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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是谁在爆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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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将车开出地库,经过公司大楼门前时,稍微放慢速度观察了一下。没有什么情况,倒是看见一个熟人——度北,他正是她刚才瞅着眼熟的那个背影,正在戴头盔,准备走人。真是个舞痴,戴个头盔都要跳几步,帅路人一脸。
“他怎么在这里?”豆豆疑惑,“难道这里有他的舞蹈室分店?或者他也在这里代课?没见几楼有舞蹈班呀。”
这么想着,车就慢慢悠悠晃到了一家茶餐厅门口。这是公司附近,她最喜欢,也去的最多的一家店。
折腾了一上午,也到饭点了,就去这家吃吧,不然,好几天不上班,想吃也吃不上了。
豆豆在路边找了个临时停车的地方,心中有点忐忑:顶多半个小时,交警叔叔应该不会来贴条吧。
豆豆进到店里,在二楼大厅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正好能盯着她的车,万一有情况,她随时可以冲出去,5秒挪车。
豆豆点了老三样——蒸排骨、虾饺皇、菜心粥,然后就一直盯着窗外出神。
“您好!”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响起,豆豆以为点的菜上来了,于是收回视线,搓搓手,准备开吃。
可桌上什么都没有!
豆豆抬眼看向说话的人,居然是耿中泉的司机小刘!
“你——”豆豆警觉地望向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她机关枪似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耿中泉呢?他在哪里?”
豆豆一连串问题抛出去,如扔进了棉花,小刘一个也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微低,不紧不慢地说道:“耿先生在长相思等您。”说完他就在豆豆身边站定,上身微顷,双手交叉放于身前,一副恭敬的样子,至于内心到底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豆豆起身,咚咚,故意将地板踩得震天响,走向长相思。
以前,耿中泉中午有时间的话,会陪豆豆吃午餐,这里是最佳场所,离豆豆上班的地方近,豆豆也爱吃这里的食物,雅间也多,不会被无关的人打扰。
等豆豆走进长相思,身后的司机小刘悄无声息地将门关上。不用想,豆豆也知道,司机小刘正站在门外恭恭敬敬候着,装聋作哑,每次都这样。
先前豆豆有十万个为什么,要质问耿中泉,现在真的见到人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因为她知道,对于耿中泉这样老狐狸级别的大叔,该她知道的,他会告诉她,不想让她知道的,她怎么问,他也不会吐露半个字。她有自知之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对等。
豆豆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和一脑袋问号,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一言不发。虽然她想撬开耿中泉的天灵盖儿瞧一瞧,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她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收不了场。
“豆豆,你看,点的都是你爱吃的。”耿中泉摆出一副温文尔雅、慈眉善目的样子。
“耿中泉,你到底什么意思?”
“豆豆,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我是真心希望你开心快乐。”确实,以前他们从没红过脸,吵过架,只要她开心,他都宠着惯着。
那也是她乖巧懂事,顾忌多,什么都怕给他带去麻烦,自己骗自己,不愿意相信那些绯闻罢了。
现在都这样了,还顾忌什么呢?
“你觉得我莫名其妙被分手,还人尽皆知,会快乐?”豆豆气极反笑,顿了顿,又说,“想分手,你给我说呀!我们相处那么久,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我们相识9年,我了解你,你也应该了解我。我不会那么做。”耿中泉一脸真诚。
“不会怎么做?劈腿?分手?还是被登报?”
“都是。我没必要骗你。”
豆豆想了想,这倒也是,对于她问的问题,他能说的全是真话,不能说的就避而不答,或者岔开话题。
“那昨天新闻爆的是怎么回事?你电话怎么一直关机?”豆豆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第二第三个问题。因为第一个问题,她还不敢问出口,一旦有了答案,那就没有丝毫转机了。
“报纸上的事情,那不是我本意。”耿中泉搓了搓手,“昨天事情发生后,我和董事会的人一直在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直到今天早晨。”
感觉耿中泉回答了,又好像没回答,豆豆有点抓不住关键。
耿中泉给豆豆夹了一个虾饺皇,自己也吃了一口菜心,看似随意道:“你是不是见过旁林?”
“旁林?”豆豆的大脑突然当机,“我朋友?我朋友没有姓旁的呀。你朋友?”
