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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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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初和书牙再次下山,已经是五日后了,书牙这几日被折腾的够呛,自结契后,岁初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书牙尚在清醒与昏睡之间,如今下榻都觉得困难。
岁府这几日也忙的很,出了西风慕那档子事儿,又从岁府地牢成功逃脱,千里落在加紧搜捕其他三大家族和百重岛的暗探。
自众人得知西风慕或可成为炉鼎之后,四大家族皆人人自危,千里落尚未出现大的问题,依然格外紧张,市集上的人流少了大半,其他三大家族更不必说,准家主皆匆匆赶了回去。
两人步至正厅准备向岁午见礼时,却听到他与叔父岁阳、兄长岁礼的谈话。
“其他三大家族情况很糟,千晚跟南玄也有联系,她身上也有戾气的影子。”岁礼忧思道。
岁阳叹道,“南玄野心昭著,已然不遮掩了,恐怕其他三大家族覆灭后,就轮到岁府了。”
岁午恨恨拍了扶手叹道,“南玄此人确实隐藏的很深,梧桐与他战后,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如今不但活的好好的,居然还和千侯府月平岗同时勾结,这些小辈年纪尚轻,岂不知那是与虎谋皮,南玄要的是断绝四大家族的未来啊。”
岁礼闻言继续道,“父尊也不必太过忧思,如今不青山念府还算乐观。只是如今大家战力不济,各怀心思,如果南玄要下手,极易得手。虽说各位家主俱有分神期修为,还能抵挡一阵子,比较棘手的是千侯府和西风家,尤其是西风家,听闻西风诺也中毒了,毒素刁钻,至此无法解毒。好在千侯府的家主千楼霜尚有一战之力,或可能撑个一时半会儿,我们或可想想办法。”
此时岁初携书牙进来,沉声道,“或许已经晚了。”
而后两人向岁午和岁阳见礼。
岁午换上笑颜抬手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两人入座后岁初又道,“千侯府的私生女,也就是新晋的二小姐,便是云罗,而云罗所成功法,与南玄有很多相似之处,上次我和书牙同探千侯府,还查到了一件事,千楼霜与谪书眠貌合神离多年,谪书眠私底下投靠了南玄,谪云罗作为南玄的私生女,既然能被送到岁府十五年,想必一应功法传承,皆是南玄私下授予,而谪云罗心思奇巧,心狠手辣,是个狠角色。”
岁午和岁阳当即震惊,岁午更是想起十九年前亡妻滴梧桐大战南玄时一件怪事,“你阿娘当年大战南玄时,南玄虽然已是分神期强者,功法却极为紊乱,当时败于你阿娘,也是因为气力相悖,拖了后腿,但他不惜自毁根基也要带走你阿娘,我一直觉得奇怪,他若当时逃了,便可重新来过,为何做那种选择?”
书牙此时听出门道,低低一声,“父尊,南玄所修功法除了灵气筑基部分,皆是梨婆婆的功法,我尚且熟悉,他气力相悖就是基于修炼之人只能单一筑基,南玄尚有灵气筑基,却又贪恋戾气,他活了百年,一直在寻求一种方法,能同时容纳灵气和戾气,如果他当时自毁根基,也许就是为了重新筑基,又可掩人耳目,避免自己成长期间的杀身之祸。”
岁午认同地点了点头,才发现书牙如今已是金丹初期,忽然感慨道,“书牙的修炼速度堪比神奇,这才五日不见,速度骇人啊。”
书牙兀自笑笑,刚要说话,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进来禀承道,“家主,念府念笛念箫求见,刚刚被我堵在门口了,家主见是不见?”
岁午为难地叹了口气,想了片刻说道,“先让他们进来休息吧。”
少女领命后回眸看见书牙,顿时雀跃地上前抱住他的腿喊道,“主人,你终于舍得下山了,你都要忘了锦里了。”
书牙本来还在思考少女的来路,这才知道眼前少女竟是锦里,又惊又喜道,“锦里?你为何变成这般模样了?”
岁初瞟了一眼书牙抵唇咳了一声,锦里似乎没反应过来,大喊道,“如今主人修炼神速,锦里自然长得快,你要是再和宿山君努把力,说不定一年之内,我便长成如我这般年纪的大姑娘了。”
殿内俱是男子,锦里毫不顾忌地说完,书牙才明白岁初当时说的“反正也藏不住”是何意思,如今看来,他和岁初每一次温存,都会反映在锦里身上,这不是明晃晃地昭告天下,两人又干了什么?
书牙顿时觉得没脸呆下去了,羞赧地急急一声,“我想起还有事,我先出去了。”一个人如风如魅般地溜走了。
岁礼看着岁初挑眉道,“不去看看?”
