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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原来我是狐狸变的 ...

  •   “那芸贵人还以为自己有多天衣无缝呢!本身设个小厨房就够招摇的了,谁知她竟然吃些那样的东西!你说,除了墨狐之外,谁还像那样茹毛饮血啊?”那林贵人高兴地仿佛看透了什么秘密似的,头上的步摇晃起来,显得她的脑袋像个拨浪鼓。看得出来,这位林贵人平日是任人摆布的,正憋着一口气想在皇上面前出头,却又被芸贵人一句话顶得老远。这会儿总算是抓住了那位害她出丑的芸贵人的把柄,她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了。立了这等大功,且不提皇上该怎么宠幸她,就是皇后也该知道她是个厉害的,以后多敬她三分呢!
      “且不说她那个长相,寻常女子皮肤哪有那么黑,跟个男人似的,就已经够怪的了。我曾瞥见过一眼,她那手臂上全是花纹,像极了野兽的毛皮。也不知道她宫里那些宫女怎么还待得住,那日我光是见到厨娘给她端去了一块半生不熟的牛肉,奴婢都快要吓死了!”那宫女像是邀功一般,附和着林贵人。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仆人,这话是一点都不假的。换做忆风细雨,要是说出这种捕风捉影的怪话,才是要被云蔚抓着说教一通的。
      怎么了,我的纹身怎么你们了,云蔚在心里想着。
      “你是有些见地的。更何况咱们大楚人杰地灵,出个妖怪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那顺贵妃不还说她的叔父打猎时见过巨蟒成精吗?那巨蟒能成精,墨狐凭什么不能。”那林贵人越说越起劲,就像是亲眼见到云蔚变成只大狐狸似的。
      谢谢你们啊,云蔚想,要是我是个墨狐,我变成人就为了给祝阳曦打工,这是不是有点过于荒谬了。
      云蔚玩心大起。
      “你们怎敢揣测本仙身份?”云蔚从房梁上跳下来,正正落在林贵人面前,一把捂住林贵人的嘴,“别叫,你们喊人我就立刻把你吃了。”
      林贵人立刻呆在了原地,她几乎是想翻个白眼晕过去,但是又被云蔚那句“把你们吃了”生生吓醒了。小宫女自然是完全不敢发出声音,只敢站着。
      “你们不是说抓住了本仙的把柄,本仙倒是想知道,是什么把柄呀?”云蔚故意学着电视里狡猾的反派一样笑着,弯弯的眼角显得她仿佛真是一只狐狸。云蔚放开了捂着林贵人嘴巴的手,自在地找了把椅子坐下,还盘起了腿。
      “大仙,大仙恕罪。”
      明明都只是贵人,林贵人却被突然出现的云蔚吓懵了,竟然下意识给云蔚磕了个头,不争气的眼泪也一下就流了出来,脸上的胭脂水粉化做一团,眼泪从下巴上滴下去的时候,早就化做了五颜六色的汤,丑得像是马戏团故意扮丑角的矮子似的。
      “把你的计划说来,本仙帮你听听有没有用。”
      云蔚戏瘾大发,难得有这种话发自内心相信她有超能力的傻子,不逮着这个傻子吓唬一番简直就是浪费傻子资源。云蔚觉得好笑极了,她上小学那会儿在班上骗小朋友说有神仙,根本没有一个小朋友相信她,现在倒好,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就有人帮她编全乎了。
      “大仙请饶了我吧,是我听信谗言,起了……不对!不是我,是她,是她!是她说的,是她蛊惑我,都是她做的,不关我的事啊!”林贵人连头都不敢抬,只能发了疯发了疯一样的指着一边的宫女。
      云蔚心想,这宫女做了你的心腹也真是倒霉,怎么会有你这种推责任这么快的领导啊,比祝阳曦还不靠谱。
      “是谁做的本仙不在乎,随你们去。本仙现在只想听故事,你们赶紧讲出来。”云蔚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说,我说。是我前几天经过大仙的厨房,无意间看见大仙吃了些新鲜的牛肉,才定了大仙的身份。但奴婢只知道这么多,要把您的真身告诉皇上的事奴婢可没有参与策划啊!”小宫女看到林贵人这么说,于是心一横,把计划都交代了出来。
      云蔚心想,你们去说啊,你们跟祝阳曦说了祝阳曦只会觉得你们俩疯了,把你们一起关冷宫里去而已。但是主仆互相告状的戏码确实是好笑极了,云蔚光是看到就觉得有些意思。
      “切,只是些告状的把戏,本仙还以为有什么手段。”云蔚看了看哭得打嗝的林贵人,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发抖的小宫女,“好了,本仙也没想着要你们性命,只是今日之事不许和任何人说起,特别是你们的主子,她可比你们聪明多了,本仙多少有些忌惮。你们把蜡烛熄了,闭着眼数到一百,本大仙要走了。”
      小宫女立刻就照做了,熄了蜡烛开始数数,没过一会林贵人也数了起来。云蔚就借着黑暗的掩护 ,又跳上房梁,一路跑回了流光殿。