“他是个私家侦探。”耿中泉附赠了一条有用信息。
“哦~哦~”豆豆恍然大悟,“是有见过一次。”
随即,豆豆觉得哪里不对劲,耿中泉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个人,猜到他背后的意图,她张大了嘴巴吃惊道:“你怀疑我是不是?怀疑我找人跟踪你,然后曝光?”豆豆顿时火冒三丈,第一次在耿中泉面前失态,拍着桌子大喊道,“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要倒打一耙!你刚才也说了,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
耿中泉不恼也不气,不紧不慢道:“那你见旁林是?”
豆豆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尽可能冷静下来:“小树不是说旁侦探是耿家的私家侦探吗?他不会跟你撒谎的,你怎么不问他?”
“我相信你。”耿中泉眼神坚定,慢慢说道。
豆豆一想也对,自己又没做亏心事,干嘛七拐八弯让别人代自己回答呢?要是别人添油加醋,那自己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是之前我觉得被人跟踪了,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小树说旁侦探绝对可信,我就找了他,后来他说是我想多了,太敏感了。”见耿中泉指了指他自己,要张嘴说话,“我”字的“w”口型已经完成,豆豆忙说,“那时你在国外,我不想让你担心。我想也有可能是我多心了,就想先让他调查看看,如果真的有问题我再告诉你。”
看来,耿中泉还是很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豆豆心里的气消了一些。
耿中泉叹了口气,往椅背上一靠:“你还是不够相信我。”
“我……”确实,她对于耿中泉,还没有百分之百依赖和信任。
因为两个人不对等的关系,她不敢这么做,怕不得不分手时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而又不能自立。
这么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感情,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她不知道。
此时,无望的感情,不再心存期待,豆豆的气也就消了,心里只有彷徨和忐忑,她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所以,分手,是真的吗?”
耿中泉坐直身子,将胳膊放在餐桌上,定定地看了豆豆几秒钟,说道:“你想结婚,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领证;你想分手,昨天就算。”
耿中泉老奸巨猾,又把选择权抛给了豆豆,他不会主动做那个恶人。他每次都这样,看起来好像是你自己选择的,其实都是他事先一步一步规划好的。
“我……这……”豆豆一时语塞,话语功能这会儿都丧失了。
“我们相识9年了,其中的感情,我说不清亲情占多少,爱情占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小树,给了他我给不了的母爱。”耿中泉语重心长道,“你也知道,小树妈妈走了那么多年,我一直一个人,也习惯了。对于我这个年龄、这种情况的人来说,结不结婚并不重要。但是如果你想结婚,我可以给你,因为我欣赏你,真的希望你幸福快乐。”
在耿中泉慢悠悠说着这些的时候,豆豆的眼泪如涓涓细流,就没有停过。
呵,现在权力给她了,她想结就结,想分就分。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她真的可以左右他吗?
他只是需要一个爱他孩子、照顾他孩子的人,一个保姆级妈妈,而不是一个恋人,一个爱人。
而她想要的,是轰轰烈烈、排他性的爱情,然后为爱而结婚,即使婚后吵吵闹闹,磕磕绊绊,那她也不后悔。
对,爱情是具有排他性的。对他呢,是不拒性的!
两个人追求不一样,她希望他给的更多,而他则觉得她已经束缚他了,这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多可笑,她还曾经为他的应酬找理由,成功人士应酬就是多。
多可笑,她私底下,还跟小树讨论过,将来的弟弟或妹妹的名字。
多可笑,她还计划结婚后,辞掉工作,专心照顾他们的孩子和小树。
……
算了,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了。报纸上的信息是谁爆料的?那个绯闻是真是假?他昨天真的跟董事的人在一起吗?他真的喜欢过自己吗?……
真的没必要知道那么清楚了,反正已经打算让它成为过去时了,那就让她用泪水来腌渍、埋没这段感情吧。
哭够了,豆豆用餐巾纸擤了擤鼻涕,擦干了眼泪,说道:“你自己珍重吧。” 她起身走出包间,直接走下楼。
“难过得吃不下饭。”现在,豆豆是真的体验到这句话了。之前饿得肚子咕咕叫,虽然什么也没吃,但是现在一点也不饿了。
不是为跟耿中泉分手,而是为自己辨人不明,还自欺欺人。
为什么一恋爱,她就降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