
　　程速低头看向徐徐。
　　“新年快乐~”徐徐抬头，眸中的亮光与灯光相映成辉。
　　程速：“新年快乐~”

　　跨年结束，人群散去。
　　这个点宿舍肯定是回不去的，除了蒋政和徐徐，其他人都是南林人，都可以各回各家，蒋政去宋屹东家住，徐徐就去米贝贝家。
　　徐徐本以为这一天就这样圆满地结束了，可是天不遂人愿，米贝贝竟然把家里钥匙弄丢了，这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米贝贝父母早在一个月前就订好了旅游的计划，准备去过他们结婚纪念日，所以此刻她家空无一人。
　　徐徐又和米贝贝回到南林广场，沿着偌大的广场走了一圈，果然如预料地那样，犹如大海捞针，根本不能找到钥匙。
　　两人都有点走不动了，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米贝贝对着空荡的广场喊道，“我们不会要这样流浪街头了吧，苍天啊。”
　　徐徐累得眼神逐渐呆滞，长叹一声，“早知道我应该住在韩婧或者许梦瑶家。”
　　米贝贝骂着徐徐没有良心，却又一把抱住徐徐，惨兮兮地说现在只有她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其实可以投靠其他人。”徐徐看着可怜巴巴的米贝贝却不想同情。

　　她们准备去找韩婧，因为她家住得比较近，刚想联系韩婧，她俩的手机就同时响了。

　　【同志们，我要举报蒋政，他到我家不到半个小时，就又出去了。说反正都这个点了，要和韩婧去山上看日出。】
　　宋屹东在他们四人的群里发微信。
　　【你说这算不算重色轻友。】
　　米贝贝：【你有我和徐徐惨吗？我们到了家才发现家里钥匙丢了，回广场找了一圈没找到。】
　　徐徐又补充道：【并且刚想去投靠韩婧，你又给我们带来一个噩耗，她去找蒋政了。】
　　米贝贝：【没错，我们现在正在人民广场瑟瑟发抖，可能下一秒就打不动字了，太他妈冷了。】
　　两个人微信越发越觉得自己可怜，就在这时程速像是救世主一样在群里说话了。
　　【广场对面有个便利店，你们先去坐一会儿，我半小时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