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穿越旧朝成为疯批太子殿下》曾公子

16、第十六回：旅途

　　今日乃是意疏狂回国之日，彩旗飘飘，车马云集，百官林立。
　　由夏朝国君在城门亲自送别，给足了至高无上的颜面与礼数，这是前所未有之事。

　　季腾云含笑，拜别道：“国丈除了十几年前，送皇后出嫁外，便只有今次前来探亲了。大家皆是亲人，何必如此疏离，日后请多多前来。想必，多与亲人相处，会有助皇后的病情康复。”
　　意疏狂眉目冷淡，客气有礼道：“在下乃是殊国之臣，理应遵照圣主旨意，若非有诏令，恕不能任意离国。”
　　“法外不在乎人情，国丈……”
　　季腾云还想劝解，甚至建议道：“若国丈难以远行，不如寡人择吉日或过佳节时，亲自前往贵国，一来好领略异国风土人情，一来也能会面从未见面的小国舅。”
　　“殊国不接受远方之客，此乃我国圣主之诏令。”
　　“国丈，可在小国舅的面前，劝解劝解……”季腾云死心不息，“哪有亲戚之间，不来往？”
　　意疏狂眉耐心也耗尽了，一手抚胸，行异国之礼。
　　身后的数十位随从也纷纷齐行礼。

　　“夏朝国君也不必相送，就此告别吧。但愿神的祝福，照耀贵国，祝贺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季腾云还想挽留，多说几句，意疏狂却头也不回，潇洒跨马而上。
　　众多侍从也是如此，也不将夏朝送赠的各种名贵礼物带上，通通留会原地。

　　“太子殿下，若有临别之言，便赶紧交代。天色已晚，需早日上路。”
　　意疏狂回头，吩咐道：“在下会在前方的十里长亭等候。”
　　言讫，便策马而去，众多侍从也纷纷策马追赶而去。
　　对待任何人，无论身份贵贱，皆是我行我素，目中无人的作派，殊国的国情文化，真令人摸不着头脑，也易得罪人。
　　季物华真好奇，那是怎样的神奇国土？

　　季腾云收回客客气气，小心翼翼的嘴脸，换回高高在上的君主之态，心中有怒不敢发，只是一副理所当然道：“皇儿，此行前去，将此信交给殊国君主吧。”
　　季物华接过信，腹中冷笑，笑瞇瞇道：“儿臣，仅遵父皇之命。”
　　两人又虚情假意一番，表演一下父子离别之情，让身后济济文官，有感触融情入境，或写下送别之诗的灵感，便互相依依不舍地挥手而别。

　　登上马车，行至十里，与意疏狂顺利汇合。
　　季物华坐在车内，掀帘道：“对于本太子的变卦，外公似乎毫不意外啊？”
　　意疏狂策马前进，全没惊讶或冷嘲热讽，再次陈述事实道：“在下说过，这是这一世的命运安排。”
　　季物华讥笑道：“阁下似乎很迷信，竟然会相信命中注定之事？难不成还相信轮回转世？莫非贵国是虔诚的佛教之徒？”
　　“凡间的那一套说法，不符合我国子民。”
　　意疏狂继续言之凿凿道：“而且，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太子不是最清楚吗？”
　　季物华内心愕然，表面上依旧滴水不漏，“本太子完全不明外公在说什么。”
　　意疏狂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策马上前，毫不理会。
　　季物华气闷，却下帘子，暗忖这人真是铁嘴，撬不开半分！
　　听雨拿起纨扇王季物画搧风了几下，举起栩栩如生的孙悟空小唐人，体贴道：“殿下莫气，尝尝这新鲜的糖人。”
　　季物华没骨头地斜靠垫子上，一手支撑着玉腮，一手接过小糖人。
　　目扫过小茶几上琳琅满目的小吃，“哪来的？宫中有擅长宫外小食的御厨？”

