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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儿子 ...

  •   我的儿子——宇智波带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

      挺过战争最初的手忙脚乱后,之后的战事走向都相对可控了起来,村里考虑到我的情况,已经减少了我出战事任务的次数,也终于有空余去照顾我的儿子。

      从医院接回了被医生们照顾着的儿子,怎么说呢,果然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不能离开父母的陪伴。即使那么小的孩子不会留下什么记忆,大脑的发育也没健全,小带土依旧被这段日子留下了一些影响。

      他会很粘人,感受到身边没有我的气息就会哭个不停,睡觉也必须被抱在怀里摇着,一旦放下我就会被哭声穿透耳膜。
      不提那些换尿布、吐奶、半夜折腾人的婴儿常规操作了,哎,只有一个人照顾孩子的这段时间可真是把我折磨的不轻,我总是会因此在心底数落美都,竟然把我丢在身后让我一人承担陪伴这个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的小带土。

      朔茂也会抽空从战场上挤出几天回村,也会试着帮我照顾下小带土,但没一会就会把孩子还给我。

      “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我可是忍者。”

      把照顾婴儿当做一场忍者的修行吧!朔茂!

      朔茂心有戚戚地看了眼无辜吐口水泡的小带土,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双又大又圆和他爹如出一辙的杏眼写着两个字——“恶鬼”。

      而当我的小可爱学会爬来爬去,学会叫他亲爱的老爸“帕帕”时,朔茂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因为他老婆怀孕了。

      哈哈,你也要去学会照顾一个小婴儿了呢,朔茂。

      时间过得真快,小带土已经学会走路,但还是喜欢拽着我的裤脚要抱抱,我总是拗不过他,心软的将他抱在怀里,或者让他骑在我的脖子上,玩骑大马的游戏,我们不顾他人的眼光像一对大小傻子一样在小带土想要去的地方跑来跑去。
      有时路过甜品店,他就会被空气中弥漫的甜味吸引,揪住他爹为了给他做辅食而被烧焦不得不剃掉两边的短发,我那可怜的不怎么浓密的头发啊,麻薯喜欢在上面折腾,现在多了个小带土,我的发根连带的毛囊是不可再生的啊!你们要学会珍惜啊!
      为了我不会英年早秃被朔茂嘲笑,我只好带着小带土,以及喜欢跟着带土闹的、学他说话的麻薯,还有一只粉红色的名为桃酱的给麻薯伴奏配乐的另一只鹦鹉,进甜品店消费一番,然后我们一大一小以及两只小鸟都满足地离开。

      陪伴带土的日子,好似曾经的痛苦都遗忘了,就像朔茂跟我说的,一些生命逝去,仍会有新的生命诞生。
      他知道我对火之意志的那些说辞不感兴趣,他也不去触我霉头,只是用他那比我优秀的多的国文水准将那套火之意志的词用另一种说法说出来。
      呵呵,我又不是智力障碍,真当我听不出来这套词是哪来的吗?

      我很感谢带土能成为我的孩子,不夸张的说,他真的拯救了我那岌岌可危、快要崩坏的心。他真的开朗又爱笑,像个小太阳一般。

      “和你小时候真像啊,修。”
      “可别像我,你是在咒我儿子吗?”

      朔茂应该做不了像我这样和孩子打成一片的父亲,表面上看,我是个面瘫,而朔茂相对来说是个正常人——好吧,你要是非要举例朔茂发明的那个被他不要脸称为“木叶体术奥义”的千年杀,我无法反驳——可实际上,我反而比他更能豁达地表达自己的爱意。
      哈哈,我也就剩两个算得上爱着的人了,这还有啥心里话是不能对他们说的吗?(再不说都怕来不及)刚才那句划掉,太不吉利,当我没说过。
      我要在这里大声的说:旗木朔茂!是个怂包!当年和老婆表白都是我把他拎到人家面前,再用铁拳威胁,才让他艰难的说出“我爱你”,然后整个人红得蜷缩起来,像个煮熟的虾子。甚至妻子怀孕了,我让他对着小带土做名为“慈爱爸爸”的预演,让他对着小带土说出:
      卡卡西/案山子(明明早早就给孩子起好名字了,朔茂应该才是笨蛋的那个),你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爸爸最爱你了!

      结果显而易见,一句话磕磕巴巴,憋到最后又脸红地蜷成一团。

      “你可真丢人。”
      “救……救命……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生就会,来,宇宙无敌最可爱小带土,我们给朔茂大叔示范一遍!咳咳,O—bi—to~快告诉爸爸!谁是爸爸世界上最喜欢的小孩?”
      “是O——bi——to!!!”
      “答对了!带土真是世界第一聪明的小孩!”
      “爸爸!是!世界!第一!”
      “这是谁家的小可爱这么嘴甜?嗯?原来是我家的小带土啊!快让爸爸亲亲,不亲亲爸爸就要死掉了,快亲亲,啾啾啾!”

      无视朔茂那好似吃了加了十人份糖的甜品那要被齁死的样子,我眼中只有我可爱的小带土。带土的那双超级犯规的大眼睛,我在此宣布他的威力远超木叶两大瞳术,只要和他对视,不会有人能承受得住布灵布灵攻击,都将成为带土的纸尿裤下之臣,为带土进献他最爱的甜味食品!

