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第 17 章 ...
-
……
不知过了多久。
说好了去救灵剑宗那帮人,如今……耽搁了这么久,二人还是刻意收敛着的,实在不够尽兴,但灵剑宗若是遭遇蛊鬼攻击的话,现在肯定渣都不剩了。
“这里被人放了阵法。”
秦晏换好衣服,恢复了那衣冠楚楚的模样,“我们之前遇见的蛊鬼就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阵眼就是一只蛊王。”
宋南浔一脸的餍足还未散去,他笑,“沈寒的目的是请君入瓮,把我们困在这里活活耗死,但他如何就肯定,我们会出不去?”
“我妖族,天生不惧蛊虫,这种小东西,阴毒归阴毒,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二人转了一遭。
在魔殿附近找到了灵剑宗的众人,见他们像是魔怔了似的,去抢一株野草,口口声声说那是宝贝,为此还自相残杀,已经有不少弟子死在剑下。
宋南浔将视线投向另一旁的关青书,他正站在石块上,双手叉腰猖狂大笑。
“哈哈哈哈……”
“我吞下神丹,如今实力超雄,这世上再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仙尊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宋南浔你还不快快求饶!兴许还能饶你一命,让你留在我身边当个小侍!”
关青书说着,似乎看见了宋南浔向他跪地求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准确来说,是他面前的石头。
他得意的不行,“这次对嘛,看在你求饶真挚的份上,我就饶过你了,哎呀,鞋上怎么沾了泥,过来给我舔干净。”
宋南浔的嫌弃溢于言表。
虽然是幻境,但被人这么意淫,不还回去不是他的作风——
一个飞踢过去,关青书从石块上摔下来,仰倒在地上,四脚朝天像个王八。
他狼狈地站起来,扯着嗓子四处喊,“谁?不要命了敢踢我?!”
“去找阵眼。”秦晏对着宋南浔道。
只要不受蛊王的侵扰,不入幻境,阵眼并不难找,左不过是东西南北四个方位,而这并难不倒秦晏。宋南浔面露惊讶,也着实没想到,他实力这么强了,不但会医术,还对阵法有所研究。
只能说沈寒过分轻敌,实力也不咋地。
阵眼被解,幻境消失。
关青书看着四周死了大半的弟子,愣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还记得自己在幻境里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偷偷抬头看了眼宋南浔一眼,正好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留意到宋南浔含笑的眸子,更是难堪得恨不得挖个洞跳进去,再把自己埋了,好免了这精神折磨。
与此同时,还沈府以为万事大吉的沈寒,隐隐察觉出不妙,还未细想,胸口一阵剧痛,便吐了一大口鲜血。
被他留在遗迹的那只蛊王,是子蛊。
而他身上这只是母蛊,可以随时窥见幻境的状况,原本一切都按料想中的进行 ,可他巡视了遗迹许久,见宋南浔二人杀退蛊鬼之后就没了踪迹……当时觉得奇怪,但也没太在意,总之他们逃不出去。
可现在子蛊受损,幻境被破,他也遭到反噬。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似癫狂般的冷笑出声。
“咳咳,秦晏,真是好样的。”
“主人,现在该怎么办?”沈岐山神色慌张,“他们出来之后一定会来找麻烦,要不然您先逃,属下来应付他们。”
“没用的东西。”沈寒瞪了他一眼,“这与缩头乌龟有何异?难道要所有人都知道,他秦晏一来,我就吓得不敢露面吗?”
这时,外面的下人来报。
“家主,那几位宗门弟子们回来了,人数少了大半,看样子受了不小的伤。”
沈岐山看向沈寒,见他没有走的意思,为难地皱了皱眉,调整好情绪,但抬起的手还是抖的,“去,让他们进来。”
宋南浔和秦晏并肩而行。
一直窝窝囊囊跟在他们身后的关青书忽然跑上前,直指上座的沈寒,“沈寒,你蓄谋已久,放出谣言将我宗门弟子骗来这,害我们性命!你敢不承认?”
沈寒淡定一笑,面色不改分毫,“这位公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关青书大喘气。
他以为他就够无耻的了!没想到有人比他更甚!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能做出这副无辜的模样……
要不是这沈寒,他至于出那么大的丑吗?!
宋南浔讥诮地笑了笑。
“沈公子真是虚伪的很。”
“济安堂救济村民是假,实际上只是你以人血饲养蛊虫的借口,买药材也并非救人,只是为了你的私利。”
“你用蛊虫害了上千条人命,将他们炼制成蛊鬼放进遗迹里,放出什么魔族余孽的谣言引我们过来,想把我们困死在那,沈岐山压根不是你父亲,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沈家三公子。”沈寒目光如炬地看向他。
宋南浔,“那请问,为何是你坐在主位,你父亲反而卑躬屈膝地站在下方,我们方才过来时,听见了他自称属下……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你们父子的小癖好。”
沈寒依旧好整以暇地坐在那。
他眉眼弯弯,“宋公子聪慧,正是。”
“……”
宋南浔杀人的心都有了,这家伙是料定了他们拿不出来证据吗?