　　听雨将香料扔进小香炉里，香雾徐徐上升，怡神清心。
　　“这是孟大人准备的，已试过毒，殿下请放心食用。”
　　听雨温柔笑道：“孟大人只是不善表达，铁汉柔情，可是骨子里比任何人皆关心殿下。奴婢斗胆劝解，无论发生何事，殿下便不要在与他置气了。”
　　季物华略有所思看着听雨，舔了一口糖人，甜滋滋的。
　　忽然出声道：“听雨明年便到出宫的年纪吧。不如本殿下开恩，准予提早今年。”
　　听雨迟疑了许久，才回答道：“殿下是……嫌弃奴婢吗？”
　　季物华将糖人咬下头，咔嚓咔嚓，令人毛骨悚然，“听雨侍候本殿下尽心尽力，任劳任怨，想来最好的恩赐，不就是赐恩还乡吗？”
　　听雨这段日子也对季物华的脾性有所了解，立刻汗流浃背，求饶道：“奴婢愚笨，不知何处做错了，导致殿下不悦，请饶命。”
　　“莫多心，这是对你的恩赐。”
　　季物华吃完糖人，掏出锦帕拭擦手指，“若不愿回乡，不如寻一良人，与你结亲？”
　　“奴婢家乡亲人已在多年前一场饥荒而死，因此才会被亲戚卖入宫做事。”听雨俯首称拜，眼泪摇摇欲坠，“若殿下赏赐，乞求允许奴婢永远侍候在则，直至老死。”
　　“岂能如此呢？”季物华将脏掉的锦帕扔给听雨，“难不成永不嫁人？耽搁一生？”
　　听雨额头流汗，将锦帕收好，“能侍奉殿下，乃是奴婢的荣幸。”
　　“也罢，本殿下再想想。”季物华懒洋洋躺下，一副闭目养神，想要睡午觉似的，“先退下吧。”
　　听雨立即悄然无声退下，车内渺渺香气。

　　季物华启眼，从衣袖掏出季腾云的书信，打开，一目十行。
　　阅完，不禁讥笑，“这十几年来，所寄的书信，全石沉大海，连意疏狂也表示出殊国君主的拒人千里的态度，为何这人如何厚脸皮，死缠不放啊？”
　　将书信撕碎，扔入小香炉烧掉，随后歇息。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猛地一顿。
　　季物华惊醒，往前冲，险些磕到头。
　　连忙掀开车帘，举目所望，前方一队人马阻拦道上，尽是凶神恶煞，持刀舞剑。
　　其中领头的，咧嘴笑道：“聪明的，留下钱财与女人，饶你们残命。”
　　话一落，众盗贼哈哈大笑，还有些已经迫不及待，挑选起女子。
　　众人起哄，各种荤话下流言辞冒出，令人不堪入耳。

　　“每个长的皆不赖啊，都是一等货色。”
　　“可惜人数不够啊，咱们兄弟如此多，岂能平分？”
　　“哈哈，你真蠢死了，轮流玩不就可了，这样每个皆能尝尝，好滋味！”
　　“对啊，对啊，玩腻了，还可卖入青楼，稳赚不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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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有一位十分猥琐，满脸胡子，浑身脏兮兮的强盗，指向听雨，“大王，大王，俺喜欢这个，不但白嫩嫩，□□也大，操起来，定很爽！”
　　听雨紧攥胸口衣襟，喝叱道：“一群如不上台面的流氓！吥吥！”
　　其余随行侍女，也簌簌发抖，有些还眼含泪光，我见犹怜。
　　而领头的，却一双饿眼钉在季物华身上，“喂喂，你到底是男，是女？这样长相，像……天仙似的，”
　　季物华轻蹙眉，手袖之下藏着的手指一弹，那位首领立刻摀住胸口，堕马而死。
　　众盗贼皆大惊，纷纷扬声道：“首领怎么了？”
　　另一位副首领，大喊道：“兄弟们镇定，大首领一向有心疾，如今只是病发而已！”

