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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涩果子 ...

  •   台下有人摔了酒杯,有人掀了盘子。

      怎么会?宁冰姑娘怎么会看上定南王那个活阎王,她明明一直对镇北侯情有独钟!?

      宁冰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反应,更没有去看镇北侯,原主效应仍在,刚才自己几乎和整个身体本能对抗,才说出定南王三个字。

      此刻,宁冰只是定睛看着定南王,拿不准这个男人会不会接招,万一他要把自己让给镇北王,那自己还要另行谋划。

      在书里大商有南北两位战神,北边是镇北侯姜行之,南边是定南王萧纵。

      姜行之勋贵世家出身,萧纵皇室血脉,现任皇帝最小的叔叔,按道理来说萧纵应该比姜行之名气更大,身为皇族之人他有着太多的优势。

      但书中萧纵堪称低调,就连此次花魁争夺事件,萧纵也没有对宁冰势在必得,更好像是钱多了无处花。

      正因他如此低调,姜行之的名声远大于萧纵。

      只见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手中的酒杯,嘴角浮现一丝上翘的弧度,狭长的眼睛似是有些轻蔑,嘴唇微张吐出此刻只有宁冰能看得出的四个字:“有点意思。”

      然后,再无回应。

      宁冰眉头皱了起来,看向一旁的姜行之。

      姜行之似是被人迎面撞击了脸面,满脸通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冰,深吸一口气后,开口问道:“卿卿,为何如此?”

      卿卿,姜行之给宁冰起的字,在姜行之要抱走龙凤胎的时候,亦是用这种带有责怪的语气问原身:“卿卿,为何如此?我作为父亲不能养育我们的两个孩子吗?”

      宁冰感到胸口剧痛,想去责问这个男人,凭什么,凭什么每次他都用这种自己受到了伤害的语气来问自己,来给自己带来伤害?

      “卿卿,是有人威胁你了吗?我是大商镇北侯,你什么人都不用怕,我会护你此生此世,来生来世。”

      宁冰脑海里出现了一幕画面,姜行之坐在宁冰床边,怀中是两个孩子,嘴里念着:“卿卿,你不用怕,我只是把孩子接回府里让他们好好长大,我会护你此生此世,来生来世。”

      一个月后,宁冰念着这句话在床上亡故,然后被人卷着扔去了乱葬岗。

      似是有一声冷笑声在耳边回荡,心脏剧烈颤动,猛咳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原主的最后一丝留恋,终究是随着这一句话四散而去。

      宁冰下意识地摇摇头,自己决不能落入如此地步。

      “卿卿!”姜行之满目哀痛直奔宁冰而来。

      宁冰伸出一手挡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抹掉嘴角的鲜血,露出抛却了巨石般轻松的笑意:“没人逼我,只不过,我不想再选你了,欠你情已还,欠你的钱,我同样会还,镇北侯,我们再无瓜葛,我祝你此生与真爱之人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因为,再也不会有个傻姑娘帮你们生儿育女了……

      宁冰话音刚落,只听一声脆响,竟是镇北侯生生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看着一地碎瓷,宁冰受到惊吓一般,后退两步,被身后台阶一卡,整个人往后一仰,眼见就要撞翻身后大鼓。

      糟糕,我低估了这古代男子的骄傲与真实战斗力,怎么办,他不会像捏碎椅子把手一样把我捏碎吧。

      宁冰倒地的时候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浑然不知,如果身后大鼓被撞翻,她恐怕又要再死一次,根本不用等姜行之下手了。

      “天哪!救人!”老鸨生就一副好嗓子,宁冰在这一声喊下才看到直冲自己砸来的大鼓。

      苍了天了,救命啊,我刚摆脱了原身的烂桃花,不想死啊。

      ※

      怀里的这个女人,细看下还很年少,眼睛似小鹿般惊慌,小巧的鼻尖有着圆润的弧度,似是因为太害怕了,下唇被咬的有些失去了血色,两只手如同小兽的爪子一般紧紧抓住自己的前襟,在自己的挪转腾移中,似有似无的蔷薇花萦绕于鼻尖。

      “果然如此。”萧纵抱着怀里柔弱无骨的女子,更加确认了心中猜想。

      “怎么?花魁是为了投怀送抱故意演了这一出吗?”

