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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魏长盛是一个有点追求的导演,他虽不是那种全国知名拿过各种奖项的大导演,但在电视剧行业经营了二十来年了,也不是完全叫不上名号的,执导这么多年,他还是也有一两部能拿得出手的作品的。
      他年少的时候读某金,某古等作家的武侠小说,对武侠剧也是情有独钟,在考入导演专业,走上导演之路之后,也曾发誓自己一定要拍一部冠绝古今的惊世巨作。当然有梦想谁都了不起,他年轻的时候没经验没资历没资源,等到资历有了资源也有了,华国武侠剧却进入了寒冬,整个武侠剧市场萎靡不振一蹶不起,十多年来竟然没人拍没人看了。
      最近几年有那么一两部,每次都是还没播只是出了几个花絮几个预告呢,热搜就上的呼呼的,什么“华国武侠剧终于支棱起来了”,“某某剧武打戏绝了”,“某某演员太敬业了打戏不要替身”,结果真的播了之后观众很快就会发现最精彩的都在预告和花絮里了,正片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披着武侠的皮,演着各种三角四角N角的狗血恋爱剧,不被观众骂个狗血淋头都算是轻的。
      也因此,当他终于拿到一个好本子,终于考虑要一圆年少时候的梦想,然而却因为他这两年的剧质量一般,收视率也一般,拉投资不顺利卡在资金上时,他不是不难受的,简直就要愁白了头。
      那段时间他每天吃不好喝不好,正伤心难受于自己的这个武侠梦要中途流产的时候,殷宴那边却联系了他,说要给他投资,他正高兴呢,就得知这位因为面瘫演技而频上热搜的包年用户看上了剧本里的角色,他要演。
      魏长盛:“……”
      呜呜呜,他就想拍个武侠戏圆一圆年少时的梦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不过,好消息是,这位不是来演主角的,他看上的是另一个配角。
      魏长盛当时一咬牙一跺脚,不就是面瘫吗?不就是没演技吗?他堂堂一执导二十年的资深电视剧导演,等他进组了慢慢磨,他就不信他不能把一个面瘫调/教成有正常演技的演员!殷宴是吧?拿捏了!
      于是等到之前他去找而碰了壁的那位于总听说殷宴投资了,也拿着几千万找来要投资的时候,他也没拒绝,毕竟谁会嫌钱多呢?这位于总的要求也不高,不就是再塞进来了一个小演员嘛,一个小小的没有多少戏份的小配角而已,他连殷宴都捏着鼻子认了,还怕他?
      接连的妥协已经让他不指望自己能拍个冠绝古今的惊世巨作了,只求自己能顺顺利利拍出来播就好了。
      哪知道他都已经这么放低底线了,等到这位小演员进组,魏导还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哪是一个小演员啊,这踏马是个祖宗啊!殷宴和他比起来算什么,殷宴不过是有点大少爷脾气,再加上演技有点木头而已,人家虽然家世好又当红,可对演戏还是认真的,调/教调/教还是勉强能看的,这位小秦玉则是每天都在魏导的雷点上大鹏展翅。
      魏导每天对着陈彦那张脸就生气,要不是合同已经签了,毁约要赔钱,更有现在重新找一个演员更麻烦,他早就想要让他滚蛋了。
      不曾想天无绝人之路,让他这天在剧组看到了卫姜,一个没有经验不是专业但挺有灵气的纯纯新人,有时间能立即进组,片酬不贵,甚至可以说跟陈彦比起来便宜得像是没有,他灵光一闪,当即便去找了殷宴,询问他有没有想法追加投资。
      估计殷宴也被陈彦恶心得够呛,两边一拍即合,他当即决定追加投资,魏导马不停蹄找来制片和自己的工作人员,通知陈彦剧组和他解除合作,赔偿他违约金,并告知于总,他的投资他们马上就给他退回去,让他赶紧领着这位祖宗回家吧。
      当然吴制片肯定是不会这么去跟于总沟通的,这么说于总能好好同意退款才怪了,不跟他们扯个半天皮让他们付违约金就是好的了。
      这边魏导已经拉着编剧门连夜重新改剧本,那边也不知道吴制片跟于总是怎么沟通的,总之当卫姜签好合同等约定好那天进组的时候,那位小秦玉已经无缝切换到另一个剧组去祸害另一个导演去了,于总不仅没让他们退款,反而又追加了一千万,并承诺后续不会在乱插手剧组的演员人选了。
      要么说魏导就是喜欢跟吴制片合作呢,当然不只是因为两人是认识几十年的老同学这么简单一种因素啦,摊手。
      卫姜进组后,由于他就是一个人,助理什么的是不存在的,于是每天都由一个小场务专门和他对接,例如通知他化妆,拍戏时间什么的,这位场务看着也才二十出头,特别八卦,卫姜也是从他口里知道之前的那位演他这个角色的演员的事情的,也是这两天殷宴刚好在另一组拍和主演的对手戏,林则则也跟过去了卫姜暂时见不到他,要不然卫姜觉得这个场务小文跟林则则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说起来林则则这个兼职,本来暑假结束就准备辞职了,结果愣是不知道怎么谈的,反正等卫姜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和殷宴那边又签了一年的合约。
      “没办法,他们给得太多了,”林则则心虚地说,“再加上乔哥(殷宴经纪人)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我大四也要实习,先干着,一年后我也可以随时走啊,到时候去找工作也没什么,至少那时候我手里也攒着这一笔钱呢,就算暂时找不到心里也不慌嘛。”
      卫姜:“……”
      是吗?他怎么总觉得这傻小子会不会被骗了?大明星会跟助理签合约只签一年的吗?不怕他知道了些秘密就跑了啊?
