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就近原则（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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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
“当然了，那只是把你们拉进系统的借口罢了，我不会让自己堕落成施暴者的。”
“真的？”余觉半信半疑。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本系统的最高惩罚只是注销所有社交帐号而已。您自己也说，很多国家人口负增长，我有什么理由残害我的同胞呢？”
“……勉强信你。”尽管余觉内心还是不太认可开发者的这个谎言。
“街大果然是个明白人。”开发者点了点头，“那么，我也该履行承诺，让你现在醒来了。”
余觉见开发者要走了，立马说：“等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看在您赢了我的份上，可以，您问吧。”
“0602说另一个男主的相貌是随机生成的，这是真的吗？”
“我既然让0602骗您任务失败会变成非人生物，自然也得在这种细节上说点谎，还请您谅解。”开发者微微鞠了一躬。
“那么，另一个男主的相貌究竟是怎样生成的？”他一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通俗点来讲，另一个男主的相貌就是您的理想型。当然，我们会在此基础上保留原著的一点设定，比如黑发，嘴角有颗痣等。因为，系统推算出您的理想型是白发，嘴角没有痣的。”
原来是这样，余觉沉重的心落了地，他终于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和他一模一样。
余觉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七年的逃避终究是个谎言。那看似高尚、看似辉煌的七年，是他亲手粉碎两个人的幸福的七年。
他终于明白0602话里的含义了。
“如果您问完了，那就赶紧通关第一个世界吧。这里的时间流逝速度，可与主线世界不同呢。”
开发者选择终止聊天，余觉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他缓缓闭上眼睛，0602对他说：“祝您好运。”随即打了个响指。
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他只是闻到了医用酒精的味道，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病人似乎要醒了，我去跟主治医生说一下。”
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真的？小阡小阡，你听得见妈妈说话吗？”
余觉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单人病房的病床上，双腿还缠着绷带。邓颢阡的母亲坐在他身边，脸上的皱纹明显加深了许多：“你终于醒了，妈妈都快担心死了。”
“妈，我……躺了多久？”
“四天。小贺本来打算请假来照顾你，被我打发去上学了。他今天中午应该还会过来看你。幸好你没什么大碍，估计下周就能出院了。”
余觉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还”这个字，又想起了出事的原因，便慌忙地低下头：“妈，对不起。”
“你没事就行，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来，吃点水果。”邓颢阡的母亲将一盘已经切好的梨子递给余觉，梨子的汁液在阳光下更显晶莹。没过多久，一个医生敲了敲房门：“又有人来看你了。”
进来的人是赵莹，她脱下了那条白色的围裙，身着一件墨绿色风衣内搭黑色针织毛衣，眼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小阡你终于醒了，没哪里不舒服吧？”
余觉摇了摇头，用牙签插起一片梨子放进嘴里，味道比想象的要甜。
“莫夜查清楚了，撞你的那辆车是钱总弟弟的，估计也是受了钱总指使，莫夜已经起诉他们了。”赵莹说完又垂下头，“是我的问题。如果我当时没有发错消息，你就不会被卷入这堆破事里了。”
“这怎么是您的问题，赵姨。”余觉放下果盘，“这只能怪那个钱总，自己没本事就只能耍这种小把戏。不要为了这种人影响自己的心情嘛。赵姨要吃梨吗？”
“不了不了，我还得去帮莫夜搜集资料呢。不过呢，你说的很有道理。”赵莹疲惫地笑了笑，“我先走了。”
赵莹大步离开了，给病房留下了一阵墨绿色的风。
不出邓颢阡母亲所料，贺梓签果然过来了。陈晨跟在他身后，一进门就朝余觉和邓颢阡母亲深深地鞠了一躬。
“兄弟，阿姨，对不起！我不应该怂恿邓颢阡同学喝酒的，真的十分抱歉，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做了！”
“好了好了，陈同学，有什么事坐下来说。”邓颢阡的母亲连忙走到陈晨身边去扶他。
“就是，我又没什么大问题，怎么一个个见到我第一件事就是道歉，该道歉的又不来。”余觉又吃了一片梨子。
贺梓签走到病床旁坐下，眉眼之间透露着一丝担心：“感觉怎么样？”
“挺好，就是坐久了屁股有点麻。”余觉将一片梨子用牙签插起放在贺梓签唇边，但贺梓签摇了摇头。
“太甜了。”
“啧，不吃就不吃。”余觉白了他一眼，将梨子塞到自己嘴里，随后捏住贺梓签的下巴向前一伸，把梨子渡进了他的嘴里。
“吃我总行了吧？”
按理来说，一片掺杂着牛奶味道的梨子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但贺梓签觉得他嘴里含着的这片格外美味。
贺梓签用食指戳了戳余觉的脸：“嗯，那午饭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动啊？”
“咳，等一下。”余觉瞥了眼邓颢阡的母亲。
幸好邓颢阡的母亲一直在跟陈晨讲话，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什么。从陈晨涨红的脸来看，他应该还在道歉。
“可是午饭先生，你的男朋友饿了。”贺梓签靠近余觉，释放出一点信息素，“这可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先饿着，还有，信息素收一收。”
“可是午饭先生的男朋友等不了了，”贺梓签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左手轻轻抚摸着余觉的腺体，“午饭先生的男朋友想喝牛奶，可以吗？”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您好，打扰一下，请问是谁点的外卖？”
“我的，手机尾号是5626。”邓颢阡的母亲接过两大袋子。
