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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感情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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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缘分。
安佑夏真没有想过料到在这能看到任君天。任君天家也不在这个社区范围内,能到这看病什么的真是很奇怪。安佑夏往玻璃围栏凑了凑,想要看清楼下发生了什么,想听清楼下在讲什么,以及任君天来这干什么都是问号。只见任君天被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挪到医生的桌子前,一起陪同的是任君天妈妈,这两年任君天的妈妈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变化。
就在安佑夏看上去都快要扒出玻璃围栏外的时候,一个年轻一点的护士过来了,赶紧让安佑夏坐下来,“是不是哪个心仪的帅哥来了啊,这个样子。”“啊,没……没有。”安佑夏有些不好意思地重新坐下来,“他来干嘛?上不上来?”竟然有些惴惴不安地等着。
下面很快没什么动静了,等安佑夏再次听到有动静的声音,站起来看到是任君天再次被搀扶着往他家的甲壳虫车走。看来这腿伤得不轻啊,就差被抱起来了。可是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谁抱得动呢,还是自己慢慢挪吧。
两天过去了,安佑夏能吃点东西了,但是吃了还是吐,挂水的时候手上直接鼓起了大包,这时安佑夏的父亲受不了了,他让护士来拔了针头,跟医生说不看了,任凭医生怎么来劝说都没用,这个医生头发花白,也上了点年纪,原来在医院里的,快退休的时候开了这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据说开了好几家,很有钱。安佑夏直接被老爸载回了家。
依然是在自己的床上躺着。其实安佑夏总感觉两腿被什么东西禁锢住,这也难怪,毕竟小时候自己一个人睡的时间多,在没有栏杆的大床上,为了防止安佑夏滚下来和睡觉不老实,安佑夏的爸爸动了个脑筋,用砖头装在塑料袋里,找两块砖头包好,放在安佑夏的小腿两侧,这样要是不老实就会撞到砖头,撞痛了就老实了,从此安佑夏睡觉老实多了,基本上可以在狭窄的宽度内,睡得安安分分老老实实。这种感觉一直都在。安佑夏一开始还很清醒地躺在床上滴溜滴溜地看周围,后来竟然睡着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喊醒了,也不知道家里从哪求了个偏方——据说是画了符的水,让安佑夏喝下,安佑夏内心有些抵抗,但是为了快好起来,还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没有什么味道,好像有种香灰的味道。喝完就继续躺下了。
也是奇了怪了,第二天安佑夏就没什么感觉了,也不吐了,肚子也不痛了。似乎是已经好了,中午能吃下饭了,吃了也没有吐,下午,安佑夏妈妈让安佑夏出门走走,运动运动有助于提高体质,她觉得就是安佑夏运动少了,免疫力差了,平时啥也不干,站不愿意站,走路也不愿意走,就喜欢坐着,于是安佑夏在千唠叨万唠叨中出门了。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公园里人也不是很多,随便走走都是风景。这座公园是安佑夏小学时候建成的,原先就是个尘土飞扬的荒地,留给安佑夏的印象就是很多粗壮的大树。后来这块地方在市场意识的引导下组织开发,还是个4A级景区。重要的是公园还是免费的,虽然是4A级景区,但是早已作为市民们休闲散心的地方,公园后来的发展越来越便民化,充满了生活气息。安佑夏慢慢地走着,她怕自己又肚子痛什么的,好在她带了好几包纸,就算路上一不小心要拉肚子了也有纸,穿过儿童乐园,安佑夏走到一片圆形的空地,这里的晚上会有一群人跳广场舞或者是那种一男一女两人慢慢跳的舞。安佑夏绕着边缘一圈还没有走到就看到远远像是认识的人过来,原来是任君天,不过他是被推着轮椅过来的,推着轮椅的是他外公,任君天的外公也好高啊,他们一家都真的好高啊,任君天的外公精神矍铄,七八十岁的身体还挺硬朗,他竟然认识安佑夏,这也难怪,毕竟任君天的外公也蛮经常来学校接任君天,“你们现在还是同学吗?