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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青苹果味 ...

  •   温度骤然下降了不少,十一月的温差让人彷佛穿越了一样。

      黄冠坐在等待班车的长凳上,双脚并在一起,轻轻地跺了跺,好像这样就能把冷气赶走似的。

      微风慢慢吹,风里布满了城市的烟火味,即便已经过了饭点,街边的饭店小摊还是很热闹。

      “唉。”黄冠轻轻叹了口气。

      陈术看了她一眼,黄冠摆摆手笑道:“就是感觉有点奇怪,往常这个时间点我们应该在学校里奋笔疾书的,这会儿在这里,感觉好像.....”

      “小时候到了饭点还在外面玩,回家发现家里人已经吃完饭了。”陈术接着说道。

      黄冠笑的眼睛弯弯:“然后一边吃着饭,看着桌上没剩多少的菜觉得心里委屈极了,还要一边被教育。”

      陈术看着仰着头陷入回忆里的黄冠,觉得心里被猫抓了似的,软乎乎的。

      “结果骂完之后就把藏起来的菜拿出来,说下次再这样,一根毛都没有。”陈术说道。

      黄冠看了一眼陈术,明明这么相似的经历,他脸上那种幸福感是她没有的,她的家人才不会废心思刻意为她留饭菜,哪怕一次。

      “真好啊。”

      陈术看了一眼黄冠,笑容还挂在她脸上,只是没了笑意。

      风好像把什么吹来了。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安静的等待班车。

      陈术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快19点了,这会安静下来,才发觉时间已经这样晚了。

      远处的小摊吆喝着,黄冠闻声看了过去,没忍住咽了口水。

      陈术勾了勾嘴角,作势看了一眼手表:“好饿啊,都过饭点了。”

      黄冠眼睛亮了亮,陈术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黄冠眠着嘴摇了摇头。

      “下一班还要十五分钟,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这么饿着,也不是个办法。”陈术看着她说道。

      “行...来得及吗。”黄冠有点犹豫,但也架不住肚子咕咕喊饿。

      陈术想了想说:“没事,我跟徐航说一声,来不及的话让他帮忙和老师说一下晚点到。”

      黄冠点点头,陈术突然感觉此情此景此对话好奇怪,自己像挑唆好学生做坏事的坏人。

      黄冠见他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陈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没事,有什么忌口吗?”

      黄冠一边转头看向街边的门店一边问道:“我没有,我都可以。”

      最后俩人就近选择一家沙县小吃,所幸店里人不多,陈术没看眼菜单,随便说了一个菜名,顺便找了个位置坐着。

      “阿姨,要一个馄饨。”

      “那我也要一份。”黄冠坐在他对面。

      陈术小声问:“你吃得饱吗?这一份可不多。”

      黄冠看着他有些奇怪,也小声地问道:“你不是也一样吗?”

      陈术一愣,完了,差点忘记自己已经吃过晚饭,而且量还不少的那种。

      有些心虚地说:“我没什么胃口,随便吃点就好了。”

      黄冠还是很小声的回答道:“我没关系,速战速决。”

      一边说一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桌子,还顺带把陈术这边也擦了,表情认真,动作丝滑,见陈术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经常来吃这家店吗?”

      陈术摇摇头,“不是啊,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没看菜单就点了,还以为你经常来。”

      “啊...我比较喜欢吃馄饨,哈哈。”

      陈术语塞,他确实经常光顾小区楼下那家沙县,那还不是因为老妈总是不在家加上自己厨艺实在不精,那家沙县都快成为他第二家了,所以他每样都吃过,菜单倒着他都背的出来。

      很快,老板娘就端着两碗馄饨过来,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问:“是学生吧?”

      两人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石游的,逃课过来玩吗?”老板娘八卦的语气都快渗入馄饨汤里了。

      黄冠连忙说:“不是,是有事情,所以。。。”

      老板娘一幅我懂我懂的表情把黄冠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

      陈术也听出来老板娘的话中话,尴尬中夹杂着小欣喜,其实从离开那里开始他就感觉到了,可能因为当事人完全没意识到,他也觉得心里怪怪的,却没细想,这种微妙的气氛。

      他们单独两个人,还穿着校服,情窦初开的年龄,怎么会不引的让人遐想。

      他憋着笑看向门外,也不说话,就让黄冠搁那着急解释。

      老板娘也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似的,笑着转头忙去了。

      汤升起的雾气让陈术有点看不清黄冠的表情。

      黄冠还沉浸在尴尬中,毅然决然就咬向热气腾腾的馄饨,被烫地叫出了声,勺子直冲碗里,溅起来的汤汁又分毫不差的落在陈术来不及想阻止她的手上。

      两人都被烫的蜷缩起来,场面看起来好像碗里的馄饨跳起来把他们打了一顿。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的手,没事吧?”黄冠抬着头瞪大了眼睛看向站起来的陈术,关切的问道。

      陈术下意识站了起来,“我没事,你呢?有没有烫伤什么的?”

      黄冠愣了愣,“我没事。”

      陈术迅速瞥了一眼她的嘴巴,坐了下来,拿起纸巾递给她,又擦了擦手。

      看了一眼黄冠,似乎还在为此感到抱歉。

      ”刚刚可把我吓的一紧。“

      黄冠疑惑抬头看他。

      ”我可不想坐在我对面的是欧阳锋。“

      黄冠脸上浮现出一点笑容,她笑起来总是眉眼弯弯。

      因为一场小小的“闹剧”,倒是让他们之间的局促感减轻了不少。

      认识这么久,黄冠就像一颗绿色的糖果,原本以为她清爽的薄荷味,没想到是酸甜的青苹果味。

      印象里她总是不爱笑,每每看见她,不是在写作业,就是趴着睡觉,而现在他面前的她,露出这样糗的一面,可爱又那么真实。

      两个人走出店外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温度也下降了不少,风吹过来让陈术打了个冷颤。

      陈术一只手抓着背带一只手放进裤兜里想快点走到公交站台避避风。

      刚走出一步就被黄冠拉住了袖子,他愣了一下,看向黄冠。

      “你这手是不是被烫的这么红啊?”黄冠有些担心。

      陈术低头一看,他还没开口,就见黄冠飞奔走进一家便利店,“等我一下。”

      不久,她拿着一瓶冰某乐塞进他手里。

      “你先敷着,等不红了再拿下来,要是还是疼的难受,我再帮你去医务室拿药。”

      她眉头微微皱着,语速有点快,眼睛不时地看着他的手。

      陈术有点心虚的答应道。

      “哦...谢谢。”

      不远处响起班车的刹车声,”车来了,走吧。“

      看着黄冠跑向班车的背影又低头看了手里的东西,心想这手冻的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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