      萧纵不咸不淡地说着让宁冰吐血的话。

      看不清这人的相貌,声音倒是低哑充满磁性,但内容欠的很,宁冰很是不爽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手上暗暗加了点力气,我捏死你。啧,手好疼……

      “这么想摸为夫的身子吗?别着急,晚会儿给你摸。”男子凤目微眯扫了一眼在自己怀里作怪的小人。

      “你给我放开卿卿!”姜行之站在萧纵的面前,看着萧纵怀里的宁冰,恨不能直接拉开这两个人。

      “卿卿?你是说我怀里的宁冰姑娘吗?”萧纵低声嘲笑。

      “镇北侯没听到宁冰姑娘选了本王,没看到美人现在在本王怀里,不知道今晚她就要进本王府中了吗?镇北侯平日自诩儒将,本王看来徒有虚名罢了。呵。”话音刚落,定南王又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她是有苦衷的,没有道理选你……”镇北侯的眼角通红,额头也有青筋跳动。

      “本王不知道什么苦衷不苦衷,宁冰姑娘选了我,自然就是我的人了,你一个小小侯爷,还敢从本王这里夺人吗?只怕镇北侯就算有胆量,身手也不够看。”

      姜行之不理萧纵的挑衅之语,只是死死看着宁冰,一字一顿问道:“你真的要选他吗?”

      此刻的姜行之对原身也算是有情谊了,可惜自己对他恨不能避如蛇蝎,宁冰拍了拍萧纵的肩头道:“放我下来,我来了却这一切。”

      只见女子站好,如一株凤冠花,亭亭玉立,从自己头上摘下一个朱钗,声似春风,其中每个字却如刀子一般让姜行之心如刀割:“侯爷,谢谢您对小女子多有关照,这根朱钗是你送我的情定之礼,我便将朱钗归还,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我曾经也以为我们情根深种,今日方知侯爷已将安置我的院子备好,准备不时去看看我,我想侯爷也知道,我们这样并非情深不悔,侯爷将来自有心爱之人,尊重她呵护她,此生只此一人,除却她之外,不愿再看别人第二眼。”

      “侯爷是情深义重的专情之人,只是能让您这样的人,不是我。”

      “小女子心很小,心思也很小,此生此世也想如侯爷一般,有那么一个人,他只愿对我好,再看不上别的女子,哪怕我出身风尘,我依旧是他的珍宝。”

      “侯爷,我谢谢您这一年来的照拂,只不过如果我满心满眼都是你,你却弃我如敝履,抑或满心满眼都是别人,我到时候会生生将自己熬死,您也会对我厌烦的。”

      “侯爷,行之,我们此生的缘分,尽于今日,祝侯爷早日寻得此生挚爱。”

      宁冰一席话了,满堂具静,无一人开口。

      “定南王也无法如此对你……”姜行之颤巍巍开口。

      “没错,但我也没有对王爷情深不悔,两个人都没有情谊,就不会有怨恨……”

      站在宁冰身后的萧纵,看着她单薄的身体,凉凉道:“放心,没有情谊,我也不会让你成为外室,原来镇北侯就是这样情深似海的,本王今天倒是长见识了。”

      台下哗声一片。
      ※

      老鸨看着这一幕幕的修罗场,终于回过神来,赶紧快步摇动着丰满过度的身子走了过来,强笑道:“哟,那就礼成了啊,咱们家宁冰姑娘就算是定下了,定南王辛苦您大驾赶紧带着姑娘走吧。镇北侯实不相瞒,奴家这里刚好有个消息要和您说说。”

      宁冰这个死丫头还不如不开口说话,这两位爷要是打起来,老娘亏大了,还有这死丫头说的是什么话,之后还有谁愿意捧着花魁,简直要断了老娘的活路。

      老鸨扯着嗓子道:“今晚各位爷的酒钱都算在奴家身上,请大家吃好喝好,奏乐奏乐,姑娘们舞起来,伺候好各位爷。”

      老鸨一翻操作下场子终是重新热了起来。

      宁冰见老鸨冲自己一阵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赶紧对着萧纵使劲眨眼睛:“那个……王爷,劳您大驾,您看我们现在走吗?”

