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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终局 ...
外城早已沦陷,所有幸存者不断被丧尸大军被逼近里面。
靠内围一点的居民楼此时又变成了交战点,丧尸和异能者在楼道里打着游击战。
年久失修的墙壁早就在这高强度的战斗中裂开一条条裂缝,仿佛再来几次剧烈撞击就会全部坍塌。
在狭窄的一楼房间里,还未被丧尸入侵的房间还保留着原本的模样。
昏暗的房间内的陈设十分朴素简陋,里面没有灯光,只有墙壁处一个高高的窗户,阳光从窗户投进房间里,照射进墙角的床上。
房间里有一个小小的书桌,书桌上有一个还在运作的录音机。
在一旁,摇椅上赫然还躺着一位老人,摇椅悠悠晃着,老人闭眼听着录音机里的戏腔,完全不理会楼上传来的巨大动静。
哪怕天花板上掉落几层离子灰到他花白的头发上,他也仅仅只是慢吞吞的把头发上的灰给扫掉。
外面战火连天,这里安静的仿佛不在一个世界似的。
直到……
天花板不知经历了第几次撞击,早已支撑不住的它终于罢工了。
天花板上的缝隙越来越大,直至剧烈的一声响起,天花板豁然破了一个大洞,不少水泥顺着重力的方向掉落。
所幸,老人身处的位置距离破洞有点远,他仅仅只是被从天洒落的灰尘给扑了一脸。
可不幸的是,他的床承担了所有的后果,随着最后一个不明东西的落下,他的床也称重不堪,轰然从中间断成两块。
老人仿佛被这巨大的动静给搞蒙了一瞬,过了几秒过后,他才缓慢转头看向自己床的方向,视线又随着床的方向看向顶上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蹲着几个异能者,他们也蒙了,他们没想到在这下面还藏着一位老人,他们还以为普通人早就都被护送走了。
两方人的视线对视上,两方人眼神都透露出一种清澈的懵逼。
“不好!”反应快的异能者一跳而入。
刚刚他们合力把一个高阶丧尸击落,恐怕现在这个丧尸也掉落进这个狭窄的房间来了,这里面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爷,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其他人也跟着跳落下来,一时之间,这个刚刚无比安静的房间像是重新接入人间链口,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他们来不及询问为什么老人还停留在这里,他们紧张地环视着四周,试图从细微的动静中找出那个丧尸的藏身之处。
那只丧尸极为棘手,它具有隐身异能,一旦脱离视野,它就会迅速隐藏起来,游匿于周围之间。
他们呈现一个环形,把老人保护至中间。
一切都安静极了,除了一个录音机还在重复着那句戏腔。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沉寂的环境下,这句戏腔显得格外诡异和不详。
异能者听着影响自己判断的戏腔,听到里面的内容也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他刚想开口想让老人关了录音机,可床的那一角突然传来动静。
“啪嗒。”
异能者们如惊弓之鸟般看向那处,眼神紧紧锁定那处,手里的动作随时待命着。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录音机完全不受影响的唱着,里面的唱词一尘不变,只是它的调越起越高,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糟了!
直到耳边传来丧尸喉咙里发出黏稠的“赫赫”声,异能者们才发现他们中计了。
那个丧尸一直趴在他们上方,浑浊乱转的眼珠一直盯着这些美味的食物。
而墙角的动静只是它用手朝床上扔出石子而发出的声音,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被那边勾引,它动作极轻地跳落下来,落入异能者完全不设防的后背地带。
一石二鸟!
他们没想到这只丧尸拥有这么高的智商,他们误判了!