沈寒丝毫不心虚,面上反透着无奈,“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说我用蛊害人,治病是假,那就去济安堂去瞧一瞧,看有没有你所谓中了蛊毒的人,一切不就明了了?”
宋南浔沉声,“要挪走一些村民,或者处理了,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那就是空口无凭了,诸位莫不是在遗迹里受了刺激,为何要这般猜忌我?”沈寒很是无辜,看着众人好心建议道,“不如等你们休息一晚,冷静下来再说。”
“对,我看仙君们身上受伤不轻,我这就让人准备上好的伤药。”
沈岐山忙招呼众人。
管家收到他的交代,都上前准备带他们回后院客房了,被秦晏一个眼神吓得愣在原地,冻僵似了的不敢动弹。
“子蛊一旦死亡,拥有母蛊的宿主也会遭到反噬。”
秦晏轻轻抬手,一只被灵力包裹着的蛊虫漂浮在半空,半死不活的。
这是还在遗迹时,破解阵眼之后抓到的,之后就被他收到了盒子里,他知道这东西肯定有用处,拿来威胁沈寒更好。
果然,沈寒模样不再像刚才那般淡定。
“只要我动一下手指,这条害人的蛊就化成灰烬了,沈三公子,你觉得如何?”
“你……”沈寒瞳孔一缩。
这蛊原本是他杀人的利器,如今刀尖却指向了他自己。
沈岐山面色阴沉地站上前,忿忿的目光扫向众人,像是要把他们活吞了。
“这不干他的事,是我,全都是我干的!我不想只屈居一个庄主的位子,所以才造出谣言,也是我逼迫他给村民们下蛊,原本想让你们死在遗迹里,没想到居然让你们逃出来了!是我低估了你们!”
“原以为只是些蠢笨的宗门子弟,不足为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宋南浔抱肩看着他,“不甘心只是庄主?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些,我知道沈庄主想牺牲自己救自己的主子,你放心,等你主子认罪之后,就轮到你了。”
“我说了,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沈岐山激动不已。
……
前厅外聚了不少的丫鬟小厮。
听到这个事实,脸上皆是震惊,又知道沈寒竟然是这事的始作俑者后,纷纷不敢相信。
沈寒在府上的好名声,那不是一朝一夕积累下来的,即便这是由秦晏宋南浔亲口所说,他们也更愿意相信沈寒。
相信此事若是传出去,村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沈家主,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没有什么好挣扎的。”宋南浔紧接着道,“蛊虫一死,沈寒必遭到反噬。”
话落,秦晏手腕轻翻。
蛊虫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沈岐山还想拦,但晚了一步。
外面的围观众人也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一幕,去观察沈寒的脸上,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瞬间松了口气。
“我就说,肯定不是三公子。”
“三公子那样好的人,怎么可能是设计这一切的歹人?肯定是误会!真没想到家主竟然做出这种恶事,简直是可恨!”
“是啊,那些被害的人都是无辜的,像草芥一样被无情牺牲掉,还被当成是煞气缠身,送到济安堂隔离,家里人都不能来探望,现在想想,真是觉得毛骨悚然。”
……
沈寒半点反噬的迹象都没有。
倒是沈岐山,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他怒视众人,“我自知罪孽深重,如今被抓住,我无话可说,只能一死!”
话音刚落,掌风劈在天灵盖。
他瞬间就倒没了气息。
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拦。
上座的沈寒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脚步仓皇地跑到沈岐山的尸体前,假模假样地留下一滴泪,“爹,您为何要如此啊?您让儿子怎么办?整个沈家怎么办?”
他哀恸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宋南浔等人。
“诸位现在也看到了,我父亲他以死谢罪,还请你们不要再针对此事追究了。”
“至于那些无辜的人,我会亲自请寺庙大师来为他们超度,慰问他们尚在人世的家人,挨家挨户去赔礼道歉,希望能弥补一些我父亲的过错……”
沈寒几句话说的都没有破绽,于情于理,既让那些不知情的人不能再追究,又同情他这个无辜的三公子,他也心中面如死灰,似乎真的失去了至亲般。
“父亲一死,府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恕我不能留诸位继续做客。”
避暑山庄与河仙镇相邻不远,回程的路上恰好会经过。
酒楼。
“这个沈寒,委实狡猾。”宋南浔气得不轻,“不过先留着他也好,总要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处心积虑设计这些。”
秦晏不紧不慢地啜了口茶。
“痛快的死,也许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他现在遭到反噬,必要经受不少折磨,没那份精力再去害人了,我会派人去调查他的明细,再做处理。”
听着这涔凉的语气,宋南浔打了个冷颤,“被仙尊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秦晏掀眸看了他一眼,目光隐晦。
“二位小仙君可是来咱们这边参加花灯节的?”
