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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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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快讯:华索和谈盟约即将签署。日前,双方谈判代表团均已抵达南斯科拉星。】
【华德时报:华德帝国第十二集团军今日午时凯旋。陛下谕令,晚间将于中央星紫缨宫举行胜利晚宴暨授勋表彰仪式。】
伴随着一条条时事新闻,各家媒体比着手速的发送来自中央星的最新消息。中央大道上,十二门礼炮齐鸣,这是给归国将士的最高礼遇。这次回来的不只有第十二集团军,还有随军的家属。
家属们的舰艇在进入中央星外太空链接端口时与部队的军舰分开,港口纷杂的链接中的一组发出口令对接,将他们牵引至恒生港。
港口缀满了鲜花,还有民众打出来的欢迎英雄家庭回家的条幅,不少媒体记者在外蹲守。星舰的头等舱中,便衣的军人对接私人通道,让将军们的家属从私密安静的廊桥下舰,不受打扰,不被曝光。
单独一个舱的是将军们的后代,由于十二年的战事,这些符合条件随军的孩子,平均年龄在十五至二十岁。因为优渥的基因和家世条件,随军在北境上学的军队子弟在那里表现出碾压地方同龄孩子的优异,被称为北境的黄金一代。其中,以金洋王爵、第四军团司令温珏·费渡之女,温珏·璟宸为首,被称为帝国未来之剑。
一头标志性温珏氏银灰色的发整整齐齐编起,用几条银链兜住,发尾渐变成乌黑色,几缕碎发垂坠在耳鬓,略带曲线,一双浅银色的眸光淡漠至极。她穿着墨绿色的军装,肩上是北境国防军校的校章。她身后,还坐着七七八八与她相同装束的军校生。
一早在出口负责接引的官员迎上来,笑容可掬,“欢迎回家,陛下口谕,请所有军校生出席晚宴。非军校生请在此地稍作等候,与家人一同回去。国防生们,请随我来。”
他视线徘徊在温珏·璟宸身上,却没有得到这位容貌惊人的帝国之剑的回应。倒是她身后,一位寸头的男性国防生颔首,“请您带路。”
官员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去探究其中微妙,安静带路。
接引飞行器划过长空,低轨飞行足以展示中央星地面的情况。有人打开了光罩,向下面看去,发出赞叹,“好繁华,和北境完全不一样。”
“城市而已,大同小异,”他旁边的同伴颦眉,正午恒星光刺眼,她把光罩又拉了下来,“你不是中央星人么?”
“我离星的时候才七岁,在北境吹了十几年雪风,早忘了中央星长什么样了,”青年倒没有再往下看,反而略带忧郁,以手托腮,“不知道我小时候吃的那家蘑菇老鸦汤还在不在。”
有人开始聊天,机舱里气氛渐渐活跃起来。引荐官员微微松了口气,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一直绷着弦,也有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他悄悄从后视镜看去,温珏·璟宸身边的一男一女也开始说一些闲话,关于北境和中央星的对比,只有她自己,仍然不发一语的看向窗外。
忽然间,看向窗外的人转过头,那双眼睛顺着视线盯住了官员。没有任何情绪,却无端的让人心跳加速的恐慌。官员甚至来不及反应就仓皇转过头来,垂下眼眸才发觉不过瞬息,已经冷汗一身。
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明明正常的报以微笑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怎么目光相接的那一瞬如此狼狈,躲避宛如屁滚尿流。
这就是SSS级别Alpha的压迫感吗?
背后冰凉的粘腻感让官员一路心有余悸。
晚宴会在紫缨宫举行,一行人需要接受搜查,体检,然后才能被放行入宫。引荐官全程都没听见温珏·璟宸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直到该去觐见陛下,引荐官怀揣无比忐忑的心情,“温珏·璟宸小姐,陛下召见。”
帝国虽然仍然存在皇室,但体制并非封建。皇帝的权力被下分给不同的国家机构和宗教领袖,世家和贵族穿插其间,相互制约。所谓皇帝,不过是精神领袖,象征帝国人民凝聚的力量。唯一的权力,只有代民意,在极特殊的情况下制裁某个势力过大的家族或派系。
譬如金洋王爵温珏氏,作为家族史甚至长于帝国历史的军权强权家族,历史上在民众和军队的威望、权力的增叠伴随的监视和掣肘并不少见。温珏氏下一代的继承人惊才绝艳,对帝国,既是好事,也是坏事。所以,她既然长于北境,就绝不可再在北境国防大学毕业。
皇帝陛下在乾宫接见了她。
这是一次私人会见,更像是一位长者看望自己许久不见的子辈。
温珏·璟宸站在阶下,右手展开搭在心口的位置,微微低头。
“免礼,真是许久未见了。一晃,竟都这么大了。”
璟宸抬头,皇座上的人两鬓斑白,皮肤褶皱,有不少瘢痕色素沉淀在脸上。在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帝国皇帝虽然老迈,却绝不是如今这样一副衰败的样子。
似乎被温珏·璟宸陌生的注视戳中,皇帝扯着嘴角向上提了提,“你长大了,朕自然也要老去了。”
“陛下,”璟宸很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万寿无疆。”
“你这孩子,”皇帝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北境数年,不如给朕讲一讲看,你在那边是怎样生活的?”
“平常就是正常上学,周末,前线战事不紧时,会去外面转转,”温珏·璟宸缓缓道,她生在中央星,即使随军到北境,口音仍未改,“后来参加高考,考入了北境国防大学。”
“听说你还参加了反击战的部分战役。”皇帝和蔼道。
“是的,陛下。这是边防军校的特色,实地作战也是毕业必须的学分。”
皇帝若有所思,微点了点头,“确实,中央军校在这一点上就不如北境国防。”
两人一来一往的又说了些许北境的生活,没有过多的涉及战事,只是聊一聊璟宸在北境的一些经历。大多很平淡,更像是祖孙两辈之间闲话家常。宫中的服务人员换过两盏茶,皇帝露出疲态。
温珏·璟宸适时的站起来,行礼告退。