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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烟火大会与鲜血淋漓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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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趴在窗前等待着白猫每日送过来的鲜花。
你在侦探社度过了一段相当长的平静的时光，平静的一度让福泽瑜吉认为之前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幻影。
白猫衔着一直开的正盛的樱花走街串巷，跑到了红砖小楼的二楼窗前。
它看着你捧着脸期待着坐在窗前，放下了嘴里叼着的樱花，对着窗户里的你叫着。
“喵～”
你高兴的站起来打开窗户，白猫咬着花枝放进了你的掌心。
你接过花正准备将它迎进来，白猫看着你扭头向下跳去转身离开了。
福泽瑜吉拿着猫罐头看见空荡荡的床沿迟疑的停住了脚步。
你转过头无奈的对他说“爸爸，小猫走了。我听见它跳下去的声音了。”
福泽瑜吉难掩失落的点了点头“恩，下次麻烦小霜把罐头给它。”他说着将罐头放进了你的掌心。
你好笑的点了点头，拿着罐头小心地放进了床边的置物架上。
镜花和敦陪晶子姐姐刚刚采购回来。
一进门她就兴冲冲的拎着一盒浴衣跑到你面前畅快的说“小霜，这个送你。正好过两天就是烟火大会了，你就穿这件浴衣去。”
你有些好奇的摸索着晶子刚才塞进你手里的浴衣。
雪白的浴衣上印染着墨绿的叶子和靛蓝色的朝颜花，再配着绘着清爽的水蓝色水草和火红色的金鱼腰带。
就连敦都惊讶的赞叹着与谢野医生的眼光。
“真好看。”
直美也凑过来惊讶的看着你说“真的诶，好好看的浴衣！”
她说着突然两眼放光的看着你，双手合十的祈求着“拜托了，小霜。烟火大会当天请让我为你打扮吧！”
你被她突如其来的激动吓得微微向后仰头又连忙点头答应。
“当然可以！”
春野笑着走过来看着你们。
“那么请让我们期待烟火大会上小霜漂亮的身影吧！”
你羞怯的张张嘴害羞的答应。
“我，我会努力的！”
烟火大会当天，你换上晶子姐姐送给你的浴衣。
乱步也极为应景的换上黑色棉麻的白色的箭矢纹的浴衣。
独独福泽瑜吉抱着胳膊默不作声的拒绝。
惠子阿姨为难的抱着你给他买的浴衣，小声的开口劝说“福泽先生，看在小霜小姐给您买的份上。您换一换？”
你寻声走过来笑着询问“怎么了，惠子阿姨？”
“是大叔不肯换衣服啦！每年都是这样我都想开了。”
乱步晃悠着双腿懒洋洋的吃着冰凉凉的布丁对你说。
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从惠子阿姨的手里接过浴衣，微笑着对福泽瑜吉说“爸爸，快一些吧，大家都在等着呢！”
你脸上甜蜜的笑着，却散发出令人恐惧的气息就和晶子痴迷于治疗病人时的气息一模一样。
福泽瑜吉低头看着你，艰难的从你手里接过衣服，莫名心虚的转身走进了换衣间。
你向他点点头，乖巧的对他的背影喊。
“辛苦爸爸了。”
乱步趴在桌子上毫不留情的嘲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女儿真挚的爱吧。”
你微笑着向他走过来，端走他面前才吃了一半的布丁递给惠子阿姨。
“哥哥不许吃太凉的甜食，上回你就是这样闹肚子的。”
乱步立即收声看着你和惠子阿姨交谈的背影小声吐槽。
“霜大魔王。”
“恩？”
烟火大会上 人头攒动。
路旁做章鱼小丸子的店散发出迷人的香气，挂着一张张狐狸面具的架子下店长用力的吆喝着。
乱步黑底白纹的浴衣外还披了件墨绿色的羽织，正拉着你欢快的四处乱逛。
福泽瑜吉披着青色的羽织，青灰的卷草纹的浴衣在灯光的变换下，发出细细的亮光。
你狼狈的踏着又硬又不合脚的草履，踉踉跄跄的跟在乱步身后，福泽瑜吉走在你们身后是不是告诉完全不记得路的乱步该走的方向，扶一下快要摔倒的你。
乱步拉着你兴致勃勃的跑到买章鱼小丸子的小摊。
你踉跄的扶着他的胳膊站住，小心翼翼的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
乱步像是没有看到你脸上有些扭曲的微笑，正兴奋的询问着你。
“小霜，你要吃几个丸子啊？”