现在反应再快也肯定不及丧尸的牙口快了。
霎那间,他们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这次倒是真的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了。
这时距离丧尸最近的老人倒是开始悠悠起调。
“探虎穴兮入蛟宫……”
他抬起鸡皮般的手掌,苍老削瘦的手指颤巍巍的抬起。
“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手指慢慢钢铁化,下一秒,却无比精准快速的探入丧尸张大的口颔里,丧尸甚至爆发不出一句哀嚎,灰白的双瞳睁大然后陷入无神。
丧尸尖锐的口牙都被他捅破,坚硬的手指直直穿透它的头颅,丧尸的隐匿技能消失,它也在众人的视野中露出身形。
可做完这一切的老人始终都没有睁开自己的双眼,他还在唱着,手慢慢往回收,连带出一些淡蓝色的血液,丧尸的残骸如同一块破布般被甩到其他处。
老人唱着的曲调与录音机里高度重合,录音机的戏腔越发高昂起来,老人也缓缓站起身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他们傻愣愣地看着行动缓慢的老人,仿佛刷新了什么三观一样。
直至老人提起录音机走出房门,他们才晃过神来。
其中有个人呆呆看着老人离开的方向说道:“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啊……”
……
“我是首席议员——赵新圆,各位幸存者们,很幸运,我与你们重新取得了联系。”
所有人在不同地方都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无论是在与丧尸厮杀中的还是躲在角落里苦苦支撑着的。
很奇妙,赵新圆他的声音仿佛贴在所有人的耳边说的,音量不大却内容清晰。
此时的赵新圆早已出了内城,他站在内城那个高高的楼梯上,旁边是白暇和003,刚刚不久前遇到的传教士也在他身侧。
很显然,能让所有人都听到赵新圆的声音是传教士的功劳。
传教士充当了一回扩音器。
她手里紧攥着十字架,双眼默默闭着,心里祈祷着祷词。
她从来不知道主赋予自己世人聆听的异能还能被这样用,信仰虔诚的她不知道这是否是对主的一种冒犯,所以她心里默念着祷词,请求主的原谅。
‘主啊,怪了他们就不能怪我了。’
而有十几年没见过外面天光的003则是好奇地望向四周,要不是旁边还有白暇牵着它脖颈上的缚绳,它早就不知跑没影了。
在这一堆不太正常的人群里显得格外正常的赵新圆还在传达着自己的意思,他右臂上的伤口又被重新给包扎了一遍,血液停止往外冒的冲动。
“现在,请没有武器或武器破损的幸存者们前往武器堆放点,与在场的工作人员取得联系。老人和孩子请进入内城,请求内城智能机器人的保护。所有还有余力的异能者小队,你们尽量与其他小队汇合绞杀丧尸,如果有落单的异能者请隐蔽好自身,然后前往治疗点汇合。”
“最重要的一点,请保护好自己。”
赵新圆几乎在一瞬间就想好了在场所有人的安排,这就是首席的能力!
赵新圆最突出的不是他的异能,而是他普通至极却熠熠发光着的大脑,那是无人能及的智慧。
“幸存者们,你们听着,还有三个小时,人类的曙光即将迎来。”
说到这里,赵新圆的声音低下去了一瞬。
“对于外城的沦陷,我很抱歉。”
“但是,这些腐尸烂肉怎敢侵占我们的家园!幸存者们,夺回属于我们人类的土地!”
“一寸一尺,皆不能让!”
最后一句话深深刻在所有人的脑海里,他们攥紧了手里的武器,哪怕现在已经无比疲软的身体也被这一句话激起了本能。
“这里……是我们的!”杀红眼的战士更加仇恨地看向不远处的丧尸,身上的煞气越发浓重起来。
“百年基业岂可毁我等手上!”
“冲……啊!!!”
无数人激起了血性,赵新圆的指挥如同划破黑暗的利刃,混乱中寻得逻辑,让迟迟找不到方向的幸存者们寻得发泄口。
等赵新圆讲完话后,白暇指向远处的丧尸给003看,她弯起一个几乎温柔的唇角,用着清凌凌的声音说道:“看到了吗?”
003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它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东西,原来是那些废弃品。
它嫌弃地略过一眼后,又不解的看向白暇,为什么要它看那些废品?
白暇悄无声息地松开了003的缚绳,她温柔如魔鬼低语般对着003说道:“十个一光球。”
003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它又看向了一遍远处的丧尸,这一次它眼里没有带着任何的嫌弃,相反,它眼里有光。
这些不再是废弃品,而是它通向食物自由的奖劵。
没了白暇束缚的003瞬间冲向了远方,身影快到让人看不清。
下一秒,它就出现在了刚刚白暇指的地方,已经和那些丧尸厮杀起来了。
丧尸看着突然出现的同类对自己惨下毒手,也懵了一瞬,也就这一瞬足够003拿下它们的头颅了。
而会议室里的江淮早就解开会议室众人的束缚,议员们看着四处溅落墙壁的血液,第一次对江淮的能力感到一个直观的可怕概念。
里面将近有一半的异种是江淮杀的!
