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碑世界》胡辣汤我是肉夹馍

10、九

　　“好！”一个师傅拍着手走出来，“跟我来吧。”梁问跟上，一道上楼。

　　二楼中央，一块巨大的白色玉石被供在黑檀木座上。那个师傅让梁问把手放在玉石上，开始运气。梁问照做，不一会儿，玉石上便出现一个光球，与梁问入境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混沌？”师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敲了敲木质的墙板，墙板立刻翻动，露出一册册书来。

　　师傅从里面取出一本来，连同一块木牌一并交与梁问：“你的灵元是混沌灵元，通武殿收录的历代修炼功法里没有几本合适的，能给你先拿来练的只有这本了。”

　　“混沌灵元？那这样的修者是不是都很厉害啊？”梁问一听自己的灵元很稀有，急忙问道。

　　“很普通，唯一一个有名的是七重境，昌国时的一个将军。”

　　“这……”梁问顿时有种摔下山的落差感。

　　“修道是个人的事，也是气运的事，若是肯努力修炼，入四重境还是可以的。”那个师傅安慰他道。

　　“四重境……好像是普通士兵的境界吧……”梁问听了更加丧气。

　　“那敢问师傅，您现在是几重境界？”

　　“我？六重境，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能上七重境……修炼之事，境界越高越危险，总觉得自己可以再往上爬，然而说不定哪次破境时就走火入魔。轻则灵脉受损，在床上躺个几年，重则灵元破损，境界止步甚至倒退。孩子，修炼还是要量力而行，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去尝试破境。”

　　“这……弟子受教了。”

　　那个师傅又带着梁问去了上面的练武地、丹炉室和炼符室，并告诉他修炼的地方。　“第六层有人在破境，我等就不要上去打扰了。”第五层的楼梯处，师傅停下了。“如果哪天你要破境，一定不要自己私下里进行，告诉师傅们，这样一来，即便走火入魔了，也有人照应。”

　　“是，弟子明白。”

　　梁问没有立刻修炼，而是在休息的地方翻阅师傅给的修炼册子。册子有八本，梁问翻了一遍，挑了又挑，最后拿起名为《识风》的一册。

　　“先来简单的吧。”

　　梁问看了半天，不知不觉中把整本书都看完了。他放下册子，感觉好像明白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这确定不是最难的？梁问又去翻起其他册子，结果没看几本就被劝退了。书中所提之道，看着很像那么一回事，可按照它讲的入门练法，又和平时的感觉无异。

　　罢了罢了，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吧。梁问只好拾起《识风》一册，仔细琢磨了前几页，又放下册子，盘腿坐在床上，按册子上讲的方法运气。不知不觉中，梁问竟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梁问就被纷杂的脚步声吵醒。他推开门，发现许多人正往外跑。梁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也跟着跑了出去。

　　外面，一根根石柱拔地而起，密密麻麻。每根石柱上都站着一名弟子，地上的众人在石柱林里散开，跳到那些空着的柱子上。

　　梁问跳到一根空柱子上，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像其他人一样乖乖站好，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晨风吹过，梁问从风中听见了其他人的话：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熬到年头，我娘就会派人接我回去看给我姑奶庆寿。 ”

　　“我不准备回来了。”

　　“有个师傅同我说好，下次出去时会带上我。”

　　“今日又没突破，都几年了。”

　　“你炼的功法本来就是慢活。”

　　…………

　　这些话夹在风里，梁问听得一清二楚。他扭头看向风来的地方，却只能看见离他最近的一个弟子嘴唇微微翕动。

　　“初入能闻风中声响，察十步之内风声……”梁问想起这句话，不禁大喜，看样子，自己可能已经摸到门槛了。

　　梁问又按册子上所说的运气，希望能趁热打铁更进一步。身后一阵风吹过，梁问听见一句话：“新来的，你练的什么功法？”

　　身后不知何人问了一句。梁问回头一看，后面的石头上那个弟子对自己点了点头。

　　梁问试着掀起一阵微风，把话送过去：“《八门》里的一册。”

　　“《识风》吗？那你还练别的了吗？”

　　“没有，师傅就给我一本。”

　　“那你哪天再去找师傅要一本《天罡诀》，这里的弟子大都练这个。《八门》虽然标着功法的签子，在术法里也能找到，单练这个怕是不好再往上突破。”

　　梁问向他道过谢，又问道：“那敢问这位师兄，今天这个阵势是要干什么。”

　　“清点人头呗，昨天发现几个弟子私自出去了。”

　　人群散了后，梁问正要问那个弟子叫什么，那个弟子忽然拽住梁问的衣袖，把他往一边的人堆里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