你握拳愤愤的锤了他一下，气呼呼的说“我要五个！！”
“什么嘛，小霜你能吃完吗？不可以浪费食物的！”
“当然能，我就要五个！！”
“好了，不要胡说。我才不要和幼稚鬼吵架！”
“你才幼稚鬼，你是个大幼稚鬼！！”
“好啦不要吵了，这位店长麻烦给我来一盒吧。”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哥哥！”
摊铺的大叔乐呵呵的看着你们之间像小学生一样打闹着，手脚麻利的将一整个小章鱼塞进面糊里。
片刻就将一整盒章鱼做好了。
正巧你刚和乱步拌完嘴，你小心的接过来向店长大叔道谢。
“啊，谢谢！”
乱步则借着店铺昏黄的灯光从信玄袋里掏出钱币。
纸做的盒子里盛放着刚出锅热气腾腾的小丸子，削薄的木鱼花随着热气舞动，黑白两种酱料被仔细的淋在丸子上，圆鼓鼓的丸子时不时露出小章鱼细细的触须。
乱步刚从店长手里接过零钱塞进袋里，你噘着嘴催促他。
“快一点，我的手疼。”
乱步手忙脚乱的从你手中接过小丸子。
“好啦好啦，拿走了。”
你不停的搓着被烫的发痒的指尖，然后抬起手捏着耳朵。
乱步笑着说了句。
“笨蛋，被烫到了就说出来啊！”
你气呼呼的反驳他“我才不是笨蛋。”
“我知道了！”他笑嘻嘻的插住一个丸子，递到你的嘴边。“喏，这可是第一个章鱼小丸子哦！”
你从他手中接过叉子小心咬了一口，酥脆的外壳被牙齿破开，里面滚烫的面浆带着切碎的贝类和章鱼肉夹杂着烫人的白菜一下子流进你的嘴里。
“嘶——”你惊呼一声嘶嘶哈哈的喘着热气忍着火辣辣的疼咕咚一声咽了下去，你被烫的挤出两滴泪艰难的对他证明自己。
“我没有浪费食物！”
“噗——”
乱步嘻嘻哈哈的嘲笑着你，试图咬住一个丸子，结果也像你一样惊慌的将流进嘴里炽热的面浆咽下。
福泽瑜吉早有预料的将手里买来的凉茶递给你们，顺手接过乱步手里烫人的小丸子。
你和乱步苦着脸各捧着冷茶吸溜吸溜的喝着。
福泽瑜吉看着你们轻轻弯起嘴角，也拿出一根叉子试探着咬住丸子。
“唔！”他惊慌的咽下烫人的小丸子，一杯新的冷茶就递到面前，杯子后面乱步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和乱步并排走嘻嘻哈哈的偷笑着，抿着发麻的舌尖，悄悄的击掌。
耶！！
“下次还是不要买这一家的小丸子了。”
“这都不是章鱼小丸子了，应该叫烫人小丸子吧。”
“就是就是！”
“烟火大会开始了！！”不知是谁说的话，刹那间传遍了整个人群。
乱步兴冲冲的拉着你跑到了一处观赏烟花最佳的位置。
巨大的九尺玉烟花爬到半空，在几乎变为黑色的也空中炸裂，伴随着爆竹的炸裂声，数不清的烟火自天空落下，像是正在经历一场极为罕见的流星雨，仿若星空坠入大地。
你兴奋的拍打着乱步的胳膊焦急的催促着他“哥哥，哥哥！你快说烟火是什么样子？你快说嘛！”
正巧烟火从你面前落下，照亮了你柔软的面庞。
不等乱步开口福泽瑜吉立刻接过话“明亮的烟花像雨滴落到大地那样，明黄色的烟火像阳光一样，又像蜘蛛拖着长长的蛛丝落到地上。”
你向往的听着喃喃的感叹“真好看。”
你转过头快活的笑着，不停坠落的烟火照亮了你的笑脸，你对他们认真的说“这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了。”
“你的人生还长着呢。”福泽瑜吉板着脸皱起眉开口反驳。
乱步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就是就是，不要瞎胡说。”
你笑着听着他们的话，快乐的点点头。
“恩！”
烟火仍不停的盛放着，照亮了天穹，夜樱漫漫的开着，回家的路铺上了一层重重的花瓣。
乱步拉着你向前走着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你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应和一声。
月亮如明镜般高悬，流萤在树下萦绕。
像是世界偏爱你最美的景色倾注到你这个小小的盲人身旁。
是夜 。
你躺在被褥中慢慢地蜷缩起身体，细细密密的冷汗从额头溢出。
万花筒般的梦境里不停的旋转着，耳边诡异的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在房间里又像是在房间外。
你恐惧的蜷缩着捂住脑袋，耳畔时不时的响起一阵阵女人的尖叫声。
长长的，带着巨大的穿透力，还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颤抖着捂住耳朵藏进更深的的被子里，泪水打湿雪白的褥子，一股难以言说的绝望从心里向外溢出。