      “不用和你的情郎再道个别?”定南王语气轻挑,眼神看向已经完全呆滞不知身在何处的姜行之。

      “从今儿起,我的情郎就是你了,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情郎王爷,咱们赶紧走吧。”宁冰嘴角直抽抽,口是心非地开口,实在不行我自己走,我又不是没有脚。

      眼前的女人演技就一个花魁来说,实在是太差了,但既然她不想再生事端,自己也没必要在这里耗费时间了。

      定南王把女人抱在怀里,低声道:“别动,乖乖呆着。”一个潇洒转身,想着刚才她的一连串话,大笑一声,出门而去。

      ※
      风吹起车厢的窗帘,空气中弥漫着清浅的雾气,夜空中的星辰若隐若现,宁冰很是好奇地看着车边的街道,灯火通明的酒楼,还有些小摊贩,男男女女欢声笑语不断。

      随着马车的行驶逐渐没了热闹,静谧中只有车厢上的铃声清脆入耳。

      宁冰望着两边的高墙和不时出现的高门,不时出声感叹,纵使看不清晰,但看那高门旁的石雕和灯笼,有种行驶在历史中的错觉。

      如果这样一直下去,会不会走回自己的时代。

      男子的臂弯强壮有力禁锢着宁冰,让想更看得更清晰的宁冰很是不适。

      宁冰随着车厢的晃动不着痕迹地挣脱着男子的怀抱,却没看到男子唇角的逗弄笑意。

      这古人身体素质真好啊,宁冰挣扎半天,依旧被禁锢地牢牢的。

      “这么迫不及待了?”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宁冰下意识地抬眼看向男子,满眼疑惑,这人说什么呢?

      男子的视线看向宁冰的肩头,宁冰顺着看去,才发现自己肩头衣服的一角已然脱落,白嫩的肩头若隐若现。

      嘶,宁冰长吸一口气,赶紧收拢自己的衣服,花魁的衣服本就是为了赏花用的,讲究半遮半掩,似露不露朦胧的美感,宁冰弄了半天也没弄好,最后放弃道:“能不能让我的丫鬟到车厢里来,给我整理下衣服。”

      “不必,这样很好,省得一会儿麻烦。”萧纵风轻云淡地说着这要命的话,还颇有暗示地往宁冰的脖颈吹了一口气。

      宁冰的寒毛直竖,“你你你……我给你说啊,你别看我发育的还行,其实我还小呢,才十六岁,还没成年,不管做什么都是青果子一颗,根本不好吃!”

      “果子好不好吃,只看吃的人是否想吃,比如本王平时就是喜欢吃涩一点,毕竟稚嫩的口感酸甜皆有。而且,本王看,也不小了。”说着萧纵的眼睛看向了宁冰的胸口位置。

      夭寿啊,宁冰觉着自己要哭了,才出虎口,又如狼窝,菩萨保佑我该怎么办啊。

      看着宁冰急红了双眼,男子轻轻俯身,浓重的气息把宁冰完全包裹其内,宁冰已然一个字也吐不出了,嘴唇不停颤抖着,不是吧,这是在车上啊。

      男子一点点靠近,这迫近的入侵感不断击碎宁冰的安全感,眼见男人有些苍白的唇瓣就要贴在自己的唇上,男人口鼻的气息又顺着宁冰的脸颊,一点点攀延而上。

      一抹冰凉的凉意落在宁冰的眼角,良久才缓缓离开。

      宁冰的手指颤巍巍地落在刚才被亲吻的地方,轻轻碰触着自己那开始灼热的皮肤。

      “喜欢吗?”男子的声音比刚才热了一些,“这颗痣我很喜欢。”

      男子抬起手指,有些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宁冰眼角下的那一颗泪痣,指尖的温度一股股侵入宁冰的皮肤肌理直至血肉。

      宁冰看着他的唇,又觉察到他戏弄一般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咽了一口口水,似被蛊惑了一般点点头,又仓皇地摇摇头,猛然用力推开男子,嗖地缩在车厢一角,抱住了自己的双膝,长长垂落的发丝,铺满肩头。

      男子沉沉的笑声在车厢中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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