议员们心有余悸地想着,他们以后绝不招惹江淮!
江淮自然也听到了赵新圆的讲话,得知他安全后,江淮朝着不远处的S小队投向视线。
S小队立马心领神会,他们收拾好东西立马离开。
“江……”先生。
会议室里面的议员想要开口,议员们犹豫着想要他们留下一个人来保护他们,可还没等开口,江淮一个眼神过来,他们立马如鹌鹑般低下了头。
直到他们浩浩荡荡地离开,议员们才松下一口气。
议员们看向主座上被一剑穿心的老张,老张眼睛睁得极大,仿佛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可无力垂下的手早已证明他的死亡。
议员们恨恨地朝他唾弃,人类的叛徒!死的好!
唾弃过后,无人敢踏出会议室一步,仿佛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
一位提着录音机的大爷晃悠悠地走在路中央,身后还跟着一群异能者。
不知道还以为是这些异能者在保护这个大爷,就连被录音机吸引过来的高阶丧尸都这么认为。
刚刚汇合不久的小队看着走在前头的大爷,他们对于异能者小队任由大爷走前头的行为感到不解,也对大爷手上提着一直响的录音机感到棘手。
这么大的声音肯定会招来丧尸的。
有人朝最初和大爷一起走的异能者小队比了比手势:“你们不管的吗?”
异能者小队对视了一眼,苦笑一声。
他们要是能管就好了。
大爷可不管后面怎么对他议论的,他依旧不管不顾的走着。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被高昂戏腔吸引过来的高阶丧尸终于忍不住了,它飞速地朝下掠来,嘴里的獠牙早已张大,只待温热的鲜血填充口腔的那一刻。
它是如此想的,可现实是一只手直接穿透了它的颅骨,它甚至连闭上下颚的力气都没有,还没等歇气的那一刻,大爷早已甩开了它,最初的异能小队熟练的补上子弹。
“砰!”
高阶丧尸终于歇气。
显然,他们已经形成了完美的产业链——一条龙送丧尸上地狱服务。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后来异能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们重新看向大爷,此时,大爷佝偻的身体重新被他们赋予新的解说,就连那录音机也被他们自动美化。
录音机一定是大爷的诱饵,大爷竟强悍如斯!
“壮士兮,不复还兮,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破旧的录音机依旧唱着,可这一次,无人敢指责它的声音过大,相反,听着这曲子,他们亢奋了!
或许从这一刻起,人类反击战正式打响!
……
白暇早已来到了最大的治疗点,她的到来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她每一次施展的异能都能最大程度的恢复伤员的伤口,在这里她无疑是神!
同样的,在不远处的战场上,他也被其他人看作是神一般的存在。
还在基地外的二也发现了这一明显的变化,他了解到丧尸传回来的讯息,正想回头询问小一时,却发现一直呆在自己身后的小一不知去了何处。
他女气的面庞浮现出一股燥郁,算了,不管他了。
此时,被二惦记着的小一正走在外城的大街上。
明明是在丧尸眼里最好下手的存在,可却没有一个丧尸敢靠近他。
他迷茫地走在大路上,看着破败的建筑,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吗?
