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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我出院了。
      病院里的人对我很好,从不打骂我。但一直待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饭菜味道也一般,总归是不太舒服。
      所以,我隔三差五会出去一趟。
      墙体很粗糙,我有点困难地爬了上去。
      然后看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
      远处散落着几幢木质洋房,两排灰蒙蒙的云杉,还有一根看上去快报废的电线杆。
      我上次出院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
      没想到过去了三个月,外面完全变了个样子。
      过了一会,我反应过来。
      路由南北朝向变成了东西朝向,如果是修路的话,我不可能没听到“哐哐哐”、“砰砰砰”的声音。
      时空穿梭。
      遗憾,霍金先生应该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
      月亮很瘦,风一直叫,这样的夜显得格外孤独、寂寞。
      我有点想唱歌。
      于是,我跟好朋友一起,我负责唱,风负责鼓掌。
      “And everything you've given me.”
      您给予我的一切
      “Have always been around for me even when I was bad.”
      就算我坏到透顶您依然陪伴在我身边
      唱了一会,我发现调唱反了,看来用脚打节拍拯救不了我的旋律。
      但是,我的兴致很高,又唱了十几首歌。
      透顶盘旋的乌鸦一直在叫,我仔细听了一下,发现他们唱的比我好听。
      平时半夜两三点唱歌,最多唱到四五首,就会出现长得很壮实的男人让我闭嘴。今天能够唱得尽兴,实在是很难得。
      也许附近没什么人住。
      我低头看了一眼地面,黑漆漆的,不知道现在的墙有多高。
      不过,应该摔不死人。
      我张开双臂,身体向前,想要拥抱大地。
      一声巨响。
      我把脸从地面拔了出来,吐出嘴巴里含着的头发。
      地面很干净,树叶没有几片。
      起身后,我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疗养院敞开的大门。
      有点想进去看看。
      但是未经允许,私自闯入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接下来,去探索一下新世界。
      我听了一下风的声音,他告诉我:“往西走。”
      临走前,我看了一眼电线杆下的阴影。
      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
      ……
      我走了很长一段路。
      房子变得拥挤,肩膀挨在一起。路面长出皱纹,没有洗脸。
      灯光很暗。
      我用脚踹走了几颗石子,他们亲吻了白墙的脸,然后心满意足地飞回地面。
      安静得厉害。
      每当我感到寂寞的时候,拐角会突然冒出几个好心的人类。
      十分钟前,我看到。
      有一个高个男人把刀子架在另一个瘦弱男人的脖子上,没拿好,血流了出来。
      瘦男人惨叫,声音像杀猪。
      我凑近看,走到距离他们四五步的距离时。
      那个高个男人注意到我的存在,脸色由红转白,马上跪伏在地面上,连连磕头。
      “昭大人,打扰了您的清静,十分抱歉!我马上离开!”
      他说的是日语,短促悦耳。
      原来这里是日本,我才反应过来。
      难怪这里有点眼熟。
      我刚想跟他聊聊为什么不去抢银行。
      他下一秒就像一个球一样滚走了。
      之后每遇在路边不知道干什么的人,他们都会终止手上的动作,很有节奏的磕头后走人。
      原来,这个世界的日本人打招呼,不喜欢握手鞠躬,而是更喜欢磕头啊。
      路灯坏了。
      我走到一个拐角,看到了一粒红点。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一道恶狠狠的声音响起。
      遇到了一个劫匪。
      当然劫匪先生说的并不是这句影视经典台词,只是我下意识以为他说的是这句话。
      天很黑,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叼着的香烟。
      我在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外面套着蓝白病服,没有口袋。
      我低着头,跟劫匪先生说:“抱歉,我身无分文。”
      劫匪先生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把刀放到我的眼前。
      刀很锋利,额前掉了几根头发。
      劫匪先生很热情,跟我推销他的刀质量很好,希望我脱下衣服好好看看。
      可能这个世界,日本男人喜欢男人。
      我顺从地开始解衣服,怕他等太久,我一把拽下了外套,扣子一颗颗地掉在地上。
      劫匪先生的呼吸开始急促,我勉强看清他脸上兴奋的表情。
      嘴角上咧,露出一口白牙。
      当我的手拉着裤子松紧带时,劫匪先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掉了。
      我刚才很专注地脱衣服,没有太注意劫匪先生的情绪。
      我低头看了一眼赤裸的胸膛,上面缠着几层红色绷带。
      也许是因为他不喜欢我胸口的红色?
      我在冷风中思考了一会,终归受不住潮湿刺骨的寒意,穿上了衣服。
      好像听到了一声惨叫。
      不过,也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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