“花灯节?”
“是啊,二位不知道?每年的七月初六就是咱们河仙镇的花灯节,到时候有免费的歌舞表演,年轻的男子女子拿着亲手做的花灯赠给心仪之人,聊表爱意。”
“原来如此。”宋南浔点点头。
随手给了小二一块银锭子。
那小二原本也是热情,没想到他出手这么大方,当即笑呵呵地收下了。
宋南浔撑着桌子,嘴角挂着笑意。
“在笑什么?”秦晏看着他,目光似有柔和。
该不会是想送花灯给他?
宋南浔一句话打断了他的遐想,“我是笑,旁人叫我小仙君还可以,你么……总感觉很违和。”
秦晏脸色顷刻冷了下来,“这是在说我老?”
宋南浔安抚炸毛的仙君,“不老不老,您老当益壮,我年轻气盛。”
“咳咳……”秦晏像是听出了什么,颇有些难为情,回想遗迹里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些恍惚,他们就这样发生了,而且,他甚至还对此事食髓知味,上瘾了般。
宋南浔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满脸的兴致勃勃,“来都来了,那我们干脆就在这留宿一晚吧,我也想瞧瞧你们人类的节日是什么样的。”
“好。”
秦晏浅应。
暮色降临,天边氤氲晚霞,淡蓝色的穹隆从西头山脉开始,缓缓浸润天色,夜色还未来临,河仙镇的大街已经热闹了起来,马车过道,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最特色的还属那随处可见的花灯。
放眼望去,灯火阑珊,整个河仙镇都笼罩在烛光中,最适合游玩的还属这样的南边小镇,悠闲雅致,别具韵味。
一路逛下来,宋南浔手上的吃食都塞满了。
他给身旁的秦晏递过去一些,“晏兄也尝尝,好多都是稀罕小吃!我们妖界都没有的,真想回去的时候把老板也拐回去,每日给我做这些吃食,哈哈哈哈……”
说着已经幻想起来了。
秦晏递到唇边的吃食,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顿住了,看着手上冒着热气的肉丸子,咬了一口,状似不经意问。
“你何时回去?”
“情毒已经解了,自然是尽快回去最好。”宋南浔懒散地眯了眯眸子,眼中映出斑斓灯火,“不过……还真是舍不得这人间小吃啊,回头转告父皇,晚些回也行。”
秦晏神色暗了暗。
天色渐晚,人群越发拥挤起来,宋南浔不知被谁撞了一下。
秦晏拉住他手腕往身边带。
对上宋南浔的目光,“人多,小心点别走散。”
身前冒出来个蒙着面纱的红裙女子,女子身边跟着两个丫鬟,身份打扮皆不俗,她视线在秦晏身上略过,紧接着看向他身边的宋南浔,杏眸里盛着亮光。
虽看不清脸,但看这羞赧模样,定是红粉似天边晚霞。
她将手上的兔灯递给宋南浔,嗓音羞怯娇俏,“公子,这个花灯送给你。”
这样示爱,放在妖界再平常不过,但对于闺阁女子来说,已是鼓足了勇气..再者,她说这话的时候,虽娇怯,也透着几分傲气,想必是自信宋南浔不会拒绝她。
宋南浔客气笑笑,“不好意思啊,我手上都占满了,姑娘的好意就心领了。”
他顾及这女子的心情,这说法已经是能做到的最委婉,若是换做他们妖界,便是直接拒绝,也无所谓的。
那女子愣了下。
似是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满是失望的垂下头,“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了,小女子姓柳,名淡月,敢问公子贵姓?”
“免贵姓宋,名南浔。”宋南浔回。
对面女子还想说什么,被一道清冷嗓音打断。
“走了。”秦晏扫了一眼宋南浔,抬脚离开。
宋南浔见状追上去,“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干嘛?”
二人很快走远,消失在人群中。
越往前走,到了湖边靠岸的位置越热闹,买花灯的人很多,男男女女蹲在岸边将莲花灯放入湖内,随水流飘走,边闭着眼,双手合十做祝祷的姿势。
宋南浔站在岸边看了一会儿。
一旁的小摊贩笑道,“二位公子在这看了许久,不如买个莲花灯吧,可在这纸条上写下心愿,再放入灯里随河流飘走,只要飘得够远,来年便可顺遂,心想事成。”
“真的?”宋南浔问,“你说话可算话,那若是我许愿了,愿望没有达成怎么办?”
“这……”
小摊贩一时语噎。
“大伙买花灯都是求个心安,只有心诚,咱们河仙镇的河仙定会保佑公子的。”
宋南浔眉梢轻挑,“是吗?”