　　季物华不欲瞧见这群盗贼嘴脸，也深知孟秋会处理好。
　　于是呼唤听雨进车以及命令所有的侍女，躲入其余马车之中，便放下帘子，继续睡觉。
　　一列列马车左右的两边，站满了微服便装的侍卫。
　　他们早抽刀备战，戒备万分，若对方一攻击，便反击。
　　孟秋骑马举刀，拦挡在前方，目露寒光，喝声道：“无知盗贼，竟连贵人的马车也胆敢阻挡，嫌命长。”
　　“不是贵人，咱们还不花费力气来抢劫呢。”
　　副首领的弯起嘴角，举起刀，发号司令道：“兄弟们上吧，杀死这群小白脸，钱财与女人就是咱们的了！”
　　孟秋一声令下，命众侍卫迎战。
　　不期，一直默不出声的意疏狂，冷声道：“慢着。”
　　随后众人宛如被定身似的，每一位皆不得动弹。

　　而意疏狂早下马，俯身伸手抚于泥地上。
　　他嘴里念念有词，瞬间黄土翻腾，如波浪翻滚，顷刻一座巨人拔地而起。
　　泥巨人如有灵性，避开侍卫，直击盗贼。
　　一个拳头砸下去，数十名盗贼如同蚂蚁，变成了稀巴烂。
　　眼见一直为非作歹的兄弟，瞬间变成血肉模样的残躯，剩下的盗贼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逃命。
　　可惜泥巨人完全不放过，通通砸死，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众侍卫心有余悸，尤其还瞧见殊国的一名随行，在所有的尸体面前撒下腐尸水，瞬间所有残渣变成血水，然后消失不见。

　　乘未入夜，来到热闹的小城镇，寻住一间小客栈。
　　季物华用完膳后，便吩咐侍女浴桶，舒舒服服沐浴一番，便身穿亵衣，拭半干雪发，凭窗赏月。
　　忽然心血来潮，命听雨唤孟秋前来。
　　孟秋依命前来，转入里面，单跪地上，扬声道：”属下参见殿下。”
　　言讫，未有人响应，连唤几声，也毫无反应。

　　站起身，拂开珠箔，只见季物华趴在窗边静睡，呼吸绵长，雪发倾斜，与一地月光互相辉映。
　　房间并无侍女，孟秋只好走过去屏风，将外衣取下，轻披在季物华身上。
　　季物华慢慢启眼，睡意未清，揉揉眼睛，迷迷糊糊道：“你来了。”
　　孟秋不自觉柔声道：“坐了十几时辰马车，殿下也疲倦了，不如早些歇息，有何事，明日再寻属下也行。”
　　季物华含笑，拉他下来一起坐，“其实也并无大事，只是苦闷，陪我说说话吧。”
　　两人坐的十分靠近，肩旁碰肩旁，膝盖对膝盖。

　　季物华更凑近孟秋的脸，一眼不眨地看着孟秋，似乎在打量，似乎在鉴赏珍宝。
　　孟秋呼吸凝滞，别扭转头，“殿……下……殿下不是说，会给一段时日属下考虑吗？为何……”
　　“你别恶人别先告状，说要考虑，又来乱我心，献辛勤？”
　　季物华捏住孟秋的俊脸，“孟大人，手段进步了，不但懂得欲擒故纵，还挑逗我的侍女？想享齐人之福？”
　　孟秋大惊，“殿下为何如此想？”
　　“那些糕点不是献辛勤？”季物华挑眉，“我侍女对你另眼相待，不是垂青于你？”
　　孟秋向来迟钝的脑袋忽然灵光了，失笑道：“殿下……吃错了？”
　　“去你的，你是我的！我为为何要吃醋？”
　　季物华气的站起来，连喝了几杯冷茶，“我只是不惯你变得如此油腔滑调！”
　　孟秋正襟危坐，语气却逗弄道：“殿下想象力太丰富了，属下从未与侍女调情过。”
　　季物华羞怒极了，“孟大人，这是敢做不敢认？”
　　“殿下既说我是你的，自然无人可抢走。”孟秋无奈苦笑，向来一本正经的俊脸染上一丝宠溺，“为何如此不自信？”
　　季物华一愣，结结巴巴道：“你说……什么……你是承认……”
　　孟秋起身，转身离开。
　　临走关门前，留下一句，“华儿如今还在长身体，莫熬夜啊。”
　　华儿？
　　从六岁起，他便不再如此称呼自己，如今……
　　季物华六神无主，心乱如麻，他是答应，还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