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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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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依然明媚,暖洋洋的落在并排走着的少年身上。
姚熠显眼的身高,不时引来小姑娘含羞的眸光,当然,还能隐约听到几声,“我操,他旁边那个冷脸的小哥哥也好帅!”“好喜欢他这种没有温度的眼神,谁懂?”
方钰似乎听到了,转头看了过去,那几个小姑娘对上方钰疑惑的视线,捂着脸,飞快的跑开了。
“扑哧。”姚熠轻笑一声,显然是听到了对话,在方钰威胁的眼神中,心虚的撇过头。
“咳咳咳,别听她们的,你眼里洋溢着社会主义青年的红色温度。”
方钰:……
两人之间的相处似从前一般,松弛有界,那忽来的心悸似乎也只是隐晦的小插曲,在耳边奏响,却搬不上台面。
这个时间段,操场上没什么人。红色的橡胶跑道一圈一圈的承载着少年们的汗水与雀跃。中间草坪,在晚归的号角中,可以看见姚熠踢球的身姿。
姚熠闭上眼镜,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暖意。
“同桌,这太阳挺……”
姚熠话还没说完,只感觉手腕一紧,背后猛的撞在墙上,但有一只手贴心的护住了他的后脑勺,四目相对,姚熠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把他摁在墙上的方钰。
……他这是……被壁咚了吗?
姚熠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一只温热的手就捂了上来。
“唔……”姚熠冲方钰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搞不清状况。
“嘘。”方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姚熠还想张口说话,嘴唇微动,险险擦过方钰掌心。
方钰的目光陡然一颤,僵直着手不敢动。
“余婷。”
沉默片刻,方钰喉结微动,无所适从的放下了尴尬的手,吐出来两个字。
姚熠目光蓦然清明起来,没再说话。
这个点,余婷来操场干什么?
姚熠思索着,余光感觉到方钰的身体逐渐逼近,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充斥在鼻腔,这种味道他在方钰身上闻到过好多次了,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清香,像松下竹林里的清风,带着湿漉漉的水汽,清爽干净,让人沉醉。
方钰眼见余婷正准备迈步走来,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往前靠,直到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姚熠乌亮的眼底,才意识到不对。
时间静止,目光相触,有一种命运将你推到了我的眼前的错觉。
姚熠直愣愣的盯着方钰的眸子,目光向下,掠过挺拔的鼻尖,直至柔软的唇,喉咙不由的一阵发紧。
多少次,他对方钰的感情似乎已经超越了同桌之情,心悸、下意识的目光躲闪以及玩笑的言语,都把他拉上一个前所未有的台阶,他只能借着好同桌的名义,在别人的打趣中,掩饰自己拿慌乱躁动的心,而那些心如鼓喧的瞬间,只有自己知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姚熠的表情是难的一见的凝重,我,这是……哪里抽了?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和方钰呢?我们只是关系比一般人好一点罢了,很正常嘛,有什么问题?
方钰这边竖着耳朵,紧张的听着逼近的脚步声,完了,完了,他们两个现在这个姿势,该怎么解释啊?
余光已经可以瞥见余婷的鞋尖了,方钰默不作声的往前挪了几寸,整个人都快埋进姚熠怀里。现在已经入秋,姚熠这个人不喜欢拉外套拉链,就喜欢外套敞开,这个温度,里面还穿着薄薄的短袖,紫行的夏季校服,一贯贴肉,方钰这一靠近,几乎可以隔着单薄的衣料感受到某人腰腹硬朗的线条。
像是料想到什么,方钰后知后觉的抬眸,看见姚熠一双黑眸看着他,眉梢扬起好看的弧度。
方钰想后退,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奈何余婷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再度将方钰的心思拉了回来,完了,要露陷了,方钰已经可以想象到余婷拿惊愕的表情……
就在方钰准备好面对这一尴尬时刻的时候,脚步声竟猛的停了下来。
呼——
谢天谢地,方钰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去。
姚熠这边的耳朵却透着浅浅的粉,靠太近了,方钰的气息浑然全部扑在了他颈侧,酥酥麻麻……心脏在短暂的停歇后疯狂的跳动起来,一下一下,撞击着名为理性的壁垒。
欲望在胸腔里肆意生长,在蛮横的荒原,开出的明日之花,注定晦暗不见光。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姚熠想一把眼前的人拥入怀抱。
余婷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割过墙壁的声音,在这沉默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就在两人万般不自在时,余婷的脚步声再度响起,不过却向反方向走远。
见状,墙边的两人弹簧似的,咻的一下弹开了。
“我去看看。”
姚熠轻咳两声,掩着杂乱的心跳,快步逃离了这个气氛尴尬的地方。
方钰攥紧的手缓缓松开,薄唇抿成一条线。
“同桌……你来看看。”姚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
方钰凑了过去,看见墙上歪歪扭扭的刻了一个Y。Y?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余婷为什么要刻这个?这和余婷作弊的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见方钰不解的看过来,姚熠眼疾手快的摸出手机,拍了张照,在方钰错愕的表情下,迅速的揣回口袋,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短短的3秒,属实让人意想不到。
“你……”方欲顿了顿,欲言又止,“小心洪峰。”
“放心,不会的。”姚熠眨了一下眼睛,轻笑一声。
恰好清风略过,背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草地上,眼前的少年半侧着身,眸子里倒映出的碧空苍穹,看不到边际。
方钰的呼吸乱了几分,撇开眼,不再去看眼前那个闪闪发光的少年。
“咦?奇怪,就刻了一个Y吗?”姚熠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有点疑惑。
Y到底代表了什么?姚熠摸了摸下巴,思考起来。人名吗?杨?洋?阳?余?但不确定是不是首字母的缩写。会是东西吗?鱼?玉?可能性太多了,没个头绪。
姚熠好看的眉眼拧成一团,手指一搭一搭的敲着节奏。
“……同桌,跟你说个事,”对上方钰狐疑的目光,姚熠笑着拉起方钰的手腕,步子一迈,“方钰同学,我们迟到了。”
方钰一个激灵,在姚熠诧异的目光下,反手一扣,拽着某人的手,在阳光下飞奔起来,燥热的风扬起方钰的发梢,少年的心困在荒野,四周孤寂无声,形单影只。
老天垂爱,两人早赶慢赶,午休的铃声还是先行一步,抢在他们到教室之前,挑衅似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