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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风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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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伊始,几人坐回餐桌。围着餐桌,陆家的亲戚开始为老太太献上寿礼。
陆言晟作为教授,舞文动墨写了一副气贯长虹的寿联,今天他带着那副金丝框的眼镜,藏着几分深邃却多了几分闲淡。陆言晟用温厚致远的声音祝咏:为此春酒,以介眉寿。亿万斯年,不瑕有佐。展开浓白稠密的宣纸,两行苍龙翻飞、潇洒飘逸的字迹就横现在大家面前,旁边坐祁董事鼓着掌和众人一并鼓着掌,个个俯仰嗟叹,自愧不如。席间有人感慨:“陆家这二位,行文经商那个都是行间翘楚。”不论是真心夸赞罢,还是客套的阿谀奉承,终归是哄得老太太笑弯了眼。
期间,陆时寒钻脱老太太的怀抱,扬声说道:“我也给太奶奶准备礼物了。”甫一说罢,程管家递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小提琴。他欠着身子:“小少爷为了给您老祝寿,私下没少下功夫。”
众人期待的目光落到玉面红唇的小人儿身上,陆时寒颇有绅士风范的弯腰致谢。他架着琴,屏息凝神,白净细瘦的腕子开始拉动着琴弦,一首简简单单、语调欢快又温馨的《生日快乐》响了起来。接着不少人不约而同唱了起来,欢乐祥和的氛围多多少少的感染了在坐的所有人。
拉完琴,陆时寒还不忘再做一个绅士谢礼以示敬意。得到大家的夸赞后,他立马欢腾的像个小马驹似的奔到老太太的身旁,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着:“太奶奶我拉的好吗?”
老太太疼惜的抚着孙子,竖着大拇指夸耀道:“我这小乖孙送的礼,太称我的心意了。”
听到想要的夸赞之后,陆时寒开心的蹦了蹦,小手指着满脸笑意、慈和温柔的江云樱迫不及待的讲道:“是伯母帮我想到的,太奶奶你也快夸夸云樱。”,小少爷说完顽皮的朝她眨了下眼睛。
话音一落,大家目光都放到江云樱身上,老太太露出慈爱的笑,嘴里和声说道:“云樱这孩子心细聪慧,我们陆家上上下下没人不喜欢。”
一句曾经的当家主母的随口夸赞,可给媒体不少的话题信息。
江云樱的笑意更深了一层,她的波色微动的琥珀色眸子对上老太太,回道:“这是我们这些晚辈该做的,我怎么好意思还要什么夸奖。”
大家听完,都是在赞赏的笑声。这派谐和的场面让江云樱贤良淑惠的模样也一下子入了不少人的眼,外界传的谣言倒是有些不攻自破的味道,到底是正儿八经的大小姐说话作事瞧着就是让人心里舒坦。
大家的窃窃私语的欣赏,倒是让筵席间的某些人气绿了脸,江蓝贝死死地瞪着右上方露着细腻的天鹅颈,一娉一笑都熠熠生辉的江云樱妒忌的七窍生烟。
“哎,怎么不见二哥准备的礼物呢?”
“对呀,快拿出让大家开开眼。”
傅南征跟周慕恒轮番打趣坐在主桌,交叠着双腿,矜贵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的陆行谦。男人敛着眉间的锋利,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长指一够面前的烟盒,屈指在上面扣了扣。这才散漫出声:“等着,你嫂子早就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就可劲瞧吧!”
大家的好奇心瞬间高涨了不少,陆行谦抬手示意上菜,宴席正式开始。
掏出烟擒在嘴里,他摸上口袋的打火机,结果刚一伸手,自己手背上就覆盖了一团绵软温热的物什儿。陆行谦的动作稍微一顿,细密的触感压下心头升起那阵若有似无的心烦,那些燥意悄然间转瞬即逝。他停留了一两秒转而反扣住江云樱如羊脂玉一般细滑芊嫩的手与她十指相交,他舒展了眉头、顶了下腮帮子,拉着江云樱挨近自己的肩头,他在江云樱的耳畔闷笑了一声。
压低的嗓音,跟过电似的钻进她的耳朵里:“大庭广众的,陆太太这是跟我在这调情呢!”,没有由来不正经突然间就晃荡在江云樱的脑海里,她装出半是无措半是羞怯神情,抬手悄悄捶了一下陆行谦。
陆行谦握着她的手不松开,细细握在手里摩挲着。表面上正襟危坐在人前,眼里暗暗含了不少的风流气。江云樱随着他去,一边与旁人神情自若的点头说笑,一边忍受着从指尖导流到心尖上麻意。心里吐糟:“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搬起石头狠砸自己的脚。”
他捏捏手里的软肉,心里既是思绪翻飞,也是暗自庆幸。至少,他还留住了一个八面玲珑、生动活泼的江云樱。空着右手,他夹着公筷悠闲自得挑拣着江云樱爱吃的菜,一样一样码好摆在面前的瓷盘里。
他清唤了一声,松开江云樱乖乖躺在他掌心里的右手:“云樱,吃饭。”
一旁的人,带着笑意逗趣:“你们小两口,恩爱的很呐!陆少待你可真是细致入微。”
江云樱嘴里塞着菜不方便回答,陆行谦眼里带着宠溺,替她解围:“夫人脸皮薄,经不住逗弄,要是羞恼了,还得我好一顿的哄。”
这话任谁听着不心生羡慕,大家只好放过她。
陆行谦姿势闲散的坐着一侧,偏着头和傅南征他们聊上几句,时不时还给江云樱添些菜。等到她停下筷子,陆行谦才停下闲聊。
几乎所有人吃吃喝喝到了末尾,他站起身端着酒杯,席间的其他人同时一并起身,他说:“感谢各位今日来参加老太太的寿宴,稍后豫园里有我太太请来的戏班子唱戏,大家有兴趣的可以来看看。”说完,所有人扬起酒杯相碰。
宴会厅里满是欢声笑语,听见搭台子唱戏,所有人都情致高涨,三三两两的结着伴儿要去驻足观望。陆老太太是一个资深戏迷,年轻时嫁进陆家,陆老太爷更是没少在家里花重金邀请最出名的戏班来家里演戏给老太太过瘾。
时隔这么多年,传统的戏曲早已是藏在人们心里的往昔记忆了,赶上这个机会老太太又能重温那些片段,自然心里的欢喜藏不住全都绽开在脸上,嘴里连声说着:“云樱真是用心了,老太太我今天的大寿过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