你们小学和初中都一个学校还是很有缘分的。”缘分这两个字似乎被任君天的外公咬得有点重的样子,安佑夏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了,她笑道,眼睛又眯成一条线,“没有啊,我去了城南高中。”“城南高中啊,蛮好蛮好。”其实安佑夏心里并不引以为傲,城南高中比任君天所在的学校差了两三个级别。任君天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不过这次看到任君天,安佑夏就想起军训一到家就给余辛宜打的电话,余辛宜和任君天竟然是一个班的,他特地告诉安佑夏任君天多么多么不讲卫生,就连宿舍一堆臭袜子都是他妈妈抽空来带回去洗的,可是这些事情安佑夏并不想知道,余辛宜好像还是特地跟她讲的样子。难道说余辛宜以为她喜欢任君天?这样想着,安佑夏竟完全没听到任君天外公说什么,只听到一句什么什么走,安佑夏就跟着任君天他们走了。等安佑夏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公园旁的小区,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各流动摊位前流动着,没想到公园附近的小区里竟然是如此具有人间烟火气息的地方,安佑夏问了问任君天外公家的相关情况,任君天外公也有盛情邀请安佑夏去他家里坐坐,被安佑夏婉拒了,看起来任君天外公有点失落,安佑夏说了些安慰的话,便和他们告别了。还在流动摊位上买了些吃的。
虽然安佑夏也就因为生病回来两三天,但是她却似逃学般有点小兴奋,又似脱笼之兔,主要有她心系的人。她还是想念之前的一切,林士育这时候已经上初二了,余辛宜和任君天一个学校一个班,这所学校是整个市里面排名第一的学校,但是他们上的是只要有钱就能上的国际班,军训回来打的那个电话里,安佑夏就有听说他们的美国历史课本有五厘米厚,简直神奇,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被余辛宜故意夸大的。更甚至,他们住一个宿舍,要知道男生们凑在一起准没好事,一定会窃窃私语讨论女生们,而且不久以后,余辛宜的人人网上出现了一组女生照片,这就是余辛宜在电话里描述的说是跟安佑夏长得很像的女生笨笨,安佑夏看了半天,没觉得哪里跟自己像,除了都是圆圆的短发,但是有钱是真的,能上国际班的家里都很有钱,毕竟三年以后他们是要出国的,国际班是个出国预备班。上国际班的,有本来成绩就很好的,也有成绩差的。安佑夏看着笨笨的照片匪夷所思。难道?安佑夏不敢往下想,她想问任君天,但又不想跟他提起余辛宜。
安佑夏周二回来的,周四晚上就已经算是完全好了。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安佑夏了。作业也要做起来了。还是自己的书桌做起作业来舒服,白天的饭桌做作业也舒服,就是没有那种做作业的感觉,总感觉哪不舒服,头有点昏,更多的是浑身的懒散,加上在家总是时不时地能吃点东西,作业进度更是缓慢,每次回家,安佑夏总是带上不少作业还幻想能做课外作业所以也带了自己想额外做的作业,然而现实是能做完学校里布置的作业已经不错了,有时候还会偷偷留一点去学校抄同学的作业,抄作业这个现象从小学大家有意识开始就没断过,小学的时候安佑夏有因为互批作业帮同学改答案收费和帮同学抄作业收费而被喊过家长,初中帮同学做作业还有点自豪,现在高中了,抄作业的现象在同学们中间依然是屡见不鲜,只是安佑夏的作业再也没人抄了,变成了她抄别人的,为了不抄出痕迹,肯定是选择性抄作业,而且是那种看一眼觉得自己会的题目就抄,安佑夏最懒得做的就是大题目,不管是数学物理化学也好,逢大题就尽量不抄,抄也是抄自己觉得会的又懒得写的,比如数学大题目的第一小题,通常是都要会做的,也是最基础的,也是考试时最要拿分的题目,得拿稳的。
在家再休息一天就是周末了,反正周末本来就要从学校回来的,索性又在家里待到了周末结束,周日下午安佑夏就自己乘城际公交车再转公交到街上,大包小包地走到了学校,家里也没人送,接着上周日晚上的晚自习。周围的座位变了,并且桌上堆了一些自己没做到的试卷和作业,其他都一切都照旧,却有种阔别已久的感觉。安佑夏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埋入茫茫的题海中。
这次生病回家就像是一场梦,尤其是在家附近的路口似乎看到余辛宜坐车和自己擦肩而过。似乎好像大概也许。
命运的感情线从来没有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