      云蔚这次这么久才回来,可把惜雨急坏了。之前云蔚就算是练跑酷,也就是消失一个时辰也就回来了,这次吃完晚饭出去,竟然是到了深更半夜才回来。惜雨又怕云蔚出了事儿,又怕云蔚自有安排,胡乱寻找只会坏了云蔚的安排,只能就这么等着,想着等到天亮要是还不见云蔚就找去。
      但云蔚回来的时候心情倒是好极了,毕竟狐仙这么个身份可不是谁都会有的,有机会演这么一出戏自然是最好的。只不过云蔚走之前那句话也不知道林贵人有没有听懂,云蔚真怕她嘴突然变严了。
      事实证明大嘴巴的人永远是个大嘴巴,就算冒着被狐仙儿一口吃掉的风险也还是会做一个大嘴巴,该告密还是会告密的。
      “你果真看见那芸贵人显灵?”皇后看着像是丢了魂一般的林贵人。
      皇后本来是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的,只是先是这顺贵妃自从偷偷见了芸贵人一面就好一阵子没来请安,后来林贵人又言之凿凿地说看见了芸贵人作为墨狐大仙显灵,不仅是看见了她的尾巴,还从袖口里伸出了狐狸的爪子,搞得皇后也有些半信半疑了起来。
      “皇上不信鬼神之说,你可是知道的?”
      “臣妾知道的,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娘娘,或许就是因为皇上不信这个邪,才被那墨狐迷了心智啊!”林贵人声泪俱下,“娘娘您说,天下哪个女子是学骑射不学弹琴跳舞的?她必定不是位人类女子啊!只有她是墨狐成精,才会对骑射如此自信而完全不通音律。”
      皇后不说是完全相信了林贵人,但至少是有些半信半疑了起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这芸贵人当真是个狐狸变的,那就要为祸后宫了。
      更何况,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要紧的呢?但凡宫里有这种沸沸扬扬的传言也就已经足够了。
      没过几日,请安的时候,皇后就说要办一场大法事。
      “皇帝素来不信鬼神之说,本宫自然也是不信的。但近日宫中说是有墨狐作乱,搞得人心惶惶,本宫便与皇上商量了一下,做一场法事来安定人心便是了。”
      云蔚现在不仅想翻老板的白眼,还想翻老板娘的白眼。行行行,不用在那里一个劲的强调你不信这些了,大家都知道你是唯物主义战士了,对对对你真的一点都不怕,绝对不是怕我这个墨狐大仙报应到你身上,就只是安定人心而已。
      “日子已经看过了,就定在三日之后。”

      三天的时间过起来是极快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大法事是针对芸贵人的,所有人都在指望看到些热闹,只有身处事件中心的云蔚是不急的。
      每次都是这样,无数的明枪暗箭对着她来,但她总是最不着急的那一个。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生死看淡,只是没有人见过她着急的样子。
      没什么好怕的,都被大卡车撞过的人了,宫里的这点小手段怎么说也就是洒洒水。
      只是云蔚的兴趣眼见着广泛了起来,别的宫殿库房里放着各种各样名贵的首饰,流光殿的库房里放着各式各样趁手的兵器。原来不熟的,云蔚一种一种把玩过来,又有忆风时不时教着点,云蔚连拈弓搭箭都熟练了不少。
      原本惜雨和忆风多少还会为了云蔚感觉担心,现在已然习惯了云蔚那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好像为了她担心就是多余的。用云蔚的话说,脑子是个好东西,能不用还是不用。
      那日的大殿比往常还要庄严肃穆一点,平时那些用作装点的花瓶饰品等一律撤了下去,大殿中心空空的,只有三位戴着面具的巫师,嘴里念念有词,跳着奇怪的舞。这些舞蹈显然不是为了美观而设计的,动作不仅仅是怪异,在很多时候显然是故意做得让人觉得别扭,显得更有神佛色彩。而这几位巫师的手臂都干枯瘦削,就像是树枝上平白长出了个人类的手掌似的。巨大的面具让几位巫师显得头大而身体小,仿佛他们蹦着蹦着,身体就会撑不住那个硕大的头颅似的。
      三个人跳了没一会,他们就不再是围着大殿的中心跳了,而是分散开来,一边念念有词地向地上泼洒一些里面掺了些东西的水,似乎在寻找一些什么。随后,他们一边跳着舞,一边一步一步地靠近云蔚的身边,先是一位走过来,后来另外两位也聚过来,逐渐形成一个包围圈,围在云蔚周围。
      得了,终于图穷匕见了是吧,你们这燕国地图还挺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原来我是狐狸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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