      这天轮到卫姜的第二场戏,他纯纯一个新人,一点演戏经验都没有,什么镜头,什么机位,什么动作,导演偶尔蹦出来的专业术语他听都听不懂,整个人处于一种蒙蒙的状态,在片场完全是导演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要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他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把自己角色的台词背的滚瓜烂熟的。
      幸亏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这位就是暑假打工然后被自家导演花言巧语诱哄过来的纯新人,他NG了也没怎么跟他计较,当然也可能是大家都遭受了前面那一位祖宗的一轮毒打,对这个被骗过来的孩子都带着一股子小小的怜爱吧……
      不过其实卫姜的戏份不太多,他饰演的是殷宴那个角色贺丹青的书童贺飞扬,一个活泼跳脱的角色,前期他跟着贺丹青离家出走,为了掩护贺丹青,假扮成贺丹青的模样而被他父亲派出来的人抓了回去,中期主角团江湖冒险的故事里就没有他了,直到后期他才会再出现,在经过两场高光戏之后光荣下线,是个挺有意思的角色。
      所以他一大半的戏份都是要和殷宴还要另一个男主杜昕的对手戏,这几天几位有重要戏份的演员都在另一组由两位副导演带着拍戏,他这里是单独的那几场戏,由魏导亲自执导。
      卫姜:“……”
      有必要这么重视吗?他不是一个只有几场戏份的小配角而已吗?导演亲自把关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魏导当然不是夸张,之前是因为那个陈彦乱改剧本,这条本来之前很有必要的配角线被改的面目全非,如今魏导总算是把它掰回来了,和编剧讨论的时候灵感爆发,干脆再给他加了一点戏份,让贺飞扬变成了一个动摇贺丹青心中信念的人物。
      这场戏是夜戏,卫姜拍的艰难的很,因为他要吊威亚,这是当然的,武侠剧不吊威亚怎么可能?武林高手当然是要飞檐走壁来去如风的,只是卫姜了解归了解,等到他被吊上去的时候他才知道有多受罪,他在上去之前已经跟着武术指导学了几天动作了,武指还夸了他动作做起来还挺漂亮的,卫姜当时还挺坦然,他从小协调性就不错,再加上最近几年一直打工,虽说不是做什么苦力活,可很多兼职也是需要体力的,别看他瘦肉,力气其实不差。
      可惜吊上去了才知道要把动作在空中完成得漂亮又有力度可真是不容易啊,他脸上还要做出一个武林高手的表情,不能出现痛苦的龇牙咧嘴的表情,太难了。
      他接连拍了四个晚上,魏导才算是觉得这场戏满意了,拍完卫姜被放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下半身好像没有知觉了,回酒店之后他发现大腿根部又红又肿,他不由得庆幸他只有这一场需要吊威亚的戏,听说殷宴他们大部分戏都是武打戏,吊威亚戏份的更是数不胜数。
      这场戏之后他就回学校了,后面的戏份他要跟着主演们那边的戏份安排走了,到时候剧组那边会通知他的。
      他回来找班导销了假,没几天林则则也回来了,殷宴那边知道他的情况,这段时间他们是外景拍摄,据说要跑好多个地方,林则则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他们大四的课程虽然不多,但一周也有那么两三天还是有课的,林则则最后一年的奖学金虽然因为他请了几次假,可能没戏了,不过他一向是个好好学习的乖学生,那边就让他先回来,等拍到卫姜的戏了,到时候和卫姜再一起过去。
      宿舍里齐文和张延也一改上学期一个打游戏,一个玩手机,偶尔还相约打篮球的轻松状态,每天也开始烦恼实习的事情了。
      齐文家里条件还不错,希望他毕业能找个稳定点的工作,已经在安排让他回老家考事业单位了,把他纠结得不行,他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考进了一个好大学,毕业之后回老家算怎么回事?
      张延则是想往证券或投资方向去走,正在考虑去找家证券公司干实习。
      卫姜则是情况特殊,他这种时不时见鬼的体质,觉得自己以后还是找家公司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泯然众人是最好的。
      林则则更不用说了,这一年已经找好了,老板还特好说话,居然能上着学就能把工资领了,这是什么中国好老板?(齐文and张延语)
      本来以为大四的这上半个学期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谁知道过了几天,学院里出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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