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如此询问自己。
之前他之所以跟着二走,是因为二救了他,是二把他从漫长无际的沉睡仓中拉了出来。
从此往后,这个世界就只有二是他的同类。
可后面又遇到了白暇,虽然是他们的安排,但他没想到这个世界原来还有他们的同类。
可是白暇和二的立场相反,她保护着人类,小一不明白,为什么同类之间的立场还能不同。
白暇……
一想到白暇,他眨了眨灰眸。
他突然很想见到白暇,很想很想……
可能见到白暇之后,他心里冒出的一切问题都会有有了答案。
可还没能让他找到白暇,他率先见到了003。
003看着面前这个诡异的人类,有些不自在。其他人类见到他都是一脸恐惧,直至见到他杀了丧尸后,才会苍白着脸跑开。
可面前这个少年不会,他就这么静静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像是他的光团……
003贫瘠的大脑只能想出这个形容词,它不解地解决掉手里的丧尸后,来到了少年的身边。
两双一模一样的灰眸相互对视着,沉默不语。
小一知道面前这个丧尸不能受自己控制,甚至在这个丧尸靠近自己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异能也得到了抑制。
失去赖以生存的异能感觉很奇妙,说不出来的轻松。
他没有远离003,相反,他又走近了一步。
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小一心中,他知道,这个丧尸又是自己的同类。
原来,自己过往长久以为的同类其实并不只有二。
还有白暇,还有面前的它。
可见到003后,小一的疑问更多了。
为什么这个同类是丧尸,但他却在保护着人类。
丧尸和人类的立场天然对立,他在保护人类,可二却在毁灭人类。
他们好像都有自己明确的目的要做,无论是伤害还是保护。
可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自己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呢?
“你为什么站在人类那边呢?”小一遇到自己不解的问题会询问,他试图从003口中得到答案。
003却被他口里复杂的意思给整糊涂了,它不知道为何面前的人类对着它叽里呱啦着,可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附和他。
它现在可是要去寻找白暇,它刚刚杀死了十个丧尸,要找到白暇兑换奖励了。
003推开面前的少年,它敏锐的嗅觉帮助它从空气中分辨出白暇的方向,下一秒,它腾跃而起,飞速跃过各种建筑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没有听到003的回答,小一被推到一边,看着003离开的方向,他淡灰色的眸子闪过深思。
“唏!”小一喉咙深处冒出短暂的叫声,随着他的声音,远方飞来一个畸形的身影。
那是一个高阶丧尸,庞大复杂的骨翅支撑着它的身躯停留在天空。
它全黑的眼眸也显现出它强悍的实力,这是一只快要接近丧尸王等级的丧尸!
可哪怕它如此可怕,在小一面前还是一副任君驱使的状态。
“追上他。”小一淡漠的下达着命令,面前的丧尸听从着指令弯下腰来,把小一放到自己宽厚的肩头,随后便循着003的方向飞去。
003知道自己身后有那个人追着,可是它毫不在意。
所以,当003来到治疗营地时,所有人震惊地盯着它身后。
弱不禁风的美少年与恢诡谲怪的丧尸形成诡异且视觉强烈的一幕。
特别是少年还处于主导地位时,那种不可思议的诡谲感更加强烈。
所有人警戒却好奇的看向003身后。
白暇也被这短暂的骚动给惊动,她走出营地外查看。
在与小一对视上的那一刻,她感到麻烦的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会出现在这。
可小一在看到白暇的那一刻,他仿佛心口破开了一个小洞,他明白了什么,之前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豁然开朗。
小一懂了自己应该要做什么了。
还没等白暇开口,小一便拍了拍自己身下丧尸的头。
“走吧……”
小一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他什么也没有做,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众人的幻觉般。
众人看着他逐渐飞远的身影,又发出一声声惊呼。
小一在高空中遥遥回望白暇,仿佛想要把白暇永远刻在自己脑海里。
白暇还是没有搞懂小一这一波操作,她遥遥看向小一离开的方向。
可惜了,刚刚没有抓住他。
白暇可惜着错失良机,回神便看见003一脸期待的看向自己。
她自然懂003的意思,她手里凝聚起一团白光,认真递向003独属于它的奖励。
虽然不知道小一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可战争总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下征伐的脚步。
……
小一驱使着丧尸飞到一个无名的荒地处,这里除了枯树什么都没有,基地甚至离这里很远很远。
小一落下地后,他让那丧尸飞走了。
