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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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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世华终于意识到,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他以为自己置身事外,却恍然发现,自己也曾当局者迷。
崔映庚黯然地讲述着自己。
何世华失了神。记忆像电影幕布,从一片空白开始播放。
小猴的脸庞逐渐清晰,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他端着会客菜,怯生生地说你好。
我是蔡承祐,高雄人,外号叫做小猴。
土城看守所外,栾树花朵疯狂地绽放。原本应该相安无事的季节,因一个人的到来而沉沦。何世华拿着圣经,和热带雨一同奔袭着。在那条路的终点,小猴站在栾树下,向何世华绽放灿烂的笑容。
“我没办法解答你——”何世华突然说。
这句话何尝不是在对自己说呢。
记忆混乱着,小猴的影子像一条野狗那样徘徊。这场电影,不是倒带,也不是正序。
何世华不在乎了,就像他开导黄文廷那样。你自己做出选择,并且对选择负责。是自己选择了出国,离小猴而去。
他同时深刻地明白,有些东西,开始便意味着结束。
崔映庚眼含泪水,怔怔地看着何医师。
……
黄文廷吃完晚饭,一个人坐在台灯下写着作业。
直到大约八点半,门外的小回发出一声警惕的吠叫。伴随着拖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林佳辰的影子顺然出现。
“文廷——”
林佳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困顿。
重庆路6号外,小回对着他叫个不停。黄文廷拿着笔出来,看见是兄弟,立刻叫小回趴下。
“你怎么了?”黄文廷看他那灰心丧气的样子。
林佳辰爬上二楼,两人一起坐在外边。林佳辰说,“跟我老北吵架了。”
小回还在叫,或许是单纯看林佳辰不顺眼。黄文廷骂了它两句,它终于安静下来。
“你们吵什么?”黄文廷问。
“他要我去读台南师范,将来考公务员,我说我要去台北读艺大。”
黄文廷认真地看着林佳辰,在印象中,林家特别和谐。他第一次去林家作客,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猪哥亮,林佳辰突发奇想说想吃芒果。林阿母知道后,给林老北打了个电话,晚上下班的时候,林老北直接买了一箱回来。黄文廷一脸惊讶,而林佳辰波澜不惊。
黄文廷意识到,自己的朋友林佳辰的一切都被父母安排好了,想要什么伸手就有,林佳辰不用思考,不用担心,因此他们关系特别融洽。他习惯了得到很多爱,这大概也解释了为什么,那些女生对他表示倾慕的时候,他并不在乎。
“读艺大,你认真的?”黄文廷问。
起初黄文廷和周祖安一致认为林佳辰过不了多久就会把这件事忘了。林佳辰想法特别多,好的也有坏的也有。有时候,他会付诸实践,有时候,周祖安和黄文廷必须阻止他付诸实践。
“我就是想去啊。”林佳辰说。
做歌手怎么样黄文廷不了解,但是做公务员不是什么坏事。
黄文廷觉得林佳辰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敷衍地说,“哦,我支持你。好了,不要闹了。”
“嗯。”
林佳辰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没过一会儿,林佳辰说,“你家好无聊,我们去找徐彭變玩。”
“徐学长?”黄文廷说,“你最近去他家有点勤。”
林佳辰狡黠地笑了一下,凑到黄文廷耳朵边悄悄地说,“他妹妹喜欢你。”
徐彭變的妹妹,徐彭慧,喜欢我?
喜欢黄文廷?
这个消息在黄文廷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黄文廷推开林佳辰,皱着眉头,犹疑地道,“荒谬,她见都没见过我吧。”
“不信你去看。”
“我怎么看,你拦着徐彭變让他不要揍我吗?”
“……”林佳辰又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对着黄文廷的耳朵说,“她用过的信纸和那封情书的信纸很相似。”
“……”黄文廷半信半疑地看着林佳辰,“你偷偷观察人家?”
“我无意间看到的。”林佳辰说。
……
“走啦,去啦。”林佳辰开始搡黄文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