      可能我还是乐观的有些早,战事并未同我预料的的那样稳健,木叶、砂忍、岩忍在雨之国已经开战两年,却并未见任何停战的可能。
      朔茂更长时间的进驻前线,而我也在族中也碰到了打探我参战意向的族人。

      我有些不安,可能有我不愿看到的事情会发生。

      第一件事就是朔茂的妻子难产,前线战事频繁,今天打岩忍,明天碰到砂忍,三个忍村在小小的雨之国混战一团,朔茂根本回不来。
      木叶的医忍水平可以称得上全大陆最高,但还是不够,我的预感向来准确,虽然我总是痛恨这点,这代表着又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而我无法阻止。即使我是个宇智波,但同期中我也有一些千手家的人,虽然不是很熟,但应该能看在同村忍者的份上帮我这个忙。

      找到千手的老同学后,我承认我的心情很复杂。

      第一次忍界大战,作为火影的亲族奋战在村子一线,现如今刚要缓过来就又派上一批青壮,我实在不明白他们千手图的是什么,好吧,我们宇智波也差不多……看到我老同学因为断了一条手臂无法参战而留守在族中,我真的感觉到了一种荒谬——
      千手也好,宇智波也好,你们一起建成了忍村,但现在这个村子,这样的忍界,你们就已经满足了吗?
      像最初建立村子的初代目和我们的老族长、还有二代目那样,为了改变小孩也要上战场的命运,而改变了忍界规则,建立了忍村。
      现在,难道你们就满足父母上战场、让孩子早早成为孤儿的忍村吗?将一批又一批青壮扔上战场这架绞肉机,这吃人的忍界,本质并未改变啊!

      你们……甘心吗?

      是因为沉没成本太高,让你们无法回头,只能在理想中诞生、却逐渐被现实压得畸形的框架上修修补补……

      “好久不见了,修,你倒是完全变了个样子。”
      老同学千手阳太倒是先对我打了招呼,打断了我翻涌的思绪,明明以前是总喜欢和宇智波比较,一个争强好胜的小多动症,现在真的沉稳了不少。
      (所以你是把躁动的青春封印在那条手臂里,之后有一天走在人生的道路上不小心丢失了,所以变成现在这般的踏实稳健)划掉,说出来变得再沉稳阳太还是会揍我的。
      “你也变了不少。”
      我们都变成了我们不喜欢的模样,这一切由不得我们,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我们都是历史的车轮下的一粒灰,不老老实实地等着被压的话,很可能一股风就给我们吹出十万八千里,把自己吹得晕头转向找不到北。

      “你和朔茂的关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这事儿早就听说了,已经去请族里退休的医忍过来了,这时候应该赶去医院了。”
      “谢谢你,阳太。”
      “噫!别用这副表情看我,我只没了一条胳膊,别好像我要死了似的!快走快走!恶心死我了!不过事先说好,做好心理准备,我问过长辈,朔茂的妻子只是普通人,和忍者不一样,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最后,朔茂的妻子还是死了。
      在话本里努力就会有回报,但现实中的常态却是,我们很多时候付出的一切都是白费,我们现实总是和理想相差甚远,偶尔一两次的好事也只是上天垂怜,让我们幸运一两次罢了。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忍者的世界里,好像即使炸出内脏、身中数刀、肢体粉碎性骨折,只要医忍手一挥,故事的最后就是毫无副作用的康复,变得活蹦乱跳,但事实就是,哪怕医疗多么发达,产妇都有死在手术台上的几率。
      真是一个令人难过的、迎接新生命的形式啊……

      我先向族内提出暂缓上战场的时间,我得在朔茂被换下来之前帮着照看他的孩子,以及帮忙操办下他妻子的丧事。
      在忍者的认知中,代朋友操办妻子的丧事并不是什么拾人牙慧的事,忍者,忍耐常人不能忍之事,忍界每天都会发生太多的不幸,大家都见怪不怪。

      朔茂家的小孩是个男孩,那名字就是朔茂最开始告诉我的两个中代表男孩名的“卡卡西”了,银白的胎毛但是和他爹一样,五官最开始皱在一起还看不出像谁,但下巴上有挺明显的一颗小痣。
      最初我还以为是蹭上了脏东西,一直用指腹小心翼翼地蘸水擦擦擦,结果可能还是我手上的茧子太过粗糙,让小孩感觉疼了,就这么哭了。

      我心虚地哄了半天,可能是因为难产,在母亲肚子里憋的有些久,哭声完全比不了当年小带土的分贝,但就这样细细小小的哭声简直击溃了我面对幼小生物的单薄防线,让我罪恶感直升,令我恨不得原地成佛,飞去寻找我在天边的美都、以及父母,跪在他们的脚边忏悔。

      反正照顾一个两个都一样,都有过经验了,这次应该也行。

      不!我不行!朔茂!你快回来救救我!哭声二重奏太恐怖了啊啊啊!!!我两天都睡不上觉了!!!我以我的写轮眼发誓!我真的看到我早早逝去的爸妈走到我得眼前,说要带着我去参观新的世界!
      不会是要去参观地狱的世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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