他并不打算让自己回去了,这个地方挺好的……
小一顺着树干缓缓坐下来,哪怕那黏湿暗黄的泥土弄脏了他的衣角,他也毫不在意。
他抓住地上掉落的枯枝,对准自己的喉咙坚定且缓慢的刺下去。
坚硬的枯枝穿透了脆弱的喉咙,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脖颈,荆棘束缚着夜莺,夜莺也如此痛苦高歌着。
小一嘴角缓缓流出鲜血,哪怕是在这种剧痛下,他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他身上不存在什么痛苦。
在死前的最后一幕里,他突然想到那天。
白暇蹲在笼子外面,那双澄澈的灰眸里只有他,哪怕周围一片狼藉,红色绒布上溅落着细碎的玻璃。
他只能听到那句话。
“就他了。”
他一直在寻找着自己的自由,直到这临死片刻,他才恍然感觉到自由。
轻松至极……
自己仿佛回到了那天,白暇带走了自己。
他缓缓闭上双眼,永恒的黑暗降临。
他死在了一个不知名的角落,或许有一天人们会发现他腐烂的躯体,会猜测他的身份,会给他埋葬……
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所有的丧尸都暂停了一瞬,就像是什么程序被扰乱了一样。
幸存者们抓住这个机会收割了不少丧尸的人头。
丧尸不约而同的看向某处,随后又被身边的血肉香气给迷昏了头,它们又彻底陷入对食物的疯狂中。
只不过这一次,它们没有那么聪明了。
二身边也有丧尸,他自然察觉到丧尸的不对劲,随着旁边传来越来越厚重的“赫赫”声,他心里顿时有个不好的猜想。
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浓,他弯腰避过一个丧尸的撕咬,脑子里那不好的猜想被证实。
能让丧尸失去指挥的只有一个可能!
小一死了!
他咬牙又避过了一个丧尸的袭击,看着被丧尸围堵起来的四周,他眼神里终于有了慌张的神情。
他一直控制着丧尸,甚至一直依赖于自己控制的东西。
终有一天,他也会死于自己手里。
……
下午六点,黄昏终于降临,太阳逐渐西下。
幸存者逐渐减少,可随之的是丧尸的入侵范畴也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白暇手机叮咚了一下,她百忙之中抽空查看了一下手机。
是苏果的信息。
“我成功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白暇恍惚了很久,直至有人喊她的名字。
“白暇!”
她抬眼望过去,是江淮着急地朝她走过来。
江淮走得极快,他身后的马尾被风扬起,他冶丽的眉眼在那一刻格外清晰招眼。
“我们赢了……”江淮风尘仆仆归来,他身上亦有无数细碎的伤痕,可手上的剑依旧紧紧握着。
白暇眨了眨眼,眼里的景色逐渐模糊起来,那双澄澈的灰眸亦如下了灰蒙蒙的雨般。
眼眸如弯弯的月牙,眼泪随着她的动作落下,她没有擦拭自己的泪水。
相反,她冲进了江淮的怀抱,把头埋向了他的胸膛里。
江淮怔然,看着自己怀里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一时之间,他不知所措。
反应过来后,他把剑收回空间,随后小心却用力地回抱住了她。
白暇在江淮怀抱里,在此刻,她寻到片刻安心。
爷爷期待的那个世界终于降临了……
结束了……
有人小声的呢喃着,可周边的人却无一附和,一切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解药喷洒在高空,化成细细的雨丝,凡是接触到雨丝的丧尸都停止住了行动,失去病毒支撑的它们此时只剩下一堆腐肉枯骨。
橘黄色的夕阳洒落在这座残破不堪的建筑里,黄色的暖光照在每一个人的伤口处,雨水滴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灿金色的黄昏赋予了这场雨不一样的意义,那是在场所有人此生都难忘的美景。
被光线渲染成金色的雨丝滴落下来,大片大片的云朵被染成赤红,金红地耀眼至极,似火海般灿烂燃烧着,此时那是最瑰丽的颜色。
有人愣神,随后泪水随着雨滴一起滑落。
“结束了!”
哭着哭着有人大笑起来,然后又陷入无尽的喜悦。
随后是狂欢。
这一座基地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在高歌,这一战,他们牺牲太多太多了……
霞光消褪,夜色降临,地平线上收走了最后一丝光明。
他们又陷入了日复一日的黑暗,可这次他们知道,这世界的光明他们真正迎来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壮士兮,不复还兮,仰天呼气兮,成白虹!――来自于《渡易水歌》
啊哈哈哈哈哈,终于大结局了,不容易啊,祝大家看书快乐。后面会时不时掉落番外,请注意查收。_(:D)∠)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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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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