5626？这不是开发者的游戏ID吗？这四个数字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邓颢阡的母亲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把外卖从包装袋里拿出来，陈晨帮忙揭开外卖的盖子，外卖立马冒出不热但持续不断的雾气。最后，邓颢阡的母亲拿出了三瓶牛奶，她将牛奶分给三人：“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就随便点了些，挑自己喜欢吃的就行。”
贺梓签看着手中的罐装牛奶陷入了沉思。
余觉故意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呐，现在有了，开动吧。”
贺梓签：……
三天后，余觉可以下床走路了。下午，他和邓颢阡母亲去医院后面散步。
这家医院的后面有一个大花园，大多数花没有特别艳丽的颜色，但在中心喷泉的旁边有一颗高大粗壮的十月樱。现在是秋天，树上却繁花似锦，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淡香。凉风吹过，樱花树沙沙作响，不计其数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好似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十月了这樱花还在开？真是神奇。”邓颢阡的母亲看着小孩子们接住纷纷落下的花瓣，他们身上的病号服似乎对他们没有什么影响。
一片花瓣落在了余觉的头上。它没有待上多久，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从浓密的黑发中拾起。余觉回过头。
大手的主人是一个中年男性Alpha。他皮肤黝黑，粗壮的胳膊伤痕累累，脖子上挂着的那台摄像机却比人都新，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臭小子，我才走了几个月你就无法无天了？又是早恋又是喝酒，现在身上还是一股红酒味。”
不用0602说，余觉已经猜到了他是谁。
“……爸？”
邓颢阡的父亲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相反。他似乎认为这件事很有趣。
邓颢阡的母亲突然哭出声，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她大步走上前，紧紧的搂住邓颢阡父亲的脖子。
“你是傻瓜吗？早就告诉过你东非大裂谷不安全，你偏要去。你看你，身上这么多伤，还晒得那么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我每天坐在家里有多担心……”
“我这不好好的嘛，又没有缺胳膊少腿，而且我这次拍到了相当好的素材。除去这小子的医药费，”邓颢阡的父亲望着余觉，“剩下的够咱家花很久了。”
“小贺说他和小阡出去玩没看住是他的问题，把小阡的住院费给包下来了。”
邓颢阡的父亲点了点头：“还算靠得住。”
余觉：……
邓颢阡的母亲放开了他父亲，转过身望着那棵十月樱：“孩他爸，你看这樱花树，像不像我们高中那一棵？”
邓颢阡的父亲没有敷衍她，站在原地仔细观察了一会，又向前走几步打量了一番，最后点了点头：“是有点像。高一开学那天，我们在那棵树下第一次见面，但那不是十月樱，树上光溜溜的，简直像是昨天的事。”
“时间过得太快了，一眨眼，儿子都这么大了。”邓颢阡的母亲用细长的手指抚摸余觉的脸颊。
“是啊，一眨眼，儿子都谈对象了。”
“……您能别揪着这事不放吗？您自己不也早恋吗？”
“我和你妈高一才第一次见面，你呢？初二就被临时标记了。”
“我妈一个Beta你想标记也标记不了吧。”
“好了好了，”邓颢阡的母亲站在两人中间，“你们父子俩怎么总是这样，一见面就得起争执。”
“他先开始的！”两人同时开口，随后又同时说了句“哼！”
“好了，你们是父子，不是仇人，别一见面就吵，嗯？”邓颢阡的母亲露出无奈的表情。
“那您让爸别总念叨我早恋这事。”
“嚯，你早恋还不让我说了？”邓颢阡的父亲扬起眉头。
“少说两句。”邓颢阡的母亲轻声呵斥，“小贺那孩子挺好的，等他待会儿来了你就知道了。”
“他居然还要过来？邓颢阡，老实说，他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邓颢阡的父亲说。
“有你这么说自己而已的吗，”邓颢阡的母亲拍了一下他的背，“算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上去吧。”
“行，不说了。”邓颢阡的父亲说，“话说你们病房的其他病人怎么样？”
“其他病人？我住的是单人病房。”
“单人病房？”邓颢阡的父亲重复了一遍，“又是你那个早恋对象弄的？”
“他有名字。”余觉忍不住反驳道。
“这我知道，”邓颢阡的父亲不以为意，自言自语道，“也是，医药费都是他出的。”
贺梓签确实过来了，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
邓颢阡的母亲走过去帮他拿：“这么早就放学了？老杨没有拖堂？”
“他拖了，但我跟他说我要来看望邓颢阡同学，他就放我先走了。”
“啧，这也太招摇了。”邓颢阡的父亲抿了口绿茶。
贺梓签望着他：“这位是……？”
“我爸。”
“爸您好。”贺梓签微微鞠了一躬。
“嗯。”邓颢阡的父亲站起来走到贺梓签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段时间照顾小阡很辛苦吧？”
“没有，何况我只是每天来看他两次，谈不上照顾。”贺梓签中规中矩的回答道。
“依我看，每天来一次就行。你们现在啊，当务之急就是——”
“好，好，学，习。”贺梓签和余觉同时说道。
“孩他爸，注意事项我基本上都跟他们说了。你就别再念叨一遍了，孩子们听着也烦。”邓颢阡的母亲在阳台边浇花边说。
“这样啊……”邓颢阡的父亲思索了一下，“那，你们跟我讲一下你们在学校发生的事吧。”
余觉：……
他算是知道邓颢阡的父母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了。
“这个——我熟啊。”
于悠大踏步地走进病房，陈晨和张嘉也一同进来了（余觉这才注意到于悠比陈晨和张嘉都高了半个头）。三人说了句“叔叔阿姨好”，然后每个人都从鼓鼓囊囊的书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
“你们来就来，带礼物干嘛……”
余觉话还没说完，贺梓签就开口打断他“你觉得这三个人能送什么好东西吗？”
余觉转念一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同事他看见三人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就近原则（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