“买两个。”秦晏含笑开口,给了小摊贩钱。
小摊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给了二人小纸条和笔墨,“二位公子可在上面写下心愿。”
宋南浔脸色嫌弃,“老板,这纸条这么短,又小,根本不够我写的,有没有再大一点的?”
小摊贩讪讪一笑,“公子,许愿不在多,而在诚,而且这莲花灯的凹槽里就那么大点地方,也放不下啊,您要是觉得不够用,字写小点也是一样的。”
“行吧。”宋南浔勉强应下。
这边,秦晏已经写好了。
宋南浔瞥了一眼。
秦晏会很多种字体,与他上次见的不一样,他似乎是想写哪种就写哪种,随心意的很,字迹颜筋柳骨,笔走龙蛇……然而没等他看清,秦晏就卷起来放进了灯里。
切……不看就不看。
磨蹭了一会儿,终于写完了。
他写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在这张小纸条上显得十分拥挤。
二人到岸边,将花灯放进河里,因为今夜无风,河流很缓慢,而且水面上的灯许多,都堆在了一块儿,难以前行,他们放进去的花灯在那停住不动了。
聚在岸边的村民们也看得着急。
秦晏一道风刃打过去。
水流将聚堆的花灯冲散开,向远处飘去……
租船舫的也不少,大多都是有钱的千金公子哥们在上面饮酒玩乐。
宋南浔和船夫说好租两个时辰的,拉着秦晏一起上船,船舫不是载人用的,而是供权贵来玩乐,故而装扮得很雅致。船四周用轻纱帷幔遮挡,所用的桌椅装饰品皆是价格不菲,糕点美酒更是不缺。
离开了岸边的时候,有种远离尘世喧嚣的静谧。
宋南浔站在栏杆边缘,由心赞叹,“还真是不错,从这里能看到整个湖面美景。”
“晏兄,你说对吧?”
秦晏配合点头,“嗯。”
“既然难得来人界,不如多留些日子,你若一走,青涟宗的弟子恐怕会不习惯,还有你平日交好的那丫头,你舍得?”
突然听他提起这个,宋南浔反应了一会儿,“你是说王栀栀吗?说的也是……晏兄你来我们妖族也行,虽然妖族对人类排斥,但有我在,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况且,据我了解,我父皇对你还是颇为欣赏的。”
“为何说起我?”秦晏眸光轻闪。
宋南浔揶揄一笑,“晏兄故意拿王栀栀还有青涟宗的弟子们当借口,我知道,其实是你舍不得我,毕竟咱们都已经……不提也罢,当时情毒发作,身不由己。”
“大概也身是在幻境,头脑真的发昏了罢,晏兄你被迫帮我解毒,我是感激的,这份大人情我记下了,日后晏兄若是有用得到我妖族的地方,我能帮则帮。”
秦晏眉梢轻蹙,嗓音骤然冷了下来,结了冰霜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身不由己?”
宋南浔浑然不觉,“当时情况紧急,晏兄肯帮我已经是不易,这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往外透露,咱们就当它没有发生过,不影响日后晏兄找伴侣。”
“你还要找谁当伴侣?”秦晏紧紧盯着他,墨眸似深潭,波云诡谲。
宋南浔瞧出几分不对劲,愣了下,“我是说你……”
腰肢被大掌扣住,二人之间的距离与那日在遗迹中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是都清醒着的,彼此的身体温度,不开口说话时,每个肢体动作都感知得无比清晰。
“这样,我心意你可知?”
“知……知什么?”宋南浔是真的懵。
“那这样呢?”
扣在他腰间的力道逐渐收紧,秦晏逼近,墨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宋南浔那张没心没肺的脸,他吻了上去,并非那日那般直接攻城略地,而是清流细水般啄着。
宋南浔下意识回应。
一来二去,情难自己。
不知何时回到了船舱里,宋南浔靠在贵妃榻上,这软榻是扶腰,正好能方便二人做事,秦晏也不着急褪衣衫,慢条斯理的,每一步都极为小心享受。
宋南浔捏了颗葡萄含在口中,轻轻一咬,莹润的葡萄汁迸溅出来,浸润他的唇越发红润有光泽,妖族独有的魅惑在他身上完全展现出来,摄人心魄。
秦晏低头品尝,葡萄的香甜在口腔蔓延。
浓云遮月,但湖上灯火通明,唯有湖中心的一艘船舫在昏暗中,倘若凑近看,隔着轻纱帷幔,隐约可看见里面的暧昧场景,似有庞大蛇尾一晃而过。
等次日,还回船舫时,岸边的船夫怒气腾腾地瞪着二人。
“是说好了两个时辰吗?这都过去了四个时辰了!若不是我在岸上叫你们,你们还想再白嫖两天两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