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田农女》幻蓝雪楹

22、图大娘子饿惨了

　　只是三人不知道，从他们离开以后，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他们院子，在他们厨房和院子里翻了一阵，却没找到什么像样的东西。
　　随后，那身影便跟在三人的后头，朝山上走去。
　　三人刚到了山上，就发现了一片野菜地。这里的野菜兴许没人采的缘故，极为茂盛，又肥又大的。
　　林容想着这些不采很快就要老了，不能吃了，便让石头母子先上山去，她在这里采一筐子先。
　　看着大片的野菜，林容挥舞着手中雪亮的镰刀，将上面能吃的部分直接割下来，丢进筐子里。
　　不一会，便堆了满满一筐子，林容将它们背下山去。
　　等林容一下山，那身后的黑影便开始行动了。手脚快速的走出林子，四下里望望周围没人，就盯着林容刚采过的地方猛瞧。
　　这贱人也不知道天天在捣鼓什么，每天就上山这里挖挖，那里挖挖的，采这些草回去的，能吃嘛？
　　图家之前是一大家子，就弄了自己家的菜园子，一应的蔬菜虽说没有特别好，但也不算缺。
　　指挥着那些妾室，盯着她们干活，自然不用她来动手。
　　可这段时间，那些妾室都逃的逃，散的散。
　　平日里被伺候惯了，她又不愿意伺弄，所以菜园子里的菜都荒废了。
　　本来，即便这些人走了，她乐得很，揣着百两银子，生活可以过得自在又滋润，可是，没想到前两天中了个蛇毒，又让殷沛那个贱婢一下子掏空了家底。
　　图大娘子的心都在滴血，这两日也只能自己找吃的。
　　本来就是要去找林容的麻烦，先跟在她后头，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才好瞧瞧有什么地方能让她倒霉。
　　在心中，图大娘子早已认定，若不是前几日因为林容，她又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被殷沛贱婢奚落，银子又怎么会丢。一切的一切，都是林容这个贱人的错！
　　她趁着林容还没回来，将地上大棵的野菜胡乱拔了一些，丢在筐子里，又将剩下的野菜全部践踏得乱七八糟的，重新到林子里躲起来。
　　没过多久，林容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这片野菜地中，背篓里的野菜已经送回家去了。
　　只是，她这才离开一小会，原本茂盛非常的野菜地，竟然变得乱七八糟的，看着令人揪心。
　　还以为是有野猪跑到这里打了几个滚，山上岂不是很危险？那要不要叫季婶他们赶紧下山？
　　林容不觉紧了紧自己手中的镰刀，便继续往山上去，目光不时盯着周围，生怕那些大家伙突然从哪里窜出来。
　　只是一路上山，却没再看到草地有野兽踩踏过的痕迹，又让她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先是一眼看到季婶的位置，告诉她路上所见，季婶表示，从来没听说这山上有野猪。
　　又找了找季石，发现他就在离得不远，百来米的位置，这里除了几棵果树外，视线还比较开阔。
　　林容将四周检查了一番，发现没啥问题，这才安心些。便也没走，就开始陪着季石围着这几棵树采摘果子。
　　地上已经掉落了不少已经熟透了的果子。林容挑着完整又没烂的捡起来，捡完后就去摘树上的，两个人一起手脚就快了。
　　中午也没再下山去，他们为了能多挣几个铜板，趁集市开门之前，多挖一些，就带了干粮。
　　在果树下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边喝水，边啃那冷硬的馒头。
　　还带了些做好的野菜上来，林容就把馒头中间一撕开，把野菜夹里头，吃得有滋有味。
　　季石看见了，也学着那动作，夹了放在嘴里慢慢嚼，果然越嚼越有滋味，不禁看着林容的眼神越发亮起来。
　　又忙活了一个下午，见晚霞满天，三人才背着满满的背篓下山去。
　　跟在她们身后的图大娘子，见他们离开，连忙摸上去，将树上一把一把的果子，往筐子里薅。
　　笋子她试过了，没掌握诀窍，那是真挖不着。到处挖了半天的坑，也就得个小小的，还不够塞牙缝。
　　只是，树上留的果子不多，她喜滋滋的捞了将近一半，抹黑着下山去。回了家，院子里又是冷冷清清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往日哪个不得小心伺候着她，这会想要最简单的吃喝都没有。
　　而这一切都是拜林容所赐，若不是她来到庄子里，若不是她主动勾搭图鲁，这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一边恼恨地咒骂着林容，咒骂殷沛，咒骂着庄子里所有的人，一边将今天从山上带下来的收获全部拿了出来。也是那些野菜和野果子。
　　想起她们摘野菜时的那种兴奋劲和卖力劲，图大娘子便把这野菜给洗了，带厨房里头。
　　野菜煮过之后，却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她忍着恶心吃了一口，就全部吐了出来。