岁初无奈应道,“给他点儿时间消化一下。”
念笛和念箫是来求助的,如今这般境地,岁午也能估个大概,只是四大家族向来各自为政,谁都不掺和谁,这也给了南玄可乘之机。
岁午作为一方之主,随意插手其他家族的事情还要慎重考虑,姑且留两人在岁府住了三日,岁午尚未做出决定,南玄却携四大家族家主和准家主,站在了岁府门口。
千里落百姓从未见过如此盛况,想看热闹的同时又战战兢兢,不知主家究竟发生了何事,也有胆大之人立于不远处睨着,岁府侍卫立马疏散了百姓,岁午才出门见故人。
南玄看到岁午迎过来,当即喊道,“岁家主,多年不见,还是旧时模样,一样的怂人怂胆。”
岁午身后跟着岁阳、岁礼二人,远远看去,南玄身后却跟着西风慕千晚二人。
三人心下有了计较,恐怕西风慕和千晚二人已被控制,俱都心底一凉。
南玄扬声说道,“还请岁家主随我去同云山叙话,有一些老朋友等着见你。”
岁午当然知道南玄没安好心,出去了就会凶多吉少,岁阳和岁礼皆摇头示意他不可,岁午思及千里落人口密集,如若在此处动起手来,必定要伤及众多凡人百姓,还是点头应下了。
此刻念笛和念箫闻声跟了出来,看到南玄的片刻,俱都心里一凛。
南玄也看到了二人慌张赶来,凌厉一笑,甚是瘆人,才趾高气扬道,“琼公和海公居然在此处,我说血-洗念府的时候怎么没找到二位,原来跑到这里避难来了。”
念笛念箫听到血-洗念府的时候,俱都大惊,念箫快语道,“你把我阿爹怎么样了?”
南玄歪头笑了一声,极其乐意地叹道,“如今这小娃娃真没个礼数,你阿爹被我请到同云山做客,你们大惊小叫什么?”
此刻念笛念箫已然明了,念府灭了,阿爹被抓了,眼前这人太过强大,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想及这里,念笛念箫也顾不得许多,纷纷跪下,望着岁午跪拜,“求家主了,救救我阿爹吧。”
岁午本是个慈善性子,如今各个家族被灭被抓,还有被炼成炉鼎的,他不出手相助,恐怕这些人只有死的份儿了。
可若自己出手相助,对上南玄这样的老妖怪,确实战力不济,根本没有可比性。
但又转念一想,其他三大家族尽皆覆灭,如若自己不出手,那南玄下一个要对付的家族便是岁府。
如今无法两全,只有挺身而出。
况且南玄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即便如今自己战死,还有两个优秀的儿子,不怕岁府后继无人,他也该为自己,为夫人拼上一把,方可无憾无悔地离开这世间。
岁午扶起念箫念笛二人,语重心长道,“海公和琼公如今已然成人,若我带不回你们阿爹,你们便要担起念家基业,一代新人换旧人,许是我们寿数已到吧。”
念笛念箫听闻,只觉岁午话里话外无能为力,心里越发无力悲凉,岁午拍了拍二人肩膀,挥起衣袖,便随着南玄走了。
岁阳和岁礼都没留住他。
但二人却知道岁午的选择,他这一世心结,总要有个契机解开,如今正好,也让他做个了断。
南玄爽朗一声,笑彻长空,岁阳和岁礼协同念箫念笛回了府中。
此时书牙和岁初已经下山,几人一同到了大厅,商议后续解决办法。
岁初淡道,“南玄此为,就是想一统天下,了了他多年夙愿,可此次父尊亲去,十分不妥,南玄杀意已决,恐他凶多吉少。”
岁礼也点头应是,“父尊的决定,我也不能置喙,我已派了探子过去摸查情况,我们商量好了对策也尽快过去。”
岁阳叹道,“南玄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此前你们阿娘对战他时,明明胜券在握,没想到被他一招反杀,如今你们小辈才是希望,谁都不要过去,我去援助长兄。”
岁礼当然知道叔父心意,可叔父根本不是南玄的对手,过去也是送死,只摇头道,“叔父莫要留有余地,如今家国危难,我们还如何躲藏,大家齐心协力,奋力一战,或可赢得一线生机。”
书牙一直沉默不语,一来他不清楚南玄为人,二来此次涉及众多家族,他只是想到梨婆婆为了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人错付了青春,便恨恨不语,若是可以,他恨不能直接杀了南玄,为梨婆婆报仇报怨。
岁初感受到书牙的情绪波动,回身握住书牙的手,温声道,“放心,我们一起面对。”
书牙如今特别依恋岁初,两人甜蜜不久,便遇上百年难遇的大战,其实心里都没有底。
如若两人能死在一起,或可不是一种归宿。
书牙对着岁初笑笑,心底安稳下来。
商量结束,岁府管家负责疏通千里落百姓的工作,让他们撤到岁府后山统一安排,其他岁府修士,尽皆前往三生谷迎战。
岁府一行人赶到同云山时,岁午正好战败被擒,眼见着南玄将岁午推进其他家族的俘虏里。
这一行俘虏,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年不见的同窗千楼霜,念怀古,还有西风客,这些俱是不愿臣服南玄的家主和有影响力的人物。
南玄看到岁府中人,书牙也在其中,随即笑道,“鬼祖还真是真心真意,如今隐匿于岁府,可还欢喜?”
书牙忿忿没有应话,岁阳说道,“南玄岛主,我岁府家主岂是容你随意扣押的,还请解开家主身上的禁制,让我们带他回去。”
南玄似乎听了笑话一般,朗声笑了起来,笑毕才道,“我南玄天纵之姿,早该一统天下,如今唾手可得,只要你们四大家族臣服于我,照样可以接着做你们的家主。”
岁阳叹道,“南玄岛主何必自欺欺人,只要问问在场的几位家主,答案自然揭晓。”
南玄听及此处,怒火中烧,突然大喊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仗着家里有几分地位,做到如今的家主之位,跟你们就没法讲道理。”
很明显,南玄早已循循善诱过,收效甚微,才到了今日地步。
此时其他家族的人也陆续赶了过来,但所来之人皆修为低微,在南玄眼中犹如蝼蚁,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