你害怕的睁开眼睛，湿漉漉的双眼无焦距的望着一片虚无的前方。
你惊恐的发觉身体逐渐失去控制，想要捂住耳朵抵挡都已经极为艰难。
那不停作响的咚咚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
眼前的的虚无开始不停的旋转，你浑身颤抖着想要张开嘴干呕却却控制不住身体。
四肢僵硬的浮在表面，眼前出现很多很多的线，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交叉着斜着的一根根的线。
你泪眼朦胧看着眼前的线，试图伸手去拉。
坚硬细韧的线被拉扯，发出阵阵轰鸣声。
你的身体像是终于重新被你支配一样，你挣扎着跌跌撞撞的推开拉门踉跄的跑出去。
屋外细雨纷纷，针尖似的雨点击打着垂着残花的芍药。
你赤脚跑在草地上，泥土和草叶沾染你雪白的衣角。
你脑海里依旧被一股眩晕充斥着，浑浑噩噩的跑到当初父亲发现你的草地上。
你像是丧失了所有的气力瘫坐在地上，细密的雨依旧不停的落下。
曾经对你甜蜜叫着的橘猫，此刻嘴上身上满是鲜血。
它唇齿间触角若隐若现。
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身体鲜血淋漓的躺在那。
你颤抖着摸索将手边的物体捧到面前，浓重的铁锈味夹杂着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两滴温热的液体混着雨水砸在脸上，你绝望的睁开眼睛。
一道足以照亮大地的闪电落下，你伴着雷光看清了手中的物体。
那是一颗被硬生生咬裂的人头，正狰狞的面容看着你。
雨水顺着掌心留下，蜿蜒出一道猩红的痕迹。
你无力的松开手头颅重重的砸在地上，血水混着泥土溅到了你苍白如纸的面庞。
你猛的捂着胸口重重的干呕着，眼眶里混沌的银灰和温润的墨色不停的变换。
最终停留在眼眶里的是混沌的银灰的缺失了瞳孔的眼眸。
脑海里如泄洪般倾泻着另一个人，麻木，痛苦，平静又欢愉的记忆。
你崩溃的拍打大地，眼泪就这样涌了出来，就好像曾经有那么的爱从你身体里逃了出来，疯狂的奔涌着。
滚烫的泪水像是冰冷的刀锋，破开了稚嫩又脆弱的皮囊，露出空无一物的内里。
耳边的尖叫声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女人微微沙哑的呼唤。
“林嗣霜，林嗣霜，林嗣霜……”
你不停的摇着头，泪水从脸颊跌落。哭喊着说出了你日思夜想的称呼。
“她是妈妈……我不是她……那是妈妈……”
“我没有踩着别人的命活着。”
橘猫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默默地凑过去。
“走开！！！”
带着血腥味的皮毛蹭着你，你崩溃的大喊推开它，就好像能躲避那鲜血淋漓的现实一样。
你瑟缩的报着湿淋淋的自己哭着说“我不是，我不是！那是妈妈，我不是她。”
那只橘猫依旧静静地看着你，像是注视着孩童的无理取闹的要求。
你崩溃的哭嚎着，过往幸福的日子此刻像是可笑的笑话一样。
什么好孩子，什么家人……
都是假的！
你捂住脸绝望的哭泣着。
我连我都不是真的还有什么是真的。
谁来告诉我，我还有什么是真的……
福泽瑜吉和乱步草草的套了件外套，撑着伞跑了过来。
福泽瑜吉喘着粗气焦急的抱住冰凉的你，转头警惕的看着地上的无头身体和那只满身血液的猫。
第一次，他觉得猫是这么的可怖。
乱步将手里的伞向你们倾斜，他警惕又厌恶的看了一眼橘猫对福泽瑜吉快速的说。
“大叔，我们先离开这。这里不能再呆了。”
福泽瑜吉点了点头抱着紧紧拽着他的衣领不停颤抖着你，转身大步离开。
乱步连忙跑过去替你们撑伞，时不时的转头警惕的盯着坐在那目送你们离开的猫。
黑夜的从者握着提灯站在荆棘迷宫的中央，低低念诵着祷文。
修女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默默闭上眼同他一起吟诵着。
“我们献祭，我们高歌。”
“我伟大的主终有一日从虚浮浅薄的梦中醒来。”
“我们献祭，我们吟唱。”
“我将在真实的世界里等待吾主归来。”
在他们面前，由人类头骨组成的巨大祭台静静伫立着。风穿过头骨的眼眶发出呜哑的声音，像是仍不甘死亡的人痛苦的呐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