　　“呸呸呸，这什么猪狗都不吃的东西！”
　　又拿起一枚野果子，颜色尚发青，放进嘴里，那酸涩的滋味，几乎让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贱女人，敢骗我！”
　　图大娘子觉得真是倒霉透了，一定是林容早就发现她跟在后头，这才使了计策要让她难堪吃苦头。
　　她气得把所有辛苦采来的东西全部给倒进了门口那水沟里头，但是肚子咕咕的叫声，又让她欲罢不能。
　　可到了现在，村里那些人平日就嫌弃透了她，哪里会照顾着给她顿饭吃？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此时的庄子里头，已经渐渐暗了，没几个人在庄内行走，就连天天在外蹦跶的孩子们，也都已经被叫回去吃饭了。
　　四下里瞧了瞧，才在一家门口看到个有火苗的炉子，上面烤着地瓜，正滋滋冒油。
　　图大娘子见四下无人，慌忙将那烤地瓜抓在手里，被烫得叫了一声。
　　那门里的人，已经注意到门口的动静了，大声喝问是什么人。
　　图大娘子顾不得烫了，赶忙用身上的衣服，包了两个烤红薯，迅速跑远。
　　等到门里的人出来，只看见昏暗天底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躲在一个草垛后头，图大娘子迅速啃完了烤地瓜，虽然还不够，但总算好上一些。
　　本来还想立刻回去，刚一出来，就有只狗窜出来，大概是循着那烤地瓜的香味来的。
　　惊得她顾不上一切的乱奔，等停下来，已经站在庄子里偏僻处的一座小院前。
　　院子里地面上的火烧得旺旺的，暖暖的火光，瞧着就很温馨，她不禁心生羡慕。
　　图大娘子走进一看，这不就是季家的院子吗，白天她还来过。
　　只见他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还絮絮说着什么，离得远了点，听不清楚。
　　图大娘子见旁边有些石头，便将这些石头，都搬到离他们位置最近的那边院墙外。爬上墙头，堪堪露出半个脑袋。
　　这下子，随着风，他们聊天的声音终于忽悠悠的飘到她耳朵里。
　　“容姑娘，这房子再有两日功夫，就差不多建好了。”
　　林容惊喜道：“这么快？果然是人多力量大。”
　　“也亏你给的银子好使。往常我们这做个房子，有大家帮忙，都是大家有空才搭上把手的，哪里会日日夜夜赶工。那山后，老粗一根的树，都给砍下来，当了梁子，可结实呢！”
　　“本来那人参若是不被抢去，这庄子上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但现下没多少银子，就只能算计着过日子。”
　　“都是我没用，人参才会被抢走。”
　　“季叔你别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了，害人的是那些强盗土匪，我们留不住，只能说和那人参无缘。银子只有那么可怜的一点点，若是帮了所有人，大家可能到时候都要饿死。”
　　季大点点头，深以为然。
　　一个人一个月，就得花上十来两银子，若是所有人都想兼顾，几天时间，随随便便都能吃光用光。
　　“所以，我就想，这必得拿出来，优先照顾一些勤快能干的，懒人自己不想努力的，就只能慢一步，先改变他们的想法。”
　　“若真的轻易就将银子给出去，他们没学会努力做事，银子迟早也是会有花光的一天，到时候，还不是要忍饥挨饿。”
　　季大一阵沉默，虽然林容说得直白，可这些，都是庄子里的现状，他在这庄子里都待了几十年，又怎么会不了解庄子里的这些人。
　　“嗯，田地那边也已经开垦了十亩，接下来是不是该安排着种些东西？只是，容姑娘，我早就跟你提过的，你那院子前头的地，都是大家不要的，你确定这些地，不是白白浪费荒在那里？”
　　季大心有顾虑也是正常的，但林容对这一切早有安排。
　　那田地离溪水最远，担水耗费的人力不小，又兼顾那位置靠近森林边缘地带，所以在那片地方开垦荒地的最大问题，便是如何灌溉。
　　不过，既然林容早就决定好在那地方开垦，自然是心中早就有了主意的。于是当下便将自己的想法细细说来。
　　“原来如此！”季大激动之下，竟拍案叫好，“居然有这样的法子，可比我们以前想挖掘地面通水渠来灌溉田里好用得多啊！”
　　林容想的法子不是挖水渠，而是觉得这山上有那么多的竹子，只要是将那高出的水源，一截一截的用对半剖开的竹子接引过来，简单又轻松多了。
　　瞧着季大激动的神色，仿佛若不是现下夜晚，当下就要去那附近砍竹子来试验一番。虽然这件事情没有做过，但很明显，绝对是行得通的，最后只需要将一些细节的东西调整一下，就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了。
　　季大脑袋里已经幻想着，这片田地有了水源的便利以后，绝对会成为极为优秀的良田。早已经想到这一切的林容，自然不似季大那般的激动，只是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